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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別人說有一種糧食能夠達到萬斤的畝產,不管是李二還是他手下的那群大唐重臣們是死也不會相信的,但是現在說出這番話的人是李寬那效果就不一樣了。盡管那群大臣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逍遙子就是楚王嗣子李寬,也就是去年據說是失蹤了的李二的二兒子,讓他們心里多少升起了一絲迷惘和懷疑,不過李寬過去一年多以來所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深入人心了,以至于他們依然還是將李寬當成了仙家子弟活神仙一樣來看待,仿佛無論李寬拿出來什么樣匪夷所思的東西來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寬帶著李二等人向著番薯地走去,莊戶們雖然在看到李二以后都激動了起來,但是依然還保留著過去嚴明的軍紀的他們此刻還是紛紛給李二他們讓開了道路,只有在李二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才會滿臉熱切的對李二行軍禮,李二自然也會含笑著對他們點頭示意。而李寬看著這些情況心里不由得腹誹起來,他可是為了讓莊戶們過上好日子費了不少的心思,可也沒有見他們像對待李二這樣對待過他這個主家啊!
來到番薯地以后,李二和其他大臣們并沒有看到他們想象中的和麥田一樣果實累累的場景,僅僅只看到一大片綠中帶黃的番薯苗葉而已,至于神馬畝產萬斤的糧食完全看不到,這讓不知道情況的大臣們紛紛疑惑了起來。說好的畝產萬斤的糧食呢?難道那些糧食就是這地上種著的葉子不成?
見李寬已經停在了田壟上,還沒有等其他大臣停下已經等不及的長孫無忌就先開口問了起來:“逍...楚王,難道這地里的東西就是那畝產萬斤的糧食?”原本長孫無忌是想叫李寬逍遙子道長的,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味,李寬是李二的兒子雖然不是長孫皇后所出,但是依然還算是他的外甥啊!身為舅舅的對自己的外甥用敬語是要鬧哪樣!?想到這里他立刻就改了口。
“齊國公莫要著急,番薯此物和粟米等糧食不同,它的果實如同花生人參等一般是長在地下的。”盡管沒有人為李寬介紹,但是通過他的觀察和分析都能夠將長孫無忌的身份猜出來,全天下能夠和李二走的那么近又長的那么胖的大臣除了長孫無忌以外還能夠有誰?李寬在對長孫無忌解釋的時候也打量了一眼對方,確認自己所看過的初唐歷史影視劇果斷還是坑爹了,人家長孫無忌身寬體胖笑起來像個彌勒佛,那里像電視劇里面那樣是個不胖不瘦的老頭?
其實現代導演在拍那些初唐影視劇時也是很無奈的,要找一個能夠扮演大唐第一功臣長孫無忌的演員實在是太難了,既要符合歷史描寫又要演技精湛還要有那么點名氣,演藝圈里符合條件的人能夠找的出幾個來?長得胖又會演戲的明星才幾個?與其為演員的身材是否符合歷史而頭疼,他們還不如去考慮這個演員的演技如何呢,真當一部電視劇那么好拍的?
聽李寬說番薯像花生人參一樣主要吃的部位在地下,李二等人都好奇的打量著番薯地,可惜番薯地里的番薯苗長得實在太好了,連黝黑的土地都幾乎全蓋住了根本看不出下面到底長了些什么。
“楚王還在等什么?快快讓某等看看這個叫番薯的東西長什么樣吧!老程我還真沒有見識過畝產萬斤的糧食呢!你若是不動手那老程可要親自上手挖出來了!”程咬金不爽的用腳跺了跺田壟,咋咋呼呼的就沖李寬嚷嚷起來,絲毫沒有半點客氣的架勢。
“知節莫要亂來,你這渾貨粗手粗腳的要是傷到這些新糧食怎么辦?這東西若真的能夠達到畝產萬斤,別說是畝產萬斤了就是畝產千斤你傷了一顆都不行!”秦瓊站在一旁拉了拉程咬金,面色嚴肅的對程咬金訓斥道。
“嘿嘿,老程我這不是心急了嗎?”程咬金嬉皮笑臉的說,而在前面的李寬卻是隱晦的撇撇嘴,在他看來程咬金這分明就是在插科打諢怒刷存在感。程文文之前可是跟在他的身邊認認真真的學了好久有關種植番薯的知識,要說程文文回家以后會沒有將番薯的事情告訴程咬金那絕對是不可能的,而程咬金之所以會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完全就是不想讓人尤其是李二知道他早就對番薯的事情門清。尼瑪你早就知道有這種高產的新糧食卻不上報,你讓李二這個做皇帝怎么看你?
李寬并沒有讓李二他們久等,直接就招呼了一群莊戶下地開始挖番薯,能夠在李二的面前露臉莊戶們倒是比昨天還要激動許多,紛紛爭搶著要下地干活,要不是李寬呵斥了幾句恐怕這小小一畝地早就被莊戶們踩平了!
“大王,既然是要收獲糧食怎么可以不舉行祭祀?如此不敬天地可不應是仙家子弟所為!”就在李寬招呼莊戶下地的時候,一個穿著深緋色官袍的老頭站了出來一臉嚴肅的對他說道,緊接著有巴拉巴拉的說了好一通讓人云里霧里的文言文。
這老頭誰啊?好端端的跟我拽什么周禮?李寬被對方說的有些莫名其妙,而看到包括李二在內的人都一副如同聽了仙樂一樣的神情,他就覺得分外的別扭,習慣了現代社會說話直白的他雖然對華夏古代文學的研究也很深,可那并不代表著他愿意去聽這種古老的說話方式啊!滿嘴的唏噓兮你丫的說到底還不是想讓我尊崇禮制?直說不就好了!?
“這位老丈,你說的小道都懂,但這祭祀的事情昨天已經做過了,今天再做一次卻是不需要的。”真心不想和對方拽什么古文,李寬直接就開口打斷了老頭的話。
老頭咂咂嘴很是幽怨的看了李寬一眼,很顯然他對李寬打斷自己闡述周禮的行為很是不滿,但是考慮到李寬現在以及之前的身份他還是無奈的選擇了閉嘴,沒看到那些李家莊子的莊戶都已經開始動手了嗎?再說下去除了招人煩以外根本就毫無意義!
“這位乃是禮部尚書盧寬盧卿,他是要對你言說周禮,你應該好好的聽聽多學一些禮制免得將來在其他人面前失了禮儀。”李二看著莊戶們忙碌的挖著番薯,嘴里卻是不咸不淡的對李寬說出了這么一番話來。
“小道倒是以為,心中懷有對上天的敬畏虔誠即便不祭祀上天亦是禮,若心中不敬上天即便如何依照禮制祭祀也是無禮,心中懷有禮才是真的禮。”李寬不是猜不到李二說的是什么意思,李二無非就是在提醒他要記得禮制中君臣父子之間的關系,可是李寬怎么可能會那么輕易的就如了李二愿?何況他對那種表面上有禮有節背地里什么齷齪事情都干的出來的偽君子也是十分看不起,順便的也算是給李二提了個醒,不要看整個大唐的人都對他這個皇帝行君臣之禮,里面到底有幾個真的認同李二作為君王的人那可說不好。
李二回頭看了李寬一眼卻是沒有繼續對他多說什么,現在他們兩父子已經互相見了面而李寬此時又沒有表現出半點要跑路的意思,李二覺得自己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好好的和李寬處理好父子之間的關系,當然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李二覺得此時并不是和李寬掰扯這些的時候,他可不想讓周圍那些大臣們看他李二的家丑笑話,尤其是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官員們!
“那是何物?”不等盧寬這個禮部尚書開口反駁李寬的話,李二指著莊戶們推到田邊的地秤好奇的問道。
“那叫地秤,是小道讓人制作出來方便稱量番薯產量的工具,只需要這樣再這樣就可以很方便的得出具體的重量。”李寬站到一個地秤上面為李二演示起來,既然李二自己把之前關于禮制的事情揭過去那他自然不會不識趣的繼續多說什么,旁邊那個禮部尚書可是已經開始躍躍欲試準備給李寬好好的上上課了。
新糧食番薯正在被挖出來,閑極無聊的一些個文臣武將們都圍了過來,程咬金等幾個閑不住的已經學著李寬的樣子站到地秤上讓莊戶給他們稱量體重,而李二誰都沒叫李寬自己就很自覺的為他稱量起來。在知道了自己的具體體重后李二看著這全木質結構的地秤眼神閃爍起來,這種精巧的東西除了墨家和公輸家以外他還真沒有聽說過有誰做的出來,想到李寬之前拿出來的筒車和曲轅犁等物件,李二心里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兩家有誰站在李寬的身后。甚至于李二也想到之前的千里眼和千里傳音器是不是也是那些已經隱世不出的家族制作出來的東西,畢竟能夠做出如此精巧的物件的也就只有那么兩家人了。
“此物倒真是有趣,往后用來稱重亦是方便許多,不知是誰做出來的?”李二意有所指的對李寬問道。
“此物是我想出來的,又由家里那些匠奴制作好,之前程將軍和秦將軍送給我的匠奴里面恰好有幾個人是公輸家分家的傳人,原先就是竇建德手下的工匠。”李寬對此并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何況他也不認為李二連這些事情都不知道,之前的李五郎現在的張七可都是直屬李二的探子,想要知道李家莊子里某些人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與其等著李二將來用這個事情質問他,他還不如直截了當的就將能夠說的事情都交代清楚省的麻煩呢。
“想來也是,能夠做出如此精巧之物者除了公輸班的后人也沒有多少了。”李二點點頭沒有繼續說什么,事實上李寬直截了當的把魯帆一家的事情說出來還是讓李二有些意外的,不過只是區區分家而已還不至于讓李二有多在乎,分家技術比宗家差那是肯定的不是嗎?
“圣上!此物果然不同凡響!若是每一株下面都有如此數量的果實,那畝產萬斤或許真的有可能!”一個明顯比像官員更像是一個老農的人手里捧著剛剛被挖出來的一株番薯,絲毫不在乎那上面的泥土激動萬分的跑到李二的面前高聲喊道:“天佑大唐啊圣上!若真有畝產萬斤的糧食我大唐將再也不用擔心百姓吃不飽飯了!”
而其他同樣關注著新挖出來的番薯的大臣們此時也激動的快要瘋了,單單只是現在挖出來還沒有稱重的番薯,僅看那些慢慢堆在田邊的數量就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原本他們還以為番薯地里埋著的應該是和人參蘿卜一樣只有一個果實的植物,但是當他們看到莊戶僅僅只是隨手一拔就從土里拉出一大串像葡萄一樣的果實來,他們就知道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著某種畝產萬斤的糧食!
李二此時也顧不得去嫌棄番薯上面的泥土,他幾乎是用搶的從那個官員的手上奪過了番薯,入手后那微微沉重的重量就讓李二心中一喜,這東西的分量十足啊!之后李二就用仿佛在撫摸.情人般溫柔的動作輕輕的摸去了番薯上還沾著的泥土,認認真真的打量著手里怪模怪樣的番薯,若不是不知道吃法李寬毫不懷疑李二現在一定會掰斷一顆番薯直接生吃一口的。
“此物是不是每一株都能夠長出如此多的果子?”打量完番薯后李二眼中閃著精光對李寬問道。
“呵呵,圣上你且看。”李寬指了指還在不斷挖出番薯的地輕輕笑道:“圣上你手上的并不算是長的好的,長的好的番薯可不止長那么幾個,而且這些番薯一看就知道沒有長好,歪七扭八不說個頭還不大。”
居然還有更好的!?李二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看了看手里提著的番薯,原先還以為這已經是地里長的最好的了,但是真的看過那些正被挖出來的更加大而規整的番薯之后他才知道,他手上的這些還真不算很好!
“速速挖出來稱重!即便畝產沒有達到萬斤,只要在千斤以上朕重重有賞!”李二大手一揮強忍著心里的狂喜高聲喊道,這由不得他心中不歡喜,他知道有了這種高產的糧食以后他將再也不需要為百姓食不果腹的事情而擔心,只要百姓富足了那大唐就真的迎來了盛世!而他作為盛世開啟的皇帝必將被史官載入史冊,甚至有可能后人將不會去關心他弒兇殺弟的污名而只記得他的豐功偉業!
李二發話后莊戶們的動作明顯又上升了一個臺階,這尼瑪簡直就是提升士氣增加戰斗能力的強大技能啊!莊戶們將一畝地的番薯挖出來的時間比昨天整整快了三分之一!與此同時那些負責清洗番薯的人也有條不紊的把清洗好的番薯都裝袋送過來過秤,而心情激蕩的眾多大臣中也有人來瘋的直接把負責計數的莊戶趕到一邊,親自站在地秤那里計數,這些腦子靈活的家伙剛剛已經將地秤的用法給研究透了。
一畝地的番薯本就不多,加上地秤用起來也是輕松方便,只是那些大臣們的計數方式實在太過坑爹,這過秤的速度反而不如昨天那么快了,用繁體字計數怎么都不可能比用阿拉伯數字來計數要方便不是?不過就算是這樣那些大臣們也依然樂此不彼,完全沒有身為大唐五品以上大臣的覺悟,嘻嘻哈哈的和莊戶們混在一起看著番薯過秤。
此時就連最看重禮儀的盧寬以及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官員們也不再注意什么儀表,甚至有些武將還興致勃勃的脫去身上的官袍親自上陣,也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去指責他們,因為那些堆起來的番薯已經深深的震撼了所有人。而其他沒有參與其中的文官們除了依然還放不下架子以外,也有正在苦思冥想想要想出一首寫出如此景致的詩句來的人,還別說真就有人想出了不錯的詩句當場就得到了李二的口頭表揚以及賞賜。還有擅長畫畫的已經抓起木棍在地上畫起草圖來,相信等他們回去之后不久就會有一幅幅傳世名畫問世,名字都已經想好了,就叫圣人領百官挖番薯圖!貌似俗了點?
因為李二非常的重視番薯的畝產,這一次的番薯又被要求連著過了三遍稱而且還是換了不同的稱進行稱量,然后一眾對算學頗有研究的文臣們就開始聚在一起計算起來,只是那效率和精準度李寬實在不敢去指望,要是最后得出完全不同的數種結果來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奇怪。在這個雞鴨同籠算數量的一元一次方程都算難題的時代,要讓他們計算如此大的數值實在是太為難他們了,不過李寬也不會好心的開口指點他們阿拉伯數字的用法,他們又不是美女更不是蘿莉憑什么讓他去教?
雖然計算的數值很多,但好在只需要全部相加起來就可以,這樣的話算起來還是很簡單的,可再簡單也擋不住這些為了番薯的產量已經開始癲狂的官員發瘋啊,他們硬是反反復復的算了五遍!五遍啊!這讓李寬看的都提那些上了年紀的官員們擔心,要知道現在天上的太陽可還是很毒辣的,為了不讓這些發瘋了的家伙中暑李寬還特地的讓莊戶們送來了清涼的井水以供解渴,至于說讓他親自出手幫忙計算那還是算了吧!
“啟奏圣上!經過某等多番計算已經得出了這些番薯一畝地的總產量!”同樣參與到了計算中的長孫無忌熱的滿頭大汗,但是他的神情依然還是那么的亢奮,而他捧著最終計算出來的結果的紙張的手此時卻是抖個不停。
“念!大聲的念!”李二此時也是滿頭大汗,這不止是熱的還有等待最終結果焦慮萬分逼出來的。
“這一畝番薯的總重量是......一萬二千四百七十三斤八兩!!!天佑大唐!!天佑圣上!”長孫無忌顫抖著將一個讓除了李家莊子的人以外所有其他的人都為之震驚的數字念了出來,念完以后直接就跪了下來對著天空高聲呼喊起來。
“天佑大唐!!天佑圣上!!天佑大唐!!天佑圣上!!”其他人自然也跟著長孫無忌跪下高聲齊呼,現場還站著的只有倒抽了一口涼氣還沒有從番薯的畝產中回過神來的李二,以及一臉風輕云淡的李寬二人而已。(小說《幻想初唐傳》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并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