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顏羽一動不動,雙目緊閉,脈息若有若無,看起來還真像是一個瀕臨絕境的病人。而在他旁邊的端木輝父女也不閑著:端木輝正在煎藥,而小萱正在盛水。
小萱看了看顏羽,帶有哭腔地說:“指甲發黑,嘴唇變紫,這是中毒的征兆,還中得不輕。他舊傷未愈,又帶上這么重的新傷,會不會挺不過啊?”端木輝一聽也非常著急,因為他這次也確實沒有把握。但他也懂得是醫者的心理,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唯一可以救顏羽的人,所以絕對不能慌,他一邊扶起顏羽,一邊對小萱說:“不用太擔心,我會盡力救治,他的傷并非無藥可救的地步,你把桶里的水盛滿再出去,我得幫他泡澡,排除毒素,有事再叫你。”“好。”小萱應了一聲,盛完了水,最后看了一眼,慢慢出去了。
帶小萱走后,端木輝馬上將顏羽放入了水中,然后將草藥安放進去,再用銀針一根一根插入顏羽身體,慢慢等候。
過了兩三個時辰,端木輝發現桶里的水已經漆黑一片,他算算時辰差不多,就拔下銀針,準備收功。不料在他拔下第一根時,其他部位的銀針竟齊刷刷飛射出來,他急忙運功抵擋,但還是中了幾針。“啊!”端木輝吃痛地一聲驚呼,倒把外頭的小萱引了出來。
“爹,怎么啦?”小萱趕忙進屋一探究竟。結果,她看到的是父親端木輝正在拔針,還有——一絲不掛的顏羽。一絲不掛!“啊!”小萱的聲音足足比平時高了好幾倍,迅速捂著臉出去了。端木輝拔下銀針,為自己的女兒感到好笑。然后,他又皺了皺眉頭看看顏羽,這個特殊的小伙又多了樣特殊的事情。
但現在總得以救人為重,他也先不管奇奇怪怪,就先幫顏羽換了套干凈的衣服,然后叫小萱進來。進來的小萱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來,臉上的紅暈還依稀可見,現在她連正視顏羽一眼都不敢了。
端木輝看自己女兒別扭的樣子,笑著說:“小萱,我不會對他說的,不用太拘謹啦!”小萱嘟了嘟嘴:“爹,你還說,太丟人了。”“好好我不說,我是告訴你個好消息,顏羽他已經脫離危險了。”端木輝擺了擺手說。小萱一聽蹦了起來:“真的嗎?太好了!我就知道,爹爹最棒了。”說完還抱了下端木輝。“可是,”端木輝頓了頓說,“想要完全康復,我還得加把勁。”小萱聽了急忙問:“那還要做點什么?”端木輝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顏羽,嘆口氣說:“小萱,你把他扶起來,擺好打坐姿勢,我運功試試。”“哦。”小萱一邊應一邊已經幫顏羽擺好了姿勢。
看著一切都已經就緒,端木輝深吸一口氣,然后縱身一躍,跳到顏羽身后,又伸出雙手發功,將內力注入他體內。初時端木輝將內力打通顏羽的各大穴位,硬逼著療傷,倒也無大礙。但后面奇怪的事又發生了。這些內力就猶如流入深不見底的深淵,一去不復返。端木輝一察不妙,忙收功落地。
小萱見父親已完成,邊上去問道:“爹,還順利嗎?”端木輝吸氣回功,順了順氣,長長呼出一口氣,才對小萱說道:“這個顏羽,絕對不是普通人。!”“啊?!”小萱一時間不能反應過來。端木輝繼續解釋道:“小萱,看他原來的樣子,他的服裝打扮,完全和我們格格不入。”“可是,可是他說他是和朋友打了個賭,才剪掉頭發,穿的那么奇怪的……”小萱的聲音越來越小。“哈哈,”端木輝笑起來,“小萱,這你也相信,你真是太單純了。你還記得他在晚上說的話嗎?說什么經商來這,可為什么身上一件值錢的東西也沒有。就算遇到了強盜,也不會如此落魄吧。還有好多話漏洞百出,而且他還向我們打聽隋朝的事。小萱,他是商人啊!商人怎會不懂時世?可他卻偏偏一竅不通,反倒是不像我們這個時代的。這些種種,你還不明白嗎,小萱。”
原來端木輝早已經觀察到了,這也難怪,他可是老江湖了,可不比小萱。小萱一聽也是如夢初醒,她問:“爹,既然你都知道,為什么不說出來,或許,或許……”“或許什么,他是壞人?不,絕對不會!”“為什么?”小萱有點奇怪。端木輝笑笑說:“你爹我看人出過錯嗎?壞人是不會有那么清澈的眼睛的,就像寧靜的湖面一般,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那是心靈純凈的人才會有的氣質。小萱啊,看來你要學的還很多。況且他今晚的行動更證明了這一點,一個壞人會救人嗎?”小萱被問得不能回答,只好作罷。
“噗”的一聲,小萱吃了一驚她回頭一看,發現顏羽吐了一口血,急忙問:“爹,他吐血了,是不是又加重了?”可端木輝不慌不忙地說:“不用擔心,他吸了我三成功力,現在毒血又清,已經沒事了。”什么?小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