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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血色覺醒
歐陽零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冷汗涔涔,睡衣早已被汗水濕透。他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捏住,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十七年來,同樣的夢境如影隨形,揮之不去。在那個噩夢中,他總是身著暗紅色的官服,獨自走在一片破敗不堪的地府中。
奈何橋斷裂成數截,橫七豎八地散落在黃泉路上;閻羅殿的屋頂塌陷,墻壁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傾塌;而那些游蕩的無主孤魂,更是讓人毛骨悚然,它們在黑暗中穿梭,發出陣陣凄厲的哭聲。
這一切都與歐陽零所熟知的神話傳說中的地府大相徑庭。在傳說中,地府應該是一個秩序井然、莊嚴肅穆的地方,有十八層地獄,有牛頭馬面,有閻王判官,一切都井井有條。
然而,在他的夢境里,地府卻成了一片廢墟,一片混亂,一片充滿絕望和恐懼的地方。
“又是這個夢……”歐陽零喃喃自語道,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抹了一把臉,試圖讓自己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他轉頭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時針和分針剛好指向凌晨四點十八分。
窗外,雨點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窗戶,發出輕微的聲響。這場夜雨似乎稍稍緩解了六月的悶熱,給房間帶來了一絲涼意。歐陽零靜靜地聽著雨聲,思緒卻早已飄到了那個反復出現的夢境之中。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這個夢境記錄下來。于是,他摸索著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筆記本,然后打開臺燈,借著微弱的燈光,迅速地在本子上寫下了一行字:“第137次記錄:地府西側發現新區域,疑似孽鏡臺遺址,但鏡面破碎。有聲音在呼喚,比以往更清晰……”
歐陽零的筆觸有些匆忙,仿佛生怕自己會忘記這個夢境中的細節。他一邊寫,一邊回憶著夢中的情景,那些模糊的影像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寫完最后一個字,他合上筆記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歐陽零靜靜地斜倚在床頭,他的手指似乎失去了控制一般,不由自主地輕輕摩挲著那本筆記本的邊緣。但此刻,他的思緒早已飄飛到了那個反復出現的夢境之中。
自從上個月度過了十七歲生日之后,這個奇怪的夢就開始頻繁地光顧他的夜晚。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夢的細節變得越來越清晰,仿佛是一部正在逐漸展開的電影。
然而,最令他感到詭異的是,在上周的一次夢境中,竟然有一個聲音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歐陽大人……時機將至……”那聲音低沉而又神秘,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歐陽零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他瞪大眼睛,望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這個聲音究竟是誰的?為什么會在他的夢中出現?而所謂的“時機將至”又意味著什么呢?
“什么大人?”他在睡夢中猛地驚醒,額頭上冷汗涔涔,心臟也因恐懼而劇烈跳動著。他環顧四周,黑暗中一片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喘息聲在空氣中回蕩。
那聲音仿佛還在耳邊縈繞,似哭似笑,讓人毛骨悚然。他努力回憶著夢中的情景,卻只記得那是一個模糊的身影,被一團黑霧籠罩著,看不清面容。
“到底是誰?”他喃喃自語道,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突兀。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可能的答案,卻沒有一個能讓他感到安心。
那陣似哭似笑的聲音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黑暗的盡頭。他的心跳逐漸恢復正常,但心中的恐懼卻并未消散。
“零!起床了!再不起來早自習要遲到了!”母親的聲音伴隨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仿佛要沖破房門一般,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回憶。
歐陽零一個激靈,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他應了一聲:“知道了,馬上就來!”然后像觸電似的從床上彈起來,迅速套上校服。
在經過衛生間時,他不經意間瞥見了鏡子里的自己。那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亞洲面孔,略長的黑發有些凌亂地垂在額前,遮住了他的眉毛。他的皮膚不算白皙,但也不黝黑,只是一種很普通的小麥色。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眼睛上時,卻不禁停住了。那是一雙很特別的眼睛,在特定的光線下,會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暗紅色,就像是被血染過一樣。這種顏色在他的臉上顯得有些突兀,卻也讓他看起來多了一份神秘和深邃。
早餐桌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潔白的桌布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父親坐在桌前,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里播放的早間新聞,母親則在廚房里忙碌著,不一會兒,她端著熱氣騰騰的豆漿和香氣撲鼻的煎餅走了出來。
“來,趁熱吃。”母親溫柔地說道,將食物放在桌上。
父親接過豆漿,喝了一口,然后皺起眉頭,說道:“最近小區附近有可疑人員出沒,昨晚三單元的李阿姨說看見一個穿黑袍的男人在樓下轉悠。”
歐陽零聽了,不以為意地咬了口煎餅,滿不在乎地說:“可能是哪個cosplay愛好者吧,我們學校動漫社的人經常穿奇裝異服,沒什么大不了的。”
母親滿臉憂慮地凝視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和擔憂,她輕聲說道:“不管怎樣,放學后一定要直接回家,絕對不要在外面閑逛或逗留,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記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歐陽零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似乎并沒有把母親的話完全聽進去。他的腦海里正盤旋著今晚動漫社的活動,那可是他期待已久的盛事啊!
就在母親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歐陽零突然像一陣風一樣抓起書包,急匆匆地沖出門去,嘴里還喊著:“我去上學啦!”
雨后的空氣格外清新,歐陽零踩著積水向公交站跑去。路過小區花園時,他忽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仿佛有人用刀刃劃過他的脊背。他猛地回頭,卻只看到被風吹動的灌木。
“奇怪...“歐陽零揉了揉眼睛,加快腳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