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暮溪等人已恢復了內(nèi)力,卻不敢貿(mào)然上前,秦無心的態(tài)度很明確,他不想他們插手。
只聽一聲悶哼,秦無心一掌打在紀雅安胸口,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掌,讓紀雅安如斷線風箏般掉了下來。秦無心凝氣隨之而來,準備給她致命的一擊。
“雅安!”木青大喊一聲,一瞬間奔了過去擋在紀雅安身前。
“哥,不要!“暮溪失聲喊道,他實在不想紀雅安死。
紀雅安瞪大了眼,一滴滴的黏黏的血滴在她的臉上。她甚至聽到了劍氣沒入他身體的聲音,顫抖著手將他推起,血,好多的血。他在對她笑,但卻很無力,眼睛已經(jīng)快要閉上了。
“青,不要,你不要閉上眼睛,不可以,你睜開,我命令你睜開……青,求你了,不要睡,你不要睡,不要……”她已經(jīng)帶了哭腔,木青努力想睜開眼,卻覺得越來越無力,最后直接倒在她懷里。也許這樣也好,能為她死,他知足了。
“青!”紀雅安哭了出來,不管周圍的人,她抱著他,嚎啕大哭。她不要,真的不要他以這種方式來守護她。一切,其實都是她的錯,是她太自負,才會連累他妄送性命。
“你的經(jīng)脈已被我震斷,武功已廢……晨陽太子,你不是想要她做你的太子妃?人,你可以帶走了。”秦無心面無表情地說著,仿佛眼前這一切瞬間與他無關了。
“謝谷主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駱晨陽上前一步,有些擔憂地看向地上的紀雅安。這個時候?qū)⑦@樣的她帶回去,還會有從前那種感覺嗎?
“哥……”暮溪想說什么,終究沒有說出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紀雅安突然狂笑不止,從地上坐了起來手中仍舊緊緊抱著木青。眾人皆被她這癲狂的笑聲驚住,秦無心更是皺起了眉,全身經(jīng)脈盡斷,武功已廢,她此時應該是沒有力氣了才是。她笑著,眼神卻狠厲無比,像是出自地獄的惡鬼一般,“秦無心,兩條人命,我紀雅安就是做鬼也會回來報仇!”說完,她用盡全身力氣,抱著木青往后一躍,紅裳飛舞,竟比那夕陽更耀眼。
“雅兒!”暮溪驚呼,欲上前拉住她,秦無心比他更快一步,伸手一扯,只拉到一塊紅布,眼睜睜看她抱著木青落入巖漿之中。熱氣上涌,秦無心立刻用手護在了臉前,往后退了一步,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紅布。就是做鬼,也會回來報仇!
“雅兒!”暮溪失魂落魄地趴在崖邊,喃喃地喚著,他不想她死,他真是把她當妹妹了。但是她卻是做好了準備的,一味的向崖邊靠近,這種心思,連死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也真是太縝密了。
“回去。”秦無心瞟了眼暮溪,不耐煩地開口,卻覺胸內(nèi)氣血翻騰,忍受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半跪在了地上。
“谷主!”其他人見狀立刻圍了上來,洛涯到他身邊扶他起來,他搖搖頭,望向夕陽,原來她也把他重傷了。
趙煙蘿與南宮霖站在南宮陌床前,葉神農(nóng)正在收拾他的針。趙煙蘿接過青霜遞過來的藥碗,再遞給南宮陌,南宮陌的手剛碰到時,咔的一聲,藥碗竟從碗底裂開來,藥汁灑了一地。幾人呆呆地望著裂了的藥碗,若有所思。
紀連城正在批閱奏折,感覺今日異常的煩躁,他甩開手上的筆,伸手去拿茶盞,啪的一聲響,腰間的九龍玉掉到了地上,碎了。他皺起眉,怔怔地看著一地的九龍玉,前所未有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