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辯論桌上的火花

九月的梧桐葉剛染上淺黃，A大百年禮堂里就蒸騰著比盛夏更燥熱的空氣。蘇晴晴踩著十厘米細高跟穿過人群時，聽見身后傳來幾聲壓抑的抽氣——不是因為她那條開衩到大腿根的酒紅色緞面長裙，而是她懷里抱著的《西方現代派文學簡史》正隨著步伐輕輕拍打渾圓的臀部。

"文學系的蘇老師今天又來炸場了？"歷史系的王教授端著保溫杯，鏡片后的眼睛在她曲線分明的背影上停留了半秒。

蘇晴晴回頭拋了個媚眼，蓬松的波浪卷發掃過肩頭："王教授這是夸我還是損我？上周您還說我的《百年孤獨》課堂太像脫口秀現場呢。"

"你那哪是上課，簡直是個人魅力展示會。"王教授笑著搖頭，"不過話說回來，物理系的陸閻王今天也來了，你可得小心點，別撞到他槍口上。"

"陸閻王？"蘇晴晴挑眉，順著王教授的目光望去。物理系的陸澤言正站在落地窗前，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冷不丁掃過來。白襯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骨節分明，像他寫在黑板上的力學公式一樣精準。這人她有印象，上學期開學典禮作為教師代表發言，全程用微分方程推導教育的最優解，聽得文科老師們集體犯困。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精心挑選的戰服——酒紅色緞面長裙襯得皮膚雪白，V領恰到好處地露出事業線，裙擺開衩設計讓每一步都搖曳生姿。對付這種高冷學霸，就得用最熱情的火焰融化他！

"關于《三體》中的黑暗森林法則，是否可視為霍布斯自然狀態理論的科幻演繹？"主持人話音剛落，蘇晴晴立刻舉起手。猩紅色的蔻丹指甲在白熾燈光下格外惹眼，像她此刻躍躍欲試的心情。

她走到發言臺時，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像在敲鼓。"我認為劉慈欣的創作本質是文學想象，不應被生硬套入社科理論框架——"

"蘇老師似乎混淆了文學分析與邏輯推導。"清冷的男聲打斷她。陸澤言不知何時站到了第二排，手里還轉著支黑色馬克筆，"當小說中出現明確的宇宙社會學公理時，就具備了可推導性。"

蘇晴晴挑眉："陸教授是把文學當物理題來解？那《紅樓夢》里的大觀園是不是該用熵增定律來分析？"臺下哄笑起來，她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發梢掃過裸露的鎖骨。

他推了推眼鏡："至少比用'意識流'解釋量子疊加態更嚴謹。"這句話像精準投擲的粉筆頭，正中蘇晴晴昨天發表的跨界論文。那篇《從博爾赫斯到薛定諤：文學敘事中的量子隱喻》確實大膽，但被這么當眾打臉，她的火氣還是"噌"地冒了上來。

"陸教授看過《小徑分岔的花園》嗎？"蘇晴晴突然向前一步，緞面裙擺隨著動作裂開更深的縫隙，露出白皙修長的大腿，"博爾赫斯在1941年就預言了平行宇宙理論，比物理學界早了整整三十年。"

"文學想象不需要實證。"陸澤言的喉結動了動，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起伏的胸口，那里別著枚銀色書簽形狀的胸針，"但科學需要。"

"那愛情呢？"蘇晴晴突然歪頭一笑，像只狡黠的狐貍，"陸教授能用公式計算出心動的概率嗎？"

全場嘩然。陸澤言的耳根悄悄泛紅，握著馬克筆的手指微微收緊："這不屬于學術討論范疇。"

"可我們現在討論的是文學中的科學元素，而文學的本質是關于人的情感與體驗。"蘇晴晴步步緊逼，"您總不能否認《三體》中最動人的不是黑暗森林法則，而是章北海的信念、羅輯的堅守，以及程心的愛吧？"

辯論持續了整整四十分鐘。當蘇晴晴引用卡爾維諾的'晶體結構'反駁熱力學第二定律時，陸澤言突然笑了——不是禮貌的假笑，是嘴角真的向上彎了彎。這個細微的表情讓蘇晴晴的心跳漏了一拍，像在混亂的代碼里突然找到了邏輯出口。

茶歇時，蘇晴晴在走廊拐角被他攔住。"你的觀點有漏洞。"他遞來張便簽，上面寫著三個數學公式，"但很有趣。"

她接過時故意讓指尖擦過他的手背，溫熱的觸感讓兩人同時一怔。窗外的陽光斜照進來，給陸澤言的側臉鍍上金邊，蘇晴晴突然發現這張禁欲系的臉，睫毛竟然長得不像話。

"下周開始，我們要共同指導學生科創項目。"教務處主任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手里拿著份文件，"關于數字人文的跨學科研究，蘇老師的文學視角和陸老師的建模能力正好互補。"

蘇晴晴看著便簽上遒勁的字跡，突然覺得這場辯論或許只是開始。她把咖啡杯往桌上一頓，陶瓷杯底與桌面碰撞發出清脆響聲，褐色液體濺出幾滴在公式旁，像給嚴謹的邏輯世界點上了曖昧的省略號。

回到辦公室時，蘇晴晴發現自己竟然把那張寫滿公式的便簽塞進了包里。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對著便簽上那個小小的笑紋發呆，突然抓起電話："喂，小李，幫我查一下物理系陸澤言的課表...對，就是那個'人形計算器'。"

"晴晴姐，你打聽陸閻王干嘛？"電話那頭的學生助理小李驚訝地問，"聽說他的《量子力學》是全校掛科率最高的課，人稱'掛科收割機'。"

"姐姐我要去會會這個'收割機'。"蘇晴晴對著鏡子涂上新的口紅，正紅色的膏體在唇上劃出完美弧線，"對了，把我們系參加科創項目的名單發我郵箱，順便幫我訂兩杯奶茶，要全糖去冰。"

下午三點，蘇晴晴抱著一摞資料走進物理系辦公樓。走廊里隨處可見公式推導和實驗數據，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咖啡混合的味道。她踩著高跟鞋穿梭在格子間，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請問陸澤言教授在嗎？"她敲了敲最里面那間辦公室的門。

"請進。"熟悉的清冷嗓音傳來。

蘇晴晴推開門，看見陸澤言正趴在桌上寫著什么。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給他周身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聽見動靜，他抬起頭，金絲眼鏡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明顯愣了一下。

"蘇老師？"他放下筆，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有事？"

"關于科創項目的事，我想我們需要討論一下分工。"蘇晴晴把資料放在桌上，故意彎下腰，讓領口的風光若隱若現。

陸澤言的目光果然在她胸口停留了半秒，隨即移開視線："我已經擬定了初步方案。"他遞給她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公式和圖表，"按照這個模型，我們可以——"

"等等，"蘇晴晴打斷他，"我覺得我們應該先了解學生的興趣點，而不是直接建模。"

"數據不會說謊。"陸澤言皺眉。

"但人會啊。"蘇晴晴眨眨眼，"陸教授，你相信直覺嗎？"

陸澤言正要反駁，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后臉色變得凝重："我馬上過去。"

"怎么了？"蘇晴晴問。

"實驗室出事了。"陸澤言抓起外套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下，"科創項目的事，明天下午兩點，會議室見。"

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蘇晴晴拿起那份寫滿公式的方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這場文理碰撞的好戲，才剛剛開始呢。她掏出手機，給小李發了條消息："明天下午的奶茶，訂三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