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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三月十日——災難日邀約與櫻花少女的嘆息
3月10日,周一,6:30,晴。
三月畢業季清晨的風還帶著料峭寒意卻不妨礙櫻花堆成粉白色的云。
和往常一樣,比鬧鐘更準時的,是截稿日的“災難現場”預警。
如果說櫻花盛開是春天的信號,那英梨梨的截稿日永遠伴隨著早春的櫻花季到來。
這種近乎程式化的日常,不知從何時起便成了生活中的錨點。
電車駛過鐵軌的轟鳴逐漸變得削薄,整個街區重新回到晨霧與薄曦交織的靜謐里。
玻璃幕墻上映出帆布鞋踩過步行道上淡粉色的落英。
加藤惠將小背包肩帶往上提了提,裙擺隨著步伐泛起漣漪。
晨霧中的超市像未上色的線稿,玻璃門自動滑開時,冷氣裹挾著“叮咚”的提示音驚醒沉睡的【SAO×YGGDRASIL】海報。
巨幅海報里,浮空塔占據畫面天空中心,在它的周圍還有許多夢幻角色。
加藤惠駐足在海報前,素凈的臉龐發梢還帶著晨間的濕氣。
這款備受矚目的游戲從去年出現并開始內測,預計在今年九月正式進入公測。
這年來耳邊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次某人對這款游戲的好評如潮。
說白了其實只是想要自己放寬零花錢而已。
加藤惠不由自主摸向口袋,在錢包里,有張被稱為“命運”的銀行卡正靜靜躺著。
回想起高一那年,琴音阿姨將它交給自己時特別囑托:“小惠,小音這孩子對錢好像沒什么概念了,幫我多看著點?!?
“叮鈴”一聲,手機傳來消息提示音。
加藤惠低頭查看消息,袖口隨抬手動作滑落,露出系著櫻花手繩的纖細手腕。
LINE聊天界面上,是琴音阿姨發來的“問題兒童飼養指南”。
目光在“禁止連續食用三餐杯面”加粗條目上停留片刻,末尾特意標注著:“拜托小惠看著那孩子別讓他一直吃便利店便當啦。”
“截稿日慣例啊……”
回想著夏音家客廳經典畫面:滿地狼藉的畫稿,蜷在沙發上的黑發少年,裹著毯子流口水的金發雙馬尾。
加藤惠無奈嘆息,向超市走去。
晨光微熹的超市冷柜前,熒光照亮加藤惠熟稔挑選秋葵和嫩豆腐的側臉。
英梨梨趕稿時總說要補膠原蛋白,可每次都會把秋葵挑到夏音碗里。
左手拎起一盒新鮮雞蛋,右手將貼有“特選培根”標簽的包裝放入籃子。
夏音喜歡的厚蛋燒,英梨梨的茶碗蒸則少不了昆布高湯。
經過速食區時又頓了頓,將兩盒限定櫻花味白桃牛奶放入籃中,順手又拿了紅豆面包,接著走向冷藏區。
不是因為限定款,而是為了防止兩個笨蛋互搶。
加藤惠數著冷藏柜停在第七臺面前。
冷藏柜熒光映在手指上,指尖在酸奶與豆奶之間稍作遲疑,最終拿了夏音喜歡的檸檬味氣泡水和英梨梨喜歡的酸奶。
氣泡水在掌心凝出細小的水珠,加藤惠低頭核對手機購物清單的模樣,像在確認游戲副本的任務道具。
還記得小時候夏音總是喜歡買彈珠汽水,但又喝不完每次都要分給自己和英梨梨。
身后自動門開合間漏進櫻花季特有的氣息,打著哈欠的收銀員找零的硬幣還帶著涼意。
晨霧未散的街道上,加藤惠提著購物袋駐足在開滿櫻花的坡道前。
坡道兩側櫻花樹正處于盛花期,枝頭垂落的櫻枝綻放出淺粉色花簇連綿成云。
這讓她想起夏音家,庭院里那株總是比別處早開的八重櫻。
粉白花瓣如降雪般落在肩頭,加藤惠伸手接住飄落的櫻瓣忽然想起被夏音牽著手走過這里的場景。
帆布鞋踩過櫻花地毯,風拂過短發,加藤惠抬頭看向夏音家的方向,八重櫻的枝椏已經探出院墻,在晨風中輕輕顫動。
從口袋里拿出錢包,取出門禁卡,貼在感應區,電子鎖“滴”的一聲亮起綠燈。
加藤惠推開庭院門進入庭院時,目光落在玄關處的廢品收納箱上。
箱蓋上英梨梨用馬克筆涂鴉的“趕稿敢死隊”字樣已經褪色,但依舊清晰。
玄關密碼鎖的劃痕記錄著去年英梨梨用徽章撬鎖未遂后,夏音干脆將密碼設為永不更換的固定數字,美其名曰“防止笨蛋二次傷害”的回憶。
電子解鎖音在寧靜的庭院格外清脆。
推開玄關門的動作比呼吸還輕。
盡管已經在心里預演過三種可能的“災難現場”,然而推開門后加藤惠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釘在原地。
客廳地板上蜿蜒著至少三十張畫稿的“河流”,有的被踩出鞋印,有的邊緣殘留著咖啡漬。
夏音蜷縮在沙發上,薄毯滑落在地,右手還保持著握筆姿勢。
沙發床上,英梨梨抱著薄被呈大字攤開,嘴角還掛著口水。
綁好的頭發早已散的不成樣子。
身上穿著的睡衣明顯是夏音的尺碼,松垮垮露出領口白瓷皮膚,袖口卷到手肘。
“……………”
加藤惠沉默著換上拖鞋進入客廳,將購物袋放在暖爐桌旁,購物袋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這兩人的趕稿現場,永遠比試讀安藝倫也的劇本更有沖擊力。
晨光透過窗簾縫灑在臉上,映出眼底的無奈。
加藤惠蹲在夏音面前,從包內取出路過藥店時順手買的軟膏。
將軟膏擠壓在食指輕輕揉開在夏音黑眼圈上,沙發床方向發來像是貓咪打呼的聲音。
加藤惠迅速將軟膏藏進包內,低頭整理小背包。
暖爐桌上畫著Q版小人的馬克杯折射晨光,依舊保持著熟悉的擺放位置。
加藤惠注視著英梨梨翻身,這才從地上撿起滑落的薄毯給夏音蓋上。
手機從毯子中滑落。
亮起的鎖屏壁紙是去年三人在夏日祭拍的合照:穿著浴衣的加藤惠站在中間被夏音和英梨梨左右兩邊挽著手比“耶”,背景是綻放的煙花。
加藤惠注視著屏幕上的消息,大拇指按在指紋解鎖上,接著點入名為“輕厲文庫”的logo消息:
——您好,冒昧打擾。這里是輕小說《戀愛節拍器》編輯町田苑子,誠邀您商談關于擔任插畫師事宜。
作為從小看著夏音拿蠟筆在繪本上學著自己媽媽亂涂的青梅竹馬,加藤惠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邀約的分量。
夏音雖然在同人圈小有名氣,但如此正式的商業合作邀約還是第一次。
與他的幾十萬粉絲母親相比,這次的機會看起來不錯,但……
加藤惠瞥了眼沙發床上的英梨梨,后者正咂吧嘴,發出小貓般的囈語。
將手機輕輕放在暖爐桌上,加藤惠看著“河流”開始按草稿—線稿—色稿—廢稿,進行整理滿地狼藉的客廳。
彎腰撿起一張被揉皺的色稿,畫面上是經典的魔法少女戰敗CG,裙擺褶皺處有明顯的修改痕跡,能隱約看出是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觸手”的線條。
加藤惠面無表情歸類在廢稿上,這種程度遠不如上次意外撞見的更讓人臉紅心跳。
她當然知道夏音在同人圈的“hentai畫師”外號,也清楚英梨梨對他和“柏木英理”以外的插畫合作抱有怎樣的敵意。
盡管夏音本人堅稱是“純愛系插畫師”,但作為18同人限制級“伯木英理”的助手,這份聲明卻顯得格外蒼白。
加藤惠輕輕提起購物袋走向廚房,目光掃過料理臺上堆成小山的速食包裝袋以及水池里泡著的兩個空泡面碗無聲嘆氣。
將印著“絕贊!連續三年便利店暢銷王!??!”宣傳標語的包裝袋輕車熟路丟進垃圾桶。
卷起袖口,手腕上的櫻花手繩晃了晃,打開水龍頭將薄荷味的洗潔精在洗碗帕揉出綿密的泡沫,開始進行“家政課程”清洗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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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屬于一個人上班摸魚偷偷追番后的妄想癥產物。
找的小說沒幾個符合心意的,索性重拾老本行自己寫。
不定時補手繪畫,也會對以前棄坑的小說進行填補,歡迎新老朋友的光臨和支持。
本書登場角色均已成年。(不要問為什么,因為愛情,不會輕易悲傷,所以我們還是曾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