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墨，喪父喪母，現(xiàn)在是普普通通一個青年，平時沒事愛看《火影忍者》，日子雖然缺錢，好在喜歡。我所在城市的一次變故打破這一切。

雖然不敢相信，但我現(xiàn)在可以肯定，這世上真的有病毒爆發(fā)和感染者，稱它們?yōu)椤澳莻€”吧，來不及解釋了，我的妻子和女兒已經(jīng)被感染了，我必須想辦法生存下去。沒有了人性底線的約束，我的日子似乎…瀟灑了。？

瀟灑換來的當然是危機四伏，幸好我行事冷靜，靠著在這之前累積的一些知識，日子暫時還不用發(fā)愁，可能發(fā)愁的時候就已經(jīng)來不及讓我發(fā)愁了，所以我需要不讓我發(fā)愁，于是我整天建我的避難所，找物資和一些警察局里的子彈槍支。

我在病毒爆發(fā)后的廢墟城市中獨自生存，靠搜刮物資和躲避感染者度日，內心充滿對過去的懷念與對未來的絕望。

在一次物資搜尋中，我發(fā)現(xiàn)被感染者圍困的蘇雨晴，不顧自身危險出手相救，將她帶回自己的避難所。

最初的相處充滿戒備，蘇雨晴對我持懷疑態(tài)度，而我則小心翼翼地照顧這位不速之客，兩人在沉默中互相觀察。

蘇雨晴高燒不退時，我外出尋找藥物，徹夜照顧她，這一舉動打破了我和她之間的隔閡，開始建立初步信任。

蘇雨晴康復后，我們分享各自的末日經(jīng)歷，我講述自己失去家人的痛苦，蘇雨晴則透露自己一直在尋找失散的妹妹。

城市的廢墟在夕陽下投下長長的陰影，像一道道無法愈合的傷口。我蹲在一棟半倒塌的公寓樓頂，透過破碎的窗戶觀察著下面的街道。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掛在脖子上的銀色吊墜——那是他唯一從“之前“帶出來的東西。

三個月了。自從“那個“爆發(fā)以來，世界已經(jīng)死去了三個月。我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有多少次從噩夢中驚醒，夢見那些眼睛充血、皮膚潰爛的感染者撲向自己的場景。活下來的人比死去的人更痛苦，這句話我現(xiàn)在深有體會。

我小心翼翼咽下最后一口已經(jīng)發(fā)硬的餅干，將包裝紙小心地折好放進口袋。在這個新世界里，任何可能發(fā)出聲響的東西都是危險的。我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因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僵硬的四肢。今天必須得下去找食物了，避難所里的儲備已經(jīng)見底。

我熟練地沿著外墻突出的鋼筋和斷裂的混凝土塊向下攀爬，動作輕巧得像一只貓。落地時，我的軍靴幾乎沒有發(fā)出聲音。我抽出別在腰間的匕首——子彈早在幾周前就用完了，現(xiàn)在只能靠這個。

街道上靜得可怕，只有風卷著廢紙和塑料袋在空蕩蕩的路面上打轉。我貼著建筑物的陰影移動，警惕地觀察著每一個角落。超市早就被洗劫一空，但我知道幾個不太顯眼的小便利店，或許還能找到些什么。

轉過一個街角時，我突然僵住了。前方二十米處，三個感染者正漫無目的地游蕩。我屏住呼吸，慢慢后退。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從我身后傳來。

我猛地回頭，看到一個女人正驚恐地捂著自己的嘴，她的腳邊是一個倒下的金屬招牌。那聲音在死寂的街道上如同驚雷，三個感染者立刻轉向聲源，發(fā)出不似人類的嚎叫沖了過來。

“該死！“我咒罵一聲，本能地想轉身逃跑，但那個女人絕望的眼神讓他停住了腳步。她看起來三十歲左右，蒼白的臉上滿是塵土，但眼睛卻亮得驚人。

我只猶豫了一秒就沖了過去，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跟我來！“我低吼著，拖著她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女人踉蹌了一下，但很快跟上我的步伐。我們沖進一條狹窄的小巷，我知道那里有一個可以暫時藏身的地下室。身后的嚎叫聲越來越近，我能感覺到女人的手在他掌心里顫抖。

“左邊！“我拉著她拐進一個幾乎被瓦礫掩埋的入口，我們跌跌撞撞地沖下樓梯。地下室的門早已不見，我迅速掃視一圈，推著她躲進一個儲物間，輕輕關上門。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聲顯得格外清晰。我能聞到女人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與周圍腐朽的氣味形成鮮明對比。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下意識地將女人護在身后，匕首緊握在手。

一分鐘，兩分鐘...時間仿佛凝固了。終于，外面的聲音漸漸遠去。我長出一口氣，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緊緊抓著女人的手腕，我連忙松開手。

“謝謝。“女人的聲音很輕，但很清晰，“我以為我要死在那里了。“

我沒有回答，只是警惕地打量著她。在末日里，信任是最奢侈，也最不可信任的東西。“你是誰？為什么一個人在這里？“

“我叫蘇雨晴。“她揉了揉被我抓紅的手腕，“我...我在找我的妹妹。病毒爆發(fā)時我們失散了。“

我皺了皺眉。在這種時候尋找失散的親人，幾乎等于自殺。“你一個人活到現(xiàn)在？“

蘇雨晴苦笑了一下：“不算真的'活'著。大部分時間在躲藏，偶爾出來找食物和水。“她頓了頓，“你呢？你一直是一個人？“

這個問題像刀子一樣刺進我的心臟。我移開目光：“曾經(jīng)不是。“

儲物間里陷入沉默。我知道不能在這里久留，夜晚即將來臨，而夜晚是感染者最活躍的時候。

“我的避難所離這不遠。“最終我說道，語氣生硬，“你可以暫時待一晚，明天各走各路。“

蘇雨晴驚訝地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但很快又被警惕取代。“為什么幫我？在這種時候...“

我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也許是因為她提到妹妹時眼中的執(zhí)著，也許只是因為太久沒有和活人說過話。“你可以拒絕。“我冷淡地說，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蘇雨晴叫住我，“我...我跟你走。“

我點點頭，小心地推開門，確認外面安全后示意她跟上。兩人悄無聲息地穿行在廢墟中，我不時停下來觀察周圍。太陽已經(jīng)沉到了地平線以下，天空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橘紅色。

我的“家“是一棟老舊的辦公樓頂層，入口被巧妙地用家具和雜物擋住，只有一條狹窄的通道可以進出。我移開幾個箱子，示意蘇雨晴先進去。

“這里...很安全？“蘇雨晴站在門口猶豫地問。

“比外面安全。“我簡短地回答，“如果你不信任我，現(xiàn)在還可以離開。“

蘇雨晴咬了咬嘴唇，最終邁步走了進去。我跟在她身后，重新將入口封好。

房間比蘇雨晴想象的要整潔。一張簡易的床墊，幾個裝滿物資的紙箱，墻上貼著一張手繪的地圖，上面標記著各種符號。角落里有一個小爐子，旁邊整齊地堆放著一些木柴。

“坐吧。“我指了指床墊，自己則靠在墻邊保持距離。我從一個箱子里拿出半瓶水和一包餅干遞給蘇雨晴，“吃吧，你看上去需要這個。“

蘇雨晴接過食物，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你不吃嗎？“

“我吃過了。“我撒謊道。實際上這是我最后的口糧，但我不習慣在別人面前進食，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

蘇雨晴小口地吃著餅干，不時警惕地瞥我一眼。我假裝沒注意到，專心擦拭著匕首。房間里只有餅干包裝紙的沙沙聲和兩人的呼吸聲。

“你在這里多久了？“蘇雨晴終于打破沉默。

“兩個月零十七天。“我頭也不抬地回答。

“一直一個人？“

“嗯。“

蘇雨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低下頭繼續(xù)吃餅干。我偷偷觀察著她。即使在這樣狼狽的狀態(tài)下，她依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她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很整齊，像是曾經(jīng)過著體面生活的人。但現(xiàn)在，那雙手上布滿了細小的傷口和繭子。

“你妹妹...多大了？“我突然問道，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問這個。

蘇雨晴的眼睛亮了起來：“十六歲。她叫小雨，病毒爆發(fā)時我們正在商場里。人群沖散了我們...“她的聲音哽咽了，“我找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

我沉默地聽著。我知道找到的希望有多渺茫，但…我不忍心說出口。“明天我可以幫你看看南邊的幾個避難所，那邊有一些幸存者聚集地。“

蘇雨晴驚訝地抬頭，眼中閃爍著淚光：“真的？你愿意幫我？“

我點點頭，隨即又后悔自己的沖動。在這種時候承諾幫助別人是危險的，尤其是對一個剛認識的人。但當我看到蘇雨晴眼中的希望時，那種后悔又消散了。

夜深了，我堅持讓蘇雨晴睡在床墊上，自己則靠在門邊守夜。月光透過臟污的窗戶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我望著蘇雨晴蜷縮的身影，想起曾經(jīng)也有一個人這樣信任地睡在我身邊。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他的妻子琳夏，還有五歲的女兒朵朵。病毒爆發(fā)時我們正在郊外野餐，是第一批被感染的人群。我永遠忘不了那天回去時看到的場景——林夏已經(jīng)變異，而朵朵...

我猛地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停止回憶。那些畫面是我每晚的噩夢，也是我活下來的懲罰，更是我活下來的動力。

“你還好嗎？“蘇雨晴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她已經(jīng)睡著了。

“嗯。“我簡短地回答。

蘇雨晴坐起身，月光照在她的臉上，顯得格外蒼白。“你做噩夢了？你在發(fā)抖。“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確實在輕微顫抖。我握緊拳頭：“只是有點冷。“

蘇雨晴猶豫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走到我身邊坐下。她沒有靠得太近，但足以讓程墨感受到另一個人的體溫。“我們可以輪流守夜，“她輕聲說，“你也需要休息。“

我想要拒絕，但疲憊感突然襲來。我已經(jīng)不記得上次真正入睡是什么時候了……“一小時，“我說，“一小時后就叫醒我。“

蘇雨晴點點頭。我靠在墻上，意外地很快陷入淺眠。我夢見林夏和朵朵還活著，夢見世界恢復了正常。但當他伸手想擁抱她們時，她們卻化作了灰燼，我不由得想到“無限月讀”，但這世上沒有神樹，輪回眼，魔像和尾獸，被時間沖淡的人，是唯一回不來的人。

我猛地驚醒，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蘇雨晴仍然坐在我身邊，眼睛因為缺乏睡眠而布滿血絲，但她依然保持著警惕。

“你為什么不叫醒我？“我責備道。

蘇雨晴微微一笑：“你看上去需要睡眠。而且，外面很安靜，沒有危險。“

我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他走到窗前，觀察外面的情況。城市在晨光中顯得格外荒涼，但至少沒有看到感染者的蹤跡。

“我們今天可以去南邊看看，“我說，聲音比昨晚柔和了些，“但需要先找些補給。“

蘇雨晴點點頭，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謝謝你，程墨。真的。“

我并沒有回應，只是開始收拾必要的裝備。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幫助這個女人，也許只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