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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幸福的煩惱

李寬在給李二寫的信里詳細的介紹了曲轅犁的制作方法和工作原理,因為用的是白話文的寫作方式,李二都不需要像看奏章那樣去揣摩字里行間的意思,很輕松的就明白了李寬所想要表達的東西。而正是因為看明白了李寬所寫的東西,李二此刻才會感覺到極度的震撼,若是按照李寬所說那曲轅犁遠比現在使用的直轅犁在耕地上要快上數倍的話,那就意味著大唐的百姓將能夠耕種更多的土地,收獲更多的糧食!

李二屏氣凝神的細細將手上的圖紙和介紹看了一遍又一遍,此時的他心里早就被曲轅犁的效果所吸引,恨不得現在就做出一個新犁來親自試用一番,至于李五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的事情已經不被他放在心上了。在李二看來,若是李五郎帶來的曲轅犁圖紙是真的,那么他鬧出來的這點事情根本就不算什么,甚至李二還會覺得他這樣做還遠遠不夠,要是李五郎真的將這份圖紙丟失了的話,估計李二很可能會殺了他全家來幫他贖罪的。

此時的李二根本就不會去懷疑自己手上拿著的圖紙上所說的曲轅犁,是不是真的能夠做到比原來的直轅犁要快數倍的事情,先不說李二已經知道了逍遙子就是李寬,是他的親生兒子李二了沒有輕易的懷疑自己的孩子的想法存在,至少現在還沒有。單單說現在李五郎已經親口說出了曲轅犁的確要優于直轅犁的事實,李二并不認為李五郎有那個膽子,敢冒著犯下欺君之罪的風險跑來對自己說這些事情,何況為了向李二稟報這個事情李五郎甚至連自己的身份都了,那可是在拿他過去的功績以及前程在賭,了解李五郎是個什么貨色的李二可不相信李五郎愿意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畢竟李五郎送到李二面前來的可是曲轅犁的圖紙,要是李二按照圖紙制作出曲轅犁來發現使用起來的效果并不比原來的好,那么暴怒之下的李二絕對不會輕易就放過李五郎的,在明知道會有這種可能發生的情況下李五郎都沒有絲毫的猶豫,那就足以證明他剛才所說的曲轅犁要比直轅犁快數倍的事情確實是真的。

“你且先去百騎司報備,等朕將這個曲轅犁做出來試過之后再來處置你的事情,滾吧!”雖然心里已經相信了李五郎所說的話,也認為李五郎這一次的行為并沒有任何的錯漏,但是李二還是沒有直接就對他進行賞賜,而是想要等東西做出來親眼確認過后再決定是殺他還是賞他。

“謝圣上!某告退!”李二的話并沒有讓李五郎有絲毫的擔心,反而是放下了心來,李五郎跟隨李二的時間也不短了,自然知道李二會用這樣的口氣說話那就證明他已經相信自己了,李五郎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再對李二多說什么,躬身行禮就離開皇宮準備去找李文好好的搓一頓。他根本就不擔心李二按照圖紙做出來的東西會有什么問題,這數月以來他可見識了許多次李寬的神奇之處,而且也親眼見證了那個曲轅犁耕地的速度,只要李二手下的工匠不是傻子基本上也不會做出什么偽劣產品來。就算皇宮里的工匠做出來的東西比不上李五郎原來見過的那架曲轅犁,但只要比原來的直轅犁快上一倍,那么他李五郎之前做出來的事情就沒有半點錯誤,甚至還是大功一件!

不過此時的李五郎心里還是很失落的,因為他身為長安城外圍暗探統領的身份暴露之后,他就再也不能回李家莊子里去繼續做李寬的莊戶了,實話說李五郎對此還是覺得非??上У?。自從李寬來到李家莊子以后,莊子里的變化在李五郎的眼里那是一天好過一天,李五郎在過年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老兄弟們今年過的比往年要好上不少,所以他就想著要親眼看看莊子在李寬的帶領下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可惜經過今天的事情他想要再回去那機會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李五郎走后李二立刻就讓人將將作監的少監叫來,準備讓將作監的人先將曲轅犁做出來看看效果,而將作監的人對此絲毫不敢怠慢,特意的讓將作監里的大匠親自出手按照圖紙僅僅用一天的時間就將曲轅犁制作了出來,這樣的效率雖然比不上已經學會了流水線作業法的李寬家的木工工坊,但是在大唐已經算是非常快的速度了。

在試驗曲轅犁的實際使用效果時,重視此事的李二特意叫來了自己信任的大臣們,準備在自己的御花園里開始第一次使用新犁,而之所以選擇在皇宮里的御花園做這個事情也是因為御花園里有那么幾畝地畢竟適合在這個時候做這些事情。李二當初從李寬那里得到了土法種菜的方法后不是讓人在御花園里試著種糧食嗎?雖然最終得出的結果是這樣做消耗大于產出被李二所放棄,但是管理御花園的太監依然還是保留了那塊土地用來種植青菜,要不是李二逛御花園的時候看到那塊土地就連他自己都快忘了這回事了,這次正好當是廢物利用了。

李二原本是想要親自下田參與到曲轅犁的實驗中去的,但是他剛剛準備這么做就被魏征給阻止了,尼瑪這又不是春耕開始時舉行的開耕儀式,你堂堂一國之君跑去耕田是要讓他們這群大臣們怎么樣?。??要是被人知道他們這些人站在一邊看著皇帝耕田,估計御史臺的御史們能夠將他們噴死!這種事情隨便找兩個人去做就是了,旁邊不是還有程咬金啊程咬金啊程咬金啊這些二筆的武將在嗎?犯的著你一個皇帝來做這種粗鄙之人才會做的事情?

可惜的是李二叫來的大臣們中居然沒有一個是有種地經驗的,要實驗新犁不用那些有經驗的人肯定是看不出效果的,最后只好從侍衛里挑了兩個農戶出身的人來下地使用新犁耕地。于是在大唐皇帝李二的帶領下,大唐一眾最高級的文臣武將們強勢圍觀了兩個可憐的侍衛在御花園里耕地,而這件事情也被史官詳細的記錄在了史冊里面,讓后來的人們在使用曲轅犁時經常會想起這么一個典故,并贊揚李二和他的大臣們對農事的重視程度,至于那兩個負責耕地的侍衛卻連名字都沒有出現......

兩個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農事的侍衛在一開始還沒有適應曲轅犁的時候,耕地的速度連直轅犁都比不上,但是等他們掌握了技巧之后速度立刻就提了上去,當李二和杜如晦他們反應過來時就看到兩個侍衛正用讓人嘆為觀止的速度在田地里耕作著。這兩個侍衛都是負責護衛皇宮的禁軍,身強體壯孔武有力那是基本要求,曲轅犁在這兩個壯漢的控制下完美的想李二他們展現了它的速度,即便是從未種過地的大臣們也被這速度給嚇呆了。

“這這這......”杜如晦等人看著被曲轅犁犁出來的田壟,震驚的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好幾個上了年紀的大臣甚至在一旁不斷的倒抽著涼氣,感覺要不是這樣呼吸的話他們就會忍不住暈過去一樣。

就連李二在看到曲轅犁在耕地上的效率之后也是張大了嘴巴,李二雖然自小錦衣玉食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并不懂農事,以前他帶兵在外打仗的時候也見過農戶們耕種的樣子,李二很確定他從來沒有見過耕種速度如此之快的犁。在震驚之后李二的身心就被狂喜所充滿,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天佑我大唐!我大唐能夠得此寶犁百姓就可以開墾出更多的土地,種出更多的糧食,再也不會吃不飽飯了!”

“臣等恭喜圣上得此寶犁!”長孫無忌喜笑顏開的對李二躬身一拜,如此絕妙的拍馬屁機會他是絕對不會錯過的,不過他長孫無忌也是真心在恭喜李二,因為他心里也很清楚曲轅犁的出現對大唐的幫助會有多大。農稅在大唐這個農耕為主的朝代里可是占了極大的比重,開墾的土地越多種出來的糧食越多那么朝廷就能夠收上越多的稅收,而有了更多的稅收無論李二想要做些什么事情都會方便許多。而更重要的是,只要百姓們能夠吃飽飯自然就不會有誰腦子抽風的跑出來造李二的反,即便是那些依然躲藏在暗處心懷不軌的人想要煽動百姓也完全沒有成功的可能。

有了長孫無忌的開頭,其他人自然也不會落后于人紛紛開始對李二歌功頌德,夸贊李二得到上天的眷顧將這神奇的寶犁,在春耕之前這個關鍵的時刻送到了大唐。不過熟知李寬這個仙家子弟的神奇的人心里都很清楚,這曲轅犁必然也是出自他的手筆,但是這個時候誰也不會不識趣的將這個事情說出來,沒看到李二正得意洋洋的接受著大臣們的贊揚嗎?這個時候提起李寬這個發明創造的人不是在搶李二的風頭嗎?

“可惜了,即便是有了這可以加快春耕速度的曲轅犁,也改變不了今年我大唐百姓因為旱災而顆粒無收的事情,不過只要撐過了今年就好了!在此老夫也要恭喜圣上得此寶犁了,此乃天下百姓之福,圣上理當重賞獻上此犁之人。”還真就有人不會看現場的氣氛,像這種打擊李二的心情讓李二心情郁悶的事情自然只有魏征這個人鏡才做的出來,而且他一做就做了一輩子。

魏征的話讓原本還笑的很開心的李二瞬間就啞巴了,就連杜如晦和剛剛回來長安城的程咬金秦瓊臉色都變的怪異起來,在看到這個新奇的曲轅犁的時候知道內情的三人就猜到了是誰給李二獻上的寶犁,要是這個曲轅犁不是李寬獻上來的而是其他人的話,單單以曲轅犁對農事上的重大作用就算是讓李二封他個伯爵都沒有問題。可是正是因為這個曲轅犁是李寬所獻,而李寬的真實身份現在李二又不好公諸于眾,給李寬進行封賞的事情也就成了李二最為頭疼的事情。

給李寬封個伯爵吧那根本就是個笑話,李寬只要表露身份回到皇宮立刻就會恢復楚王的王爵,那么之前李二給他封的爵位就成了一個笑話!而且李寬作為李二的親兒子,給李二進獻寶犁根本就是他分內的事情,就算李二想要賞他最多也就只能賞賜些錢財榮譽之類的東西而已,可是現在李二要是只賞賜錢財給李寬的話勢必會引起朝堂里其他不知情的大臣們的猜疑。而就算李二現在不知道逍遙子就是李寬的事情,他前不久才剛剛給李寬封了個子爵的爵位,這才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又給他進爵的話又會顯得他太過于寵信李寬,會引起那些拼死拼活的給他李二打天下才換來現在的地位的功勛們的不滿。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李二現在都為這個事情頭疼死了,而一想到李寬手里不知道還有多少向曲轅犁這樣有著重要作用的東西,李二心里也是為李寬感到自豪,也為自己能夠有這樣一個為國為民的兒子而感到幸福。只是又想到將來李寬再拿出這樣的東西來,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對李寬進行封賞因而感覺到非常的煩惱,不過李二覺得若是李寬真的能夠再拿出更多讓大唐變得更強大的東西來,他不介意讓這種幸福的煩惱來的更猛烈一些!

“此事......朕自有打算,當務之急還是先將這寶犁公告天下,讓大唐的百姓能夠趕在春耕之前用上更好的寶犁才是?!睂嵲谙氩怀鲈撊绾畏赓p李寬的李二只好臉色怪異的轉移了話題。

魏征微微皺了下眉頭,看了看李二的臉色后沒有繼續多說什么,他看的出來李二似乎對賞賜獻犁之人的事情很是為難,雖然不知道李二為什么會如此但是他也明白這個時候確實不是再說這些的時候,將曲轅犁推廣天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過魏征依然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若是以后李二還不對獻犁的人進行封賞的話,他會很樂意天天提醒李二這件事情的,至于到時候李二會不會被魏征的直諫給煩死那就不在他的考慮之中了。

“某以為,這曲轅犁畢竟是新事物,想要讓百姓能夠接受必然需要很長的時間,不若直接對各地府衙下發公函讓他們先做一個曲轅犁出來,再擇一地像今天這般當眾示范一番,到時候百姓直觀的看到了曲轅犁的效果必然會爭相制作使用?!倍湃缁奁鋵嵲缭诳吹角@犁的效果之后就已經在考慮這個事情了,房玄齡跟隨尉遲敬德去處理以工代賑的事情去了,如今為李二出謀劃策的事情自然就變成了杜如晦的事情。

這并不是說李二沒有其他的謀臣能夠為他提出更多更好的意見,只是杜如晦的思維更加的敏捷迅速,比起其他謀臣來說要想的更快一些而已,當然這里面也有他深受李二信任的原因在內。事實上李二的手下可是有著十八學士等眾多的謀臣,而且還有其他更多愿意為他出謀劃策的人,只是他們都被房謀杜斷耀眼的光芒所掩蓋住了而已,能夠被李二召進文學館的有志之士哪個都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克明所言正合朕意,就按照克明所說的方法去做吧。”杜如晦的建議非常合理李二自然不會反對,他看到有些大臣似乎對曲轅犁也非常感謝的樣子便輕輕笑道:“諸位臣工都看到這曲轅犁的不凡之處了吧?朕也不是小氣之人,就給你們每家送上一架曲轅犁以便你們仿制就是了。”

“臣等謝過圣上賞賜!”能夠得到李二的賞賜大臣們自然是感恩戴德,盡管等李二開始推廣曲轅犁之后他們也可以弄到,但是這種好東西誰不想提前得到呢?他們誰家里沒有萬畝良田需要耕種?能夠提前得到如此便利的工具也方便他們盡快的讓人趕制出來,讓他們下面的莊戶能夠趕在春耕前用到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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