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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開啟新航線:意料之外的重逢
【流冰今日內心小劇場】開學典禮?校長的勵志演講濃度堪比濃縮咖啡因,試圖用“人生起跑線”理論激活我們這群新生的腦細胞?達爾文的棺材板怕是要按不住了!等等…那個站在高三方陣最前列、自帶柔光濾鏡的是…洛美人兒!旁邊那位笑容溫和的學長…等等,他看我的眼神怎么像冰鎮檸檬水倒進了眼睛?嘶…傳說中的“醋神”牧敬軒?不妙,這高中開局要素有點超標。
……
九月的陽光帶著點夏末的余威,毫不客氣地灑在永寧一高的操場上,將嶄新的塑膠跑道曬出一股特有的、說不上好聞的味道。烏泱泱的新生隊伍像剛被放進池塘的魚苗,帶著點茫然和新奇,交頭接耳,嗡嗡作響。
流冰站在高一(1)班的隊伍里,脊背挺得筆直,像一棵努力扎根的小白楊。她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沒什么度數的細框眼鏡,試圖在校長慷慨激昂、反復強調“起跑線”、“人生分水嶺”的發言中,捕捉一點有用的信息——比如食堂什么時候開飯。
目光百無聊賴地掃過全場,一個側影瞬間攫住了她的視線。那人個子很高,站在隊伍末尾也顯眼。穿著簡單干凈的白襯衫,袖口隨意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小臂。他微微側著頭,下頜線清晰得像是用尺子量過,鼻梁高挺,薄唇抿著,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疏離感。陽光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我很帥我很強別來煩我”的……BKING氣場。
流冰的呼吸滯了一瞬。不是吧?這么巧?那個側臉,那副拽上天的欠揍氣質……“夙曉?”兩個字在她舌尖無聲地滾過,帶著點難以置信的宿命感。
那個小學時和她搶小紅花、爭第一,一言不合就抬杠,搬家后失聯多年的鄰居兼發小兼死對頭?難道不應該王不見王,各自雄霸一方嗎?原以為好不容易擺脫這尊瘟神,在初中傲視群雄了三年,沒想到一朝飛升還來了個頂峰相見。果然飛升都是騙局!
仿佛感應到她的注視,夙曉微微偏過頭,目光精準地穿過人群,落在了流冰身上。四目相對,空氣里仿佛響起“噼啪”的電流聲。沒有久別重逢的驚喜,只有一種“果然是你這個麻煩精”的了然和“又開始了”的無聲宣戰。
流冰立刻垂下眼,裝作認真研究腳下塑膠顆粒的排列規律,內心OS卻刷屏了:
【警報!警報!BKING能量場入侵!污染范圍:方圓十米!】
【防御機制啟動:表面沉穩,內心吐槽功率MAX!】
【威脅等級評估:SSS!備注:警惕其裝X氣場干擾本學霸的學習磁場!】
就在這時,一陣清淺好聞的梔子花香飄來,伴隨著溫柔如春風的聲音:“同學,你的書掉了。”
流冰猛地回神,發現自己懷里抱著的幾本新教材,不知何時滑落了一本在地。她趕緊彎腰去撿,一只白皙纖長的手卻先她一步,輕輕拾起了那本《高中語文必修一》。
流冰抬頭,撞進一雙含著盈盈笑意的眼眸里。眼前站著一個穿著高三制服的女生,長發如瀑,氣質溫婉嫻靜,五官精致得像是畫里走出來的古典美人。她將書遞還給流冰,聲音溫軟:“小心點呀,新書弄臟了多可惜。”
“洛…洛洛!”流冰幾乎是脫口而出,剛才面對夙曉的“沉穩防御”瞬間破功,眼睛亮晶晶的,帶著點不自覺的依賴和撒嬌。洛雅,比她大兩歲,想當年她家逢變故,又和蘇子離鬧得天崩地裂之時,還是洛雅家收留了她,盡管只寄住了短短的一年,但她依然和洛雅處成了閨中密友。在人如和風細雨的態度感化下,平穩的度過了自己的叛逆期。
可惜,當時通訊還不那么方便,洛雅比她大了兩歲也大了兩屆,匆匆一別就是杳無音訊,思念都無處可發泄。這里還要記蘇子離一筆,明明他有能力幫她連上線的,偏偏要說什么“你已經不是初一的小朋友了,要學會獨立,不能太依賴洛雅,以后有緣自然會見面,現在先好好學習吧你”。
“小冰?!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果然來這個學校了,子離和我說的時候我就一直期待著和你再見面呢,沒想到現在就碰到了。太巧了,你分到一班了?”洛雅笑著揉了揉流冰的短發,動作自然親昵,“以后有事隨時來找我,我在高三(1)班,就在你們樓上的樓上。”
“嗯嗯!”流冰用力點頭,在洛雅面前,她感覺自己瞬間縮回了需要被照顧的小妹妹狀態。然后突然意識到不對:等等,蘇子離和洛雅有聯系?!所以只有我單純的像個九十斤的傻子!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以后再也不信他了。
“小雅。”一個溫和沉穩的男聲在洛雅身后響起。流冰循聲望去。一個同樣穿著高三制服的男生走了過來,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氣質溫和,嘴角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他站到洛雅身邊,很自然地形成一個守護的姿態。他的目光落在流冰身上,帶著禮貌的審視,但那溫和的表面下,似乎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冽?流冰心里的小雷達“滴滴”作響。
牧敬軒!這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牧敬軒!
高三理科班常年穩居第一的“牧神”,洛雅的青梅竹馬,以及……流冰私下根據洛雅描述精準定位的——“醋神”!傳說中表面謙謙君子,實則對靠近洛雅的所有生物(不分性別物種)都自帶高濃度醋意的存在!
果然,牧敬軒的目光在她被洛雅揉過的頭發上停留了零點一秒,隨即轉向洛雅,語氣溫柔得能滴水:“新生大會快結束了,待會兒小朋友他們班還要領校服,讓她快去吧,別遲了。”那意思,再明白不過:我們該走了,別跟這小丫頭黏糊了。
洛雅不疑有他,對流冰笑笑:“那我先過去啦,小冰,加油哦!”跟著牧敬軒走向高三方陣。流冰看著他們并肩離去的背影,牧敬軒微微側身,似乎在為洛雅擋開擁擠的人群。
她咂咂嘴,內心彈幕飄過:【醋神護體,法力無邊。洛洛姐,你感受到旁邊那壇陳年老醋的芬芳了嗎?化學式CH?COOH,濃度:未知(但目測極高)!但是這醋壇都不想跟我認識一下的嗎?娘家人很失望,表示不同意這門親事.JPG】
“嘖。”
一聲清晰無比、帶著毫不掩飾嫌棄的輕哼在流冰旁邊響起。
流冰扭頭,看到了一個同樣站在高一方隊的女生。女生身材高挑,容貌極其明艷,眉眼間帶著一種天生的驕矜和疏離,看人的眼神仿佛在評估一件物品的價值。
此刻,她正抱著手臂,目光掃過遠處高三方陣光芒萬丈的洛雅和牧敬軒,又掠過隊尾那個鶴立雞群、一臉“老子天下第一”的夙曉,最后落在流冰身上,紅唇輕啟,吐字清晰,帶著一種“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的腔調:“哎呦,這小破學校,一只開屏的孔雀(指夙曉),一對自帶偶像劇柔光的模范標兵(指洛雅牧敬軒),還有一個試圖在學霸和傻白甜之間切換的小白兔(指流冰自己)……這里的學生質量,真是參差不齊得令人絕望。”
她優雅地翻了個小小的白眼,“希望教室里能有點像樣的空氣清新劑,凈化一下這混雜著荷爾蒙和塑料夢想的味道。”
流冰:“……”很好,這位攻擊范圍覆蓋全場的毒舌女王,應該就是蕭瀟了,蘇子離跟她說到過蕭瀟,魔都蕭家的小女兒,因為驕縱跋扈被發配到偏遠地區體驗生活,好巧不巧的這個偏遠地區就是流冰所在的小破縣城,常年GDP墊底的存在。聽說她是一個“平等的將眾生都視為螻蟻”的頂級富二代。這開場白,果然名不虛傳。
流冰剛想開口,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悄悄摸出來一看,屏幕上跳出一條來自“天上掉下的離妹妹”的短信:
>蘇子離:開學典禮結束了吧?永寧一高的校長熱愛熬雞湯嗎?我給你寄了開學禮物,放在門衛室了,記得去拿。祝我家的流二冰同志,高中生活“愉快”。(后面附帶一個標準微笑表情)
>流冰:你明明有洛雅的聯系方式,為什么一直不告訴我?你騙我騙的好苦啊!!!
>蘇子離:您親愛的哥哥已掉線。
>流冰:啊啊啊啊啊!……我見到蕭瀟了耶,根據相由心生定理,長成她那個水平的一定是個大好人,我要和她交朋友!(微笑)
>蘇子離: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她是個壞東西,不聽話的小孩都會被她吃掉的,你離她遠點!!!不說了,我要開會去了,你記得收禮物。
流冰眼角抽了抽。蘇子離的“禮物”?她有種不祥的預感。上次他說的“禮物”,是一只站起來比流冰還高一個頭的巨大粉色熊玩偶,美其名曰:來自兄長的愛的陪伴-替身版……不是,兄臺你知道我住宿舍嗎?
開學第一天,BKING的宿敵、朝思暮想的閨蜜、行走的醋壇學長、無差別毒舌的美女、以及遠在京都卻存在感爆棚的“某離”……這個高中不一般啊。
流冰深吸了一口混合著塑膠味、青春汗水和無形硝煙的空氣,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變得堅定而銳利。很好。她的高中“戰爭”,正式打響了。第一目標:在第一次摸底考中,把那個裝X的夙曉踩在腳下!記仇本,啟動!
彩蛋(今日記仇本更新):夙曉裝X氣場污染指數:五顆星爆表!首次遭遇地點:開學典禮操場。備注:其側臉殺傷力經鳳尾蝶復眼結構模擬分析(約28000個單眼單位聚焦),確認構成視覺污染源,需佩戴特制(腦內)濾鏡防護。威脅等級:M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