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話 小紙條的回憶
- 再見了我的女閨蜜們
- 三午庚寅戌
- 3963字
- 2014-10-09 23:25:11
一聽到小紙條就會有連綿不斷的沖動,那張或是夾在書本里、或是皺褶、圓滾、或是飛機模型,等等。以各種各樣的形式縈繞在我們的腦海里。它滿載著我們的希望、憧憬、等待,它可以表達出我們的情感,宣泄我們的無聊,撩動我們的成績單。再或者它純粹就是一張回憶的小碎片……
自從和章凡那次的無法釋懷之后,她好幾天沒和我說話了。
興許她只是尷尬,或許真是在逃避。
而我,也只是深陷在沉思中。
這種狀況一直延續了一星期,當時,我也挺佩服我們倆人,居然可以你不言,我不語。說實話,我確實也很想跟她說說話;但是,看到章凡臉上憂郁的表情,我欲言又止。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原諒我作為一個鐵錚錚的漢子,生活與愛情的皮厚程度截然不同。
一個星期后,也是在上午第二節物理課結束后;我去了一趟廁所,約上臨男,到學校后院梧桐樹下(比較隱蔽)抽煙。郁悶的心情只能用煙來發泄,猛抽了幾口,頓時覺得上頭了,有點眩暈了。
臨男是乎也看出了我和章凡的貓膩,拍了拍我肩膀:“阿野,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沒有啦,我能有什么心事。”我掩飾自己此刻的內心,抽了一口煙。
“不要騙我啦,我們從小到大,我會不知道你;一看你的臉,就知道你有心事了。”臨男他確實非常了解我。
“沒有…真沒有啦…”我狡辯著
“是不是因為章凡,是不是那天你不開心的時候?連木有跟我說過,她就是怕章凡對自己沒信心,看你們倆這幾天都是悶悶不樂,特地叫我來觀察下你。”臨男解釋了他此刻的目的。
“嗯,算是吧!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也抓不透她想什么,只覺得她的世界,門一直開著;我卻像隔著一層屏障,只能伸手,只能呼喊,但卻走不進去。”對于臨男蕨根挖底,我真的只能棄械投降了,吸了最后一口煙,吐出了一番無奈。
“女人心,海底針;有時,我也看不懂連木,心口不一;嘴上說是那么回事,其實心里卻不是;她們想的永遠比我們還要多。如果真要去了解,還要你們心貼心,毫無保留的等值交換;但是,雙方都要去接受交換后的結果。”臨男深吸一口,瀟灑的吐了吐煙。雖然我和他平行,但我卻覺得他就像是情圣一樣,孜孜不倦的在訴說著他的過往。
“哎…也許真的只有雙方各自釋懷了,才能真正的走進各自的世界吧!”我嘆了一口氣。
“呵…不用那么沮喪啦!凡事都會有轉機啦,我相信你們還是會和好如初的,只是你們還差一次裸露的交談。說不定你等會兒回去就和好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臨男看得很開。
“嗯,或許吧!不過,還是謝謝你。”我說完掄起拳頭捶了捶臨男的胸表示謝意。
“討厭啦,你又偷吃人家豆腐,人家不跟你玩啦!”非常時刻,臨男靈巧運用了娘炮特技,還是巧妙的挑逗了我微笑的穴位。
“呵呵…”我們一起共勉歡笑,久違的暢爽。
“叮鈴鈴……”多希望此刻的時間能延長些,歡樂也許就會多一些。
“得了,趕緊回去上課了。走吧!”臨男拍了拍我肩膀,催促我。
“嗯!”我也繞著臨男的肩膀,一起向教室走去。
走進教室,我和臨男分道揚鑣回到座位。
我看了章凡一眼,依舊看著課本;我整理桌面準備幽會。
當我整理語文書籍時,一張小紙條墊在了課本下。
我看了看小紙條:
“同桌,我還是忍不住跟你寫了紙條,因為有些話面對你我真的說不出口;我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說話了,我知道,我們誰都開不了口,如果沒人先開口,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那天,我看到你的笑容,我內心不知道是為你高興,還是憂傷。我很茫然,我不知所措,我真的不知道,當我情緒來的時候,我又能怎么去調整我自己,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別人。可能是我自己想太多了,直至現在我還不敢去面對我們的感情。也不敢發展下去,因為我會恐懼,我不敢往下想,學長、學姐們經常說‘學生時代的愛情只不過是個過渡期,沒有安好的保質期;再華麗、浪漫的感情,終究因為人各一方而散開’。我希望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保持單純的友誼,或許這個會比痛苦來的更快樂些;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感情因為愛恨而潰散,等我們都上高中了,我們讓幼稚退散后,我們再來談一次轟轟烈烈的感情。可以嗎?周晟野?”
看完之后,我的心情更加沉重,并不是因為章凡難以抉擇的搖擺不定,我能了解她的心情。而是,這似曾相識的畫面,讓我想起了一個女孩子,我也曾經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她叫炎希,一頭長發,雖然有點胖,但卻是個樂天知命,開朗、豪爽的女生。就在前兩個月,因為不想讀書,給家里壓力,所以選擇退學,步入社會;也有可能是因為我的原因。
1998年,長江三峽決堤,附近的村莊都被淹沒了。也就是在那時候她們一族移民到我們鎮上,組成了“長新村”。政府補助他們三年,免費提供教育。
我們奇都人好客,很快就接納了他們,他們也融入了我們的生活。學習我們的語言,我們的生活方式。而我們則也被他們感染,習慣吃上了麻辣的“水煮活魚”。
經過小學升遷初中,我們就在同一個班級;說也奇怪,她的大大咧咧影響了我們班級每個人;我跟她配合演過小品,平常也很愛打鬧。在那時,她就像我的哥們,不話不說。我們還成為了筆友,各自取了筆名。她叫“苦瓜”,我叫“甘蔗”(真忘了為什么會取這個筆名,可能是因為當時黝黑的我)。那時候特流行這個,甚至隨便寫個地址“xxx第七中學—紀律委員收”,(居然也有人回),最驕傲的就是你交了多少個筆友。
然而,我們的關系卻因為一件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那是在一個晌午,當時小紙條盛行,幾乎每天上課都會有紙條在傳遞。
課間休息,我在座位上趴著,這時我的“干姐姐”智秀(初中認的一個姐姐,家就在我附近,長得挺漂亮的,只是非常瘦,簡直就跟竹竿一樣;曾經也是臨男暗戀的對象)朝我走過來。遞給了我一張小紙條。“弟,給,但不是我寫的哦!我只是郵遞員”。
“那誰寫的?”我一團霧水接過紙條。
“你看了就知道,小子,艷福不淺啊,好好珍惜啊!哈哈”。智秀似乎知道什么情況一樣。
“什么東西啊?神神秘秘的?”我看著智秀一臉的壞笑,感覺有點害怕。
“哎呦,你真啰嗦,看了不就知道了。”智秀不耐煩的說完,轉身走了。
留下繼續疑問的我,看著這張疊成方形的紙條;“到底是誰寫的,姐為什么會那么說,難不成是章凡給我寫的?”我喃喃自語。
打開了小紙條,上面工整的寫到“晚上我們一伙人一起去奇都大橋散步,不見不散喔。----苦瓜”。
“哦,是她啊!不就是個散步嗎?姐,為什么說我艷福不淺啊?”我還是不明白,喃喃自語。
“晚-上-我-們-一-伙-人-一-起-去-奇都-大橋-散步…哇靠,晟野,居然有人約你呀!”不知道什么時候臨男這幽魂悄悄的站在我后面,而且大聲的讀出了紙條內容,(還好是下課,沒什么人在)。
我趕緊站起來又手遮住他的嘴,伏在他耳旁:“你小聲點不會呀,一定要讀出來嗎?”
“嗚嗚嗚..嗚..”臨男指著我的手,示意我放開。
我放開了手,臨男這下變得小聲了,跟做賊似的“你只要告訴我,這個苦瓜是誰,我保證就不大聲說話;要不然,你知道的,我管不住我的嘴?”
我去,又開始威脅我了。
無奈,我點點頭,左手繞著臨男的脖子,右手指著正在走廊發狂**眾男的炎希。
“啊,怎么會是她呢?沒道理呀!她應該沒這種情調呀?”臨男驚訝的表情是多么的無知。
“拜托,你跟人家交往過呀!怎么知道人家沒情調!”我回答臨男的疑問。
“那倒沒有,只是有點奇怪;你們不會已經開始交往了吧?”臨男又開始八卦了。
“三八啦!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心里只有一個人。”面對臨男的三八,我言正意決。
“那倒也是,只是,我怕今晚你去會是個鴻門宴,你要小心保住你的童男之身哦!哈哈!”臨男看著我的下體,進入無限的遐想。
“滾,不要把什么事都成人化好嗎?興許也只是大伙散散步而已。”我鄙視打破臨男的幻想。
“是嗎?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還是要答應我最后一個要求?”臨男又開始琢磨奸計了。
“喂,你這個壞毛病能不能改改,別老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好嗎?”我一眼就看破臨男的想法。
“又不是什么壞事,只是想讓你也帶我去;這算多苛刻的要求嗎?”臨男委屈的問我。
“好啦,好啦!你是笨蛋嗎?我們一伙還不包括你嗎?”真受不了臨男,也就那么一伙人。
“那連木會去嗎?還有章凡、智秀會去嗎?”臨男接二連三問道(那時候,連木和他還沒正式談戀愛)
“我說你今天是怎么了,燒壞腦子啦!我們一伙人還聽不懂呀,當然包括她們啦!”我有點無語了。(我們班上一伙人,很要好,經常一起玩;除了以上介紹的連木,章凡,智秀,炎希;還有董洛,再加上我和臨男。)
董洛比較低調,也算是我的一個死黨,偶爾有重大活動他都會參加。他的寸頭型男足以增加他的女人緣,學習又好,所以大家都愛圍著他(因為可以copy他的作業)。
“沒有啦,只是想再確定下而已,呵呵!”臨男一臉的壞笑。
“切,有什么好確定的,不就想知道連木會不會去?我告訴你,她肯定會去啦!”我不屑地看著臨男的賤樣。
“嘻嘻…知我者,莫若晟野”。臨男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啦,不要扯那些;趕緊去通知董洛!”我松開了臨男的手,吩咐道。
“遵命,我這就去”。說完屁顛屁顛的去找董洛。
看著臨男的背影,我一臉無語,這輩子也就這么一個賤兄弟了。
坐回位置,我又在想;“為什么炎希要寫小紙條而不是直接跟我講,不會真如臨男所說,真有什么事嗎?應該也不會有什么事吧?我跟她能有什么事?算了,還是不想了,難得大伙好好的瘋狂一下。”
沉思片刻,我也就沒多想了,只等放學了。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炎希這次居然是……
其實不能小覷了小紙條的力量,它不僅能幫你遞送卷情。也可以表達你萬種的心情。如果這些小紙條都能夠好好的保存,我想在多年以后,各自再拿出來看看,那也是另一番滋味。我們會彈指一笑、我們會淚流滿面、我們會心酸如醋、我們會苦中作樂,嘻哈人生。那些小紙條是鏈接我們所有故事發生的片段,是涵蓋我們所有的情感。如果你真還保留著小紙條,請你好好珍惜,它能刮起你靈魂最深處的純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