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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意外懷孕的契約婚姻
醫用塑膠袋在沈星河手中被捏得嘎吱作響,尖銳的聲音在狹小的洗手間內回蕩,好似要將這空間都震得破碎。她死死地盯著驗孕棒上那兩道格外刺眼的紅杠,仿佛那是兩道能將她吞噬的深淵,指尖不受控制地發冷,寒意順著手臂蔓延至全身。洗手間暖黃的頂燈灑下,卻照在她如紙般蒼白的臉上,更添幾分無助與驚恐。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三天前與“陸先生助理”的通話記錄赫然在目,那機械冰冷的回復似乎還在耳邊回響。
“沈小姐倒是會挑地方。”
沈星河猛地抬頭,鏡子中映出陸夫人翡翠耳墜閃爍的冷光,晃得她眼睛生疼。不知何時,四個黑衣保鏢已如鬼魅般出現,將洗手間出口堵得水泄不通。沈星河下意識地捂住小腹,腳步慌亂地往后退了半步,脊背“砰”地撞上冰涼的理石臺面,一股寒意瞬間從背后襲來。
陸夫人站在那里,氣場強大得猶如女王降臨,這個掌控著陸氏半壁江山的女人,就連眼尾的皺紋都透著銳利。她目光如刀般射向沈星河,語氣不容置疑:“下個月初八訂婚宴,沉淵需要合法配偶穩定股權。”
沈星河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下意識地說道:“您是不是誤會......”
陸夫人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保養得宜的指甲輕輕叩在驗孕棒包裝袋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冷冷地說:“陸家的血脈絕不能流落在外。還是沈小姐更愿意看到明天頭條寫著‘沈氏千金未婚先孕’?”
沈星河咬了咬嘴唇,內心掙扎不已,剛想再開口,陸夫人卻繼續說道:“沈小姐,你我都清楚,在這個圈子里,名聲對于一個女人意味著什么。若是這件事傳出去,對你,對沈家,都將是一場災難。”
沈星河眉頭緊皺,說道:“陸夫人,這件事太過突然,我需要時間考慮。”
陸夫人冷笑一聲:“考慮?你覺得你還有多少時間?我今天來,就是要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
沈星河深吸一口氣:“陸夫人,婚姻不是小事,我不能這么倉促地做決定。而且,我和陸先生......”
陸夫人打斷她:“我不管你和沉淵之前有什么糾葛,現在陸家需要你成為他的妻子,給即將出生的孩子一個名分,也給陸氏集團一個穩定的局面。”
沈星河有些激動地說:“可感情是婚姻的基礎,沒有感情的婚姻,又怎么能長久?”
陸夫人不屑地說:“在我們這種家庭,感情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利益,才是維系一切的根本。你嫁給沉淵,沈家會得到好處,你也依舊是風光的沈家千金,何樂而不為?”
沈星河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陸夫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還是希望能和陸先生當面談一談。”
陸夫人思索片刻,說道:“可以,我會安排你們見面。但你最好想清楚,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如果錯過了,后果你應該清楚。”說完,帶著四個保鏢轉身離開。
陸氏集團頂樓,落地窗宛如巨大的屏障,將暮色割成一片片破碎的光影。陸沉淵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手指煩躁地松開勒得有些緊的領帶,眼神凝重地盯著桌上的婚約協議。鋼筆尖在“女方”欄懸停了三秒,一滴墨跡悄然洇開,形成一個小小的圓點,恰似他此刻糾結的內心。
特助舉著平板,正有條不紊地匯報著各項事宜,剛說到第三條,陸沉淵突然打斷他:“禮服送過去了?”
特助愣了一下,趕忙回答:“按您吩咐選了霧霾藍綢緞款,沈小姐皮膚白,穿這款應該會很漂亮,所以我就......”
陸沉淵皺了皺眉,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多事。”
特助尷尬地笑了笑:“陸總,我只是想著,訂婚這么重要的場合,自然要讓沈小姐光彩照人,給賓客們留下好印象,這對集團形象也有好處嘛。”
陸沉淵瞥了他一眼:“做好你該做的事,這些沒必要跟我說。賓客那邊都安排妥當了?”
特助連忙點頭:“都安排好了,陸總。重要的合作伙伴和各界名流都已經發出邀請,回復也基本都是確定出席。”
陸沉淵思索片刻:“嗯,注意把控好現場的安保和秩序,不能出任何差錯。還有,媒體那邊提前溝通好,確保報道方向符合我們的預期。”
特助應道:“明白,陸總。我都已經安排專人負責了。對了,陸總,沈小姐那邊......她會不會對這樁婚約有什么抵觸情緒啊?”
陸沉淵沉默了一會兒,說:她的想法不重要,這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她會明白的。”
特助識趣地閉嘴,繼續匯報其他事項。
與此同時,更衣室里彌漫著濃郁得有些刺鼻的鳶尾香薰,熏得沈星河頭暈腦脹。她對著鏡子,看著鏡中那掐出細褶的腰身,不禁發起怔來。蕾絲束腰帶緊緊勒著她的小腹,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這時,鏡面忽然映出一抹珍珠白的身影,蘇淺淺邁著輕盈卻又帶著幾分挑釁的步伐走進來,手里拈著一支嬌艷欲滴的紅玫瑰,別在沈星河的鬢邊,假惺惺地說道:“恭喜呀,就是可惜孩子生父......”
沈星河強忍著心中的厭惡,笑著調整花瓣角度,毫不客氣地回懟:“蘇小姐的香水該換了。聞著像地鐵口九塊九包郵的劣質香精。”
蘇淺淺臉色瞬間一變,珍珠耳墜猛地晃出冷光。她突然傾身,湊到沈星河耳邊,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你說沉淵哥聞到小野種的味道,會不會惡心得吐出來?”說著,她那絲綢手套故意擦過沈星河的小腹。沈星河氣得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嘴唇緊緊抿著,唇膏印在玻璃杯沿,像是一抹觸目驚心的血痕。
沈星河轉過頭,盯著蘇淺淺,冷冷地說:“蘇淺淺,你嘴巴放干凈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蘇淺淺冷笑一聲:“怎么,被我說中了,生氣了?你以為你懷了孩子就能嫁給沉淵哥?別癡心妄想了。沉淵哥愛的是我,他只不過是被你這個心機女給算計了。”
沈星河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和陸沉淵的事,輪不到你在這里指手畫腳。你這么關心,不如先管好自己。我告訴你,不管你怎么說,我都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孩子。”
蘇淺淺哼了一聲:“你別得意,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以為你懷了孩子就了不起?說不定沉淵哥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等他知道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一定會厭惡你的。”
沈星河看著她,眼神堅定地說:“不管陸沉淵怎么想,這是我的孩子,我會保護好他。至于我和陸沉淵的關系,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你與其在這里耍嘴皮子,不如想想怎么提升自己,別整天只會玩這些陰招。”
蘇淺淺還想說什么,這時外面傳來有人呼喚她的聲音,她狠狠瞪了沈星河一眼,轉身離開,嘴里還嘟囔著:“走著瞧,看你能得意多久。”
宴會廳的水晶吊燈驟然亮起,那璀璨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大廳,如同白晝。雪松香混著男人溫熱的體溫從身后將沈星河籠罩,她微微一僵,熟悉的氣息讓她心跳不由加快。陸沉淵的拇指輕輕按在她后腰蝴蝶骨處,那溫度透過綢緞,直直燙進她的皮膚,讓她不禁微微一顫。
他接過侍應生遞來的香檳時,沈星河眼尖地注意到他黑曜石袖扣旁沾著片極小的銀松針——和三天前總統套房地毯上的一模一樣。水晶吊燈的光暈在香檳塔上折射出細碎的金芒,晃得人眼睛有些花。沈星河被陸沉淵掌心的溫度灼得心跳漏拍,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聲。
當男人修長的手指托起那枚鴿子蛋般的鉆戒的剎那,某種清冽的木質香突然沖破宴會中濃郁的脂粉氣,鉆進沈星河的鼻腔——和畢業舞會那夜更衣室門縫溢出的氣息如出一轍。沈星河心中一震,無數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請新人交換信物。”陸夫人那鎏金琺瑯指甲叩在話筒上的脆響,如同一記重錘,驚醒了沉浸在思緒中的眾人。
沈星河看著那枚鉆戒緩緩滑向自己的無名指根,陸沉淵的尾指不經意間擦過她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輕聲說道:“手太涼。”他的聲音輕得如同飄在香檳氣泡上的雪松葉,可那溫熱的呼吸卻驚得她耳后絨毛都立正敬禮。
宴會廳西側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蘇淺淺不小心碰翻了冰桶,香檳汩汩地漫過她珍珠白的裙擺。沈星河望著蹲下身幫忙擦拭的陸沉淵,舌尖抵住后槽牙,將鉆戒又往里推了半寸。就在這個角度,她清晰地看見他后頸發際線處有道月牙疤——與三年前那個暴雨夜,扣著她腰跌進儲物間的男人頸后的傷痕嚴絲合縫。沈星河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原來真的是他!
這時,旁邊一位貴婦笑著對沈星河說:“沈小姐,你和陸先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看陸先生對你多體貼。這陸氏集團以后啊,肯定會在你們的帶領下更上一層樓。”
沈星河勉強笑了笑:“謝謝您的祝福。只是這一切都有些突然,我還在適應。”
貴婦又說:“這訂婚宴辦得可真隆重,想必陸夫人很重視這次訂婚呢。陸家向來注重顏面,這次想必也是要大辦一場,讓大家都知道陸先生要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