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保時捷撞上了我的二手比亞迪。

車主下車就開始冷嘲熱諷，“哪個不長眼的窮逼敢占本小姐的道？”

我氣極反笑：“你撞人還有理了？”

她從包里抽出幾張鈔票往我臉上甩，眼神輕蔑：

“你這種爛車，本小姐就是把你撞死也賠得起。”

“不就是想訛錢嗎，滾吧。”

沒錯，我的車確實算不上豪車。

但她不知道，我車里放著價值兩百多萬的限量版名表。

1.

我兒子都嚇得哭出聲來，他一直坐在我旁邊，看到我痛苦的表情，焦急地問道：

“媽媽，你傷得重不重？”

我顧不上回答兒子，因為保時捷車主似乎想逃逸。聽到引擎聲響起，我強忍劇痛爬了出去。

剛一出車門，腿的疼痛就讓我?guī)缀醮贿^氣來，差點跪倒在地。

我咬緊牙關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追到保時捷車旁，用力敲打她的車窗。

她瞥了眼我痛苦的表情，不耐煩地說：“怎么，現在想裝重傷訛錢？”

我質問道：“你為什么想開溜？是不是心虛了？”

她不屑一顧地回答：“我有什么好心虛的？我有的是錢。”

我心里一沉，沒想到遇上了這種不負責任的人。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輛保時捷，至少要七八十萬。難怪她如此囂張跋扈。

我強壓怒火說：“你撞壞了我的車和貨物，必須負責到底！”

保時捷車主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我會先提貨物而非人身傷害。

她立刻破口大罵：

“你他媽腦子有病吧？我的前臉都撞爛了，修理費至少要五萬！你這種窮酸貨開著破車還敢跟我搶道？”

我忍著劇痛反駁：“我憑什么要給你讓路？你必須賠償我的損失！”

她冷笑道：“就你那破車，能值幾個錢？兩千塊夠你修了！現在想詐傷訛錢，門都沒有！”

我說人沒事，但車里的貨物價值不菲。

保時捷副駕駛坐著個男人，那男的不耐煩地問我車里裝的是什么。

我如實回答：“十幾塊限量版名表。”

這男的驚呼一聲：“臥槽”

然后對保時捷車主說：“別理這神經病了，趕緊走吧。”

保時捷車主輕蔑地看了我一眼，竟然直接發(fā)動車子，準備離開。

他們對我的態(tài)度，就像對待一個礙事的乞丐，連多說一句話都嫌浪費時間。

我一個箭步沖到保時捷車前，用身體擋住去路！

腿疼得我快要昏過去，但如果讓她就這么跑了，我拿什么向客戶交代？

兩百多萬的名表啊，就算傾家蕩產也賠不起啊！

保時捷車主見我擋在車前，還是沒有下車，只是搖下車窗惡狠狠地威脅：“你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直接碾過去？”

我咬牙切齒地說：“你毀了我的貨物，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我他媽給你個屁的說法！”

她氣急敗壞地抓起一個保溫杯，狠狠地砸向我的腦袋。

我兒子嘉嘉被嚇壞了，從車上跑下來，哭喊著撲到我身邊。

2.

他拍著我的肩膀，對保時捷車主怒目而視：“你憑什么動手！”

保時捷車主不屑一顧：“又來一個窮酸貨，想訛詐是吧？”

我忍痛拿出手機，撥通了客戶的號碼。

“陳姐，”我聲音顫抖，“您托付的表...出事了，我遇到車禍。”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隨即傳來關切的聲音：“你沒受傷吧？”

我簡述了情況：“表全毀了，對方全責卻拒不賠償。”

客戶輕輕“嗯”了一聲，隨后說道：

“把地址發(fā)我，我馬上派人過去。他們會乖乖賠的。”

客戶平靜的話語卻讓我背脊發(fā)涼。

我深知她不是善茬。

為何我沒有好好保護這批名表？

因為這是客戶臨時起意要在慈善晚宴上展示的，我不得不火速送貨。

嘉嘉是個體貼的孩子。

即便期末在即，他也堅持陪我送貨，說是想多花時間陪伴我。

眾所周知，佩戴名表不足為奇，但能隨手拍下一批限量版的，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我的客戶就是這樣的存在。

副駕駛上的男人終于按捺不住。

他猛地推開車門，西裝革履地朝我走來。我以為他要查看貨物，誰知他突然揚起手，一個耳光重重扇在我臉上！

“還在裝無辜？”他一邊打一邊咆哮，“看到保時捷就該主動讓路！你是不是活膩了？”

我強忍著沒有反擊。

我是單親媽媽，嘉嘉馬上就要上高中了，我不能因為一時沖動毀了一切。

當你窮到一定程度，即使被打也得先權衡利弊，想想孩子的未來。

但嘉嘉不懂這些，他還太年輕。他猛地推開那個男人，聲嘶力竭地喊道：“住手！不準傷害我媽！”

我趕緊把嘉嘉護在身后，那個男人卻更加暴怒：“你這小兔崽子找打是不是？跟你媽一樣不知天高地厚，想訛錢就直說！”

我急忙解釋：“是你們違反交規(guī)，直行車怎么能給調頭的讓路？”

男人怒不可遏：“放屁！看見豪車還不知道閃？沒人教你做人的道理嗎？非要錢是吧？給你！”

他掏出錢包，抽出幾張大鈔摔在地上。

3.

“拿了錢趕緊滾蛋！”他怒斥道，“就你這種窮逼，看見好車就想碰瓷。滾回你的貧民窟去！”

保時捷車主也不甘示弱：“去看醫(yī)生前先治治你的腦子吧，窮鬼！”

嘉嘉再也忍不住了：“你們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點臭錢嗎？”

他們倆頓時啞口無言。

那男人咬牙切齒：“你說什么？有種再說一遍！”

“果然是一家子騙子！這么小滿口錢錢錢，肯定是你媽教唆的！就是想訛錢！”

嘉嘉怒火中燒：“我天天幫媽媽送貨，當然懂行情！我們不是騙子，倒是你們這種暴發(fā)戶，有點小錢就想踩低別人！”

我從未見過嘉嘉如此激動，平日里他總是乖巧懂事。

嘉嘉掏出手機，氣憤地說：“你們欺人太甚，我要報警！”

突然，保時捷車主猛地推開車門。

她健步如飛，朝我們沖了過來。

我心生不祥的預感，大喊：“嘉嘉，快躲開！”

我想去保護嘉嘉，但雙腿劇痛難忍。

保時捷車主如猛虎下山，一個飛踹正中嘉嘉胸口！

嘉嘉重重摔倒，手機飛出老遠。

他劇烈咳嗽，吐出一大口鮮血。

嘉嘉茫然地看著地上的血跡，一時反應不過來。

那一刻，我心如刀絞。

我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兒子，從不舍得說重話，如今卻遭此毒手！

保時捷車主得意洋洋：“臭小子，我的車你這輩子也買不起！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我再也控制不住，不顧腿劇痛，撲向那個女人。

我一把抓住她的頭發(fā)，狠狠地將她摔在地上。

但我們很快就糾纏在一起，難分難解。

我站立不穩(wěn)，這才意識到傷勢比想象中更重。

我低頭一看，才發(fā)現雙腿已經鮮血淋漓了。

原來剛才的撞擊竟如此嚴重。

4.

嘉嘉也注意到了我的腿，他撲到我身邊，哭著說：“媽媽，我叫救護車。”

我忍著痛說：“先等客戶來……這批表我們賠不起。”

保時捷車主蹲下捂著胸口，她罵了句臟話，想再次動手，那男人趕緊說：“親愛的，她的腿好像真斷了，你快看。”

“現在不是她到底有沒有訛人的事……”保時捷車主咬牙說，“現在是她兒子沒教養(yǎng)，我本來還想賠點錢就算了，是你們自己非要惹我。我今天就讓你們看看，自己到底惹了什么人！小兔崽子，你說我的車是入門級對吧？我現在就讓你知道，買得起保時捷的人，隨手就能讓你家傾家蕩產！”

她拿出手機，指了指路邊的一個攝像頭。

她說：“看見這個攝像頭了嗎？”

我心疼地撫摸著嘉嘉的頭，沒有回答她的話。

我現在只恨自己腿斷了，沒能保護好孩子！

哪怕我再窮再苦，我也看不得別人欺負我的兒子！

保時捷車主繼續(xù)說：“我告訴你們，這不是交警部門的道路監(jiān)控，這是我們小區(qū)物業(yè)的監(jiān)控，你們等著瞧。”

她打通了電話，然后說：“喂，表哥，你不是在物業(yè)公司有熟人嗎？你看看能不能找人動一下監(jiān)控，把監(jiān)控刪了，就小區(qū)門口這邊。”

男人頓時一樂，摟住保時捷車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男人開心地說：“寶貝，還是你有辦法！”

保時捷車主摟著男人，她打完電話，得意洋洋地跟我說：“監(jiān)控已經被刪了，你們說車是我撞的，證據呢？”

嘉嘉捂著胸口，氣憤道：“你這是違法的！這不公平！”

“小子，你讀書讀傻了吧。”

那男人冷笑：“我告訴你，找個不怕被開除的保安，給他塞幾百塊錢和一包煙，就可以讓你家討不了公道。要怪就怪你自己，為什么你家車上沒有行車記錄儀呢？哦對，我想起來了，你家就一臺破二手比亞迪，怎么可能裝行車記錄儀。”

保時捷車主冷冷地說：“這就是你惹怒有錢人的代價！”

嘉嘉著急地說：“明明是你們欺負人！是你們把我家運的名表都撞壞了！”

保時捷車主冷笑道：“還在說名表的事啊？行，讓我瞧瞧。”

她走到比亞迪旁，往里面看了看。

突然她笑了。

她說：“親愛的，你快來看，笑死我了。”

5.

那男人湊到保時捷車主旁邊，看過之后也是笑了。

他笑得前仰后合，捂著肚子說：“哎呀，這年頭訛人都不學點專業(yè)知識嗎？”

保時捷車主冷冷地說：“我看你家還是賣假表的吧？小子，給你提個醒，如果這些真是限量版名表，能這么隨便運嗎？我買過名表，人家那真貨是包得嚴嚴實實，就怕不小心磕壞了，你家學著點吧！”

男人不耐煩地說：“寶貝，別和他們廢話了，我們走！”

我一聽他們要走，頓時急壞了，只能忍痛爬向保時捷，趴在了車頭上。

絕對不能讓他們走。

現在監(jiān)控畫面都被刪了，如果他們走了的話，那這筆賬就真的說不清了！

這車子必須保證原位不動，等警察來劃分事故責任。

我著急地說：“嘉嘉，快報警。”

嘉嘉趕緊撿起手機，他情急之下，竟然爬到了車底下躺著，打電話報警。

保時捷車主氣瘋了，她一把抓住嘉嘉的腿往外拖，大罵道：“你是真想死啊！”

嘉嘉穿著校服短褲，他被粗暴地拖出來，兩條腿被水泥地磨得鮮血淋漓。

可他還是撲到車邊，抱住了車輪胎，哭著說：“你們不能走！你們要是走了，事情就賴在我媽媽身上了！我媽媽工作這么辛苦，她又沒錯，憑什么讓她賠！”

我看著處處維護我的兒子，心里無比割裂的痛。

都是因為媽媽沒本事，才會讓他受這么多的委屈！

就在這時，我電話響了。

我一看電話是客戶打來的，趕緊接起了電話。

那邊傳來客戶的聲音：“我馬上到了，他們談好賠償了嗎？”

我終于憋不住了，崩潰地說：“賠償個屁啊！為了你這批表，我和我兒子差點被打死了！你到底什么時候來啊！”

客戶愣了兩秒，他說：“知道了，我三分鐘內就到。”

我掛了電話，保時捷車主小聲跟自己男友說：“她好像叫人了。”

“那可不行，那她不就有人證了嗎？我們趕緊走！”

男人急了，走到嘉嘉的身邊，抓住了他的頭發(fā)使勁扯，破口大罵：“快滾啊！今天遇到你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嘉嘉被扯著痛叫，他哭著說：“媽媽，為什么我們只是想討回自己的錢，我們卻要這么丟臉！”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兒子。

6.

我雖然家境不好，卻始終教導他要有骨氣，講道理。我告訴他，讀書能改變命運，靠自己奮斗就能讓生活變好。

我一直努力培養(yǎng)兒子正直、上進的品格。

可今天發(fā)生的事，卻無情地擊碎了他純真的世界。

我多么不愿他看到這樣的現實！

我急得伸手一把推開那男人，大吼道：“放開我兒子！”

男人痛呼一聲，場面頓時混亂起來。保時捷女主見狀怒罵：“你敢推我老公！”

她突然沖過來抓住我的手臂。

而且抓住的，正是我骨折的那條胳膊！

劇烈的疼痛讓我忍不住慘叫出聲。嘉嘉見狀慌了神，連忙松開車輪，踉蹌著朝我撲來，急切地喊道：“媽媽！你快放開我媽媽！”

我想反擊，可斷了胳膊讓我無法還手。保時捷女主趁我行動不便，繞到我身后，狠狠踹向我的后背。

我只覺頭暈目眩，一陣惡心涌上喉嚨。

保時捷女主揪住我的頭發(fā)，當著嘉嘉的面，怒罵道：“敢動我老公，我今天就教訓教訓你們這對窮鬼母子！”

她抬手就要打我耳光，我慌亂地想躲開，可使不上力氣，胳膊劇痛，頭暈得厲害。

嘉嘉哭著沖上來抱住她的腿，張嘴狠狠咬了上去。

那男人也急了，大喊一聲別碰我老婆，脫下皮鞋，朝著嘉嘉的背部一下接一下地抽打。

我看著兒子那張稚嫩的小臉被打得青紫浮腫，我的心如刀絞。

我恨自己為什么一開始就被撞斷了胳膊！

如果我的胳膊沒斷，我拼了命也要把他們兩個給廢了！

然而，起了殺心的不只有我。

嘉嘉看我被打，終于忍無可忍，突然從書包里掏出了美工刀，朝著保時捷女主撲了過去！

我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我雖然自己也起了殺心，可看到兒子握刀的那一刻，我滿腦子都是擔心他的未來！

我急忙抱住嘉嘉，激動地喊道：“不要亂來！”

嘉嘉急得大哭：“媽媽，讓我狠狠教訓他們吧，反正我未成年！”

我緊緊摟住兒子，焦急地說：“不行......你的人生才剛開始......不值得為這種人渣毀掉前程。”

保時捷女主先是被美工刀嚇得后退幾步，回過神來后，破口大罵：“你們才是人渣！窮鬼還有臉說我們！小兔崽子還敢動刀，看我不打死你！”

她抬手就要打嘉嘉。

我奪過美工刀，擋在了兒子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