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島淼淼，夕陽紅照，

他握著紅酒杯，映射那抹紅光，回蕩腔中的香，半脒的眼迷離在浩瀚中，

“這片江山真美。”

“那只是電腦渲染效果，你那么快就贊美了？更厲害的，你還沒有認識到呢。”

“難為是我，已醉了。”

一個女人嗤嗤地笑說：“詹姆，在你心中，江山是哪種味道的酒？”

“不是酒，是酒窖，沒有合適溫度與濕度，永遠釀不出好酒。”他看著遠方的海說，“那片土地的葡萄是極好的，面粉也頂端，真想攬入懷中，孕育美味。”

“那我的貨呢？”她伸出涂紅的指甲說，“你總得拿出一點誠意，對吧？”

“原來還不夠么？”他笑著搖頭說，“這實在太令我苦惱，為了你，幾乎把柱子都掏空了，搬到你行宮之上，還有噴香的橄欖島，也寫你的名字。”

“名畫……石雕……還有高跟鞋上，”他眼神游離說，“當真是……典范的工藝，論他再爭取百年，也及不上你玲瓏剔透，女神啊，你還有什么需要的嗎？”

“你很會哄人嘛，詹姆……”她敲敲手指說，“那你說，既然你看中我，為何你又偷偷扶那個機械師上位？我記得你憑借你是人事部的權力，讓他擁有一個三角洲，太讓人妒忌了。”

“呵，藝術家的手指，怎么可以給機油弄臟？”他微微托起她手掌說，“這雙手的香，是一位出色調香師所制，按東方韻味采摘蘭芝精萃，讓我猜猜……你一定不舍得染上那種味道，是嗎？而那片三角洲，卻山色濃重，日照稀少，你心愛的花，也不一定培育出來，失色一般的生活，你會快樂嗎？”

就在她頷首一笑的剎那，這影像也送入N部長的案上。

“詹姆，來自一個高層貴族世家，聽說他長得不帥，但說話分寸，氣氛，拿捏得一板一眼，女人無一不被他調動得顛倒，也有人不信邪，派了一個女間諜下利誘，結果就知道了，他是個雙料間諜，既幫母星工作，也幫一個女人工作，目的也明確，就是想架開E部長，扒下他老祖宗機業，竄塊大土地玩玩，最好是讓自己的母性維持強大的神性，聽說近日他幫德瑟特曼奪部長之位，是不是真相就未知了，也許是他自己想一步登天，拿了別人當借口吧，但是他不好惹。”

約費雷說：“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正式員工，而且還是人事部，有想當部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的，派那些新做的小精靈過去跟他。”

約翰點點頭說：“可我之前也派清晰2.0過來，總覺糊了……你不信，可以看看……”

“問問德瑟特曼吧，我最近手頭緊，”他推推眼鏡，繼續看詹姆的錄像。

“……”

冰冷的宿舍，一模一樣的宿舍，大家擁有新的容納，都傻傻地笑，獨獨是它，笑著笑著想盡快躺在床上，這樣的話，就看不到它大眼睛眼角下，有難過的痕跡。

悲傷的情緒還未凝結成眼珠，一只粗大手就捉住了它，它看到一個橫臉大漢對著他笑，在0.01秒中它知道自己眼神露出驚悚，并伸出手腳掙扎，下一分鐘，則變成一種近乎于‘既死亡已注定，為什么害怕’的淡定，那個大漢取走它，瞪著它，近到可以看到毛孔，聽見呼吸，聞到剛吃過牛肉漢堡的味，還有不忘監測它的心跳聲，牛氣沖天地哈哈說：

“有膽量，你剛剛是不是想反抗我？小妖怪想對抗正式員工……哈哈……不錯！”

“……”它沒有說話，睜著大眼，呆呆的。

“你之所以可以生存，是因為我們需要輔助，如果沒有我們需要你們，你們生存根本毫無意義！你們只是機械！輔助我們的機器，別以為有點技術，就以為大人物會求你！”橫肉漢子點頭說，“你可以做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只要一伸手，花點力，我就可以把你捏碎，你知道你應該乖乖的……呵，對，就是這樣……小可愛!”

左手拎著它，右手刷靈力條，漢子走入一個墻上壁上掛滿屏幕的內室中，說：

“我上次故意沒開鏡頭，所以你們拍什么都不清楚，約費雷就肯支付，我就賺回扣，否則我也不會打掉一只，不過今次，他不肯了。”

眨眼，閉眼，再眨眼。

“我大發慈悲，送你去培養，但這期間產生的所有靈力，包括小費都得轉到我身上，只保留你一百點的靈力在你帳戶上，即自動轉帳理財，你應該感謝我，否則你再過一萬年都未必擁有帳戶，你要知道你是很幸福的。”

眨眼，沒有瞳孔的大吊眼呆呆的，

橫肉大漢爽朗大笑，從抽屜中取出一份協議，命它快樂地簽上名字：列。

掃描，提示：“對不起，字過少，至于兩個字。”

“這破機械，”他吼了一聲，像一個會發怒的肉山，它顫抖抖地接著列字寫多一個巴字，雙手恭敬呈給他。

“輸入成功，列巴，恭喜你成為本行客戶，請你記錄好自己用戶名及密碼，切勿泄露它人，真誠感謝你使用我們靈力銀行的服務，祝你在大同城生活愉快。”

接下來都是橫肉大漢的操作，提示音再次響起：

“請問是否確定與約翰先生帳戶綁定，若帳戶余額大于100點靈力，即轉入約翰先生帳戶中，Yes或No？”

列巴呆呆的，看著這個約翰在做一些它完全不了解的事，在此之前，它接觸的一切是單純的，現在看他眉飛色舞地做著不合理的事，有種隔世感。

（……這就是，這個公司的真是一面嗎？）

看它目瞪口呆狀，他嘮嗑說：

“大驚小怪，按正常來說，轉帳理財確實只能在同一用戶名之間進行，即你的轉不到我的，只能轉你另一個帳中，不過這個世界與新世界設定不同啊！錢是靈力，東方的運功法，其實就相當于轉帳到素昧平生的另一個人身上，他們也有吸星大法，將別人靈力一次過打劫了，我是你上司，憑什么不能？再說你密碼在我手上，你入錢短信填寫是我的手機，我隨時可以轉帳。你以為你是什么？你只是一個小精靈，充其量不過是外包工，公司最繁重的東西當然是要給你，否則我們為什么要請你？心情好的，你就有點糖果，心情不爽嘛，嘿嘿，難道還當你是個爺們？只有部門經理，正式員工才是個爺！他們都是其他星球的王子公主，最不濟的也是公侯子爵，懂嗎？！你敢說多一個字，我立即將你送回生產車間。”

看到它唯唯諾諾的表情，約翰滿意地起身說：

“好了，帶你去見部長。”

沒來得及分辯，眼下，是圓拱白色長廊，置身其間，沒有一室不是用中央系統處理的調溫機械處理，通透的簡式天花板上，明明光如晝，一盞水晶燈還亮著，約翰提著它，歡快地說：

“約費雷，我把人帶來了。”

約費雷正橫躺沙發中，敷著臉膜，聽約翰進來，‘靠’了一聲說：“偏挑這節骨眼，拿它過來吧!”

眨了眨眼，它覺得額頭多了些什么，腦瓜多了一些內容，

“這個位置是N區……部長叫約費雷……是監督風險的經理……有一個正式員工……他是人事部的……不檢點……懷疑盜取公款……私設小金庫……出入不符身邊的高檔酒店……叫詹姆……”它像被催眠一樣喃喃自語說，“然后……我要接近他……”

“對，然后，你就進入那間酒店當侍應，124日之內，就在他盤上注射這個。”

接過，是一支微型針管，管中只有不足一毫克的粉狀物，約翰吹了一聲大口哨，忍不住說：

“大手筆！po120！”

“小可愛，去吧，別讓部長失望啊！”

“是，小精靈會乖乖的。”

詹姆此刻還在游艇甲板納涼，翻開備忘錄，看著下一步行程，他不知錄像那一邊與他一樣，在密謀什么，都誓在必得地看著同一片天空!

一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