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妻子隱婚八年，今天我在手機直播里看到了她的訂婚宴。

江雨穿著香檳色禮服，挽著知名導演許明的手臂，笑靨如花。

主持人問她為什么一直單身，她說自己一心撲在事業上，從未想過婚姻。

可笑，八年前她還是個籍籍無名的小演員時，是我用一紙婚約護她周全。

現在她倒是立上單身人設了。

我放下手機，整理好西裝，開車前往酒店。

當我出現在宴會現場時，她臉色瞬間慘白。

"你怎么在這？"

賓客們不明所以，她慌忙解釋："這是我的經紀人。"

我端起香檳，看著臺上光彩照人的她："祝新人百年好合。"

1

我站在酒店的露臺上，看著手中的香檳泛著金色的光。

八年前的那個雨夜突然涌入腦海，那時的江雨還只是個籍籍無名的小演員。

那晚我正在整理關于許明潛規則女演員的證據，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微信。

"陳老師，我是江雨，能借我八十萬嗎？我可以答應您任何條件。"

我看著手機愣了一下。江雨是劇組的一個小配角，平時話不多，但演技扎實。

我早就注意到許明對她圖謀不軌，正在暗中收集證據。

可還沒等我回復，一個小時后，她就渾身濕透地出現在我的公寓門口。

"對不起，陳老師...我知道您沒回我消息是什么意思。"她的聲音在顫抖，"只要您愿意幫我，我...我可以嫁給您。"

我一時語塞。她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

"許導演說，只要我陪他一晚，就給我女二號。我拒絕了，他就威脅要在圈內封殺我，還說要散布我的把柄..."她低著頭，"我知道您平時看我的眼神，所以..."

"你說什么？"

"您別裝了。"她突然抬起頭，眼里帶著嘲諷，"劇組里誰不知道您對我有意思？每次許導演找我單獨對戲，您都要來打斷。"

我給她遞了條毛巾。

確實，從第一次在片場看到她認真揣摩角色的樣子，我就被她吸引了。

但我沒想到她會這樣誤會我的用意。

"您開個價吧。"她擦著頭發，語氣冰冷，"我知道您是圈內知名編劇，身價不菲。只要您愿意幫我，我就嫁給您。"

"你確定要嫁給我？"

"是。"她抬起頭，眼神堅定，"我會是個好妻子的。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只要您能幫我。"

我心里苦笑。她大概以為我是見色起意，想借機占她便宜。

但這個身份確實能讓我更好地保護她，收集許明的罪證。

"好，我答應你。明天我就把錢打給你。"

婚后，我開始有意識地幫她挑選劇本，教她演技。

她很聰明，進步神速。從配角到女三，再到女二，她一步步往上爬。

但她始終認定我是用錢買下了她，對我頤指氣使。

"陳越，給我倒杯水。"

"陳越，我的劇本你修改好了嗎？"

"陳越，今晚有個飯局，你去陪酒。"

我卻甘之如飴，因為能看著她在演藝圈發光發亮，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記得她接到第一個女主角色時，冷冷地對我說："還不是靠你砸錢買來的資源。你就這么喜歡我？"

"是啊，我就是這么喜歡你。"

她輕蔑一笑："男人果然都一個樣。"

可即便如此，我依然為她高興。我瞞著她接了很多編劇工作，只為給她更好的資源。

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聽到她在電話里對閨蜜說："你不知道他有多好控制，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看上我就乖乖掏錢。等我紅了自然會離婚。"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喝了很多酒，卻還在自欺欺人。

2

"陳越，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經紀人了。"江雨坐在辦公室的真皮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月薪兩萬，夠意思了吧？"

我站在她對面，看著這間奢華的辦公室。

八年前她還在為八十萬發愁，現在已經是身價過億的當紅影星。

"怎么，嫌少？"她挑眉看我。

"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她輕笑一聲，"你不是最喜歡跟在我身邊嗎？現在給你個正當理由，你還不樂意？"

我沒說話。其實我知道她為什么突然要我當經紀人。

上周，許明找到她，說要投資一部過億的電影《迷局》，女主角內定給她。

"聽說許導的新片要開機了？"

"是啊。"她得意地揚起下巴，"怎么，吃醋了？"

我搖搖頭："你知道這部戲之前定的是誰嗎？"

"楊曼怎么了？"她不屑一顧，"還不是因為她配不上這個角色。"

我正要說什么，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是許明的電話。

"好的許導，我馬上過去。"她掛掉電話，對我說，"今晚的試鏡你不用去了，許導說想單獨指導我。"

我攥緊了拳頭。這個"單獨指導"，和八年前他想對江雨做的事，又有什么區別？

"你最好想清楚。"

"我當然想清楚了。"她站起來整理裙子，"所以才需要你這個經紀人幫我擋住那些閑言碎語。"

"你是在利用我。"

"彼此彼此。"她冷笑，"當初不也是你用錢買下了我嗎？"

我沉默了。她永遠不會知道，那八十萬，是我準備用來買通許明身邊的人，收集他潛規則的證據。

"對了。"她走到門口，突然回頭，"最近我身體不太舒服，你幫我約個醫生。"

我愣住了："你懷孕了？"

"你想多了。"她輕蔑地看我一眼，"我們之間，除了結婚那天，我什么時候讓你碰過？"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扎進我的心。是啊，八年來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幾次，又怎么會有我的孩子？

第二天，我在她手機里看到了許明的短信：

"寶貝，醫生說胎兒已經打掉了，你不用擔心。這部戲拍完，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很久，突然想起八年前那個雨夜。

原來從始至終，我都只是她利用的一顆棋子。

3

"讓我們恭喜《迷局》榮獲年度最佳影片提名！"頒獎典禮現場掌聲雷動，"該片女主角江雨也將角逐本屆金棕櫚最佳女主角獎！"

我站在后臺，看著臺上光彩照人的江雨。她穿著香奈兒高定禮服，優雅地向觀眾致意。

誰能想到，這個萬眾矚目的影后提名人，曾經只是個不起眼的小配角。

"陳經紀人，"許明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我身邊，"江雨能有今天，多虧你栽培啊。"

我轉頭看他，他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不過你也該功成身退了。"

"什么意思？"

"別裝傻了。"他壓低聲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在查我？可惜，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八年前的許明了。"

我冷笑一聲："是啊，現在的你更會玩了。楊曼的事，你處理得很干凈。"

他的臉色變了變："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我盯著他的眼睛，"你覺得江雨知道真相后，還會繼續信任你嗎？"

"你敢告訴她？"

"為什么不敢？"

許明突然笑了："你真以為她會相信你？在她眼里，你不過是個花錢買來的擋箭牌罷了。"

這時，主持人宣布最佳女主角入圍名單。大屏幕上出現了江雨在《迷局》中的精彩片段。

"讓我們歡迎《迷局》女主角江雨女士上臺發表獲獎感言！"

全場再次響起熱烈的掌聲。江雨站在話筒前，眼含熱淚："感謝許導給我這個機會，感謝劇組的每一個人..."

許明得意地看著我："看到了嗎？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我沒說話，轉身走向后臺的化妝間。打開抽屜，取出一個U盤。

里面存著這些年我收集的所有證據。

"你在找什么？"江雨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我回過頭，她還穿著那件華麗的禮服，手里捧著獎杯。

"恭喜你。"

"少來這套。"她冷笑，"我看到你和許導說話了。你最好別打什么歪主意。"

"你就這么相信他？"

"比相信你強。"她把獎杯放在桌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查許導的事？你是嫉妒他對我好，還是受不了我要跟他訂婚？"

我搖搖頭："你知道楊曼為什么會退圈嗎？"

"她自己演技不行，還不是..."

"她懷孕了。"我打斷她，"許明的孩子。就像你一樣。"

江雨的臉色變了："你胡說！"

我把U盤放在她面前："自己看吧。許明這些年潛規則了多少女演員，害死了多少無辜的生命，都在里面。"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相信你？"她把U盤摔在地上，"你不過是個我花錢買來的男人！"

"是啊，我是你花錢買來的。"我彎腰撿起U盤，"但你有沒有想過，當初為什么我會答應你的求婚？"

她愣住了。

"因為我早就在調查許明。"我把U盤放回口袋，"這里面有他這些年所有的罪證。楊曼不是第一個，你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江雨冷笑："你少在這危言聳聽。許導對我不一樣，他是真心愛我的。"

"是嗎？"我拿出手機，調出一段錄音。

"這個江雨，比楊曼還好控制。"錄音里傳來許明得意的聲音，"等《迷局》上映后，她就沒用了。"

江雨的臉色瞬間煞白。

這時，許明推門進來："寶貝，該去慶功宴了。"

看到我，他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你怎么在這？"

"許導來得正好。"我按下手機播放鍵，錄音再次響起。

許明的表情變得猙獰："你敢威脅我？"

"不是威脅。"我看著江雨，"我只是想讓她知道真相。這些證據，我已經交給了媒體。"

"你瘋了！"江雨尖叫起來，"你知道這會毀了我的事業！"

"江雨，你別聽他胡說。"許明立刻換上溫柔的表情，走到江雨身邊，"他這是在嫉妒我們。"

"是嗎？"我冷笑，"那楊曼的孩子，也是我在嫉妒？"

許明臉色一變，但很快又恢復如常："雨雨，你別被他挑撥。

這些都是他為了阻止我們在一起編造的。"

"可是..."江雨看著手機里的錄音，聲音發顫。

"江雨，你真以為他是愛你？"我看著她的眼睛，"他只是在重復對楊曼做過的事。"

江雨終于崩潰，癱坐在化妝椅上。

我看著這一切，突然覺得很諷刺。八年前，我是為了保護她才答應結婚。

可到頭來，我卻眼睜睜看著她重蹈覆轍。

"江雨，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