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覺醒能力....無！”

啊？

秦風一臉懵逼。

眾所周知，覺醒儀式要么成功、要么失敗。

怎么還給他整出來個“無能力”？

“老師，我這算是覺醒成功，還是覺醒失敗啊？”

秦風忍不住問道。

“這個....”

負責覺醒的導師也是一臉茫然，掂量著解釋。

“你已經覺醒成功了，但你的異能屬性是空白，這種情況...很少見。”

秦風的表情僵住了，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同款表情。

“這不和沒覺醒差不多么？”

“也可以這么說。”

老師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哎喲，老秦！別泄氣啊！”

一個刺耳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意響起。

“你這好歹也覺醒成功了嘛。”

“覺醒成功，沒有能力，咱學校百年校史頭一份兒吧？牛逼啊秦風！”

說話的正是剛覺醒了異能趙濤。

“說實話，哥們兒還挺羨慕你的！以后安安穩穩當個普通人多好，不像我們，考上異能大學就得去跟那些要命的怪物玩命，嘖嘖，想想都頭疼...”

旁邊幾個剛剛覺醒了能力、正鼻孔朝天的少年少女，也紛紛附和著陰陽怪氣起來。

秦風皺了皺眉，沒有搭理這些以前風哥前風哥后的跳梁小丑。

前據而后恭，雖然令人發笑，但卻是現實。

人都是現實的。

他的目光越過嘈雜的人群，落在同樣剛剛覺醒成功的柳如煙身上。

看到青梅竹馬的柳如煙順利覺醒，秦風嘴角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和柳如煙從小一起長大，雙方父母也是故交。

父母為救柳如煙父母意外去世后，柳如煙幾乎就是他在這個世界最親近的人。

看她覺醒成功，他比自己成功還要高興。

“如煙，我們回去吧？”

秦風走上前，聲音溫和。

“秦風...”

柳如煙眼神躲閃了一下，似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但猶豫片刻，她還是抬起頭，用一種疏離而認真的語氣說道。

“以后，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吧，我怕別人誤會。”

秦風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仿佛被冰水澆透。

“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想法，”

柳如語速加快，像是在背誦早已準備好的說辭。

“我以前或許對你也有點朦朧的好感，但那更多的是因為你父母對我家的恩情而產生的感激，不是真正的喜歡。”

“現在我是覺醒者了，我們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想因為以前的一些玩笑話耽誤你。”

“你說我和你是玩笑？”

秦風的聲音干澀沙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心口傳來尖銳的刺痛。

眼前這個神情冷漠、急于撇清關系的少女，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柳如煙嗎？

“就算不是玩笑，你也不能阻止我奔向更好的人吧？”

柳如煙的語氣越發冰冷決絕，最后一絲不忍也消失了。

“至于你父母對我家的恩情，我以后會報答你的。”

“就是！”

趙濤立刻跳出來幫腔，目光貪婪地在柳如煙姣好的面容和身段上逡巡。

“秦風，你有點自知之明行不行？你這種連能力都沒有的廢物，怎么配得上如煙這種天之驕女？”

“她可是稀有的治愈系異能！”

“你現在挾恩圖報，我看你爸媽就是看上了如煙的潛力，才演了那么一出苦肉戲！”

趙濤的聲音惡毒，故意刺激道。

“用兩個普通人的命，換一個覺醒者兒媳，你們家這算盤打得可真響啊！”

“我CNMD！”

積壓的屈辱、背叛的痛苦、以及對亡故父母的褻瀆，瞬間點燃了秦風所有的理智！

砰！

兇狠的一拳，帶著全身的力量和滔天的怒火，結結實實砸在趙濤那張陰陽怪氣的臉上！

噗！

趙濤猝不及防，鼻血瞬間飚射而出，整個人被打懵了。

“啊——！”

趙濤慘叫出聲。

秦風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像瘋了一樣撲上去，騎在趙濤身上，拳頭如同雨點般狠狠砸下！

砰砰砰！

每一拳都傾注著他的所有怒火！

“住手！秦風你瘋了！”

“快拉開他！”

旁邊的覺醒者們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沖上去拉扯。

雖然覺醒了異能，但畢竟剛剛覺醒，力量與普通人無異。

面對暴怒之下力量驚人的秦風，幾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死死架開。

“秦風！你發什么瘋！”

柳如煙尖銳的呵斥聲響起，她怒氣沖沖地瞪著秦風，仿佛他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

“趙濤不就是說話不小心過了點嗎？你怎么這么心胸狹隘！動手打人，簡直不可理喻！”

她一邊呵斥，一邊已經來到趙濤身邊，滿是關心的問道。

“趙濤！你沒事吧？”

不小心？過分了一些？心胸狹隘？

秦風愣在原地，渾身冰冷。

看著柳如煙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看著她對趙濤毫不掩飾的關切，還有那冰冷的眼神和話語……

一股寒意瞬間從脊椎骨竄遍全身，凍結了他最后一絲僥幸和希冀。

心中沒有預想中的撕心裂肺，只有一片冰冷的失望。

可笑！

他曾經視若珍寶的，竟是這樣一個人。

一瞬間，所有的憤怒、悲傷和不解都凝固在臉上，只剩下一種近乎麻木的冰冷。

眼前這個對他疾言厲色、對趙濤溫柔備至的柳如煙。

似乎與記憶中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后甜甜笑著喊“秦風哥哥”的女孩，徹底割裂成了兩個世界。

趙濤在柳如煙的攙扶下掙扎著坐起，捂著流血的鼻子，眼神怨毒地瞪著秦風，含糊不清地咒罵著。

“秦風…你等著…你他媽給我等著！一個廢物，敢打老子…”

周圍是或鄙夷、或幸災樂禍、或冷漠旁觀的目光。

秦風孤零零地站著，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他自己。

原來，人的心可以變的這么快。

秦風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嘴角難以察覺地勾起一絲極淡的、帶著自嘲意味的弧度。

他以前，竟會為這樣的女人動心？

把她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恍惚間，秦風心里對柳如煙最后的那點念想徹底煙消云散。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地落在柳如煙身上。

冰冷淡然的眼神中，不帶一絲一毫的波瀾，就像是看著一個從未認識的陌生人。

沒有恨，沒有怨，只有徹底的疏離和漠然。

微風拂過，撩起他額前碎發，更襯得他神情平靜得近乎淡漠。

“柳如煙。”

秦風的聲音不高，甚至帶著一種詭異的平靜。

“從今往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我和你，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