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煜光第一次見到BOSS，但那時候，她的身份是照日星的皇后。

他害怕地依賴著爺爺，爺爺的手撫摸著他，對著她們說：

“即使遵照約定……我的一身絕學甚為驕傲，絕不將此交給外人。”

月澈看了看煜光，又看看老兔爺爺說：“那是自然的事情。”

“公主大人，這樣一來，就不得不殺死他們了，如果讓他一身絕學讓回他們的國家，他們國家大可對付我國，我們與他們太相似，就好像鏡子正面，一旦粉碎，鏡破人亡……”

月澈說：“他的孫子已經找回來，他難道不會遵守約定？”

“發誓了，就一定要遵從嗎？”

月澈淡淡地說：“在外，我便是君王，你需要聽從我的命令，老人家需要親人在身邊，慰籍內心，方有滋潤心田，從容治學之說，雖說他們與我國頗有間隙，但他們對一身絕學很為珍惜，絕不外漏他人，我也是能理解的，孩子，好好學你爺爺的本事，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你是說，他們可能有血緣繼承，方可學習某種法術之說？”君安想了許久說，“一如他的論文，需要借助各星球的力量砍斷攻擊的射線，計出最安全的角度，然后再用巨人星的頭，只有做出犧牲與奉獻，W星系才能在宇宙繼續生存下去……啊，可是太遲了，樹精不愿意計算角度，技師不愿意出技術，國家將重要的兵器，都收納到最重要的地方，永遠不會示人，況且那些重要人物……都忙著買下號碼，逃得遠遠的……”

月澈似乎聯想起從前爸爸和自己隱隱說過的話，

……你是不止是我們家的月亮，更是國家的月亮。

也許，她就是國家機密之一？

“須得同時發動每一個星球絕密技術，團結一致，才能保下神樹星系……”老兔子說，“是你們放棄了W星系……”

“爺爺……”

“你說得很有道理，星系比國家利益更重要，作為國家的人，應該平息國與國的仇恨，團結一致，否則爭論會繼續持續，而覆亡也會不斷重復……”月澈點點頭說，“老人家你的計劃很宏大……但是有一個致命缺點——缺利。”

老兔子說：“你是想說老朽天真吧？是，老朽知曉，但是相信天地間，還有股至情至善之氣，從來沒有消失過……天真是你們，你們走吧！”

退出去，是茫茫的荒草，君安還在生氣呢，月澈不知道怎樣和她搭話，唯有說：

“我們去市場走一走吧。”

“公主你也實在太仁慈了，”君安一邊走一邊說，“按他的計劃，都不知道拖到多少世紀了，哼，我也氣飽了，你想逛就逛，我派式神跟你就是。”

東方月澈就這樣，和一個打著丫鬟髻的少女，一同前去，君安越想越不對，剛剛明明稍一使勁，就可以解決了那只老兔子，省下多少嘴遁，怎么力卻使不上來？

“何方高人，還不快快顯身？”

“妹子的法術越來越高強了……”趴在屋頂的蒙面神官說，“就是行事還有些急躁，讓哥哥我不得不多費功夫……”

“哥，原來你在這兒趴窩啊……皇上他，舍得？”

“兔子急了，也會長牙的，”蒙面神官聳聳肩說，“是皇命，我們要確定安全系數，皇后說得沒有錯，不能越權行事，否則連皇上也覺得很難做……萬一惹來國際爭端，也難做多了……”

荒草萋萋，吹得東歪西倒，君安看著哥哥，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搖搖頭說：

“我弄不懂你……越大，越不懂了……”

“你的任務，只是服侍宗女大人，快去吧，其他的，都是我一力承擔。”

與此同時，月澈與式神來到市場，獨有的叫買聲讓她覺得新鮮有趣，扎著頭巾，綁著發髻的漢子，吊著蔬菜，腔調中還有古音，好像在唱著敘事詩，很奇怪，她一個字都聽不懂，卻覺得這個民族節拍頗有渲染力。

還有著搖頭晃腦的大媽，在嫩黃的白菜中塞著紅紅的辣子，還是熟悉的強辣，嗆人的氣味，讓她后退一步，還咳個不停，轉角位，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的胡渣守著盤子，正在賣著小烏龜。

“咦？這只烏龜……”

她蹲下仔細一看，小小的，所有烏龜都長得一模一樣，胡渣男笑問：

“客從哪兒來，這是踏破山與水的小烏龜，所以手手腳腳都有傷疤，現宰，好吃？”

“這烏龜……咳咳咳咳，”月澈本來還想多說話，但是滿市場的辣味害到她只剩下一句，“……多少錢？”

返回酒店，式神才說：“……公主大人為何只看中那只烏龜？”

“……它長得像我家養的那一只，”月澈嘆息說，“連有疤也一致，烏龜貴不貴，是歸不能歸……”

“是公主思鄉罷了，”式神說，“公主好生休息……”

是啊，君安一回來，式神就消失了，一切似水無痕卻是存在，她逗一逗小烏龜，烏龜拽著她的手，跩跩地瞪著她，有點疼，是實際存在的活物。

“……如果是你，那真是太好了，如果是你，這輩子就養著你吧！”

她卻不知道，就是在她買下烏龜離開，說了一句‘計劃通’，胡渣男就幻化消失，而他的腳步，卻走入荒蕪的外島中，老兔子爺爺還在教授孩子文字，一聲沙颯颯的腳步聲，足夠讓他驚覺不已。

“何方來客？”

“……我是巨人星的來客，姓盤。”

老兔子連忙推開門扉，見那人身高不高，難免驚訝說：“……我知道巨人星的人，都身高挺拔，何方妖孽，冒充巨人？”

“緊要關頭，哪怕是巨人，也能夠有法術，”那個漢子說，“你難道忘記自己寫的東西？”

“先將你的真身展示出來，我才能相信你。”

漢子唉一聲說：“……你房子狹小，再加上房外還有式神，我是打暈他們才好不容易進來，不過，你心意堅定，我就讓你看看我的手掌巨大化……”

“……原來是真的，既然如此，我也將時間靜止，這樣方便說話！”說完，老兔子喝的一聲，一切芳草頓然停擺，才連忙請他入洞，說：

“這是我在孫子不見的時候，偷偷挖的地洞，是為了藏下我這身絕學，洞中干凈，方便說話，你說，你是巨人星的盤氏一族，你應該是看了我的理論，你們族裔的人身子最清楚，這樣可行吧？”

盤漢子唉一聲說：“難為你也停止了時間，我也將掏心話說來吧……我們巨人星也密切監視著頭顱星的進展，發覺被宇宙射線射中之后，頭顱星的骨質疏松，水土大量流失，不得不將學校轉移，一些學生知道秘密，大多心志渙散，看來也不中用，我國人口稀少，所有人都是精英，不得不讓他們從事一些危險工作，其中一個心智最為堅定，我就把他的靈魂，注入一只烏龜里面，讓他成為那個照日星皇后的一個愛寵，完成一個非人任務……”

“……”老兔子啊一聲說，“這……也就是，即使是你們，也并不能長存在W星系之中？也不得不靠那個游戲？”

“……是的，還因為你的文章，所以那女兒會加強游戲的完善性，而且我們還很爽快地得罪那個女人，那個記仇與貪婪的女人，會將我們的數據排查，只保留她想要的世界，”巨人說，“只能說是兩手準備……我們將派人潛入游戲之中，搞清楚里面的構造，但也會從中取出數據，在宇宙中再建造一個恒星，這樣的話，我們巨人星就絕不會滅族……”

“托付在那只烏龜上嗎？”

“是的，但是幾率也只有五成，”巨人坦白說，“你是這個國家的國之重寶，你的文章影響深遠，在你死后，你的孫子還是有機會，恢復貴族的名譽，并且得到那游戲運作號，那個皇后，應該會替你孫子，找到活機。”

“她是我們敵國的皇后，不能將我孫子交給她……”

“……你不相信我們派出去的人嗎？”

“……只是靠著一個烏龜和一個游戲號，”老兔子搖搖頭說，“太過……稀薄了……”

“你在文章說，只要團結一致，才能面對苦難，你難道看不出嗎，那個皇后，根本不是照日星的人，她原本還是……”

凝注的時間，凝注的聲音，巨人心滿意足地出來，時間也恢復正常，孫子看著爺爺，無辜的表情看起來還有童趣，爺爺抱著他，嘆氣說：

“以后，你要聽那個皇后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