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武圣》

第一章魂落不周

電腦屏幕的藍光在深夜里映照著陳默的臉，鍵盤上沾著未干的可樂漬。他盯著《金庸全集》電子檔的最后一頁，指節因長時間握鼠標而泛白。屏幕右下角彈出凌晨三點的提示時，窗外忽然響起炸雷，藍紫色的電光劈開云層，在他視網膜上烙下一道扭曲的盤古開天圖——那是他設了十年的桌面壁紙。

再睜眼時，陳默的鼻腔里灌進潮濕的泥土味。頭頂是遮天蔽日的古木，樹冠間漏下的光斑在腐葉上跳動，像無數只警惕的眼睛。他撐著地面起身，掌心觸到一塊布滿青苔的斷刃，刃身上模糊的云雷紋突然發出微光，順著指尖爬滿全身。

“咔嚓——”

右側傳來骨骼錯位般的脆響，陳默猛地轉身，只見兩丈高的斑斕巨虎正踏著腐葉逼近，喉間滾動著悶雷般的低吟。那虎額前生著三根暗紅肉刺，瞳孔里流轉著妖異的金芒——這不是動物園里的孟加拉虎，而是生著鋸齒狀犬齒的洪荒異種。

本能讓他屈膝半蹲，右手無意識地擺出降龍十八掌的起手式。前世看了無數遍的《武穆遺書》殘頁在腦海中自動拼接，體內突然涌出一股熱流，順著奇經八脈匯聚到掌心。斷刃上的云雷紋亮如白晝，陳默暴喝一聲：“亢龍有悔！”

掌風撕裂空氣，在腐葉層上犁出三尺深的溝壑。巨虎驚吼著揮爪相迎，卻見掌風與爪勁相撞處爆出血霧，三根肉刺應聲而斷。它眼中兇光退去，轉身欲逃，陳默卻乘勢欺身，斷刃化作流光刺入虎頸，溫熱的鮮血濺在他胸前，竟泛著金箔般的光澤。

“叮——”

耳中響起金屬顫音，斷刃突然崩碎成齏粉，云雷紋沒入他心口。陳默喘息著跌坐在地，發現左手手腕不知何時浮現出半幅殘缺的盤古幡紋路，剛才施展出的降龍掌，竟比書中記載的威力強了十倍不止。

遠處傳來山崩般的巨響，天際線被染成血色。陳默抬頭望去，只見西北方的天空裂開縫隙，無數燃燒的星辰墜落，其中一顆拖著長尾劃過他頭頂，在千米外的巨山上砸出深不見底的鴻溝——那是不周山，洪荒世界的天柱。

“巫妖大戰……”他忽然想起洪荒流小說里的設定，此刻的天地正處于祖巫與妖族的巔峰對決時期。剛才的巨虎，怕是吸收了祖巫精血的混血妖物。斷刃上的云雷紋，或許與十二祖巫中的雷神天吳有關？

陳默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他分明記得自己在現代只是個普通的武術愛好者，擅長百家拳卻從未真正踏入武道門檻，如今卻能徒手擊殺妖虎，斷刃認主后更是感覺五感飆升，連千米外的猿啼都清晰可聞。

“不管怎樣，先活下去。”他扯下虎尸上的毛皮裹在腰間，撿起另一塊未碎的刃片作為武器，朝著東南方地勢較低處行進。洪荒的夜風帶著腥味，遠處不時傳來妖獸的咆哮，卻都在接近他十丈內便悄然退去——方才的掌風余威，竟在他體表形成了無形的威懾場。

行至子夜，陳默在一條溪流旁發現了人類足跡。那些腳印深嵌進泥地，每個足印都帶著三趾爪痕，顯然是半人半獸的妖族。他順著足跡來到一處巖洞，洞口堆著十幾具人類骸骨，胸骨處都有焦黑的掌印——是妖族慣用的妖火灼心術。

洞內傳來低低的啜泣聲，陳默貼著巖壁望去，只見角落縮著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左臂被獸牙咬得血肉模糊，正用沾滿泥土的布條止血。少年抬頭的瞬間，陳默瞳孔驟縮——他額間生著細小的龍角，眼底泛著淡金，分明是龍族混血。

“別殺我……”少年顫抖著摸索石片，“我是……燭龍氏旁支，父親被九鳳部所殺……”

話未說完，洞外突然傳來尖嘯。三道黑影破風而來，為首者生著鷹首人身，背生青羽，爪上還滴著鮮血——正是洪荒妖族中的風伯部眾。他們顯然嗅到了血腥味，鷹嘴張開，噴出碗口大的青色風刃。

陳默本能地施展梯云縱，足尖在洞頂借力翻轉，刃片脫手而出，直擊鷹妖面門。這招改良自華山派的「鷂子翻身」，在洪荒靈氣的加持下，速度快得肉眼難辨。鷹妖猝不及防，左眼被刃片刺中，發出刺耳的尖鳴。

“人類？”另一只鷹妖撲來，爪子直奔他面門，“竟敢傷我風伯部族人！”

陳默矮身躲過，右拳凝聚內力，以形意拳的「崩拳」轟出。拳風如刀，直接將妖鷹的翅膀骨打斷，妖血濺在他手臂上，竟腐蝕出滋滋白煙。他這才想起，洪荒妖族的血液含有妖氣，普通人類觸之即傷，而自己的身體卻似乎能免疫——定是斷刃認主后，體質發生了變化。

第三只鷹妖見勢不妙，正要展翅逃離，陳默雙掌推出「排云掌」，掌風形成漩渦，竟將妖鷹的翅膀生生扯下。他大步走到巖洞中央，看著地上顫抖的龍族少年，忽然聽見腦海中響起機械音：

“檢測到宿主融合祖巫殘魂，武道系統啟動。當前境界：后天三重（淬體初期）。可吸收妖物精血強化肉身，解鎖武學：《祖巫鍛體訣》殘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