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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br>
在我終于收集好所有證據準備舉報霸凌我的陳棠時,同樣被霸凌的周南之接過我手里的所有證據,心疼的把我擁入懷里。
“阿然,讓我去做吧,你應該忘了這件事,開始新的生活。”
我靠在他懷里失聲痛哭,以為終于迎來了自己的救贖。
直到三年后,我在別墅區看見陳棠如同當年一般笑著扇了他一巴掌。
“爽嗎?”
而周南之目光虔誠的俯下身去,吻了吻她的鞋尖。
1
再次見到陳棠時,我的心臟還是猛地一縮,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栗。
她還是像當年一樣,美麗,高傲,不可一世。
可是,她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我躲在對面別墅的柱子后,死死咬住嘴唇。
對面車里走下來一個男人。
他走到陳棠面前,柔順的低著頭。
任憑陳棠一下一下撫摸他的頭發,再慢慢到嘴唇,脖頸。
下一秒,一記耳光扇到男人臉上。
“爽嗎?”
我聽見陳棠問。
男人沒有說話,而是虔誠的跪下身去。
吻了吻她的鞋尖。
就像女神和她的信眾。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為什么周南之會跪在陳棠的腳下,親吻她的鞋尖?
為什么應該被關在監獄里的陳棠會出現在這里?
我掏出手機,播出周南之的電話。
手顫抖的厲害,仿佛和我的心跳同一個節奏。
“喂,你在哪里?”
電話那邊的周南之聲音竟然顫抖的更厲害。
“阿然,我這邊有事,先不說了,忙完給你打電話。”
掛斷電話,我慢慢走出別墅區。
明明是六月正夏,我卻出了一身冷汗。
周圍車水馬龍,我像在一個真空罩里,隔絕了外界所有聲音。
倒下去前,世界已經一片昏暗。
2
醫生告訴我是驚嚇過度加上中暑,輸完液,我的腦袋清醒了很多。
手機里依然沒有周南之的消息。
打車回到家,我瘋狂翻找周南之所有的東西。
他的衣柜里是我和他的情侶裝,枕頭旁放著印有我的臉的小娃娃。
抽屜里有我的病歷和他為我的治療記的筆記。
密密麻麻兩個本子。
我終于癱倒在地上,崩潰大哭。
我翻出來了所有他愛我的證據,可是這些只能證明他偽裝的多么好。
最后,在衣柜的最里面,我找到了他高中背的書包。
上面沾滿了被人惡意潑灑的油漆,墨水,甚至經血。
書包里只裝著一個小手機,是他高中用的iphone 6。
我顫抖著點開微信,唯一的聯系人,備注是“天上月”。
陳棠是他的天上月,那我是什么?
淚水將雙眼糊住,我漸漸看不清手機里持續了五年的聊天記錄。
暮色西沉,我把有用的聊天記錄全部拍進了手機。
這幾個小時,我看的每一個字,都像凌遲的尖刀一樣剜過心臟。
我在漸漸散去的余暉里明白了一件事,原來極致的痛苦也可以轉化成刻骨銘心的恨!
高二那年,我轉學到周南之的學校。
進校第一天,我就撞見了被堵在廁所里被陳棠打的額角出血的周南之。
“要上廁所啊?去樓下上。”
陳棠歪歪頭,把腳踩上周南之的臉。
我被這一幕嚇的不輕,剛準備轉頭的時候,卻對上了周南之的眼睛。
像是一汪沒有雜質的湖泊,清澈透明,沒有情緒。
“你們把他放了,否則我就給教導主任說!”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
陳棠抬眼,松開了踩著周南之的腳,朝我笑笑。
“好啊。”
下一秒,她拽住我的頭發往洗手臺上猛的一磕。
“那就你來。”
從那以后,陳棠的霸凌對象變成了我。
3
準確來說,是我和周南之。
她讓我們互相刪對方耳光,誰的臉越腫誰把衣服脫了。
我不是沒有給學校說過,我甚至報了警。
可是第二天,她都會安然無恙的到學校,我只會遭受更暴力的毒打。
等到周末回家,原本溫和的媽媽一看到我就發了火。
“你要轉學是什么意思?你爸剛走,媽媽不知道托了多少關系讓你進這個學校,你倒好,剛進去就惹麻煩!”
“你們學校領導給我說,你天天在班上和同學鬧矛盾,連警察都來找我了,讓我管好你!”
那一天我知道了,陳棠有我告到警察局都沒有用的背景。
我閉上眼絕望的想,只要熬過這兩年就好了。
我不知道陳棠的背景有多硬,但是只要我去外省上了大學,一切都會變好了。
高考前一天,陳棠上門扭斷了我的右手。
“大學霸,我相信你用左手也可以考出好成績的哦。”
我一個晚上沒睡,邊哭邊用左手寫字。
我以為一切都可以在高考當天結束。
可當我考完回到家打開門,迎來的卻是我媽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不學好是不是!我把你養大就是為了和野男人出去鬼混!”
我媽聲嘶力竭的朝我大吼,背后的陳棠翹著二郎腿,一臉戲謔。
周南之如同往常一般沉默。
我媽把我拽到爸爸的靈臺前,眼神兇狠:“你給你爸跪著道歉,說你對不起宋家的列祖列宗!”
我悲憤道:“媽!你為什么不聽我解釋?”
我媽的神情恍恍惚惚:“我把你養大,你竟然這么對我,你跪不跪?”
我不愿意當著我爸的面向陳棠下跪,太惡心。
“你不跪是吧,好……我也不活了!”
她從18樓一躍而下,那天,我也沒有了媽媽。
慌亂間,陳棠手里捏著的藥片掉在了地上。
后來我才知道,那是可以讓人致幻的藥!
成績下榜,我報了隔壁省的二本。
入學前一天,我整理好所有資料,準備舉報陳棠。
周南之攔住我。
“阿然,讓我去做吧,你下半輩子不應該生活在仇恨里。”
“如果阿姨和叔叔都在,他們不會想看到你變成這樣子。”
他的眼神一如初見,清澈又干凈。
我靠在他懷里,以為自己終于迎來了救贖。
4
周南之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收拾好了一切。
他像往常一樣抱住我,慢慢給我說今天發生的一些趣事,我卻感到一陣惡心。
我推開他,跑進廁所干嘔。
周南之跟著進來,一臉緊張的幫我順氣。
“怎么突然吐了?”
他側臉的巴掌印還沒消散。
我摸上去,他身子一僵。
“這是怎么搞的?”
他不自在的摸了摸:“今天不小心撞到了。”
我笑了笑,索性在馬桶邊坐下。
“我記得,陳棠就在今年出獄吧?”
他有些驚訝的看著我,以前我從來不會主動說起陳棠。
“保險箱在哪兒?陳棠出獄我睡不著,我想再看看資料。”
周南之告訴我,舉報完陳棠之后,為了我不再受刺激,資料就一直鎖在保險箱里面。
我想揭發陳棠,就必須把我收集了兩年的罪證拿回來。
周南之嘆了口氣:“是不是因為最近陳棠要出獄你又受刺激了?”
“要不我再給你約心理咨詢,你去看看吧。”
我呼吸急促,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當年我抑郁嚴重,周南之說給我約了心理醫生讓我去治療。
可我沒想到所謂的心理治療,其實就是把我關在房間里,每天對我不停的洗腦,長達一個半月。
等一個半月我出來之后,周南之告訴我陳棠已經被抓進去了。
就這樣,我被他蒙蔽了過去。
我忍住惡心牽起他的手:“沒事,我已經好了,只是問問。”
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我一定要找到保險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