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頓晚餐就象最后上的一道胡椒牛排一樣品嘗著有些生澀，但是咀嚼在口中的感覺卻十分的醇香。當歐陽勤瑾答應了老師的請求全家人舉杯慶賀，共同向張居碰杯，最高興的不過是夏天了，他顯得更加活潑了：“張經理，我要求當龍尊的球童，你答應嗎？”張居笑了逗他說：“不答應。”夏天不客氣地回答：“不答應也得答應，我爺爺是總經理，你說了不算。”

回到紫紅色的沙發，歐陽勤瑾重溫了紅茶，給張居倒上，把切好的橙子遞過去，張居接過去，自已拿了一塊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清澈甘甜的汁水與溫熱的口腔相溶，深覺一種清爽。夏天跑過來搶著吃，趙馨幫助小時工收拾餐廳。

客廳里最顯眼的不是展柜的展品而是東南角擺在花架上怒放的君子蘭。張居望著它自語：“君子，蘭也。”隨后從自已的公文包里拿出一疊資料對歐陽勤瑾說：“你先看看球隊的各種資料，等我于單國談好便通知你簽合同，隊伍需要主帥。到時等我的電話。”歐陽勤瑾接過來放在茶幾上，靜靜地聆聽張居指教龍尊這幾年的各種經歷和各個隊員的情況。歐陽夏天明天還要上學早早地睡覺去，上樓時還拿了一塊橙子嚷著要和張爺爺聊一會兒，自從喜歡上足球他和張居已成了老熟人了。

當待駕司機打回電話說已到樓下，張居起身穿上自已的外套要離開，趙馨把兩瓶五糧液和一盒精制的雀巢咖啡提起讓張居帶上。張居只拿雀巢咖啡，于趙馨爭執了一下，還是只提雀巢咖啡。趙馨只好說老師慢著走。

歐陽勤瑾下樓把張居送到車里。小區的路燈照在車窗內張居清瘦的面頰，仍不失慈眉善目的神態，他在車窗緩緩地升起時重復那句話：“等老師的電話。”歐陽勤瑾看著車開走仍揮著手。

回到家的歐陽勤瑾心情有些復雜，所有計劃一時改變，他靠在沙發上沒心思做其它的事。趙馨走過來，親呢地貼過去說：“不高興了。”然后把一杯熱茶遞過來。歐陽勤瑾微笑了一下接過茶呷了一口說：“你那么痛快的答應，我不能薄了你的面子。”“德性，我的面子，我知道你不愿意薄你老師的面子，這是你欠老師的。”趙馨眨著一雙美麗的眼睛在那幅精致的眼鏡里熠熠閃亮。她已經換上一身寬松的大荷花緞子睡衣，身材豐腴不顯飽滿而示富貴，勻稱而顯高雅。她站起身吻了吻歐陽勤瑾說：“不就是在金錢的損失嗎？你離家近了，周末，有時間我也可以捧捧你的場，以后你說什么也不能讓你再跑那么遠。你知道嗎？”歐陽勤瑾抱過趙馨說：“你去休息吧，我還要看看資料。執教中甲，降低了門檻，而且還要面對上海V，那邊會說我不仗義的。”“我不管你了，快11點了，明天還有課。”趙馨掙脫歐陽勤瑾的雙臂拖著那雙紫紅色的拖鞋上樓去了。

歐陽勤瑾拿起資料看了幾頁感到客廳的燈光有些朦朧，便喝凈杯中的茶上樓去了書房。書房的面積夠大，一套紅木的辦公桌椅呈現出一幅大氣與莊重，上面赫然擺著他喜歡的由英國著名教練Jjjkjj簽名的足球。北面是一墻的書柜，書柜的右扇玻璃內一疊書上擺著一雙足球鞋，刷洗的很干凈，是他足球生涯最后穿的一雙鞋，他沒有丟棄，而是珍藏在這里留做紀念。他要盡快熟悉張居所給資料的詳細內容。

三天后，一輛黑色奔馳SUV駛進BJ龍尊俱樂部的門，停在院內空閑的停車位上。歐陽勤瑾從車上下便驚動了俱樂部的所有人。他健碩的身材加1米78的身高，一身深藍色西服，深藍色的襯衫配一條趙馨親自買的紫紅色暗格領帶，外套黑色鱷魚牌羊絨毛圓領毛衣。在這個臘月天里，他走過去有一種朝氣的精神和溫文爾雅的氣質。

張居迎過來和他握手，寒暄了兩句便領著他到三樓的會議廳。

馬肚式的會議桌前坐著不少人，單國見歐陽勤瑾進來站起身來上前握了手，并客氣地讓歐陽勤瑾坐在自已的對面。歐陽勤瑾坐下才意識到自已對面的幾個人圍著單國，而自已這邊空空的只有他一個，使這個馬肚式的會議桌顯得不平衡，連自已的老師張居也坐在那邊。這個屋子里的人百分百地認識他，或生或熟知曉這位曾經叱咤風云的足球名星，對他人們淡忘了他的人卻不曾淡忘他的名字。單國仔細地觀察這位年輕時帥氣十足的名星，十多年了，從他白皙的臉上可以看出剛剛刮去胡子而留下性感清色的胡茬使他變得成熟，濃眉下一雙看似單眼皮的眼睛，其實他微微一睜可以發現他是一雙雙眼皮，他的眼睛深邃而有些憂郁。齒白唇紅忽略了他的略大鼻子。他的下巴的右邊有一道細微的疤痕隱藏在胡茬當中。

經過幾番的談論，所有的問題雙方相互大體已經明了，只有薪酬問題有等商討。單國問歐陽勤瑾：“歐陽勤瑾，你能幾年讓龍尊打進中超？”“只一年。”歐陽勤瑾不客氣地說。圖騰斜著眼嘲笑說：“有如此的把握嗎？中國的足球復雜著呢。光說不行。歐陽勤瑾先生，你老師都不行，愛說大話，你難道也象他。”圖騰暫時沒有調離龍尊，有職無職跟著單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