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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顧慮

秦瓊和程咬金在離開李家莊子以后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了長安城,然后并沒有直接回家做什么安排,而是來到皇宮求見李二,這件事情事關今年的旱災他們勢必要向李二稟報的,而這也正是李寬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他們的真正目的。

雖然說李寬在歷史記載上沒有找到貞觀元年旱災的具體危害地區,也不知道這次旱災會波及到哪里,但是僅僅憑借歷史上的只言片語李寬也能夠猜的出,貞觀元年時發生的旱災危害范圍有多大,至少整個關中都遭到了旱災的危害。如此大規模的旱災單憑李寬一個人想要解決那是癡人說夢,就算拉上了秦瓊程咬金和蕭禹這三家人也同樣如此,打從一開始李寬就沒想過要靠自己一個人去應對這次的旱災。

李寬是想要依靠緩解旱災造成的危害來獲取積分沒錯,可是以他現在所掌握的力量最多也就是打個擦邊球而已,想要單純依靠自己的力量來做這種大事,除非李二愿意將皇位讓給李寬,不然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所以李寬就想要將所有麻煩的事情都推給李二和他那群優秀的手下去做,反正他也已經在這個歷史事件里出了力了,只要李二能夠妥善的處理這次旱災他還是會獲得一些好處的,而且這次也只是李寬的一次實驗而已,就算沒有從中得到任何的好處他也不會太在意。

至于為什么李寬要借秦瓊和程咬金的口將自己的計劃傳遞給李二,而不是直接讓小月將消息傳回去?那自然是李寬在為小月的安全著想。通過之前發現的畫兒那兩個侍女的異常,李寬有理由懷疑李二很可能已經對小月起了疑心,要是小月去長安城找李二結果直接人間蒸發了的話,李寬該找誰哭去?

這樣的事情是非常有可能會發生的,小月再怎么說也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女而已,在這個家奴連牲畜都不如的時代里,殺個家奴甚至都不需要到官府里去報備神馬的。要是你在這個時代里殺頭牛的話那樂子可就大發了,罰你幾十貫錢已經算是最輕的懲罰,充軍流放三千里甚至是直接殺頭也不算過分。

李二在得知秦瓊和程咬金求見,心里還是非常開心的,急急忙忙的就讓人將他們二人引了進來。

“哈哈!叔寶今天氣色可是大好啊!早就聽聞叔寶你的傷病已經痊愈,如今一看簡直就比以往還要精神啊!”李二站在大殿門口親自接見了秦瓊和程咬金,一看到秦瓊紅光滿面精氣十足的樣子李二就開心的大笑出來,秦瓊跟隨李二征戰多年,可以說是李二心中難得的知己好友,如今見他不再受傷病困擾自然是為他高興不已。

“左武衛大將軍秦瓊(右武衛大將軍程咬金)見過圣上!”秦瓊和程咬金見李二居然親自出來迎接,心下感動之余卻也沒有忘記禮儀,躬身給李二行了禮,他可不希望自己還沒有重回朝堂就先被御史臺的御史們參上一本。

“無需多禮,朕可是有段時間沒有和叔寶你好好的喝一頓了,這次說什么也要陪朕喝個盡興!”李二揮揮手上前一手拉一個將秦瓊他們拉進了大殿,李二早就讓人準備好酒菜等著了。

“今天你我不分君臣,一起到火炕上暢快的喝一杯!”能夠見到秦瓊如此健康的樣子,李二實在是難掩心中的歡喜,進了大殿以后就指著角落里的火炕對秦瓊邀請道。自從享受到火炕的好處以后,李二就在自己批閱奏章的甘露殿里讓人也建了個火炕,長安城的冬天實在太冷了,即便在大殿里點上好幾個火盆李二也依然受不了這種寒冷,現在有了火炕以后倒是讓他不需要再去忍受這種折磨。

若是往常秦瓊和程咬金是絕對不會拒絕李二的邀請的,但是今天他們一起過來為的可不是和李二喝酒,秦瓊攔住了李二臉上露出了嚴肅認真的表情對李二說道:“恐怕要讓圣上失望了,今天秦某有一要事稟報圣上,實在不方便陪圣上喝酒。”

李二微微一愣,看到秦瓊和程咬金的神色都非常的認真,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能夠讓秦瓊和程咬金如此鄭重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什么小事,至少李二就很好見到程咬金這個沒臉沒皮的家伙這么正經過的。

既然是正經事,李二也露出了嚴肅的表情認真的看著秦瓊問道:“不知叔寶有何要事要稟報與朕?是不是哪里又有兵事發生?”能夠讓秦瓊和程咬金這左右武衛的大將軍如此鄭重的事情,李二能夠想到的也就是又有人造反了,至于為什么不懷疑是那些草原民族又來犯邊,那是因為草原民族從來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做這種蠢事,北邊草原可是要比長安這邊還要冷的多,只要那些人不是想來自殺都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兵的。

“圣上,老程和叔寶哥哥剛剛從逍遙子道長那里知道到一個事情,今年大唐真的會發生旱災,老程和叔寶哥哥是專程來將這個事情告訴圣上的。”

“旱災?這不是早就確定了的事情嗎?”李二聽了程咬金的話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程咬金一眼,今年會發生旱災的事情李淳風早就已經說過了,程咬金這渾貨為什么還要提及?隨后李二就反應了過來,程咬金剛剛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逍遙子!?

“等等,知節你是說逍遙子道長說今年會發生旱災!?”李二這下是真的淡定不能了,瞪大了眼睛看著秦瓊和程咬金等待著他們的回答。

看到秦瓊和程咬金都一起點頭,李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要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其實在之前李淳風預測說今年會發生旱災的時候,雖然李二給與了足夠的重視也采取了不少預防的措施,但是他心中畢竟還是藏著幾分僥幸。畢竟相比起逍遙子這個一直給他一種神秘感的小道士,李淳風這個精通天文歷法的道士在李二心里還是不能相信的,誰讓李淳風沒有溝通天地請神仙下凡的手段呢?

在李二的想法里,只要那個提出盛世三災的逍遙子沒有開口,那么其他任何人的話都是不能完全相信的。而且李二也不想去相信李淳風的測算,畢竟今年是他登基改元的第一年,要是在今年發生了旱災那就是打他李二的臉!李二甚至都能夠想象到旱災發生以后,那些世家門閥們借此機會打擊他時的嘴臉,因此李淳風的測算結果李二并沒有向所有的官員宣布,只有真正得到他的信任的人才有資格得知這個事情。

如今秦瓊帶來的消息徹底的粉碎了李二心里的僥幸,連逍遙子都說今年會發生旱災,而且很可能這次旱災和之前突厥入侵一樣會是能夠動搖大唐根基的盛世三災之一,這就讓李二不得不緊張起來了。

“逍遙子道長是否還對叔寶你說了什么?可是有說應對旱災的方法?”李二很快就平復了心里的緊張,畢竟之前就已經有了李淳風的測算結果,讓李二多少也有了一些免疫力,他坐在火炕上皺著眉頭追問了起來。

秦瓊將李寬所說的,關于旱災是天道早就制定好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李二,接著又對李二說道:“逍遙子道長還讓某家與知節一起,讓人收集冰雪堆積起來,等待春暖花開時化雪為水緩解旱情。只是此事非常耗費人力,單憑某家等人去做實在是有些艱難,所以秦某就想找圣上來商議此事是否可以調遣府兵來做。”

李二摸了摸自己的短須,微微閉上了眼睛,心里卻是在不斷的思考著一些事情,旱災的事情非同小可,甚至比起之前突厥入侵大唐所造成的危害還要嚴重的多。若是不能妥善的處理好的話,說不定就會動搖大唐的國本,隋末亂世的起因可不僅僅只是因為隋煬帝楊廣殘暴不仁,隋末發生的旱災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因素,這一點親身參與了隋末征戰的李二心里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宣房玄齡、杜如晦......不!此事暫時還不能宣揚出去,只能等恢復朝政之后再召集重臣進行協商。”李二原本是想要將房玄齡等重臣叫來商議此事的,但是轉念一想又否決了自己的決定,他皺著眉頭對秦瓊說道:“若是朕在年節休沐時召集重臣,勢必會引起朝野的動蕩不安,你們回去以后也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此事。”

李二的顧慮是正確的,要是他在這個時候召集重臣的話,哪怕再怎么小心隱秘也不可能瞞的過有心人的探詢,一旦走漏了風聲讓長安城的百姓得知了今年會發生旱災的事情,就一定會讓百姓心里產生恐慌,到時候很可能會發生一些李二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尤其要是被世家大族們知道這個事情,肯定會趁此機會再次提起李二是依靠不光彩的手段上位的事情,就算李二已經得到了上天的承認,沒有人能夠動搖到李二的帝位,到時候也會被這些人狠狠的惡心一陣。

其實這個時候李二真的應該感謝感謝李寬,要不是李寬之前裝神弄鬼的將李二推上了神壇,讓他擁有了真命天子的護身符,同時也得到了“天賜”的傳國玉璽的話,貞觀元年旱災發生時世家門閥們對李二的打擊可能還要更加的嚴重。在原本的歷史上要不是李二動用國庫來收買民心,他手里也掌握著大唐超過半數以上的兵權的話,可能就會有人再次擁立李淵稱帝,將李二徹底的打到深淵里去。

而現在李二的處境相比起原本的歷史可要好的多了,沒有經歷渭水之恥的大唐國庫充裕,哪怕是從其他沒有旱情的地方高價購買糧食回來賑災都不會有什么問題。而且李二現在在民間的聲望非常的高,就算有人想要趁此機會煽動百姓造反也是很難成功的,李二可是真命天子,愚昧的百姓哪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也不會腦殘到去反抗真命天子的,這就是李二在這個時代里最好的護盾!

“化雪為水只能解一時之渴,并不是長久之策,而且朕又要以什么借口讓百姓們做這種事情?”提及逍遙子提出的計策,李二直接就否決了這種不靠譜的想法,在不知道會發生旱災的時候誰會在那么冷的天氣里收集冰雪?而且就算收集起來了若是沒有合適的地方堆放的話,等春暖花開之后那些雪水也一定會流失大半,那樣的話這樣做還有什么意義?

秦瓊和程咬金畢竟是武將出身,怎么也沒有李二想的深遠,在聽到李寬的想法時也沒有想到這個,如今被李二這么一提也想到關鍵的地方。只是讓秦瓊疑惑的是,既然這種方法沒有什么效果,為什么李寬還要那么重視,甚至不惜讓他和程咬金出面來做這個事情?關于這一點其實李二心里也有著同樣的疑問。

“圣上,老程想到了!原來逍遙子道長是在打這么個主意,若不是老程我聰明還真就想不明白此中關鍵!”在李二和秦瓊還在疑惑的時候,倒是程咬金最先跳了出來,對李二說道:“逍遙子道長本就不是想要讓百姓來做這個事情,而是想要讓圣上調動長安十六衛來做這個,反正在這大冬天里十六衛的士兵也不會進行訓練,每日里都無所事事的,還不如讓他們為大唐多做些貢獻!”

“長安十六衛要護衛長安城,怎么可以輕易調動去做這種事情?”李二滿頭黑線的看著程咬金說道:“而且即便調動了長安十六衛的府兵去收集冰雪,那又要將那些冰雪堆到何處?難道要堆到你家里嗎?”

“圣上真會說笑,老程家里那么小那里裝的下那么多雪?圣上,我們可以把雪堆到渭河里去啊!”程咬金對李二的諷刺絲毫不以為意,滿臉笑容的對李二說著,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李二看著程咬金的笑臉那么想一腳踹過去,難道是因為他從程咬金的臉上看到了某種名為智商的優越感的東西?

“堆到渭河?是了!是了!就該是要堆到渭河里去,也只能對到渭河里去!”李二也不是傻子,轉眼間就想明白了程咬金話里的意思,難掩激動的從火炕上跳了起來哈哈大笑道:“知節果然不愧為朕的福將!當真是福星高照啊!哈哈哈!”

PS:今天有事要外出處理,所以只有一章奉上,明天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繼續碼字,若是回不來的話先向各位書友請一天假,后天周末應該有兩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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