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的夜晚，從來不是一片純粹的黑暗。

它是無數霓虹燈牌、車尾燈流和豪宅燈火交織成的巨大發光體，浮華，喧囂，又在某些角落滋長著無法見光的蛆蟲。

艾琳娜·格林（Elena Green）警探踩著那雙讓她腳踝發酸，但能完美拉伸腿部線條的Christian Louboutin紅底高跟鞋，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那攤已經凝固發黑的血液。

犯罪現場的白熾燈光打得慘亮，映著她緊抿的唇線和一絲不茍盤在腦后的金色發髻。

修身剪裁的Armani西裝套裙勾勒出干練的曲線，但此刻包裹著她的，是兇案現場特有的甜膩血腥與冰冷死亡混合的氣息。

“哇哦，看看這是誰來了？我們重案組的芭比娃娃，剛從時裝秀場趕過來？”

一個略帶沙啞和戲謔的聲音響起。老搭檔大衛·羅德里格斯（David Rodriguez）警探遞過來一雙一次性鞋套，他那件永遠不變的舊皮夾克跟周圍穿著制服的警察們格格不入。

“閉嘴，戴夫（Dave）。如果你指的是能一腳踢碎罪犯下巴的芭比，那我承認。”

艾琳娜沒好氣地接過鞋套，優雅地彎腰脫下高跟鞋換上，動作流暢，絲毫沒有走光的風險——裙擺內側一個巧妙的設計里，甚至藏著一把微型手槍和一對手銬。

“而且，這能讓我看起來高一點，在嫌疑人俯視我的時候，能給他多一點心理壓力。”

“心理壓力？我以為你更喜歡用‘物理說服’。”戴夫咧咧嘴，指了指客廳中央，“來吧，公主殿下，看看你的‘城堡’里發生了什么糟心事。”

受害者是個中年男人，穿著昂貴的絲綢睡袍，倒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眉心一個干凈利落的小孔，身后的油畫上濺射狀潑灑開紅白相間的粘稠物。

他臉上凝固著極致的驚恐，仿佛死前看到了某種超現實的噩夢。

【悍警系統啟動：現場掃描中...】

冰冷的、只有艾琳娜能聽到的電子音在她腦中響起。

視野里，一些細微的痕跡開始泛起只有她能看見的淡藍色微光。

【線索A：死者右手食指指甲縫內提取到微量特殊纖維，成分分析中...疑似高檔定制絲襪（非市面上流通品牌），混有極細微的硝煙反應。】

【線索B：入口門鎖無暴力破壞痕跡，系統判斷為技術性開鎖或熟人作案。概率分別為78.5%，21.5%。】

【線索C：死亡時間約為昨晚23:00-今日凌晨1:00。一擊斃命，手法專業，疑似職業殺手。】

【新任務發布：72小時內鎖定兇手身份。獎勵：積分+500，技能“微表情分析（初級）”解鎖。

失敗懲罰：積分-200，隨機暫時削弱一項已有技能。】

艾琳娜蹲下身，無視了鼻腔里濃郁的味道，目光銳利地掃過那些藍光標記點。她戴著乳膠手套的手指虛指了指死者的手：

“指甲縫里有東西，像是……絲襪的纖維？還有火藥味。怪異的組合。”

戴夫吹了聲口哨，也蹲下來：“絲襪？哇哦，所以我們的殺手先生是個穿絲襪的變態？或者……是一位女士？”他眨眨眼，“看來死者生前經歷了一場‘致命誘惑’。”

“不好笑，戴夫。”艾琳娜皺眉，但腦中的系統提示讓她無法忽視這個可能性。“技術開鎖，專業手法，干凈利落。看起來不像情殺，更像是……一份工作。這太專業了！”

她站起身，環顧這間裝修奢靡卻毫無生氣的公寓，“查查他的背景，做什么生意的，惹了什么人。這種干凈的手法，不像普通仇殺。”

與此同時，幾條街區之外，一間燈光曖昧、音樂節奏敲打著胸腔的頂級會員制酒吧里。

艾薇拉·格林（Elvira Green）——或者此刻，她叫伊莎貝拉·斯通（Isabella Stone）——正優雅地交疊著雙腿。

那條穿著超薄啞光黑色絲襪（價值數百美元，完全不會勾絲的那種）的長腿，線條完美得如同經過精密計算，腳下踩著的也是一雙猩紅色的高跟鞋，只是設計更為凌厲，鞋跟細得像能直接刺穿心臟。

她坐在吧臺的高腳凳上，一杯幾乎沒動的馬蒂尼在她指尖緩緩轉動。身上是一條緊身的黑色連衣裙，布料少得恰到好處，多一分則俗，少一分則無味。

她的面容與艾琳娜有八九分相似，同樣是奪目的金色長發，但她是大波浪，慵懶地披散在肩頭，碧藍的眼睛里沒有艾琳娜那種銳利的正義感，而是一種貓似的、漫不經心又極具穿透力的誘惑與危險。

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卡座里一個腦滿腸肥、戴著金表的男人身上。那是她今晚的“契約目標”。

一個靠著坑蒙拐騙起家，最近還把手伸向了未成年少女生意的渣滓。

【影殺系統提示：目標確認。

周圍環境掃描：安全。護衛兩名，位于三點鐘和九點鐘方向，注意力分散。建議執行方案B：誘導至VIP休息室，采用神經毒素注射，偽裝成急性心力衰竭。】

冰冷的電子音在她腦中回響，與現場躁動的音樂形成詭異對比。

“方案B太無趣了。”艾薇拉在腦中無聲地回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配不上一個安靜的結局。他需要一點……戲劇性。”

【警告：方案A（公開處刑）風險系數提升37.8%。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關注。效率優先。】

“效率？親愛的系統，有時候‘影響力’比效率更重要。”艾薇拉抿了一口酒，液體冰涼，“讓某些人看看，碰了不該碰的東西的下場，能省去我們很多未來的麻煩。不是嗎？”

系統沉默了片刻，算是默許。

【執行方案A。獎勵積分將根據完成度及后續影響評估。警告：若暴露，懲罰任務啟動。】

艾薇拉放下酒杯，拿起那個價值不菲的手拿包，身姿搖曳地朝著目標走去。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沒有發出刺耳的聲響，反而像某種捕食者的步伐，無聲而充滿張力。

“晚上好，先生們。”她的聲音沙啞甜蜜，像浸了蜜糖的毒藥，“不請我喝一杯嗎？”

她的目光直接鎖定了那個金表男人，眼神里充滿了恰到好處的崇拜和欲望。男人幾乎瞬間就被俘獲了，得意洋洋地示意保鏢讓開，邀請這位絕世尤物坐下。

艾薇拉巧妙地坐在他身邊，身體若即若離地貼近，手指“無意地”劃過男人粗壯的脖頸，感受著皮下動脈的跳動。絲襪包裹的膝蓋輕輕蹭了蹭男人的腿。

“我聽說……您是個很大膽的人？”她吐氣如蘭。

男人哈哈大笑，手不自覺地就想往她穿著絲襪的腿上放：“寶貝兒，我的膽量超乎你的想象……”

就在這時，酒吧角落里突然響起一陣騷動。似乎是兩撥人因為一點口角發生了推搡，酒瓶碎裂的聲音格外刺耳。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兩個保鏢，都被吸引了過去。

就是現在。

艾薇拉眼中的媚意瞬間褪去，只剩下絕對的冰冷和精準。她的手拿包里滑出一枚極細的、幾乎看不見的毒針，藏在指縫間。

然而，變故陡生！

一個穿著皮衣、身影高大的男人突然從混亂中沖出，目標竟直指那個金表男人！他動作極快，手里閃著一抹寒光——是匕首！

“卡拉漢！你這混蛋！把我妹妹的錢還來！”男人怒吼著，匕首直刺而來！

【意外干擾！風險評估升級！建議立即撤離！】

系統發出尖銳警告。

金表男人嚇得怪叫一聲，猛地向后躲閃，恰好撞進了艾薇拉的懷里。那兩個保鏢也反應過來，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掏槍。

“該死！”艾薇拉在心底暗罵一聲。她的完美計劃被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復仇者攪得稀爛！

場面瞬間失控。顧客尖叫躲避，桌椅被撞翻。

持刀男人狀若瘋虎，保鏢拔槍瞄準。艾薇拉和目標撞在一起，差點摔倒。

混亂中，艾薇拉眼神一厲。職業殺手的本能讓她瞬間做出了最優判斷——機會還在！

利用身體的踉蹌和周圍的混亂作為掩護，在那持刀男人再次撲上來、保鏢開槍的前一剎那，她那只戴著特殊指套的手，如同情人愛撫般，在金表男人因為極度驚恐而劇烈跳動的頸動脈上，輕輕一抹。

細微的刺痛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男人身體猛地一僵，眼睛難以置信地凸出，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而艾薇拉，則發出了一聲恰到好處的、受驚的尖叫，仿佛是被嚇壞了而腿軟摔倒，巧妙地避開了流彈和沖撞，甚至“不小心”用高跟鞋的細跟狠狠踩了那個沖過來的持刀復仇者一腳，疼得他慘叫一聲動作變形。

槍響了。

艾琳娜和大衛剛剛結束現場勘查，坐回車里。

死者的身份初步查明：卡爾·拉森，一個表面上做進出口貿易，實則涉嫌洗錢和非法古董交易的掮客。社會關系復雜。

“絲襪纖維，硝煙反應，技術開鎖，職業殺手……”艾琳娜揉著眉心，“聽起來像個香艷又致命的組合。

戴夫，查查他最近和什么女人有過接觸，特別是那種……價格高到能穿定制絲襪的女人。”

“已經在濾了。”戴夫敲著方向盤，“不過，這種級別的殺手，可不會留下太多‘前任’名單給我們查。”

就在這時，他們的警務通訊器尖銳地響了起來。

“所有附近單位注意！代碼30（槍擊報警）！‘煉金術士’酒吧發生槍擊案，報告有人員倒地！需要支援！”

艾琳娜和戴夫對視一眼。

“煉金術士？”戴夫挑眉，“離這兒就三個街區。那可是個‘高級’場所。看來今晚的‘娛樂活動’挺豐富。”

“少廢話，過去看看。”艾琳娜下意識感覺這事有點不尋常，“也許是巧合，也許……”

他們拉響警笛，飛速趕到現場。酒吧外已經一片混亂，豪車歪七扭八地停著，穿著昂貴的男男女女驚魂未定地被警察攔在外面問話。

艾琳娜和大衛亮明證件走進現場。里面更是一片狼藉，酒水、玻璃碎片、翻倒的家具混在一起。地上躺著兩個人：

一個是胸口插著匕首、已經斷氣的金表男人（后來查明叫托比·卡拉漢），另一個是腿部中槍、被銬起來的年輕男人（那個持刀復仇者）。還有幾個輕傷者正在接受包扎。

“怎么回事？”艾琳娜拉住一個先到的巡警。

“看起來像是情殺或者債務糾紛？那個被銬起來的家伙突然沖進來要殺卡拉漢，保鏢開了槍，打中了他腿，但混亂中不知道誰推了一把，卡拉漢好像自己摔倒撞到頭……呃，或者嚇死了？法醫還沒到。”巡警報告道。

自己摔倒？嚇死？艾琳娜的職業本能告訴她沒這么簡單。她銳利的目光掃過現場每一個細節。

【悍警系統掃描中...】

【發現微弱異常：死者卡拉漢頸部有極其細微的、疑似針刺的痕跡（需進一步尸檢確認）。痕跡周圍皮膚有輕微異常變色。】

【線索關聯提示：與上一案發現場（拉森案）提取到的特殊纖維及硝煙反應，存在0.7%的微弱關聯可能性（基于當前數據庫）。】

0.7%？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艾琳娜的心頭卻莫名一跳。某種雙胞胎之間才有的、模糊的悸動感讓她感到一陣不安。她甩甩頭，試圖驅散這荒謬的感覺。

她開始例行公事地詢問在場的目擊者。問到那幾個保鏢時，他們驚魂未定，語無倫次。

“那個女人……那個金發的，穿黑裙子的漂亮女人！”一個保鏢突然激動地指著之前艾薇拉坐過的位置，“她之前和老板在一起！然后那個瘋子就沖進來了！肯定是她搞的鬼！”

“什么樣的女人？仔細說！”艾琳娜追問，心跳莫名加速。

“就……非常漂亮！金發，藍眼睛，身材火辣！穿著一條黑裙子，還有……媽的，那腿配上黑絲襪和高跟鞋……”

保鏢咽了口口水，似乎還在回味，“但她后來就不見了！肯定是趁亂跑了！”

金發，藍眼，黑裙，絲襪，高跟鞋……艾琳娜的呼吸微微一窒。

這些詞匯組合在一起，像一把鑰匙，突然打開了她記憶深處某個被刻意遺忘的角落。

一個模糊的、與她面容相似的小女孩的身影一閃而過。

不……不可能。她立刻否定。只是巧合。

但她腦中的系統卻不肯安靜。

【新信息錄入：疑似女性參與者。外貌特征：金發碧眼，身著黑色短裙、黑色絲襪、高跟鞋。

與拉森案線索（絲襪纖維）關聯性提升至3.1%。建議并案調查。】

3.1%。依然很低。但艾琳娜無法解釋自己心中那股越來越強的不安。

她走到那個被銬著的、腿部中槍的復仇者面前。男人因疼痛和憤怒而滿頭大汗。

“你為什么殺他？”艾琳娜問。

“他該死！他騙光了我妹妹所有的錢，還把她推進火坑！她才十七歲！”男人嘶吼著，眼淚混著汗水流下，“但……但我沒想殺他……我只是想嚇唬他，讓他還錢……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人推了我……我的腿突然劇痛……”他語無倫次。

有人推了他？腿突然劇痛？艾琳娜想起進來時看到這男人抱著一只腳蹦跳的情景。是流彈？還是……

她的目光再次掃過混亂的地面，忽然，在一張翻倒的桌子腳下，看到了一點幾乎看不見的、在系統視覺里泛著極淡微光的東西。

她走過去，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起來。

那是一根……極其纖細的、閃著微弱啞光的黑色絲襪纖維。和她之前在拉森指甲縫里找到的那一根，質感幾乎一模一樣！

艾琳娜將那根新的纖維小心地放入證物袋，感覺自己的指尖有些發涼。心跳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動。

巧合？連續兩個案發現場，出現了疑似同一種昂貴且罕見的絲襪纖維？

一個死者是涉嫌洗錢的掮客，一個死者是涉嫌詐騙逼良為娼的渣滓。都死于非命，現場都有專業手法的痕跡。

還有一個神秘消失的金發碧眼、黑裙絲襪高跟鞋的女人。

以及，心里那份該死的、越來越清晰的悸動和不安。

“戴夫，”她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冷靜，“讓鑒證科的人重點檢查卡拉漢的尸體，尤其是頸部，看看有沒有針孔或者微量毒素殘留。

還有，徹底搜查這個區域，尋找任何可能的注射器或者……異常物品。”

戴夫收起了一貫的嬉皮笑臉，看著搭檔異常嚴肅的臉色，點了點頭：“你發現什么了？”

“我不知道。”艾琳娜深吸一口氣，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極淡的、若有似無的昂貴香水味，混合著硝煙、酒精和血腥味，構成一種令人作嘔又興奮的氣息。

“但我感覺……我們可能碰上了一個‘藝術家’。”

她拿起電話，猶豫了片刻，還是撥通了一個號碼。

鈴聲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邊傳來一個溫和儒雅、帶著些許睡意的聲音。

“嗨，親愛的？”是她的丈夫，萊恩教授，“這么晚還沒結束？案子很棘手嗎？”

“萊恩……”艾琳娜的聲音透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疲憊和尋求安慰的依賴，“嗯，遇到點奇怪的案子。可能……只是我想多了。你睡了吧？”

“剛批改完學生的論文，正準備睡。”萊恩的聲音溫柔，“需要我過來接你嗎？或者給你帶點夜宵？”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去。”艾琳娜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丈夫的關心總是她最好的減壓劑。“只是……突然有點想你了。”

“我也想你，寶貝。早點回家，注意安全。”

掛掉電話，艾琳娜看著窗外洛杉磯永不熄滅的璀璨燈火。這座城市像一頭巨大的、閃爍著誘人光芒的怪獸，吞噬著夢想，也隱藏著無數秘密。

那個金發的神秘女人是誰？她和兩起案子有什么關系？她和拉森指甲縫里的纖維，和自己心底那份不安的悸動，又有什么關聯？

艾琳娜握緊了手中的證物袋，那根纖細的黑色絲襪纖維，在警燈的紅藍光芒照射下，折射出詭異的光澤。

【悍警系統提示：新線索整合。疑似連環職業殺手（女性）活動跡象。關聯案件：拉森案、卡拉漢案。建議優先調查。當前任務“72小時內鎖定拉森案兇手”不變，難度評估上調。】

而在幾條街之外，一條昏暗的小巷里。

艾薇拉·格林靠在冰冷的磚墻上，微微喘息。她已經脫掉了那件顯眼的黑色連衣裙和絲襪，換上了一套毫不起眼的運動裝，金色的長發也塞進了棒球帽里。

只有那雙眼睛，在陰影里依舊亮得驚人，殘留著殺戮后的冰冷和一絲……興奮？

【影殺系統結算：目標托比·卡拉漢已確認死亡。完成度：89%（受意外干擾影響）。

獎勵積分：400點。評價：高效利用意外沖突達成目標，但增加了不必要的曝光風險。】

【警告：現場遺留微量痕跡（纖維），有被追蹤風險（風險評估：低，但存在）。建議近期保持低調。】

艾薇拉嗤笑一聲，活動了一下手腕：“風險？生活不就是一場又一場的風險嗎？親愛的系統，太過謹慎會錯過很多樂趣的。”

她想起那個突然沖出來的蠢貨，還有那個被打斷腿的可憐蟲，嘴角扯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不過，倒是省了我一點力氣。”

她拿出一個加密手機，屏幕亮起，上面只有一條新信息。

發信人：**未知號碼**。

內容：[新契約：目標：瑞恩·卡特（Ryan Carter）。身份：南加州大學歷史學教授。

要求：制造意外，三日內。預付金已付。資料稍后發送。]

艾薇拉的目光定格在屏幕上那個名字和身份上。

瑞恩·卡特（Ryan Carter）？

南加州大學……教授？

她碧藍的瞳孔微微收縮，腦海中瞬間閃過兒時模糊的記憶碎片——她那循規蹈矩、立志要當警察的孿生姐姐艾琳娜，似乎……嫁的就是一個大學教授？名字……好像就是叫瑞恩？！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種難以言喻的、混合著荒謬、震驚和一絲扭曲興奮的情緒攫住了她。

不會……這么巧吧？

她盯著那條信息，紅色的唇慢慢勾起一個極致危險又充滿玩味的笑容。

“哇哦……”她低聲自語，聲音在空曠的小巷里顯得格外清晰，“這下……可真是有趣了。”

【影殺系統提示：新契約接收。目標身份特殊，與執法部門存在關聯。風險等級：高。是否接受？】

夜風穿過高樓，吹起她帽檐下的幾縷金發，仿佛惡魔低語般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