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風裹著槐花的甜香，吹得書院后墻的藤蔓簌簌響。宋婉蹲在老槐樹下，正用樹枝在泥地上畫小兔子，鬢邊垂落的碎發被汗浸濕，貼在泛紅的臉頰上。

“在畫什么？”清朗朗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宋婉抬頭，就見沈尋背著書篋站在槐蔭里，月白短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間系著的青繩——那是她上月編了送他的，說是能避蚊蟲。

她慌忙用手背抹了把汗，把地上的畫往身后擋了擋：“沒、沒什么！”沈尋卻彎下腰，指尖輕輕點了點泥地上兔子缺了的耳朵：“是想畫月宮里的玉兔？我幫你補全好不好？”

說著，他也蹲下身，接過她手里的樹枝，指尖靈巧地添了幾筆。陽光透過槐樹葉的縫隙落下來，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灑下星星點點的光。

槐樹葉在風里沙沙響，沈尋添完兔耳朵，又在旁邊畫了個小小的人，手里舉著顆圓滾滾的東西。宋婉湊過去看，鼻尖差點碰到他的手背，忙往后縮了縮，小聲問：“這是……糖葫蘆？”

“嗯，”沈尋指尖還沾著泥，卻笑得眉眼彎彎，“上次你說想吃街口張記的糖葫蘆，可惜趕考前沒時間去。等我這次院試得了好名次，就去給你買最大串的。”

宋婉耳尖瞬間熱了，指尖摳著衣角沒說話，卻悄悄把自己畫的小兔子往他畫的小人旁邊挪了挪。恰在這時，書院的上課鈴突然響起來，沈尋慌忙站起身，書篋上掛著的銅鈴叮當作響。

“我先去上課了！”他回頭看她，又指了指地上的畫，“這畫別擦，等我下了課，咱們再給兔子添個胡蘿卜！”說罷，才攥著書篋往講堂跑，月白的衣角在風里晃出輕快的弧度。

宋婉蹲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伸手輕輕碰了碰泥地上那兩個挨在一起的小身影，槐花香落在肩頭，甜得像是要滲進心里去。

坐在位置上的宋婉心不在焉想著沈尋說的話，教書的先生看到她不再認真聽課。便叫她站起來。把昨天的課文背一遍，不過宋婉背的很流利。教書先生便讓她坐了下來“雖然會背，但是上課還得聽”教書的先生拿著手上的簡牘敲了敲她桌面。“學生知道了。”

下了課的書院瞬間熱鬧起來，宋婉攥著帕子，沒跟同窗去后院玩投壺，反倒先繞去了老槐樹下。地上的畫還在，只是被風吹散了些浮泥，兔子耳朵的輪廓淡了些，那舉著糖葫蘆的小人倒還清晰。

她正蹲下身，想用樹枝再描重些線條，就聽見熟悉的銅鈴聲由遠及近。抬頭時，沈尋已經跑到跟前，額角沾著薄汗，手里卻真的攥著串糖葫蘆——紅亮亮的山楂裹著晶瑩的糖霜，還冒著點熱氣。

“你怎么……”宋婉驚得站起身，帕子都忘了遞給他。沈尋把糖葫蘆往她手里塞，聲音里帶著跑后的微喘：“跟先生告了假，去街口買的。你快嘗嘗，還是熱的，糖沒化。”

宋婉捏著糖葫蘆的竹簽，指尖觸到溫熱的糖霜，又看了看沈尋眼底的亮意，咬下一顆山楂。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散開，裹著糖的甜，竟比往日吃的還要暖些。她含著山楂，含糊道：“好吃……你也吃一顆？”

沈尋笑著搖頭，指了指地上的畫：“先補胡蘿卜吧，不然兔子該餓了。”說著又蹲下身，撿起樹枝。這次宋婉沒躲，就著他的動作，把糖葫蘆舉到兩人中間，悄悄往他嘴邊遞了遞。

沈尋剛蘸了點泥要畫胡蘿卜，鼻尖先碰到了糖葫蘆的糖霜，甜香混著槐花香鉆進心里。他側頭看時，宋婉正垂著眼，耳尖紅得像串在簽子上的山楂，指尖還輕輕往他這邊送了送。

他沒再推辭，張口咬下一顆，酸甜在舌尖漫開的瞬間，故意逗她：“比先生講的《詩經》還甜些。”宋婉聞言，手猛地往后縮了縮，糖葫蘆的竹簽差點戳到槐樹葉，她瞪了他一眼，卻沒真生氣，嘴角反倒偷偷翹了起來。

沈尋笑著收回目光，握著樹枝認真給兔子添胡蘿卜，筆尖劃過泥地時，偶爾會碰到宋婉的指尖——她也學著他的樣子，用小樹枝描兔子的眼睛，兩人的手一觸即分，卻都像被槐樹上的暖陽燙了似的，指尖發麻。

等畫完最后一筆，沈尋把樹枝一扔，忽然從書篋里摸出個紙包，遞到宋婉面前：“這個給你。”宋婉打開一看，是塊用錦緞包著的桂花糖糕，還帶著點余溫，正是她前幾日跟母親提過想吃的那家。沈尋剛蘸了點泥要畫胡蘿卜，鼻尖先碰到了糖葫蘆的糖霜，甜香混著槐花香鉆進心里。他側頭看時，宋婉正垂著眼，耳尖紅得像串在簽子上的山楂，指尖還輕輕往他這邊送了送。

他沒再推辭，張口咬下一顆，酸甜在舌尖漫開的瞬間，故意逗她：“比先生講的《詩經》還甜些。”宋婉聞言，手猛地往后縮了縮，糖葫蘆的竹簽差點戳到槐樹葉，她瞪了他一眼，卻沒真生氣，嘴角反倒偷偷翹了起來。

沈尋笑著收回目光，握著樹枝認真給兔子添胡蘿卜，筆尖劃過泥地時，偶爾會碰到宋婉的指尖——她也學著他的樣子，用小樹枝描兔子的眼睛，兩人的手一觸即分，卻都像被槐樹上的暖陽燙了似的，指尖發麻。

等畫完最后一筆，沈尋把樹枝一扔，忽然從書篋里摸出個紙包，遞到宋婉面前：“這個給你。”宋婉打開一看，是塊用錦緞包著的桂花糖糕，還帶著點余溫，正是她前幾日跟母親提過想吃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