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夜月圓，流不止～～

圓月夜，子不留～～

莫回頭～～往前走～～

“唔，別吵?！薄套獭魂囯娏髀晩A雜著聽不太清的童聲傳入明決耳中，明決猛的坐起入眼的不是自己睡前看見的白色天花板，而是有著歲月痕跡的木板。

嗯，木板——什么木的，明決雙眼微瞇環顧四周，好家伙，簡直是好家伙哈。一覺起來自己剛花錢裝修好的房子——高檔簡約歐美風，一下子變成灰暗原木風，真是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給它片了。

“叮，檢測到玩家情緒起伏，建議玩家保持情緒穩定”。

“呦，統子啊，有事沒？沒事麻煩給我送回去啊。謝了嗷”。明決慢慢的躺回硬木板床上，雙手交替放在小腹上，閉上眼睛顯得十分安詳。

“啊……沒事，不用謝”。一道失真分不清男女的電子音響起，而明決只是呼吸更輕了一些。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像她這樣吧，作為游戲的系統，曾經的****者現在的……它面對過不知道多少進入游戲的玩家，它見過各種吵鬧不停的；或是安靜得一言不發的；亦或者狂躁不安的和跪地求饒的……總而言之就是沒見過她明決這樣的。

……安靜，一下子安靜得只剩下明決的呼吸聲，什么童聲風聲都凝固在這輕的幾乎聽不見的呼吸聲中。

……

〔匿名喵喵:這就是新開的游戲嗎？為什么只有一個在睡覺的人類喵〕

〔風中之燭:樓上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恨在西元前:所以你倒是說啊?。?！(?ò?ó)你個老六〕

〔卡卡艾:我來說，這個新玩家，一上來就問系統有沒有事，沒事就送她回去……〕

〔風中之燭:結果系統回她沒事，還說了不謝？？？〕

〔$玩家/人魚—蒂亞克娜麗柆:所以它們就這樣了？？？〕

〔匿名喵喵:樓上的臭魚沒眼睛看嗎。(￢д￢。)喵〕

……

一陣亂碼后反應過來的系統?！岸６６＃埻婕覕[正自己的態度”。

“叮，玩家已進入游戲，請玩家盡快開始完成任務”。

“叮，請玩家……”

“停，別叮了，有點吵”。明決起身坐在床邊，緩緩地伸展著手臂，漫不經心的瞟一眼自己面前幽幽發著熒光的游戲面板，應該是的類似玩過的手游指引任務一樣的。不過，比起這個面板，眼前飄起的字幕似乎更有趣一點，“玩家”？那其他的呢？又是什么或者還有些什么東西一起，有趣吶，希望可以不……

“說說吧，這是哪里？我怎么到這里來的？還有你是個什么東西”。

“叮，本系統才不是東西，我是偉大的高緯”度……話還沒說完便被再次打斷

“你每次說話之前都要‘叮’一下嗎？是出廠設置就這樣嗎？還是你覺得這樣更像符合你的身份呢”。

“你才是有出廠設置的低級智能，像我這樣的”高級……

“好的，所以這是哪，我尊敬敬愛的系統大人”。

……

〔風中之燭:她她……她在調戲系統？？？Σ(?д?|||)??〕

〔匿名喵喵:這對嗎？？？∑(??д??lll)〕

〔?詭異/吞噬者——***:聽說，有系統說謝謝，過來看看是不是那個被**罰下去的***〕

〔?詭異/怨靈——魅女:看這樣就是它沒錯了〕

〔$玩家/人魚——蒂亞克娜麗粒:驚現詭異大佬，截屏合影留念〕

〔卡卡艾:問題難道不是系統居然回應她了嗎？？？大佬等等我一起截屏留念〕

……

“叮，游戲正在加載……加載中……”明決話落，耳邊又出現最開始的那道非人的機械電子音。聽著有點奇怪感覺，明覺下意識的不想聽，目光鎖定在泛黃潮濕且帶著一絲絲霉氣的枕頭上。

“叮，歡迎玩家來到游戲，你準備好了嗎。這是大型直播表演節目，希望你能讓‘觀眾們’開心。再次祝你好運，活下去……”

電子音剛落下，一陣竊竊私語就出現在耳邊，明決抬頭看著房間唯一一個窗子。

黑木做架，白紙做面，不如玻璃通透，卻也能看見此時窗外的人影。

“嘻嘻……嘻嘻……，新的，又有新的了”。

“她能待多久，她好香，好香……”

“噓，它來了，快走”。

明決手上拿著一本泛黃的本子，一頁一頁的看著，字跡有工整的，也有稚嫩的，交錯著對話。

耳邊的竊竊私語停了，窗外的人影也散去，看著搖曳著的燭火，明決彎了彎嘴角。

……

〔卡卡艾：開始了，開始了，好激動好激動……〕

〔匿名喵喵：哇不愧是只出現過四次的副本，上來就給玩家挖坑，不過喵喜歡?！?

〔卡卡艾：蕪湖～你們說她能堅持多久呀?！?

〔風中之燭：開局了，有大佬開局賭她出不了這個門，現在是18/1的賠率賭她能出去。〕

〔血管堵住了：哦吼吼，就喜歡這種開門殺的副本，一不小心就砰——成為讓人喜歡的血霧，啊啊啊啊迫不及待了?！?

……

坑？開門殺？明決歪了歪頭，它們似乎不知道眼前字幕的存在，那個煩人的智·系統·障好像也不知道。

窗外最后的光線被吞噬，除了搖曳不停仿佛隨時都能熄滅的燭火外，再無一點光。

滋滋的燃燒聲音，被逐漸放大，火苗卻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明決想著可能不用有風就能自己給自己干滅了。

火苗跳躍燃燒從暖黃色轉變成幽幽的綠色，同時響起詭異的童謠，聽不出方位，而且明決感覺它是在耳邊淺淺的低聲唱：

笑、笑、笑，笑彎頭，笑彎頭

噓，笑彎頭，砰砰砰

哭、哭、哭，哭斷腸，哭斷腸

噓，哭斷腸，嘩嘩嘩

紅衣裳，身上穿，淚不流

紅頭繩，發上系，禮成嘍

詭異卻又吸引人心亂人神智，明決搖了搖頭閉上眼睛。

砰的一聲，門開了，那一點點火苗也最終迎來它的盡頭。

“喲，還不起呢，不知道誰給你慣的”，刻薄又尖銳的聲音響起，一團陰影從黑霧中飄出來——一個紙人，而且還給點了睛。

明決睜眼就直面紙人的血紅色眼睛，猩紅的仔細看還有些不知名的東西在里面游動著。

幾個呼吸間，紙人就從黑霧中完全掙扎出來，飄到明決面前，“看什么？還不起來跟我出去，真是的嬌氣得像什么一樣………又不是什么……”尖銳的聲音刻薄的語氣，以及逐漸裂開來的嘴角和快要戳進自己眼睛的紙人手指。

明決看著快要裂到耳后根的嘴角，歪了歪頭，無視即將靠近自己眼睛的手指，姑且稱為手指吧，“嬸嬸，哥讓你來找我的嗎？”一句話硬生生的讓紙人停住了所有動作，除了猩紅的眼睛里那詭異的蠕動。

門外的黑霧在話落的一瞬間，和紙人一樣凝固停止翻涌，后又迅速的退去，光線重新登陸在小小的紙糊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