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清醒過來的人們吼叫道。
“公子,這可是大家的意思喲。”秦緲音微掃了一下人群,再朝林云風驚鴻一瞥道。
“喝,喝。”人們見仙子傳眼神,吼得更起勁了。
俺靠,你們這些盲目崇拜,有沒有思想啊?林云風聽著人們震耳欲聾般的起哄,背上滿是大汗。
“公子。”秦緲音幽怨道。
“這酒還是免了吧,實在不行的話,能不能用別的東西代替。”林云風打商量道。
“呃?”秦緲音一愣,隨即咯咯嬌笑起來道,“公子不會是不會喝酒吧?”
你猜對了,林云風不滿地望著她。喝酒有害身體健康,老子是優秀青年,是不會“三杯通大道”的,林云風心中決然。
“公子,可否看在緲音初次敬酒的份上,飲上一小杯?”
不行,第零次都不行,老子是誠實的人,得堅持原則,林云風笑著搖搖頭,不去接她的酒。
“哦,看來緲音是無福讓公子飲這一杯了。”秦緲音悵然地收回雙手,如玉的臉上有些蒼白,畢竟是第一次敬酒,以前可連長輩都沒有敬過,而且敬的是一個青年男子,對于秦緲音來說,已經是破天荒的舉動了,但她卻沒有想到在這眾目暌暌之下被他拒絕了,她心里能好受么?她雖然清楚林云風不是一個喜歡繁文縟節的人,但沒想到他在禮節方面這么“缺乏”。
“呵呵。”林云風見她那泫然欲泣的樣子,有些不忍,抱歉地一笑,心中祈禱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也沒有后悔藥吃,你可要堅強一點,我可不會安慰女人。
“既然這樣,緲音也就不能勉強公子了,大家說是不是?”秦緲音悵然若失了一會兒,又強顏笑道。
“唉……”眾人嘆息不已,望著林云風,把他當作了不一般的怪物。
“好了,大家能來此捧場,緲音感謝大家的抬愛,今日對聯已經對上,該輪到賦詩了。”秦緲音美目一巡人群,盈盈笑道。
“對,賦詩、賦詩……”人聲鼎沸。
“冒昧請問仙子,該以何為題呢?”陸少俠激動道,剛才兩次被人搶了先鋒,他要找回面子的想法是越來越強烈了。
“對呀。”大家聽陸少俠一說,立即把目光盯到秦仙子身上。
“嗯。”秦緲音秀眉微蹙,沉思了一會兒,纖手指著掛在天香閣墻上的梅花圖道:“現已是陽葭之月(注:陽月為十月,葭月為十一月。),不若就以冬日之佼佼為題,賦梅如何?”
“好。”秦仙子話音剛落,人們紛紛隨聲附和。
“秦仙子合時就地取材,實為好題。”陸少俠正了衣襟,拱手贊道。
“秦仙子果的才智冠絕天下,文某佩服。”文公子也不甘示弱。
“兩位公子謬贊了,緲音受之有愧。”秦緲音微微還禮道。
耶,林云風抖了抖起了雞皮疙瘩的身子,聽他們在那里掉書袋子,林云風覺得渾身直發毛,再想到要賦什么梅花詩,頓覺頭大無比,拉主公子想溜,但公主卻茫然地看著他,一動不動,不明白他為何要在這時離開。
“公子,可別急著想走喔。”秦緲音似是知道了林云風心中的想法,忽而轉向林云風笑道。
“呵呵。”林云風被識破心事,再次尷尬一笑,心里不滿道:奶奶的,真像老子肚里的蛔蟲,惡,惡心死你。林云風小小的“報復”了一下,才回頭瞪著公主:臭丫頭,都怪你,這下走不了了吧。
為什么要走呀?公子眼睛急眨,意思是:不就是賦詩嗎,以逍遙哥哥的才能,還不是順手拈來。
汗,敢情這丫頭把我當成作詩賦對之王了,林云風心里無語,居然說老子作詩像吃家常便飯一樣,這不擺明了是侵犯了我的真實權了嗎?真恨不得給她一暴栗,但看著她那清純可愛的樣子,林云風還是忍下了,只是朝她翻了個白眼,以表是自己的不滿。
“公子……”秦緲音正要說話,卻被陸少俠打斷了。
“哈哈,仙子,在下有了。”陸少俠眉飛色舞。
“哦,少俠可說來聽聽?”秦緲音面向陸少俠,微笑道。
“一從**褪殘妝,
涂抹新白上新崖。
已是百花開盡時,
朵朵精神映晚霞。”
陸少俠高聲念道。
“不錯,少俠此詩正符合了此梅突的特點。”秦緲音點頭道。
“哪里,隨意而作,讓仙子見笑了。”陸少俠眉間透喜,拱手謙虛道。
“仙子,在下也有了。”文公子終于叫出了聲。
“請公子誦來聽聽。”
“咳咳。”文公子咳嗽了兩聲,折扇輕搖,身子抖了一下,又緩緩度了兩步,一副翩翩樣,才搖頭晃腦吟道:
“冰雪林中藏此身,
不與桃李混芳塵。
忽如一夜清香發,
散作乾坤萬里春。”
“好。”眾人贊道,光聽此詩的意境,就比前一首高了許多。
秦緲音微微一笑,也不評論,因為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呵呵,各位抬愛了。”文公子頻頻施禮,這讓陸少俠十分嫉妒,暗自后悔不已,后悔剛才不應該急于求成,弄低了詩的意境,又被別人搶了風頭。
“公子,可到你啰。”林云風正望著墻上那幅梅花圖出神,卻被秦緲音媚笑著打斷了。“唔,我?”林云風指著自己,不理她,又抬頭望向了梅花圖:百丈懸冰上,幾枝梅花與冰爭艷,冰上疏影橫斜,似有暗香浮動,沁人心脾。
好畫功,畫得這么逼真,那她是不是可以去畫人民幣呢?林云風暗中計較。
“公子,可不要讓大家失望喔?”秦緲秀眉朝林云風輕挑,又面向眾人道,“大家說是不是?”
“是,我們都等著呢。”聲音震耳欲聾,直讓林云風差點忍不住堵上耳朵。
“唉。”林云風嘆了一口氣,又瞧了一下梅花圖,回頭望著秦緲音,微笑道,“秦小姐,你這是為難我呀。”
“咯咯,看公子模樣,已是有了,何不念來與大家聽聽。”秦緲音見他雖說為難,但臉上全是自信的神情,遂螓首一點,嫵媚道,“大家可拭目以待喲。”
“對。”眾人緊盯著林云風,似怕他飛了似的。
“好吧。”林云風掃了人群一眼,自度了兩步,緩緩吟道:
“疏是枝條潔是花,
冬裝兒女競奢華。
閑庭曲檻無馀雪,
流水空山有落霞。
幽夢冷隨細袖笛,
游仙香泛降河槎。
前身定是瑤臺種,
無復相疑色相差。”
“好……”林云風還未念完,人們是叫好無數,隨之掌聲如雷。
“公子一詩將畫中物賦盡,又突顯梅花,緲音深為佩服。”秦緲音收了笑,娉娉施禮贊道。
林云風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語,轉身望向公主,卻見她滿眼星星,簡直把自己崇拜到了極點。
我暈,林云風見了公主模樣,心中哭笑不得,這丫頭,我不就是念一首詩而已,有必要這樣看著我嗎?
“公子敏捷才思,緲音還有一對,思久不得下聯,還望公子補全。”秦緲音贊完后,媚眼一眨,似怨似喜道。
又要對聯,林云風郁悶無比,四處張望,想要找機會溜走,可眾目暌暌之下,左右找不到時機。
“絕對,絕對……”人群騷動,顯得激動不已。
“嗞”秦緲音纖手一翻,暗施出一小刀片,刀片飛馳而去,只聽“嗞”的一聲,刀片切斷了墻上捆著一幅字畫的線,頓時“嘩嘩嘩”卷幅順勢落下,露出了墨黑文字,字型俊美,筆勢遒勁飄逸,線條飛舞,繁華似錦。
“草圣”懷素,林云風看到那字,直接想到了此人。
“公子,可為緲音接上下聯?”
“唰、唰、唰。”無數道急切的眼光又聚集到了他身上。
“這個……”林云風看了那幅字,又收回眼神,臉色有些發窘,隱約其辭。
“唉。”秦緲音輕移蓮步,幽幽嘆道,“自從三年前緲音偶得此聯,其后日思夜想,也常請教于人,卻仍是不得結果,實為遺憾。”
“唉……”秦緲音嘆完,眾人也是嘆息不已,這幅上聯昨日也展示過,卻沒人能夠對上,這對于追求完美的他們來說,實在是遺憾之事。
“逍遙哥哥,快點對上吧。”林云風正自尷尬,耳旁卻響起了公主急切而渴望的聲音。
“我……”林云風轉過頭,望著公主,撓了一下后腦勺,實在說不出口。
“怎么了,逍遙哥哥?”公主疑惑地望著他,滿眼的不解。
林云風正想說話,耳旁卻又響起了秦緲音的聲音。
“怎么了?公子,不愿意對么?”秦緲音瞥了林云風一眼,幽怨道。
什么不愿意?我倒是想對啊,想看看這個難倒眾人的絕對到底是什么,可是字幅上字跡繚草,又是繁體,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呀!林云風心里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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