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急診室的玫瑰

"林溪！3床血壓掉了！"護士長的喊聲像炸雷劈開搶救室的嘈雜。

林溪踩著6cm細高跟在水磨石地面劃出急促弧線，白大褂下擺揚起時露出一截白皙小蠻腰。她一把扯下掛在推車把手上的聽診器，冰涼金屬貼在病人胸口的瞬間，涂著正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已精準找到股動脈。

"多巴胺100mg靜推，準備氣管插管！"她語速快得像蹦豆，卻每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急診室的白熾燈在她濃密睫毛上投下扇形陰影，高挺的鼻梁下，飽滿的嘴唇正隨著呼吸微微張合。旁邊實習醫生看得有些發怔，直到林溪抬眼掃來——那雙畫著上揚眼線的桃花眼，此刻淬著冰。

"看什么？胸外按壓??！"她屈起膝蓋頂住病床邊緣，身體前傾時，護士服領口勾勒出驚心動魄的弧度。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門被推開。顧沉舟穿著墨綠色手術服站在門口，口罩上方的眼睛像手術刀般銳利："什么情況？"

林溪心臟猛地漏跳半拍。整個醫院誰不知道神經外科的顧醫生？年輕有為，帥得人神共憤，就是性子冷得像塊冰。更要命的是，他是全院唯一對她的性感免疫的男人。

"高處墜落傷，懷疑腦干出血。"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手下動作卻沒停，"血壓60/40，心率130，已經推了多巴胺。"

顧沉舟走近時帶起一陣消毒水味，林溪下意識屏住呼吸。他俯身檢查病人瞳孔的動作，讓白大褂領口敞開，露出鎖骨下方淡淡的疤痕——像道陳舊的撕裂傷。

"準備術前CT。"他直起身，目光掠過林溪時毫無波瀾，仿佛她只是個普通操作臺。

林溪攥緊了手里的注射器，針尖差點刺破手套。這男人！就算她今天特意穿了新買的34D內衣，他也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顧醫生，病人血壓不穩定，移動風險——"

"我擔著。"他打斷她，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現在，執行醫囑。"

林溪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高跟鞋狠狠碾過地面。忽然，她注意到顧沉舟左手無名指上有道淺淺的戒痕。

"溪姐，藥推完了。"實習醫生小聲提醒。

林溪回過神，發現自己握著聽診器的手關節泛白。她深吸一口氣，重新掛上職業化的笑容："好了各位，打起精神，下一個活兒來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剛才那短短三分鐘，她的心跳快得像要沖出胸腔。而那道疤痕，那個戒痕，像兩根細針，輕輕刺進了她心里最柔軟的地方。

搶救結束已是凌晨兩點。林溪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休息室，剛把白大褂脫掉，就看見顧沉舟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看病例。他今天沒穿手術服，簡單的白襯衫配黑褲子，卻比任何男模都要好看。

"喲，顧大醫生還沒走？"林溪故意扭動著腰肢走過去，把剛泡好的咖啡重重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杯子里的咖啡濺出來一點，在桌面上暈開小小的污漬。

顧沉舟抬起頭，眉頭微蹙："醫院規定，工作時間禁止穿這么暴露的衣服。"

林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低胸T恤和緊身牛仔褲，故意挺了挺胸："顧醫生是在關心我，還是在嫉妒我身材太好？"

"我只是提醒你注意職業形象。"顧沉舟合起病例，站起身準備離開。經過林溪身邊時，他忽然停下腳步，"還有，你的咖啡灑了。"

林溪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氣得牙癢癢。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塊捂不熱的石頭！她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卻發現杯口有一道細微的裂痕——就像她和他之間的關系，看似完好，實則早已破碎。

回到家已是凌晨三點。林溪把自己扔進柔軟的大床，卻毫無睡意。她拿起手機，翻出閨蜜蘇晴的微信："晴晴，我今天又遇到那個冰塊臉了！"

很快，蘇晴回復："哪個冰塊臉？顧醫生？"

"除了他還有誰！"林溪憤憤不平地打字，"你說他是不是有問題？我這么一個大美女站在他面前，他居然視若無睹！"

蘇晴發來一個偷笑的表情："也許人家是有女朋友了呢？"

"不可能！"林溪立刻反駁，"我明明看到他手上有戒痕，說明他已經離婚了！"

放下手機，林溪望著天花板發呆。她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顧沉舟對她那么冷淡，她卻偏偏對他產生了興趣。也許是因為他是第一個對她的美貌無動于衷的男人，也許是因為他身上那道神秘的疤痕，又或許，是因為他眼底深處偶爾閃過的一絲脆弱。

第二天一早，林溪剛到醫院就聽說顧沉舟昨晚做了一臺長達八小時的手術，現在正在辦公室休息。她鬼使神差地泡了杯咖啡，向他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門沒關嚴，林溪透過門縫看到顧沉舟趴在桌上睡著了。他眉頭微蹙，似乎睡得并不安穩。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林溪忽然覺得，這個平時冷冰冰的男人，此刻竟有了一絲難得的溫柔。

她輕輕推開門，把咖啡放在他桌上。正要離開，顧沉舟卻忽然醒了過來。四目相對，林溪的心跳瞬間加速。

"你怎么在這里？"顧沉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我...我來送咖啡。"林溪結結巴巴地說，臉頰有些發燙。

顧沉舟看了看桌上的咖啡，又看了看林溪，忽然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謝謝。"

林溪愣住了。她從未見過顧沉舟笑，原來他笑起來這么好看。就在她發呆的時候，顧沉舟忽然站起身，向她走來。林溪的心跳越來越快，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林護士，"顧沉舟停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林溪的臉瞬間紅透了，她慌亂地低下頭："我...我沒有..."

顧沉舟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那你為什么總是故意接近我？"

林溪的心跳得更快了，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顧沉舟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其實，我對你也不是完全沒感覺。"

林溪驚訝地抬起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顧沉舟看著她，眼神溫柔："只是，我需要時間。"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護士長走了進來："顧醫生，林護士，有急診病人！"

兩人立刻恢復了專業的表情，跟著護士長向搶救室跑去。林溪一邊跑，一邊偷偷看了顧沉舟一眼，發現他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對，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許，他們之間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