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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少女的初遇

正值盛夏,太陽像是火爐般炙烤著大地。

唳。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鷹鳴聲,就能看到剛剛還只是一個小黑點的雄鷹,就驟然振翅穿過云層,俯沖向下。

近乎閃電般掠過長空,大地上郁郁蔥蔥的諸般原始景象,更是快速后退,一閃而逝。

但若是仔細觀察的話,還是能夠發現一些就算是郁郁蔥蔥的植被,都無法完全掩埋的文明痕跡。

它們或是精美宮殿的殘骸,或是輝煌寺廟的遺跡,當然最多的還是眾多被完全毀棄的民居殘痕。

某一處舊址之前,一只體型頗大,能有山羊大小的野兔,正人立而起,異常警惕的感知著周圍的一切危險。

外加上天生的偽裝色毛皮,一時竟好似木雕泥塑,完美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這是殘酷大自然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篩選出的種族天賦,也是一個種族歷經無數歲月主動被動選擇的生存策略。

正常情況下,野兔絕對不可能長得像是野山羊大小,但在這片焚膏之野,野兔就長成了野山羊大小。

咔嚓。

能有野山羊大小的野兔,意外踩中了某個物事,下意識用嘴巴拱了拱。

隨后,一具人類骸骨就這般被拱了出來。

野兔嗅了嗅,隨后就一臉嫌棄,棄之不理,繼續低頭吃草。

但下一瞬,野兔就本能察覺到了危險,咻的化為一道烏光就此快速奔逃。

野兔所過之處,時不時都能踩中,甚至崩毀一些人類殘骸。

一些顱骨,甚至像是滾石一般,磕磕碰碰后發出一聲聲清脆的撞擊聲。

一道黑影悠忽而至,能有山羊大小的野兔,驟然就被鋒銳無匹的鷹爪穿透血肉,生生拽上天穹。

野兔劇烈掙扎,不斷瞪著四肢,但依舊還是被雄鷹一點點拖拽向天穹,最終徹底變成了一個渺小的小黑點。

隨著小黑點一點點遠去,某個水潭中倒映的鷹抓兔的景象也一點點消失。

順著水潭一路向下,就能夠從潭底和四周看到很多隱藏的極深法陣。

水鏡中畫面一轉,卻是浮現出一個美婦和一個孩童的臉。

美婦梳著垂云髻,將孩童攬在懷里,蔥白的手指上,猶自還有施展法術后,尚且沒有完全散去的靈光。

孩童的眼眸中寫滿了好奇,甚至是震撼。

美婦慈愛的撫摸著孩童的后腦勺,諄諄教導道,“小石頭,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為何要住在地底的緣故......面對天敵,弱小者就必須躲避!”

孩童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剛剛老鷹抓野兔的畫面。

說是野兔,但那野兔的體型,甚至都已經比他還要更大了吧?

陳硯清那也是真沒想到,穿越以來第一次看到外面波瀾壯闊的世界,得到的第一個消息竟然是——

人族在生態位居然和野兔坐一桌,也需得和野兔一樣挖洞躲避天敵。

“嗯。”

心有余悸的孩童重重點頭,將母親這句教誨牢牢記在心頭。

“陳硯清,玩也玩夠了,該修煉了!”

和美婦的慈愛和善不同,這道聲音那卻是要嚴厲無數。

最重要的是,在母親口中,他是親切的“小石頭”。

而在父親口中,他就是冰冷的“陳硯清”。

硯池洗墨,心若清泉,這就是他名字的寓意。

“修煉?”

孩童陳硯清眼眸一亮,立刻從母親溫暖的懷中掙脫而出。

試問哪個華夏人沒有一個修仙夢?

更何況,剛剛得知人類和野兔坐一桌,陳硯清火急火燎,屁股后面就好似有無數條野狗在追咬。

父親陳靖安是一個頗為冷酷的中年男子,臉上有著非常明顯的傷疤,看上去就給人以一種身經百戰的冷厲感。

“面對天敵,弱小者必須躲避,但我們人族卻是可以選擇成為強者,曾經我們人類也有煌煌歷史和璀璨的文明。”

“人類,從來都不是什么劣等種族!”

“硯清,你是我陳靖安的兒子,上天也賜給了你可以修仙的靈根,你未來就注定不能只選擇躲避!”

“是,父親。”

陳靖安點頭,嚴厲道,“很好,你是金土火三靈根,其中又以金靈根為最優,為父就先傳授你《十兵書》。”

“此法昔年也是我人族正法傳承之一,在千年前,甚至可以一路修行到化神。”

“為父手中雖然沒有完整傳承,但只要你順利筑基,想要尋到后續的《百器譜》、《千寶錄》都不是什么大難題......”

孩童陳硯清眼眸明亮,明明父親即將要傳授給他的是金系功法,但他的身心卻像是就此燃起了火焰。

......

陳硯清一家用來躲避天敵的地堡,名字叫洞安堡。

取自“洞中別有日月天”之意,效法的就是世間亙古流傳的洞天福地的傳說。

洞安堡位于焚膏之野墟國境內某一極其隱秘之地,乃是人族目前少有相對安寧的生息之地。

若要形容的話,或許唯有“世外桃源”最為貼切。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而陳硯清的父親陳靖安,則是洞安堡的堡主。

日月逾邁,露往霜來。

時光就在這種不經意之間悄然流逝,陳硯清也由昔年的一個稚童,一點點長大。

眨眼,身為穿越者的陳硯清,就到了十歲的年紀。

雖然一直沒有踏出過洞安堡,但陳硯清卻是過的極其踏實。

在他的成長過程中,始終有兩個聲音。

母親慈愛,時常教導他弱者要學會躲避,保全性命為上,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父親嚴厲,一直告誡他要學會自強。

弱者面對天敵可以選擇躲避,逃避雖然可恥,但也的確有用。

但是。

人類當自強,人類不能一直選擇當弱者!

陳硯清很喜歡洞安堡的生活,受到父親的教導,他也知道將來他一定會走出去——以一個強者的身份。

只是讓陳硯清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是,被迫離開洞安堡的那一天來的那么突然。

.......

“爹!”

“娘!”

隔著熊熊烈火,陳硯清遙遙看到了父親母親的背影。

或許是聞聽到了兒子的呼喊聲,母親隔著烈火,就用類似千里傳音的秘法命令道,“走,莫要用法術趕路,悄悄從地道走,讓張伯帶你去霧隱山......”

陳硯清尚且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小小的身體就直接被張伯用胳膊夾起,洞安堡的種種也在快速離他而去。

在他視線的余光里,爹娘還有洞安堡的一些修仙者,就這般借助陣法和入侵的妖族血戰起來。

雖只是匆匆一瞥,但陳硯清還是看到一頭兇威滔天的蛇妖,張開血盆大口,就直接噴吐出恐怖的毒水。

毒水氣化成毒霧,瞬間和熊熊烈火交相呼應,甚至連烈火都被染成慘綠色。

毒霧彌漫之下,就連他父母的身影,也一點點被吞噬。

......

“不!”

陳硯清不甘的嘶吼起來,身軀更是應激的魚躍而起。

剛剛睜開的雙眼,才有光感浮現,腦袋就猝不及防重重磕碰到了什么硬物上。

直磕碰的陳硯清頭昏眼花,腦瓜子都嗡嗡作響,滿眼都是小星星。

虛弱的傷體,更是在反作用力下,再次重重向床榻上摔去。

但是。

單單只是碰撞后的觸覺,陳硯清就條件反射般意識到,他剛剛是撞到他人鼻子了。

陳硯清的體表浮現出一縷微不可見的淡金色靈光,瞬間就以靈力防護肉身。

手一伸,就粗暴抓住了那個被他磕碰到鼻子陌生人的衣服。

止住自己因反作用力向后摔倒趨勢的同時,又一把將那個陌生人抓向他的近前。

衣服觸感非常粗糙,應該是平民所穿的麻衣。

油膩膩的,還有異味兒,應該是許久沒清洗了。

身體輕飄飄的,幾乎沒有什么重量,應該是小孩子......

但這些,都沒有影響陳硯清手中的動作。

拉過來后,一個翻身,剛剛被陳硯清撞到鼻子的陌生人,就直接被他狠狠摁在了床榻上。

一條手臂上更是隱隱浮現出微不可見的靈光,好似就此變成了鋒銳的斧鉞,就這般架在了陌生人的脖頸上。

殺機凜然!

整個艙室,卻是由此瞬間安靜了下來。

俄爾,強制開機完成的陳硯清,這才清楚的看到,被他一手摁住,一手架在脖子上的,赫然正是一個臟兮兮,正流著鼻血的小女孩。

小女孩似乎被他剛剛粗暴的動作嚇懵了,整個人都有些呆傻的樣子。

因磕碰力道太大的緣故,小女孩流出了鼻血。

又因被他死死摁住,鼻血不受控制的向一邊流出,看上去凄凄慘慘,又呆又傻又可憐。

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陳硯清發現小女孩臉上有一個異常丑陋的大胎記。

還有部分皮膚嚴重龜裂,就好像是腐爛的死魚皮。

本就影響觀瞻,現在又被鼻血污染,看上去更是粗陋不堪。

或是感受到了陳硯清審視的目光,小女孩眼神躲閃,自卑怯弱,無助又可憐。

活生生像是一只被欺負的小流浪貓!

陳硯清不為所動,絲毫沒有因小女孩的可憐柔弱外貌而松手。

誰能明白驚醒之后,看到房間中有個陌生小女孩的......驚悚感?!

陳硯清眼神微瞇,嗓音如斧鉞,冷厲喝問道,“你是誰?為何在我的房間內?”

小女孩聞言,顧不得鼻血堵住鼻腔的難受,連忙戰戰兢兢解釋起來。

“對不起,阿丑不是故意要闖您房間的......是.......您好幾天都沒出去吃飯......阿丑害怕您出事......這才自作主張找了執事大人要了禁制信符......”

陳硯清聞言,微微錯愕。

原來他已經昏迷很多天了么?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當時張伯帶著他一路逃遁。

雖然最終順利逃出,但過程終究還是頻頻遇險,九死一生。

哪怕張伯百般舍身相護,他終究還是身受重傷。

為了讓他能活下來,張伯不顧自身傷勢,拼死將他送上霧隱山的飛空船。

眼看他順利通過靈根測試后,藥石難醫的張伯這才含笑而逝。

獨眼章執事感念張伯的碧血丹心,甚至還專門給了他一顆療傷丹藥。

陳硯清雖不至于一顆傷藥也沒有了,但這份兒雪中送炭的恩情,他還是銘記在心。

服用了幾顆療傷類丹藥,陳硯清回到房間后就沉沉睡去。

卻是不曾想到,他的傷勢遠比想象中的要沉重許多,竟然一連昏睡多日。

若是再這么一直昏迷下去,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變故,甚至可能直接錯過霧隱山入門考核。

念及此,陳硯清被無盡悲戚填滿的內心,卻是再次浮現出一抹自嘲。

[家破人亡,竟致使金手指「人仙道果」中的「家園空間」也跟著崩塌。道果殘存之力,甚至都無法撫平身上的傷勢,被迫陷入沉睡......這一次還真是敗的徹徹底底!]

不過,阿丑這姑娘竟然因為他多日未出去吃飯,聯想到他可能出事了,而且還冒風險找到了執事大人......

還真是別具一格!

只是——

阿丑真是這般心善,而且還有勇氣“多管閑事”的人嗎?

看她的模樣,乃是一個小乞兒,肯定嘗遍世間險惡。

信小乞兒出身的阿丑有赤子之心悲天憫人,還不如相信丐幫幫主憂國憂民匡扶社稷!

陳硯清:“我們以前見過?”

阿丑喘著粗氣,怯生生道,“您上船那天我們見過,您當時受傷很重......阿丑真的只是擔心您!”

上船那天?

陳硯清頓時敏銳的發現了阿丑這姑娘卓爾不凡的地方。

他上船后就直接嗑藥沉睡療傷了,這都過去多少天了,阿丑竟然還記得他?!

這姑娘的記憶力是何等的出類拔萃?

甭說她還一直默默關注著他,知道他受傷了,很多天都沒有出去吃飯......細思恐極!

更離譜的是,她還有膽量奏請執事大人,從他們那里獲得了進入他房間的許可......

行動力也相當的驚人!

陳硯清暗暗催動神識,悄無聲息反復審視這位阿丑姑娘。

不過,陳硯清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結論要么是這位阿丑姑娘,真就是一位考生,初學乍練,修為淺薄。

要么可能就是......深不可測!

陳硯清心頭忌憚,有些不太愿意擅自打破目前這種默契局面。

就權當這位阿丑姑娘是真的心地善良,一片冰心在玉壺吧!

陳硯清起身,攙扶起阿丑,目光誠懇,一臉歉意道,“抱歉,抱歉,是我魯莽,將你撞的流鼻血了。”

“不,是阿丑太冒失......驚擾了您的美夢......”

阿丑咻的吸了一下鼻子,似乎是想要將鼻血都吸回去。

但很顯然,鼻血不是這么容易吸回去的。

就像是治水一般,堵不如疏,你越是想要堵回去,決堤后洪峰的破壞力也越強。

本就臟兮兮的花貓臉,現在更是格外滑稽。

陳硯清見此,也不由一陣莞爾。

陳硯清摸了摸衣袖,從里面找到一條干凈的手帕,遞給阿丑道,“擦擦吧。”

阿丑看了看陳硯清手上那潔白的手帕,一陣自卑感頓時襲上心頭,連連拒絕。

“不用,不用,鼻血很快就會不流了。”

“讓你用就用。”

“真不用,阿丑臟......會弄臟的......”

“那我幫你擦?”

“啊?”

在陳硯清的堅持下,阿丑總算是接受了陳硯清的手帕,小心翼翼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污。

只是一看到手帕被染臟,阿丑立刻又變得誠惶誠恐起來。

還真是活的戰戰兢兢的女孩......至少表面上如此!

不過,她既然能出現在這條船上,那就說明這個小女孩那也是有靈根的。

就算是過去承受了再多的苦難,只要能順利進入霧隱山,人生就會迎來逆襲。

倒也值得結交一二,起碼也不好過分得罪她。

陳硯清和善笑道,“非常感謝你來探望我,我叫陳硯清,你叫什么名字啊?”

阿丑雙眼失神,似是在回憶什么。

很快,她又迷茫的搖了搖頭。

阿丑低頭道,“我就叫阿丑。”

就叫阿丑?

還真是卑賤的名字!

在前世,那絕對算是莫大的人格侮辱,父母肯定會被反復網暴反復鞭尸。

但在這個時代,這種賤名很正常。

賤名好養活。

他的小名,也叫石頭。

感受著身體中那隱隱作痛,猶自還未完全恢復的暗傷,陳硯清態度愈發柔和,笑道,“倒是多謝你照顧了,回頭我請你吃點心。”

阿丑聞言,連忙緊張擺手道,“不用謝,不用謝,阿丑也沒有幫到你什么。點心,咕嚕......也不用了!”

陳硯清見此,一陣莞爾。

就在此時,房間的大門卻是響起一陣哐當哐當的聲響,就好似有人在粗魯的踹門。

陳硯清見此,眉頭頓時緊鎖起來。

真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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