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出現在了這座依舊陌生而又有點親切的城市,沒有了第一次來時的那么多想法,像原本生活在這里的人一樣,我和張希玲在人流攢動的街道上隨意地走著。剛近初秋,路兩旁的梧桐樹葉已經開始落下。我沒有真正的約過會,單獨的和一個女孩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該怎么做,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題,尤其是現在和張希玲在一起的時候,更是不知所措,而多數情況下,都是張希玲在說著,聊她身邊的趣事,我就在旁邊一邊走一邊聽她說,不記得是誰曾經說過,如果你不是個很好的訴說者,那么就當一個優秀的傾聽者!我們應該是認識四年的老朋友了,可是我還沒辦法像對小姬小閆他們那樣去和張希玲相處,畢竟這四年里,我們真正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并不多。盡管多次提醒自己,不需要那么拘束,大家很熟了;盡管張希玲也好幾次和我說不要那么客氣,可是那份小心翼翼依然存在,很多時候都搞不懂自己為什么不經意的就會小心翼翼,直到多年之后才明白,那種小心是害怕,害怕失去。往往你越是在意,就越是害怕有一天會失去!雖然會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開心。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只是一種感覺,那種感覺很好。用小姬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開心就好!
“前面有家小吃店,里面的東西很好吃,帶你去嘗嘗。”張希玲指了指前面一家小飯館。這家飯館不算大但看上去很干凈,只有幾張桌椅,很整齊地排列著。張希玲熟悉地和老板阿姨打著招呼。我們找了一張靠窗的空桌坐了下來。
“今天吃點什么?”那位阿姨走過來,看著我們笑著問。
“恩,來兩份小混沌和鍋貼,再來份赤豆粘糕吧。”張希玲笑著對她說。
“今天帶朋友過來了?”說著,那位阿姨便笑著看了看我,我則禮貌性地點了一下頭。
“是啊,來這找我玩的。”張希玲微笑著看著她。
“好,你們先聊著,一會兒就好了。”說完阿姨就走開去忙乎了。
“我經常來這家吃的,真的挺好吃的。”張希玲用目光送走店老板后看向我低聲說道。
“以前在電話里你和我說的就是這家小吃店吧?”我笑著看了看她然后隨意地翻著菜單。
“恩?我有向你提過嗎,哦~對了,想起來了,嘿嘿!”張希玲擺弄著前額滑下的幾根秀發,不好意思地笑了。正說著,老板已經把那些好吃的都放在了桌上,聞著就很香。
“這幾樣都是這里最有名的小吃了!”張希玲夾起一塊鍋貼后直接用手拿著吃了起來,然后看著我笑著說:“我喜歡這樣吃,比較方便,用筷子太麻煩了。”我看著她笑了笑。“不許笑,再笑你就別吃了,看著我吃好了。”張希玲見我笑她,就作勢要把那些盤子碗啊的挪到她那邊去。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趕緊吃吧,看你吃得滿嘴都是米渣子。”我還是忍不住想笑,只是那時沒有想到用手機拍下來,肯定值得收藏。她好像也感覺到了嘴邊留有米渣,想要擦掉,但雙手正拿著鍋貼,一時間好像找不到第三只手了,看她這樣子我就抽出一張紙巾:“我來吧,看你雙手都是油。”她把身子往前傾了傾,手上還捏著鍋貼呢,我拿著紙巾的手在貼近她嘴邊的時候停了下來,也是在那短暫的一瞬間,突然感覺到曾未有過的感覺,那是一種心跳像是突然停止了零點幾秒種。張希玲看著我好像也感覺到了什么,臉微微泛紅,急忙又把目光移開。那一刻,仿佛原本喧嘩的世界都停止了躁動,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存在,我輕輕地擦掉她嘴邊的米渣。其實我很享受此時此刻的感覺,但是為了不讓彼此一直處于這樣的氣氛之中,我笑著說:“哈哈,一遇到好吃的就露餡了吧,看你這吃樣,一點不像平時的淑女風哦!”“你還敢笑我,小心以后我都不帶你來吃好東西了。”張希玲故作生氣地接著吃了起來。那幾樣小吃我在Y市都有吃過,不過好像真的沒有這里的好吃。這時候感覺光線突然暗了下來,朝窗外看去,天空正在逐漸的黑了下來,看來是要下雨了。
“本來還想帶你去外面玩玩的,怎么就突然要下雨了呢。”張希玲邊吃著邊皺起眉頭看向外面,話音剛落就聽見“啪啪啪”的聲音響起。盡管之前有烏云預示,但這場雨來得還是有點突然,那些毫無準備的路人個個都朝著最近的避雨點跑去,一時間就只有雨滴在親吻著路面。
看到她依然緊皺著的雙眉,猜想她心里應該正在埋怨著這場雨影響了繼續逛街的心情。
“好了,別不高興了,它想下雨就讓它下吧,我們在這坐坐也挺好的,這里的環境也挺不錯的。”我安慰著她,如果一場雨影響了她的心情,那么她的心情就能影響到我。
“可是,讓你過來就是想和你好好玩玩的,現在下雨了也沒得玩了啊!”張希玲把原本望向窗外的目光轉向我,語氣里充滿了無奈。“我覺得坐在這里聊聊天看著雨景也挺好的啊,不一定非要出去的。”我拿過水杯幫她續滿茶水。“呵呵,好吧!”她微笑著看著我,樂呵呵地笑著,“對了,我都沒有問過你,現在你交女朋友了沒有?”
“沒呢,沒遇到合適的。”我笑著看著她忽眨忽眨的眼睛。“要不然我幫你留意著我身邊的朋友,給你介紹一個,如果你不介意姐弟戀的話。”張希玲端起水杯,卻不喝水在那里嘿嘿地笑著。“那我謝謝你啊!媒婆!”我實在裝不出嚴肅的表情。“不用謝!”張希玲端著水杯朝我的水杯碰了碰,我也端起水杯喝了起來。一間還算優雅干凈的小店,一扇窗,一張桌子,兩個人,聊天喝茶,看著雨景,這就夠了,這就是我喜歡的事情。
在回Y市的路上接到了小姬的電話。
“回來了嗎,有件事通知你一下,上午我們系里面要增加一個選修課,我已經給你和小閆報好了,我們仨報的是同一門。”電話里傳出小姬的聲音。
“哦,你小子總算做了件好事,我快到了。”我透過窗外,看到車子已經到Y市。每次,當我從張希玲那回來后都要被小姬他們倆盤問一下。“你們沒別的事情要做了是不是,無聊!”我推開堵在門口的小姬。“我們只是在表示一下對你的關心,而已!”小閆特意加重了后面兩個字的音量。“沒錯,關心一下你們是怎么度過了這么美好的一天!”小姬忙附和著。“那我先謝謝兩位兄弟了。我的事就不用您們多費心了,你呢該關心你的顧貝增就去關心她去。”我又轉向一旁的小姬:“至于你,是關心你的網吧妹還是單車妹,隨你便。”“不要總是網吧妹單車妹的,人家都有名字的好不好。”小姬低聲嘟嚕著。“對了,姬哥,這么長時間了,你都沒有說過她們叫什么啊?”小閆好像終于問對了問題。“我沒有說過嗎?”小姬裝作很吃驚的樣子,我瞪著他然后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就扔向他。“好了好了,我說我說,網吧認識的那個叫韓瑜,自行車那個叫任珊珊。”小姬急忙閃開,然后把書本撿了起來。“那你就說說吧,你到底在和哪一個交朋友啊,還是真的是在腳踏兩只船。”我把書本放在桌上,然后示意小閆坐下來慢慢聽。“我都好幾天沒見到韓瑜了,上午才和任珊珊一起吃飯的。”小姬斜躺在他的床鋪上,眼神里透露著得意。“呦,都正式約會了啊!”我打趣道。“沒有,剛巧碰上的,小閆和顧貝增約會去了,你也去找張希玲了,就剩下我自己了,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正好遇到的嘛,就一起吃嘍。”“對了,雨哥,學生會組織了免費影視展映,就在系禮堂里,每天晚上都會播放電影,咱們去看看吧,這個點也差不多快開始了。”小閆像是突然想到了似的,然后又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那走唄,反正也無聊嘛!”我拽起還躺在床上的小姬,朝門外走去。
雖然是第一天放映,但是偌大的禮堂里還是擠滿了人。有一對對的情侶,大多數還是三五結群的,像是我們三個這樣。我們找了后面的一排座位坐了下來,四處打量著,除了一個個到處攢動的人影,其他什么也看不清,因為禮堂里的燈已經被關掉了,很有身處影劇院的感覺,只是條件略遜了一些。其實大家都只是來湊湊熱鬧罷了,來找點影劇院的氣氛,真想看電影的話,在宿舍里就可以了。沒看多久,就感覺我的手機在口袋里振動著,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人的號碼,我疑惑著邊按接聽鍵邊朝門口走去:“喂?哪位?”
“王雨嗎?我是蘇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