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近大山后，在他身后盯了幾眼，咬牙諷刺到：“就這點傷都受不了啊……也不想想，父親在火里都沒叫一聲疼呢，你有什么用呢？早知道回家會受這種罪，那時候就死在火里多好啊……”她當然也不想說出這么難聽的話，可她現在就是要用這些話來刺激別人。

大山見她還在怪自及沒救有胡氏，忙解釋到：“胡樹，你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想救父親，我……”

“你什么啊……你說說看，我聽著。”胡樹白了他一眼，走到院子里坐下，望著他，等他解釋。

大山在院子里轉著，埋怨到：“是的，是我自及沒用。本來，我是想去救父親，可是后來……后來流水拉住我，說那火太大，還說，我根本就救不了父親，弄不好，我也會被燒死……”

胡樹忍不住，接著奚落到：“是啊……你還是保命要緊，父親已經在火里了，死就死唄，誰不會死啊……只要自及不受傷害，何必要多管閑事呢……”

“不是多管閑事，是你不在場，你不明白，只怕啊……就算是我在里面被燒死，父親也會看著我被燒死，也不敢去救我的。”

“你說什么……”在胡樹眼里，自及的父親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一時控制不住，起身朝大山后背胡亂的錘起來，叫到：“你以為父親也和你一樣啊……”

大山本來就覺的后背象被火燒一樣，那里還經的住她的錘打呢？疼的他差點昏過去，忙轉身，往后退開。

夏啟正想過來攔住她，河石已經跑上去，攔在了兩人之間，還抓住胡樹的胳膊：“你沒看見他疼的要死啊……你真想他死的話，就把他藥死好了，免的我天天和這么笨的男人在一起受罪。”

話都說到這份上，胡樹才停下手，可心中還是不解氣，委曲的站在一邊，盯著大山。

既然人都死了，現在說的再多也沒用，胡楊也不想因為這件事鬧的家里不得安寧，上前拉開胡樹，勸她坐下，說：“你不要激動好不好？這些事我會處理好的。”望望幾人，叫他們先吃飯。

胡楊進廚房將飯菜端好，等他們坐下后，卻說自及不餓，先進屋去休息。胡樹怕她太傷心，送她到了門口，胡楊卻要她去吃飯，說自及沒事，還說吃完飯去看有胡氏。胡樹這才回到桌上忙著吃飯。

剛吃了幾口，胡魚和大山的兒子牽著手跑了回來，胡樹催他們洗手吃飯。

兩個孩子洗了手，坐下后，大山的兒子就問：“夏啟首領，搶回來的東西怎么辦啊……什么時候能分到手啊……”

“分什么啊……”夏啟嚼著飯問：“誰想分東西啊？那來的東西分？”

“怎么沒有？我父親不是搶了些東西嗎？現在父親不在了，他的東西可都得給我們，還有……”胡魚從母親手中接過飯，吃了一口，又說：“別人搶回來的東西，也的分我們一些，誰叫他們不救我父親的……”

幾人聽的莫名其妙，只以為孩子說的沒頭沒腦的話，不于理會。可胡樹覺的這是件好事，放下碗，問：“胡魚，你聽誰說什么了啊……”

“沒聽說什么啊……不是說好了的嗎？搶回來的東西會分給大家的，所以部落里都在問這件事。”大山的兒子有些機靈，他可想讓自及家里多分一些，嚼了兩口飯，望著夏啟問：“首領，你說我們家是不是該多分些？”指了指坐在對面的光著上身的大山，說：“你看我父親，現在身上還有傷，昨天晚上連覺都睡不了呢……”說完，顯的有些傷心。

胡魚望望母親，也跟著說：“是啊……現在父親不在了，我還小，很多事，就是我想干，也干不了……”

還沒說完，夏啟放下碗，嘆了口氣，望著胡魚，問：“那你想不想做首領呢？要是你做了首領的話，以后你家里的事，你想讓誰來幫你做，就找誰來幫你做，怎么樣？”

胡魚放下碗，望了望坐在一邊的母親，撓撓頭皮，歪著頭想了想，問：“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是這樣一來，首領還有什么用呢？自及家的事還要別人來幫忙，還怎么來做首領啊……”

“你不用管這些。”大山的兒子和胡魚坐在一起，碰了碰他的胳膊，說：“你放心好了，夏啟首領說的話，有誰不聽呢？你管那些干什么呢？誰不聽的話，誰就搬家，不要和我們住在一起，就算他遇到困難，我們也不會幫忙的。”

“你說的好，那你做首領啊……”胡魚的母親——春木，瞥了他一眼，嘲笑到：“你那么有心機，你來做首領好了，反正你也是我們家的人。”

“那可不行……”大山嚼著飯，不緊不慢地說：“我可不是部落里的人，孩子也不能做首領，要不然會受到老祖先的懲罰的。”

突然“咯……”的一聲，春木來了氣，將筷子往桌上一丟，碗往石桌上一推，牢騷到：“你在這個家過了這些年都沒事，現在要你兒子做首領，你就說這說那，你以前在干什么？你不是這個家的人，以后就不要住在這里，早早的搬走。”起身坐在一邊，很生氣的樣子。

大山的妻子可不會依了她，正想吵起來，夏啟忙說：“算了，這件事，你們不要操心，一切聽我的。”起身坐在春木身邊，安慰到：“你放心，我讓他做首領，但不會再讓他上戰場，就算上，也不會讓他在前面帶頭，我只讓他在后面鼓勵別人在戰場上拼命，這你總放心吧……”

“你的話誰信……”春木深深的吸了口氣，說：“做首領不為別人做榜樣，卻在后面看別人拼命，那樣的首領要了干什么？我只想啊……只要等他長大了，他的孩子長到三歲以后，再上戰場的話，我就心安了，也不怕他會出事，這你能辦到吧……”乞求的眼光望著夏啟。

那眼光盯的夏啟渾身發冷，不敢去想任何事。眼光閃爍的望向一邊。而春木也覺的他不敢向自及保證，冷冷一笑，說：“算了，你想讓他做首領，就讓他做吧。我啊……”站起身，無力的靠在樹上，頭頂著樹，望著天，無力地說：“我還是早點嫁人吧，或許還能再生個孩子，以后就當胡魚死了的好……”說完流下了淚。

胡魚見母親很傷心，竟想到這么件好事：“你想改嫁就改吧……要不，就嫁給大山……”這話一出，幾人都驚望著他。而他還覺的這是件好事，起身走到春木身邊，拉著她的手，問：“母親，這樣好不好？你以后就和大山哥哥在一起過，我們還是一家人啊……誰也沒離開這個家。”

“那可不行。”河石白了胡魚一眼，哼了一聲，奚落到：“大山有那本事照顧兩個女人嗎？他自及天天都不知道該怎么來種地，要是讓他養活這個家的話，只怕啊……我們天天連稀飯都喝不上。”

“怎么會呢？這個家不是還有我，還有姐姐嗎？你不要想的太多了嘛……”胡魚搖著手，對著她說：“你想想看，現在我哥已經會種地了，就算你以后不下地，我們也不會餓著的……”

“不要說了……”河石不耐煩地說：“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斜眼看了大山一眼，說：“你問問你哥，要是他同意的話，我倒也沒意見。”既然自及的話沒人聽，只有讓大山來選擇了，再說，她真不愿意和春木同時呆在大山身邊的話，她自及也會離開他，她才不怕呢。必定那是沒有道德做基礎的社會，人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怎么活的自由，就怎么活。

不過，那個時候，真讓大山為了給河石治病而上戰場的話，只怕他是不會去的，因為她已經得了病，她死了，自及可以再娶，何必要為了給她治病而冒險去搶藥，去找藥呢？我們現代人會不會責怪對方沒為自及撲湯蹈火呢？你自及又為多方付出了什么呢？

有句話說，只要他（她）活的好，何必計較自及死后他（她）會不會留在這個家呢？誰也沒有定論吧……只是，誰也不愿意為了對方而……

沒有決對的話，還是不說吧。為了保護對方而獻出了自及的命，竟然一句話就給打發了，只怕誰也不會原諒對方吧……這些在這里說不清，先放下。

大山的兒子望著他，碰了碰他的胳膊，可是大山還沒弄明白她們說的什么，竟還傻傻地問：“怎么了？你碰我做什么？”

河石冷冷一笑，挖苦到：“這么傻的人，你想嫁給他，就嫁吧，以后他歸你了，我呢……自及再找個男人嫁出去。”說完，竟還生氣地往屋里走去。

大山的兒子雖然聰明，可真要面對大事時，還是亂了陣腳，跟上去，抱住河石的腿，哭到：“母親，你不要走，以后不讓奶奶嫁給父親就是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河石轉身，蹲下身來，將兒子摟在懷里，抽泣到：“我不走，我怎么回走呢？你這么聽話，我怎么舍的你呢？就是走，也會帶你一起走的。”

既然兒子都這樣說了，她又能怎樣呢？總不能對他不理不采吧。河石本來也不想和大山在一起過，可孩子都有了，又能怎么樣呢？再說了，大山雖然傻點，可還是聽的懂她的話，又很聽話，心中還是舍不得離開他的。

兒子求到：“不要走，不要丟下父親一個人在家，他好可憐的。”望了望大山，又盯著河石，那可憐的眼神，盯的她好不心疼，緊緊的將孩子包在懷里，生怕他會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