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考慮。”林云風道。

“好，拉勾。”死老鬼伸出了手。

“拉勾。”林云風已經習慣了死老鬼的做風，很自然的伸出了手。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一老一少念道。

“行了，說吧。”林云風催促道。

“這個……”死老鬼又口吃起來，抓耳撓腮，似乎難以啟齒。

“嗯？”林云風睜大眼睛看著他。

“這個，其實，說來話長。”死老鬼好一半天，就說出了這么一句。

“那你就長話段說吧。”林云風道。

為了飛龍探云手，我豁出去了，死老鬼咬了咬牙。

“咳，嗯哼。”死老鬼正了正神色，蘊集了一下情緒。良久才道，“事情是這樣的。話說當年，昆侖出了一個英才，他英俊蕭灑，雄姿勃發，人見人愛，風liu倜堂……”

“停。”林云風赫然打斷了他。

“怎么了？”死老鬼疑惑道。

還問我怎么了，林云風提醒道：“說正題。”

“我這不是在說么，別打斷我，否則我就不說了……哦，沒事，剛才開個玩笑，我說就是。”死老鬼想要埋怨，可一想到飛龍探云手，語氣立即軟了下來。

“話說當年，昆侖出了一個英才，他英俊蕭灑……呃，別走，我說正題還不行嗎。”死老鬼急忙拉住要走的林云風，猶豫道，“其實，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死老鬼一向好吃。有一次，一個好友給了我壇好酒和一些小吃。”死老鬼說到這里，語氣有些憤憤起來，捋起袖子道，“我死老鬼從來都真誠待人，從不懷疑我的朋友，他給我的東西，我自然高興的吃了，可沒想……。”

“沒想到什么？”林云風追問道。

“沒想到……沒想到那東西居然被……被下了藥。”死老鬼的老臉漸漸有點紅色。

“下藥，什么藥？”林云風疑惑道。

“＃／‖｜＃］·｜＃‖。”死老鬼嘴里嚅動了一下。

“呃，說大聲點。”林云風看死老鬼躲躲閃閃，越發好奇。

“是，是春藥。”死老鬼低頭紅著老臉說，聲音微弱，但林云風卻能聽見了。

春藥？林云風啞然。

“你是不是吃了藥，然后正好遇上那個老婆婆，然后就把她給……唔”林云風失聲笑道，卻被死老鬼一把捂住。

“噓。”死老鬼滿頭大汗，賊頭賊腦四處瞅了好一會，確定沒人聽見后，才瞪著林云風道，“小聲點，你想弄得是人皆知啊。”

“好，好，我不說。”林云風推開他，偷笑不已。

“哎，是不是你把她給……那個那個了，她怨恨于你，一直在追殺你啊？”林云風比劃著手小聲道。

“唉。”死老鬼低了頭，嘆道，“我倒想她是追殺我的，可是我魅力太大，沒辦法，她追著說非我不嫁呀。”

“呃？”林云風詫異道，“那你娶了她不就結了。”

“這個……”死老鬼面色變了變，拉了拉褲腳，吱唔著沒說。

“莫非她很暴力？還是她身上有病？還是……”

“你瞎謅說什么。”死老鬼怪眼一翻，隨即低聲嘀咕道，“我不娶她，那是我死老鬼平聲最怕女人了。女人，麻煩。”說到最后，死老鬼竟然提高了聲音，一派在說良言的模樣。

“哈哈……”林云風忍不住大笑。這死老鬼居然怕女人？竟因此而躲了她幾十年。

“咳，我已經告訴你了，你是不是也應該把飛龍探云手……”死老鬼急湊近林云風切道。

“哎。”林云風一晃閃開，指著他道，“我只是說可以考慮，我可沒說一定要教你。”

“你……”死老鬼一窒，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自己被耍了，死老鬼憤憤然。

“嘶，不錯。”而林云風，卻又啃起了雞腿。

呃？死老鬼一驚，摸摸身上，才發現，少了一只雞腿。

“你……”死老鬼大怒。

“一只雞腿而已，你生氣個什么。”林云風毫無懼意道，“嘿嘿，你逃跑中東西都丟光了，沒想到還會留下這個。不過，這雞腿還真好吃，我都快吃上癮了，你在哪偷的？”

“胡說。”死老鬼跳將起來，大聲道，“我死老俠肝義膽，忠信大義，江湖上人人景仰，他們恨不得把他們所有東西來孝敬孝敬我。我死老鬼要吃，還用得著偷……不是，是用得著盜嗎”

林云風翻了個白眼，戲謔地一笑，意思是說今早昆侖街上的事。

死老面色立刻一窘，嘟啷著，好一會兒才道：“不過，這次你卻說錯了，這雞腿，的確不是盜的。”

“不是偷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雞腿居然不是死老鬼偷的，林云風瞪大了眼。

“你方才不是說這雞腿非常好吃嗎，這街上能做出這么好吃的雞腿？我上哪盜去？還有，你不感覺，這雞腿味道很熟悉嗎？”死老鬼高深道。

死老鬼這么一說，林云風真的想了起來。這幾次自己吃的雞腿，好像都是一個味道，似乎是同一個人做出來的。

林云風點頭確定了死老鬼說的，問道：“哪來的？”

“嘿嘿，有個人孝敬我死老鬼的。”死老鬼道。

“切。”林云風不屑地哼了聲。

“你這是什么表情，哎，我告訴你，你還別不信，這雞腿還真是別人孝敬我的。”死老鬼看著林云風，辯駁道，“說起來，那個女娃娃你也認識。”

“我認識的？”林云風指著自己驚道。看死老鬼神色，好像不是在說謊。

“那當然，就是叫秦緲音的女娃娃。”死老鬼確定道。

“秦小姐？”林云風滿頭霧水，這秦緲音如何會“孝敬”死老鬼？

“對。”死老鬼點頭，一會又道，“我說我與你是忘年交的好友，于是她就自愿用美食孝敬我老人家了。”

死老鬼看了一眼發呆的林云風，突然滿面曖mei的笑容，繼續道：“嘿嘿，這女娃娃還真夠意思。我看哪，她十有八九對你有那么點……嘿嘿，不如你娶了她怎么樣？”

“噗，咳咳……”林云風吃著雞腿，被嗆得吐了出來。

這老頭，早晨還說我與東方柔若，現在又是秦緲音。林云風艱難地瞪了死老鬼一眼。

“你怎么不娶了那個老婆婆？”林云風白眼連翻。

“咳，這個是不同的。”死老鬼臉紅了一下，道，“要說秦緲音那女娃娃，好得還真是沒得說。樣貌無雙，才藝在江湖上人人稱道，更難道的是那一手廚藝。嘖嘖，你若是把她娶了過來，那咱倆以后的美食就不用愁？”死老鬼想著美好前途，不由流了口水。

“啊，飛瀑正拖千幛雨，斜陽先放一峰晴。今天的夕陽真不錯。”林云風忽然看著天際將要落下的夕陽，吟頌道。

“哎，別轉移話題。”死老鬼把他拉住，不理林云風眼睛急眨瞄后面，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搞不定她。啊，說的也是，這樣的絕色，定然心高氣傲，眼高于頂。怎么辦呢……唔，這樣吧，用強？哦，不行不行，你的武功不是她對手。到底怎么辦呢？”死老鬼抓著腦袋，陷入沉思。

“啊，對了，可這樣。”死老鬼拍掌大聲道，“你用藥吧。”

“我看看，該用哪種藥？烈女吟？觀音脫衣散？還是……”死老鬼自顧掰著手指。

“死老鬼，這么多年了，你一直在躲避我。我說過，我從未怪過你，我只是要……死老鬼，你等等。”那個老婆婆激動的聲音在死老鬼身后響起。

死老鬼條件反射地逃走，而老婆婆也不罷休，縱身又追了上去。

“喂，喂，還有我呢。”林云風急忙招手高聲叫道。

“你自己找路回昆侖吧。”死老鬼飄忽的聲音傳來，已去得遠了。

自己找路回昆侖？林云風傻了一會。看看天色，太陽已經落下了山坡。

天空，已起了絲迷漫。

天，快要黑了。

日，自己今天不會要露宿街頭吧。想起自己一分錢也沒有，林云風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