可是,愛好和平的小精靈,怎么可能會和惡魔做交易呢?
答案,選擇是堅定的否決,
樹木露出猙獰的笑,在寒風中揮舞著噼啪的斷枝聲,似乎在嘲諷它的天真與單純,就像印證一般,在第三年的春天,野花開始盛開時,亞羅,亞保相繼離開,等到夏末,亞維,亞尼也攜走了瓶瓶罐罐,移居到新建的村落,遠遠與他們對持,雙方甚至為了爭奪資源進行激烈的摔跤。
“沒有道理!我們教他們養羊,他們居然恩將仇報地偷羊,甚至與我們對立!好不要臉!”
“技術,要交流才會進步,”列巴想了許久說,“如果我們鄰居與我們一樣,都過著一模一樣的生活,我的毛皮換過去還是一模一樣,就失去了意義了,反過來,我其實是真心嘆了一口氣,之前大家在的時候雖然很溫暖,但是你們幾個每日都在爭吵,打架……日復一年的彼此傷害,反而降低了生產力。”
孩子們不以為然地哼哼噢噢,也許在抱怨他這個大人沒什么用,也許吧,他那一日背上弓箭,再次出發。
在沒有鄰莊之前,一切都是自力更新的,羊要自己養,菜要自己種,蜂要自己養,孩子要自己教,他縱使有三頭六臂,都撐不住就九個娃娃的無底洞,現在大家都彼此競爭了,他總算可以交換一些東西,比如用毛皮交換奶酪,他也可以有點空閑時間,從容地學新技藝,索菲亞擅于觀察,她很快就察覺異象。
那一日她和妹妹勞作完,坐在金黃色的麥堆邊,看著教父驅著一部小馬車,走在田間小路上,最近他越來越少去打獵,反而向著北邊的方向走,索菲亞忍不住問:
“那邊有什么?為什么經常向著那邊方向走?”
“就是海,還是海。”娜塔說,“對了,弟弟呢,他該不會去玩了吧?”
“他要劈木頭備柴火,昨日他神神秘秘地和我說,教父在北邊似乎起了一間小房子,但從來不給他看過……”
“教父是大人……”娜塔過了一會兒說,“不過教父好像很喜歡起房子,他在森林里也建了一個小房子,也不給我們看……”
“嘿,原來你們在這里,”亞保似乎找了她們很久,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說,“我在北邊也定居下來,你們真的不過來看看嗎?”
“有什么好看的?”娜塔說,“快走吧,省得給我弟弟看見你,又打架了。”
“我在家那邊種了很多漂亮的花,你們應該也很喜歡吧,”他不太自信地說,“你們和你們弟弟不同,何況當時是因為沒有伙食才會打架,我又不是貪婪的人……可以的話,我們畢竟也相處過……多一個朋友總不會壞事。”
“亞保,”亞賽不知道哪兒跑出來,和亞羅一起起哄說,“她們的教父發財了!你想和她們交朋友越來越難嘍!以后她們會搬到像宮殿一樣的地方,像公主一樣供奉吧。”
“亂說什么啊。”“發財?什么發財?”
亞賽嗤嗤地笑道:“哎呀,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嗎?”
亞羅接著說:“你們和他相處這么久,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個人?我已經和其他人一起調查過了,真不是一般的普通的人!他懂很多東西的,他會打獵,會養殖,會耕作,還會做生意,現在在北方開了一個市集,每一日都適當地收攤販的瓜果當租金,之前還是用袋子裝,后來太重了,索性搞了馬車來裝,百里的姑娘都看上他那張小白臉,只是因為帶著你們,不太好結婚,等你們大了,站穩腳跟了,也就散伙了,不然你們以為食物怎么多了起來?”
“哦……好厲害的樣子……等等……你們該不會就想打劫吧?”
“嘿嘿,你們猜呢?”說完,幾個男孩子拔腿就跑,唯有亞保依依不舍地看看索菲亞一眼,那一個晚上,兩個姑娘擔心一覺醒來,就看到青腫的教父,沒想到第二天看到的,是一個神精氣爽的他在煮著牛奶。
“昨日回來,確實是有一群宵小,噢,我知道,是他們做的吧,既然他們現在自己管理自己,就應該背負相應的責任,我自然也不再與他們客氣了。”
亞羅其實說得對,她們確實不了解自己的教父,但她們喜歡牛奶與面包的香,足夠讓她們沉迷在飽肚的舒適中,隨著她們越來越大,這種感覺就是越來越深,直到后來她們真是搬入一間全白色的,像宮殿一般,采光十足的房間,并且有專人教導他們琴棋書畫詩禮樂,才知道,森林那間屋子是養蘑菇用的,他還在另外一邊有養蜂場,不過這些純粹是小打小鬧,為他錦上添花罷了。
“小娃娃別愁錢的問題,再窮也不會屈就你們的!人窮志氣短,所以我希望你們眼光長遠些。”
然而他們的眼神露出疑惑,他不知道,是因為小娃娃們和他不一樣,根本看不到操作界面。
展眼,北邊那一間屋子,越來越大,擴建到最后,總算揭曉——是個工場,不僅可以曬干魚,還包括制鹽,不僅僅在市集收租金,還有一小隊船運鹽貿易,每一日都來往著各周邊族裔。
“貴公子。”
這才他們的教父最響亮的名字。
可是等她們知道,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這也是列巴玩得最開心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