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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斷臂夜,噬武生
斷臂之痛,像一把燒紅的鈍刀子,在楊過的靈魂深處反復切割、研磨。
終南山后,古墓幽徑的入口被夜雨沖刷得模糊不清。冰冷的雨水混雜著濃重的血腥氣,順著嶙峋的山石肆意流淌,蜿蜒如垂死的蛇。楊過仰面躺在冰冷的泥濘里,右肩處空蕩蕩的袖管被血浸透,粘膩地貼在身側。每一次粗重艱難的喘息,都牽扯著那片虛無的劇痛,仿佛有無數看不見的鋼針狠狠扎進血肉模糊的斷口,攪動著神經。刺骨的寒意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透過濕透的破爛衣衫,直鉆骨髓。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沉重地擠壓著他的眼皮。意識在劇痛的深淵邊緣搖搖欲墜,像風中殘燭,隨時可能徹底熄滅。
“……姑姑……”一聲破碎的嗚咽從他干裂的嘴唇里溢出,微弱得瞬間就被狂暴的雨聲撕得粉碎。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沉淪,墜入那永寂深淵的剎那,一個冰冷、無機質、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如同最鋒利的冰錐,直接鑿穿了他瀕臨崩潰的識海:
【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急劇衰竭,符合‘噬武系統’強制綁定條件……】
【綁定中……1%…10%…50%…100%……】
【綁定成功!宿主:楊過。】
【核心指令:吞噬!進化!掠奪世間一切武道本源!】
【新手引導啟動:檢測到目標‘尹志平’(瀕死狀態),可吞噬本源:‘全真內功(殘缺)’、‘全真劍法(粗通)’。是否執行吞噬?】
這聲音來得毫無征兆,霸道至極,每一個字都帶著金屬般的冰冷質感,強行將楊過渙散的意識從劇痛的泥沼里狠狠拽了出來。
尹志平?
這個名字像一顆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楊過的心尖上!那個披著道袍、滿口清規戒律的禽獸!他玷污了姑姑!就是這個衣冠禽獸,和那個虛偽歹毒的郭芙,聯手將他逼入了這斷臂絕境!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熔巖,瞬間沖垮了身體的劇痛和虛弱,一股暴戾、兇殘、毀滅一切的黑暗力量在他胸腔里瘋狂滋生、咆哮!
“吞噬!”楊過在心中嘶吼,每一個字都浸透了血與毒,“給我吞了他!吞得干干凈凈!”
【指令確認。執行‘本源吞噬’。】
【鎖定目標:尹志平(瀕死)。開始剝離‘全真內功’本源……剝離‘全真劍法’本源……】
【剝離成功!開始融合……】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吸力驟然從楊過殘破的身體深處爆發出來!這吸力無形無質,卻帶著一種掠奪萬物生機的貪婪和霸道!
躺在他幾步之外,原本已氣若游絲、被楊過憤怒之下打成重傷的尹志平,身體猛地劇烈抽搐起來,像一條離水的魚!他原本灰敗的臉上驟然涌起一片病態的潮紅,雙眼驚恐地瞪大到極致,眼球幾乎要凸出眼眶,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漏氣聲,仿佛靈魂正被一只無形巨手從軀殼里硬生生地往外撕扯!
“呃啊——!”一聲凄厲得不似人聲的慘叫戛然而止。
尹志平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皮膚瞬間失去所有光澤,變得灰敗松弛,緊貼在骨頭上,如同風干了千年的朽木。他體內那點微弱卻精純、苦修數十載的全真內力,以及浸淫多年的劍法感悟,化作兩道微弱卻清晰的暖流,被那股霸道的吸力硬生生從丹田和識海中抽離出來,順著某種無形的通道,源源不斷地注入楊過殘破的身體。
【融合完成!宿主獲得:全真內功本源(殘缺)!全真劍法本源(粗通)!生命體征初步穩定!】
【檢測到宿主肢體嚴重殘缺,‘噬武系統’啟動修復程序……消耗本源能量……修復中……】
一股遠比吞噬尹志平時更加磅礴、更加精純、蘊含著勃勃生機的暖流猛地從楊過斷臂的傷口處爆發!那并非血肉生長的麻癢,而是一種冰冷物質強行重組、覆蓋斷面的詭異觸感。劇痛依舊,但在那霸道暖流的沖刷下,斷口處翻卷撕裂的皮肉、裸露的白骨,竟被一層急速蔓延、閃爍著金屬冷光的漆黑物質覆蓋、包裹!
劇痛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堅硬、蘊含著爆炸性力量的全新觸覺。楊過掙扎著,用僅存的左臂撐起沉重的身體,低頭看向自己的右肩。
那里,已不再是血肉模糊的斷口。一截覆蓋著細密漆黑鱗甲、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手臂”,取代了原本的空缺。它比原來的手臂更顯修長、猙獰,五指如漆黑的龍爪,指尖銳利如刀,關節處覆蓋著倒刺般的凸起。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感,正從這冰冷的金屬造物中源源不斷地傳遞到他的意識深處。這力量陌生、霸道、充滿侵略性,與他過往所修習的任何內功都截然不同,帶著純粹的毀滅與掠奪的意志。
雨水沖刷著這截新生的、非人的肢體,洗去殘留的血污,露出其下更加幽暗、更加令人心悸的本質。
楊過怔怔地看著自己這全新的“右臂”。斷臂的痛苦依舊殘留在記憶深處,刻骨銘心,但此刻,一種前所未有的、凌駕于痛苦之上的冰冷力量感充斥著他的四肢百骸。他嘗試著動了動那漆黑的“手指”,金屬指節摩擦發出細微卻令人牙酸的“咔噠”聲,充滿了非人的力量感。
“力量……”他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奇異的亢奮,“這就是……掠奪來的力量?”尹志平臨死前那極度驚恐扭曲的面容在他眼前一閃而過,非但沒有激起絲毫憐憫,反而像投入烈火中的干柴,讓心底那股因屈辱和背叛而生的滔天恨意,燃燒得更加熾烈、更加瘋狂!
姑姑被辱!手臂被斬!這些血海深仇,豈是尹志平一條賤命就能償還的?全真教!郭芙!郭靖!黃蓉!還有這整個視他為異類的江湖!一個都別想逃!
冰冷的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沖刷著血污,卻洗不去眼中那越來越濃、越來越實質化的暴戾與瘋狂。
【新手任務:吞噬本源,修復己身。已完成。】
【任務獎勵:本源能量10單位。解鎖基礎掃描功能(范圍:十丈內)。解鎖基礎吞噬力場(強度:微弱,僅對瀕死或毫無抵抗目標有效)。】
【新目標鎖定:全真七子(整體)。吞噬其本源,將大幅強化宿主根基,解鎖更高階吞噬能力。警告:目標為群體,威脅度:高。建議策略:分化,襲殺。】
冰冷的系統提示音,精準地指向了楊過心中翻騰的殺意源頭。全真教!那個將他拒之門外、道貌岸然、縱容尹志平這等禽獸的地方!
“好……很好!”楊過嘴角咧開一個近乎猙獰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齒。他用那冰冷的漆黑右爪,狠狠插入身下的泥濘,支撐著身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新生的肢體有些僵硬,但那沛然的力量感卻真實不虛,支撐著他殘破的身軀。
他抬起頭,雨水模糊了視線,但那雙眼睛卻穿透雨幕,死死盯向山腰處那片燈火稀疏、在雨夜中更顯森嚴壓抑的重陽宮輪廓。冰冷的系統提示和那截猙獰的“手臂”,像一劑最猛烈的毒藥,徹底點燃了他心中積壓的所有黑暗。
“就從你們開始……一個,都別想活!”嘶啞的聲音在風雨中飄散,帶著刻骨的怨毒。
他不再猶豫,拖著沉重卻蘊含著新力的身體,一步一個泥濘的腳印,朝著那片代表著他屈辱過往和血仇起始的道家圣地,踉蹌卻又無比堅定地走去。漆黑的右爪在雨水的沖刷下,反射著幽暗的光澤,如同地獄探出的勾魂之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