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末世女王的星際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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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血色裂隙與星軌初遇
腐尸的氣味在舌尖凝結成冰。蘇妄言的軍刀劈開最后一只喪尸的頭顱時,指縫間嵌著的黑曜石吊墜突然發出蜂鳴。猩紅月亮下,人類最后的避難所傳來零星的槍聲,像瀕死者的最后喘息。她蹲下身,從喪尸王胸腔挖出拳頭大的晶核,指尖的暗紫異能剛要吸收,地面突然裂開蛛網狀的藍光。
“警告!時空裂隙能量過載——”機械音在識海炸響的瞬間,晶核與吊墜同時爆發出強光。蘇妄言被吸入裂縫的剎那,看見自己的倒影在光膜上扭曲——不是末世的破衣爛衫,而是穿著銀白色戰裙的少女,裙擺繡著藍鳶尾,像三百年前基地舊電腦里閃過的皇族影像。
失重感撕扯著神經,記憶碎片如走馬燈閃過:七歲那年,姐姐在廢墟里為她包扎傷口,說“阿妄的眼睛像星星”;十五歲,老隊長用最后一支抗生素換她活下來,臨終前塞給她半塊發霉的壓縮餅干;昨夜,她獨自坐在避難所頂樓,看流星雨劃過血色天空,在吊墜上刻下“殺盡喪尸”的誓言。
再睜眼時,鼻腔涌入的是消毒水的冷冽,混著金屬艙壁的電流味。她躺在泛著微光的醫療艙里,身上的作戰服被換成純白病號服,腰間的吊墜還在發燙。艙壁上的數據流瘋狂跳動,紅色警報燈在視網膜上投下血影,像極了末世實驗室的最后時刻。
“生命體征異常!啟動強制收容程序!”機械音響起的瞬間,束縛帶突然收緊。蘇妄言本能翻身,指尖凝聚暗紫異能——卻發現涌出的是帶著星芒的銀輝,比末世異能更冷冽,卻與吊墜的紋路完美共振。
“別動。”
光束槍的槍口從艙門縫隙伸進來,準星正對著她眉心。蘇妄言抬眼,看見金屬面罩后一雙琥珀色瞳孔,軍裝肩甲上的鎏金紋章在警報光中明滅——那是她在末世基地全息影像里見過的,三百年前背叛皇族的近衛標志。
“聯邦第七軍團長,君硯。”男人的聲音像凍住的刀刃,“你身上的能量反應,和三百年前叛國者蘇挽歌完全一致。”
蘇妄言的指尖摩挲著掌心老繭,那是十年握刀磨出的硬痂。她突然笑了,唇角扯動的弧度驚飛艙頂的應急燈:“叛國者?那你們追捕的,應該是這具身體里的星核之力。”銀輝驟然爆發,束縛帶應聲斷裂,她借力踹向艙門,軍靴底的防滑紋在金屬板上擦出火花。
君硯后撤半步,光束槍精準掃過她發梢。這個動作讓他看清少女眼底沉淀的霜雪——那是經歷過尸山血海的人才有的眼神,與三百年前皇族典籍里記載的“星核之主戰意”如出一轍。更令他心驚的是,她的銀輝中竟夾雜著末世能量特有的暗紫尾韻,像兩種力量在血肉里共生。
“蟲族母巢的黏液!”監測系統突然報警,艙頂的噴淋口噴出腐蝕性液體。蘇妄言側身避開,銀輝在掌心凝成薄刃,順手割下君硯肩甲的通訊器。這個動作讓她觸碰到他的皮膚,體溫透過戰術手套傳來,像末世篝火堆里將熄的炭。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君硯的金芒在指尖亮起,與她的銀輝形成鏡像,“現在整個聯邦艦隊都在追蹤你,只有我能——”
“能把我獻給議會換勛章?”蘇妄言打斷他,靴尖碾碎地面蠕動的紫色黏液。蟲族幼體的尖嘯聲中,她突然福至心靈——這東西的核心,竟與末世喪尸晶核結構相同。銀刃劃過幼體眉心的瞬間,吊墜的藍光突然掃過君硯的瞳孔,她“看”見了碎片般的記憶:十二歲的少年在訓練室反復練習“星核戰技”,二十歲的他在母星爆炸時用金芒護住平民艦,還有,某個雪夜他對著星空低語,“蘇挽歌的妹妹,該回來了吧”。
“你早就知道我是誰。”蘇妄言的銀刃抵住他咽喉,卻發現對方眼底沒有恐懼,只有近乎狂喜的光,“從檢測到時空裂隙的那一刻起,你就在等我。”
君硯的面罩突然解除,露出棱角分明的臉,左眼角下方有顆暗紅淚痣,像濺上的血珠:“三百年前,我的先祖是皇族近衛隊長,他臨終前在家族祠堂刻下‘星核歸位之日,君家當舉全族為刃’。”他抬手,掌心浮現與她同款的銀輝,卻帶著灼熱熔巖般的溫度,“而你,不僅有蘇挽歌的星核之力,還有末世的暗紫異能——雙屬性共生體,整個宇宙只此一例。”
醫療艙突然劇烈震動,天花板裂開縫隙,涌出的不是金屬碎屑,而是帶著熒光的蟲族黏液。蘇妄言的銀刃本能揮向君硯——不是攻擊,而是借他的力騰空。兩人背靠背落地時,她才發現他的軍裝左臂有三道刀疤,和她末世時為救平民被喪尸抓出的傷痕位置分毫不差。
“它們來了。”君硯的金芒化作鎖鏈,纏住巨型蟲繭,“這些年聯邦議會一直在用活人做實驗,試圖培育能操控星核的蟲族幼體。而你——”他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將她的銀輝引入自己的金芒,“是打破他們陰謀的鑰匙。”
蘇妄言的識海突然炸開劇痛,末世的尸潮與星際的蟲潮在意識里重疊。她看見自己揮舞軍刀的手,漸漸變成銀輝凝聚的光刃;聽見喪尸的嘶吼,化作蟲族的尖嘯。吊墜的藍光突然籠罩全身,她的銀發開始泛起星芒,連病號服都在滲出銀輝,像被激活的活體兵器。
“共享精神網!”君硯的聲音在識海響起,“讓我看看你的戰斗方式!”
蘇妄言本能抗拒,卻在蟲繭爆炸的瞬間放松警惕。下一刻,君硯“看”見了末世的戰場:十四歲的她在尸堆里裝死,等喪尸靠近時用碎玻璃割喉;十八歲,她用變異犬的胃液制作燃燒彈,在零下四十度的廢墟里守了三天三夜;還有,昨夜在避難所頂樓,她對著吊墜說“如果有下一世,我要做自己的主人”。
“原來你習慣留后手。”君硯的金芒鎖鏈突然纏住她的腰,將她從酸液腐蝕的地板上拽起,“在精神網里藏了七道暗刃,連我靠近時,都要先掃過三遍識海。”
蘇妄言落地時,銀刃已經抵住他心口:“在末世,信任比晶核更脆弱。”她看著他肩甲下滲出的血跡,突然發現自己的銀輝正在自動修復他的傷口,“而你,為什么愿意讓我看見你的記憶?”
君硯低頭,舌尖舔過她指尖的血跡,星核之力的甜膩在唇齒間炸開:“因為從你握住我手腕的那一刻起,我的精神網就對你敞開了。”他的金瞳映著她震驚的臉,“三百年前,皇族近衛與星核之主本就是共生體——你的弱點,就是我的盾牌。”
警報聲突然變調,艙外傳來星艦引擎的轟鳴。蘇妄言透過破碎的觀察窗,看見宇宙中漂浮著巨型蟲族母巢,它的表面布滿眼球狀的觀測器,正將視線鎖定在她身上。吊墜的藍光驟然增強,在她掌心凝聚成星圖,標出了逃生路線——竟是沖向母巢暗面的永夜星。
“永夜星?”君硯的聲音帶著驚訝,“那是三百年前蘇挽歌隕落的地方,全宇宙最危險的死亡禁區。”
蘇妄言凝視著星圖,識海深處浮現姐姐的聲音:“阿妄,去永夜星找祭壇,那里有你回家的鑰匙。”她突然拽住君硯的手,銀輝與金芒在掌心炸開:“那就去死亡禁區。”她的唇角勾起末世時殺穿尸潮的弧度,“反正,我早就習慣了在死人堆里找活路。”
君硯大笑,金芒機甲在身后凝聚,將她護入懷中:“榮幸之至,我的末世女王。”他啟動推進器,看著醫療艙在蟲潮中炸開,“這次躍遷,可能會讓我們的記憶暫時混亂——如果我在途中說了什么胡話,比如‘想帶你吃星際最好的草莓蛋糕’,千萬別當真。”
蘇妄言的耳尖發燙,卻在失重感中抓住他的肩甲:“如果我說,末世時我曾用草莓果醬引過喪尸,你會覺得我瘋了嗎?”
君硯低頭,看見她眼底閃過的細碎光芒,突然覺得,這個在尸潮中成長的少女,比任何星核都更耀眼:“不,我只會覺得——”他的聲音在躍遷的強光中輕得像星塵,“幸好我等了三百年,才能在你嘗過所有苦澀后,把全宇宙的甜,都捧到你面前。”
星際歷3047年,永夜星的暗面,藍鳶尾正在泥土下蠢蠢欲動。當蘇妄言的銀輝第一次觸碰這顆死亡星球的地表時,三百年前埋下的星核種子,終于迎來了它的主人。而君硯,這個跨越時空的騎士,正用金芒為她劈開永夜,讓雙星的光輝,即將照亮整個宇宙的謊言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