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維斯長舒了一口氣,笑容重又回到臉上,他輕輕將艾拉擁進自己懷里,為她對自己的表現出來的客氣抱怨道:“你總是這樣,讓我覺得自己離你很遠。艾拉,為什么就不能讓我像慕卡兄妹那樣走進你的心呢?”
艾拉在奧爾維斯懷里,淚水早已經決了堤,不管自己是如何與他保持著應有的距離,他都一如既往地對自己好,而她對他不是沒有感情,只是害怕而已,她怕自己愛上他,怕愛上他后無法去面對不能與他相守的痛苦,她對愛情沒了信心,更沒了安全感。
奧爾維斯感覺到艾拉在自己懷中顫抖的身子,這樣的反應讓他有些失望,她還是不會愛上他,這讓他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他輕嘆一聲,還是勸慰道:“別這樣,艾拉。你讓我覺得手足無措了,如果你是因為不能接受我而哭泣的話,那就按你喜歡的方式相處吧!別讓自己覺得有負擔或是委屈。”
艾拉從他的語氣里感覺到了明顯的失落與憂傷,他話語間對她任性、膽小、自私的只想要保護自己的寵溺與忍讓,讓她再也無法任由自己無視于他的情感,這些天來一直在壓抑著的愛意猶如春天破土的生命般不可抵擋的沖了出來,她不由自主的用雙手環住了他纖瘦的身體,緊緊地將自己與他捆綁在了一起。
艾拉的回應讓奧爾維斯有些意外的微愣了一下,但他瞬息這間便明白了這意味著什么,他顯得有些激動與欣喜,她是愛他的!他心里這樣想著,便越發緊緊的抱住身邊這個女孩,好似一松手這樣的場景就會如煙花一般消散,她又將變成先前那個若聚若離,猶豫不決的艾拉。好在艾拉也與他一樣,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擔心,于是越發緊的擁住了他。
愛是需要的回應的,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都能令愛從地獄般的等待中攝取到幸福的甜蜜滋味,就算只是小小一口;就算只是稍縱即逝一個瞬間,都會讓人回味無窮甘之若飴。
奧爾維斯此刻便是這樣的心情,那些在暗戀中度過的時光全都變得有了意義,他深情地凝視著艾拉的眼睛,那里流動著與他一樣洶涌澎湃的愛情潮水,這個瞬間他已經期待的太久太久,他眼中一片潮濕,帶著無法控制的小小顫抖,溫柔地想要將她的唇輕輕覆蓋……
艾拉閉上眼睛,安然地準備接受這遲來的幸福,正當她感覺到奧爾維斯那迷人的氣息近在咫尺之時,一陣敲門聲不合適宜地響了起來,將所有美好而令人期待的畫面全部定格。
“奧爾維斯。”提亞娜的聲音從門外飄了進來。
奧爾維斯扭頭望向門的方向,臉上有著明顯的不快,只一秒鐘他就決定不去理會這惱人的打擾轉回頭來望向艾拉,準備繼續他們未完成的甜蜜樂章。
艾拉微笑著輕輕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他去開門。奧爾維斯猶豫著站在原地也不放開艾拉,顯然他不想去理會門外的人,甚至有些厭惡她在這樣的時候出現。
“去吧!我沒事的,萬一她有什么急事呢?”艾拉勸道。
奧爾維斯心里很不樂意,但敲門聲卻更加急促的響了起來,艾拉已從奧爾維斯懷中離開,正抬手施展著魔法卷軸想要暫時回避一下。
奧爾維斯一把拉住艾拉的手臂,緊皺的眉頭能看得出他有多么不開心,他命令一般對艾拉要求道:“你不需要離開,就待在這里哪也別去。”
艾拉不想再與提亞娜見面,更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與奧爾維斯在一起,免得生出事端給奧爾維斯帶來麻煩,可奧爾維斯的態度似乎很堅決,并未給她做出任何解釋機會和馬上離開這里的時間。他回身一個箭步移至門口,將門用力拉開,艾拉只能帶著不安呆立在原地。
“怎么這么久才開門?”
門一打開,提亞娜便嬌嗔著撲向奧爾維斯懷中,抱怨道:“奧爾維斯哥哥難道還在生我的氣嗎?”
奧爾維斯臉上掛著慣有的冷漠,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厭惡,狠狠將她的手從自己身上移開,然后回轉身走向艾拉,將進入屋子的路讓了開來。
提亞娜微嘟著嘴卻毫不在意地緊跟著走了進來,但當她看見艾拉時,心中的怒火如龍卷風突然刮過一般掃得她大好的心情一片狼藉,
“你怎么會在這里。”提亞娜怒不可遏地質問道。
艾拉十分討厭她的傲慢態度,但也無意與她發生爭執,她沒有回答提亞娜的質問,而是轉身對奧爾維斯說道:“我先回去了。”
奧爾維斯很自然的伸手將艾拉拉住,故意提高音量說道:“沒有什么事是需要你回避的,你就待在這里,我們還些事情沒有做完。”
“奧爾維斯哥哥。”提亞娜大怒,她沒想到奧爾維斯會一反常態到如此地步,這讓她那顆驕傲的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你怎么能讓這個卑賤的女人出現在這里呢?你們剛才躲在屋子里究竟做了些什么?為什么那么長時間才來開門呢?”她質問的雖是奧爾維斯,可目光卻緊緊盯著艾拉,那眼中的妒忌之火熊熊燃燒著,恨不得能瞬間將對方化為灰燼。
“這不需要你來過問。”奧爾維斯臉上的嚴肅表情因為她對艾拉的不尊敬而變得憤怒,他厲聲指責道:“請你以后在我面前注意一下自己說話的語氣和措詞,我不想再聽到你對艾拉使用任何侮辱性的字眼。如果沒什么事情,就請離開吧!”
提亞娜簡直就快要被氣瘋了,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這樣不在乎過自己的感受,也從來沒有人這樣明目張膽的指責過她,而這一切全被這個女人破壞了,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尊嚴被這樣肆意踐踏。
“應該離開的人是她。”提亞娜伸手指向艾拉,咬牙切齒地對她說道:“你給我馬上滾出去,這里不是你這種人可以來的地方。”
艾拉已經極力忍住提亞娜對自己的無禮,可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傷害自己,這樣的舉動激怒了艾拉。
“您沒有權力這樣要求我,就算您身份再尊貴也沒有權力來指責我做的任何事情,別忘了我已經不是提普拉軍團的成員了,所以還請您自重。”艾拉冷冷地嘲諷著對面這個漲紅了臉的女人,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什么可要害怕的了。
自從那次事件之后,艾拉想明白了很多問題,她深刻的理解到了神秘奶奶所說的那句話:真正強大的是一個人的內心,不論這個人是否是守護者。所以現在守護者的身份早就不再是她曾經那么渴望而拼了命都要去守護的東西了。
“你竟敢對我這樣放肆。”艾拉的話讓提亞娜失去了理智,她憤怒地叫囂著,抬手便朝著艾拉揮去。
奧爾維斯一把將她的手抓住,身子擋到了艾拉面前,目光如刀鋒般刺向提亞娜,一字一句地對她說道:“請你馬上離開這里,別再挑戰我的忍耐力。”
“奧爾維斯哥哥。”提亞娜氣得全身顫抖,她是這樣愛他,可他卻對她不屑一顧,他怎么能無情至此?
“住嘴提亞娜,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次。”奧爾維斯將他的手狠狠甩落,厭惡的目光不留余地地直指向她。
提亞娜緊緊咬著下唇,委屈的淚水瞬間占據了臉龐,他將她所有的自尊全部擊碎,碎的體無完膚。她轉身走向門口,心里疼痛不已,她的尊嚴已經掃地,可她卻不想這樣離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奧爾維斯哥哥。”她轉過頭,失望地望向那個維護著一個別的女人的心愛之人。
奧爾維斯心中有些不忍,對于女人的淚水,他顯然有些應付不了。
“別忘了你是拉姆特尼亞家族的人,你血管里流動著魔族最為尊貴的血液,你那擁有著高貴血統的家族是不會允許任何卑微的人去損害和玷污自己家族榮譽的。”提亞娜見他不再說話,目光穿過他的肩膀望向了艾拉,滿是淚痕的臉上竟然閃出一絲冷笑地說道:“你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提亞娜重重的甩門離去,留下了好心情被破壞殆盡的奧爾維斯與心事重重的艾拉留在原地。
奧爾維斯輕輕的嘆了口氣,不知是因為提亞娜的話還是因為他那被打攪了的幸福感。他轉身將艾拉擁進懷里,此刻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給予她安慰。
無可否認,提亞娜的話把艾拉從幻想中狠狠拉回到了現實里,她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感,克制著自己想要回應他,像他那樣緊緊將他抱住的沖動。她在心中不得不提醒著自己:他是拉姆特尼亞家族的人,是魔族第一大家族族長的小兒子,他的家族是不會允許他去愛上一個與他們身份不相符的女子,他們的愛情是永遠不會被接納的……
艾拉就這樣躲在奧爾維斯懷中,靜靜感受著這份溫柔,許久之后,她才有些不舍地從他懷中離開,臉上的淚痕已經被她悄悄抹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對奧爾維斯抱以的歡笑永遠都是他心中最為珍貴的東西。
“祝你生日快樂,奧爾維斯!”她衷心的祝福著,想借此來打破他們之間開始出現的尷尬。
奧爾維斯感覺到了她的變化,他知道提亞娜的話影響到了她的心意,他無法去要求她為他做些什么,只能無奈地對她說道:“也祝你生日快樂!艾拉。”盡管他心中想說的話比這更多,但還是又忍了回去,如果艾拉因此而不愿接受他的愛意,那他不想去勉強她。
“她需要時間。”他用這句話安慰著自己。
他將她的手握于掌心,帶由她一起將他為她精心準備好的蛋糕一點點切開,鋒利的刀鋒卻猶如劃在自己的心房般讓他隱隱作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