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夜一行人進入了萬雪峰的隧道,朝著隧道深處前進的時候,此時在萬雪峰的頂端,一間古色古香的密室里,一個身著二戰時期軍服,黑發黑眼睛,渾身肌肉暴漲的男子,尤其是一對眼神,更透出一種與眾不同的堅定,嘴邊一對八字須細密而堅定地貼在他瘦削的臉頰上。
他伸手到身邊的茶幾上,一手端起茶幾上那杯綠色的茶水,送到嘴邊上,并不忙著飲用,而是先輕輕地用鼻子嗅了嗅,然后才在嘴邊輕輕地啜吸了兩小口,然后一下子想要把這杯茶水整個喝掉,可是飲到一半卻忽然又停下了來,他的眼神此時露出比獵犬還要警惕的神色,似乎感受到了某種東西,不過當他停了一會兒后,還是端起茶杯,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接著密室的燈光突然熄滅,整個密室變得一片漆黑,而他的氣息也隨之在密室里消散。
冥王背著他那口隨身不離的黑色棺材,棺材上偶爾會散發紅黑紅黑的光亮,他走在金夜等八人的馬車穿過的黑色原野上,原野上開著鮮紅如血的花朵,現在似乎處于這個殺手界的早晨,鮮紅如血的花朵上沾滿了早晨才特有的露珠,看上去更加嬌艷。冥王隨手摘起一朵,放在鼻尖處不住地嗅探著,似乎是格外喜歡這種花,然而忽然之間,他感覺一股氣勢緊緊地鎖定住了自己,他隨手把這朵花扔到自己的棺材上面,然后就看見那棺材冒出一陣“嗤嗤”的輕煙。
冥王抬起頭,就看到了面前站著一個身著軍服的高大男子,并且從這男人的眼神里看出了此人的不凡,不過冥王的眼神沒有顯得畏懼退縮,在這身著高大軍服的男人眼里,身材同樣高大,一身黑色綢衣,背著棺材的冥王的實力可能比自己還要高些。不過自恃自己是這里主人的身份,他開口說問道:“你是誰?為什么來到我的地方?”
冥王沒有直接回答他,面上的表情也是很悠哉,只是伸出一根手指了指下面。身穿軍服的高大男子似乎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嘴里發出幾聲冷笑道:“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相當自信,不過我亦覺得你的實力不亞于我,可是這不代表你能在我的地方撒野。”“啊!”這軍服的高大男子發出一聲怒吼,瞬間渾身冒出血黑色的氣來,雙眼也變成了赤紅色。
這時候冥王陡然停下自己有些悠哉的表情,直直地注視著這軍服男子的變化,“你的確很強!”冥王淡淡地說道,然后又接著說道:“其實我只是來看戲的,你是這場戲的導演,用的著跟我拼個兩敗俱傷嗎?我的身份你不用過多揣測,你是這個空間的王,我也是另一個空間的皇,知道這些就夠了,我來此的目的只是想要好好地看完這場戲。你似乎顯得有些過于緊張了!”言罷,嘴角對著身穿軍服的男子浮起一股和氣的微笑來,似乎有點諷刺這軍服男子的小題大做。
而那身著軍服的高大男子,這這一刻也瞬間從變身狀態下恢復了回來,嘴上也是淡漠地說道:“既然你知道我在導演這場戲,那么你就應該知道,我肯定是不希望任何攪局者打亂了我這籌備許久的大戲,竟然你表明了立場,那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行為。另外,如果你要是真的攪局了,可別怪我不客氣。”說完這話就原地消失了,冥王在他離開之后,皺起了自己眉頭來,低頭開始思索著一些什么東西。
身著軍服的男子,這時候依然回到萬雪峰頂端的那古色古香的密室,依然端坐在自己剛才的位置,從自己身邊的茶幾上取茶來飲,只是胸口的起伏有些急促,是因為剛才經歷了很讓自己緊張的事情嗎?
而金夜一行人,此刻還在隧道里跟著嚴康沿著那狹窄的隧道朝上行走著,這隧道雖然很崎嶇,但卻因為這里有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石匠雕刻出了整齊的階梯,所以走起來對于他們七人來講,不甚費力。隧道一般都很黑,尤其是這山腹中的隧道,不過這隧道的頂端,卻裝滿了不甚光亮,但卻十分像星星的小燈,似乎在彰顯著設計者與眾不同的品味。最少在金夜看來,這感覺甚是相宜的,如同走在一條滿天星斗的小路上,讓人感覺很安靜舒適,無形中減少了許多憂慮。不過這條路大家都似有所覺,它的盡頭必定是布滿荊棘與殺戮,所以還不能完全享受這美妙的場景。
身穿軍服的高大男子走出了密室,密室外面是一座大廳,這大廳布置的金碧輝煌,這大廳里的人其實并不多。身著軍服的高大男子單手一招,就走過來一個留著濃密須發的高大男子,渾身肌肉暴漲且毛發濃密,一雙眼睛在這濃密的毛發中卻顯得細密有神。這男子走到這身著軍服的高大男子面前后,單膝跪地道:“殺神大人,請問有何吩咐!”被稱為殺神大人的就是那身著軍服的高大男子,仔細看時,還能發現他的脖頸處有一道疤痕。身著軍服的高大男子淡淡地說道:“現在我們的賓客還有多久能到?”那單膝跪地的男子立刻回復道:“三煞已經帶領他們進入了雪峰路。”殺神聽了這話臉上表情有些不滿,可是他這時候卻又突然想到那個黑色衣服的高大男子,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那個自稱是另一個空間的王的人和三煞所帶的那些人可能有些聯系。
“傳我令下去,所有的人要更加小心戒備,直到殺獸大會結束!”那單膝跪地的男子立馬回聲道:“弟子明白!”急著就起身離去。殺神看著這男子堅實地遠去的背影,面上生起一股滿意的神色來,心中暗道:“果然還是大弟子比較可靠些!”想到這里,內心陡然寬松不少,于是一手端起泡好的綠茶的白玉茶杯輕輕啜飲,一手輕靠在自己的腰際;一雙銳利的眼睛此刻顯得很是平靜地盯著窗外巖石上覆蓋的厚厚冰雪。這于他來說,是一種比較舒服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