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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有人跳樓
酒吧有些灰暗,嘈雜聲喧鬧無比,夏雨桐整了整自己剛過臀部的齊B小短裙,順手從桌子上拿過一張狐形面具戴在臉上,透過面具上兩只空洞的小孔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小夏,好了沒?”戴著貓形面具的死黨兼閨蜜林星雅出現(xiàn)在夏雨桐的視野里。
夏雨桐沒接話,對著鏡子對林星雅努努嘴。
兩人一前一后出現(xiàn)在舞臺上,對著黑壓壓的人群鞠了個躬,然后隨著音樂瘋狂搖擺自己的身姿,臺下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夏雨桐透過面具上的兩個空洞小孔搜尋男友沈流濤的身影,后者不見蹤影,可能是故意躲著不出來,夏雨桐是這么想的。
沈流濤最反對她在酒吧跳艷舞,穿得極少;舞姿嫵媚風(fēng)騷;還經(jīng)常被臺下的男人們揩油。可夏雨桐不這么認(rèn)為,雖然被男人亂摸確實(shí)不太好,可最主要的是這個能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可以給自己做生活費(fèi),還可以幫忙還沈流濤因上大學(xué)而到處借的錢。
每次因?yàn)檫@件事,他倆都吵得不可開交,沈流濤說得最多的一句就是:“自己再窮,也不能拿女友出賣肉體得來的錢!”聽到這句,夏雨桐就火了,首先這跳艷舞和賣肉體是有區(qū)別的,有很大的區(qū)別!其次自己也不討厭這種舞蹈,當(dāng)做活動筋骨,再次就是每次戴著面具上場,誰也不知道是誰,穿得極少,跳得極浪,有那么重要嗎?在倆人吵了不下百次的情況下,夏雨桐讓步了,林星雅勸她那句:“哪個男人愿意把自己女人的身體給別的男人看!”勸醒了她,她反復(fù)咀嚼著好友的話,覺得有道理,從那以后她就只在酒吧唱唱歌,偶爾陪客人喝點(diǎn)酒。
前兩天沈流濤的爸爸生病住院,急需兩萬塊錢,他們四處借錢,也還差一萬塊,夏雨桐當(dāng)即決定再跳幾場艷舞,幫男友湊錢。好歹沈流濤同意了,千叮囑萬囑咐叫她別脫太光,動作也不要太到位,她有些哭笑不得,這跳舞肯定是跳到位才會有更多的人來捧場,錢才會更多!可盯著男友焦急不安的眸子時,她微笑點(diǎn)頭同意了。
夏雨桐收回思緒,同時也收回對男友搜索的目光,隨著音樂帶來的高&潮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那件透明的小背心隨著她纖纖玉指丟了出去,臺下立即發(fā)出一陣哄搶,她輕笑著,又脫下自己的小短裙,拿在手上,左甩兩下,右甩兩下,一扭一扭扭到舞臺前端,甩給了臺下如惡狼般的男人。男人們哄搶著那條齊B小短裙,一邊喊著:“脫光!脫光!脫光!”
這時音樂停止了,夏雨桐對臺下做了個飛吻動作,退到了幕后。
“小夏,不錯嘛。你看那些臭男人!”酒吧經(jīng)理劉喜芳走過來,拍了拍只穿著胸&罩的夏雨桐說。
“芳姐,別笑話我了。”夏雨桐有些不好意思,順手拿過衣服套在身上,“對了,流濤呢?你看到他了嗎?”
“在后臺喝酒,好像心情不太好。”劉喜芳指著不遠(yuǎn)處的小房間對夏雨桐說。
夏雨桐道了聲謝,對林星雅做了個“再見”的手勢,穿好衣服走去那間小屋。沈流濤坐在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里喝酒,一手拿著手機(jī),耷拉著頭,看不出任何表情。夏雨桐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怎么了?”她問他。
沈流濤繼續(xù)耷拉著頭,沒接話。
“還在擔(dān)心錢的事嗎?”她搖著他的肩膀,“放心吧,很快會湊齊的。”
“我爸他……可能不行了,吐血吐得厲害。”沈流濤緩緩抬起頭,用浸滿淚水的雙眼盯著夏雨桐。
“你別這么說,沈叔叔一定會好起來的。”夏雨桐安慰道。
沈流濤對她擺擺手,“我爸的病我心里最清楚,為我上大學(xué)借的錢,他一直沒命的干活,還偷偷賣過血……”說完,他有些泣不成聲了。
“流濤,別哭了。”夏雨桐也跟著哭起來。
停頓了好一會兒,沈流濤忽然抬頭對她說,“我想回家看看。”
夏雨桐心口一緊,愣了半秒,還是點(diǎn)頭贊成。
第二天,沈流濤帶著湊夠的一萬多塊錢,坐上回河南的火車離開了夏雨桐,她望著漸漸遠(yuǎn)去的火車,再次淚流滿面。
夏雨桐回到所住的酒吧宿舍,望著空蕩蕩的小房間,昔日的一幕幕又浮現(xiàn)在眼前。她是在大二的一次散文競賽中認(rèn)識沈流濤的,當(dāng)時他是校園才子,文筆下的散文詩歌都充滿了鄉(xiāng)土氣息,從農(nóng)村走出來的她是最看好他這一點(diǎn)的。相識兩個月他倆就相愛了,才子配佳人是同學(xué)們賦予他倆的稱號,他們經(jīng)常一起探討學(xué)習(xí),一起努力向上,她在他身上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她感謝上天眷顧,讓她這么快就找到了心中的白馬王子!那段日子她很快樂,做夢都會笑醒的那種。
后來相處久了,她慢慢了解到他的家境狀況,知道他來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家里為了他上大學(xué),借貸了很多外債。于是他倆利用休息時間去做家教,去找零活,雖然累并快樂著,但得到的回報還是微乎其微,連生活費(fèi)都顧不上,更別提幫忙給家里還債了。
在好友林星雅的推薦下,他們找到一家酒吧,在里面唱歌,搞party,偶爾推銷酒水,都是晚上上班,那段時間他們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溜出宿舍,再坐公交車到酒吧工作。后來他們在酒吧混熟了,三人還湊成了一個組合:“流星雨。”多半是沈流濤唱歌,夏雨桐和林星雅要么伴舞,要么伴奏,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收入也相當(dāng)可觀。經(jīng)理劉喜芳也看好他們,為了他們能有精力更好的工作,還替他們在酒吧申請了職工宿舍,雖然這只是一間十多平米的小房子,可對于他們卻是天大的恩惠,沒課的時候他們就會來這里,一起打牌;一起做飯;一起搞衛(wèi)生;一起打鬧,日子過得要多美就有多美!
想到這些,夏雨桐再也忍不住,抱著枕頭大哭一場。她多希望時間可以停留,永遠(yuǎn)定格在他們還在讀書,一起打鬧的日子。
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是鑰匙開鎖的聲音,夏雨桐“騰”一聲蹦到門口,房門被打開,林星雅提著菜站在門口,看到來人是她,夏雨桐滿眼失望的重新倒回床上。
“怎么了?不想見我?”林星雅把剛買的菜放在案板上,回頭問夏雨桐。
“哪有。”夏雨桐目光渙散,順口答道。
“你看看你自己,他就回家看看,又不是不過來了。”
夏雨桐想想也是,沒再接話。
林星雅在狹小的廚房里忙和著,夏雨桐拿出手機(jī),一直和沈流濤在發(fā)短信。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手機(jī)響了,正在和沈流濤發(fā)短信的夏雨桐嚇了一跳,來電是一串陌生的數(shù)字,會是誰呢?夏雨桐看到來電歸屬是本地,猜想可能是哪位換了號碼的同學(xué),于是按下接聽鍵,把手機(jī)放到了耳邊。
“你好!哪位呀?”夏雨桐禮貌的問對方。
對方?jīng)]應(yīng),夏雨桐猜到肯定是對方故意戲弄她,于是換了副口氣,“不說話就掛了啊。”
對方還是沒應(yīng),但能清楚的聽到他的呼吸聲音。
“說話!”夏雨桐有些不高興,聲音也加大了一些,“再不說,我真掛了!”
“是我-----”對方緩緩開口,那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
夏雨桐嚇了一跳,摸著胸口問了句:“你誰呀?”
“這么快就不記得了?”
夏雨桐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剛畢業(yè)才兩天,誰不記得誰啊?好歹有個名字吧?!
“我在貿(mào)易大廈頂樓等你,想見你最后一面!”對方帶著哭腔。
“什么?什么貿(mào)易大廈?”夏雨桐更是摸不著頭腦了,“我不知道在哪里。”
“見最后一面也不行嗎?”
“不是!那個,我說,你誰呀?我們認(rèn)識?”夏雨桐有些語無倫次。
“美琪!”對方大喊一聲,帶著哭腔,“我就那么讓你討厭嗎?!不是戀人也就算了,還要裝作不認(rèn)識?”
“美琪?”夏雨桐在心里喊了一聲,看來對方是打錯電話了。
“我不是美琪,你打錯電話了。”夏雨桐沒好氣的回了句,準(zhǔn)備掛電話。
“不要,美琪,我知道是你……你為什么不理我?!”
“我說了我不是美琪,也不知道什么貿(mào)易大廈,你打錯了。”
“那-----好------吧,祝你們幸福!”對方帶著嘶啞聲音一字一句說完。
夏雨桐罵了句:“神精病!”準(zhǔn)備掛電話的瞬間,聽筒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不要呀!永浩……不要跳!媽求你了……不要跳啊……”接著是警車救護(hù)車鳴笛的聲音。
夏雨桐暗叫一聲,不好!有人跳樓!
林星雅端著菜盤走過來,看到夏雨桐的表情,有些吃驚,“小夏,你怎么了?”
夏雨桐指著手機(jī),面色焦急,“出事了,好像有人跳樓!”
“有人跳樓?”林星雅重復(fù),放下手中的菜盤,“誰呀?”
“我不認(rèn)識-----”夏雨桐剛回答完林星雅,聽筒又傳來中年婦女鬼哭狼嚎的喊叫,“永浩……什么事情媽都答應(yīng),你別想不開!你死了,要媽媽怎么活?……”
那個叫永浩的男子說了什么,夏雨桐沒有聽到,聽筒傳來的聲音實(shí)在太雜亂,聽不清楚。
“美琪-----”對方又對夏雨桐喊了一聲,用低沉帶著嘶啞的聲音,“讓我最后一次說愛你!楊美琪,我愛你!”
夏雨桐胸口一涼,糟了,他不會真要跳吧?
“永浩,我是美琪,我是美琪!”夏雨桐忽然對手機(jī)狂喊,“我也愛你!你不要跳,你不可以跳的,我是愛你的!我馬上來見你,你等我!”一口氣說完,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掛斷電話,夏雨桐握著微微發(fā)燙的手機(jī),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