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奪氣運后,她殺瘋了!
最新章節
書友吧第1章 溫家明珠
天陰沉沉的,云層壓得人心慌慌。
林家大宅,一處昏暗的宅院內,雨點拍打著窗,似乎急切的想從外面進來。
院子四處貼著符文,看著就要被雨點打下,但又在掉下來之前穩穩的扒著。
溫書瑤躺在一架竹編床的,聽著屋外的雨水,心情格外平靜。
她閉著眼睛睡得安詳,呼吸微弱,仿佛隨時都會停止。
門突然從外面被風吹開,寒風一下子進了屋子。
她趕緊坐起來,將手撐在床上,試圖起身,指尖微微顫抖,身子卻還是直不起來。
沒想到,一個側身反而摔在了地上,一陣悶響傳來,背脊砸在地板上。
嘴巴涌上一股腥甜,鮮紅的血直接從口中噴濺,染紅了她用來遮擋的手絹,也染紅了她平日里蒼白的唇;
多余的血順著嘴角溢出,滑到她蒼白透明的下巴,落到脖頸出的玉佩,玉佩閃了一下瑩瑩的光,然后就歸于平靜。
她感覺著身體的無力,絕望的情緒縈繞在她的心頭,身體的處處刺痛和口腔的血腥味讓她身體逐漸冰涼。
“我…也要撐不住了……”
眼前也開始重影,溫書瑤控制不了自己已經僵化的身體,只能靜靜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意識開始飄忽。
7年前,她也是這樣,突然在學校昏倒,頭磕在旁邊的花壇上。
那年,她8歲
醫院里的白大褂叔叔說,她腦子里長了東西,要長久治療。
我很乖,天天被護士姐姐扎著粗粗的針,推進白色的房間也乖乖躺著。
可是,好像這些都沒有用。
家里在我這一摔之下也開始走下坡路了。
不久,父親在一次意外墜樓身亡。
表姐站在我的床邊嘆氣說,是助理張辰動的手。
是張叔嗎,他以前還抱過我,沒想到是他......
自此以后,溫家落寞了。
醫院的治療不僅沒有讓我好轉,甚至加速了病情,母親便耗費心神尋遍名醫,甚至信了那黃岐之術,請了大師來為我去邪
那天,一個看不清臉的黑袍人登門,他身上的氣息很奇怪,讓我聞著難受。
“此女額頭發黑,面色帶青色,血氣外散,是天命呀”
從不信神佛的母親跪倒在他面前,又牽著身側的我跪下,神情虔誠:
“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呀”
“尊夫人,小姐這樣的情況,也只能......”
他指著我念念有詞,那聲音也和他的味道一樣讓我難受,刺耳、沙啞。
那黑袍道人一甩袖子,日后的日子里我便被囚在這小院,說是能鎮住我體內的煞氣。
母親一急之下信了他的鬼話,將我關在里面,2年間,我受了百般折磨,服用那難聞的符水,那黑水帶著腥,和那人身上的味道一樣。
“媽媽,我難受,我不想喝”
“書瑤乖,喝了病就好了”
為了讓母親安心,我順從了,
按照那道人的指示呆在這家小院,喝著那難喝的符水,甚至每日放血。
母親說說這是放毒,能夠凈化我體內的氣,我相信母親......
一段時間,我的身子是好了不少,但取而代之的是,母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落,就像她院里的桃花樹一般,花開花又敗。
“媽媽!媽媽!你怎么了!!”我極力抓住要倒下的她,可是我的身體太小太弱,我抓不住她。
“大師!大師你快救救我媽媽!!”我像母親一樣跪倒在我從不信的神佛面前,伸手用力抓著他的長袍,仿佛這樣就能救回我最愛的母親。
我抓著他的衣服,那衣服冰冷的就像那雙眼一樣,陰翳,帶著刺骨的寒。
這樣的人,又怎么能求他來救我們母女的命呢。
媽媽,你終究還是信錯了人....
我的手無力的放下,只能虛抱著躺在地上的母親。
我大聲的哭泣,哭著哭著就累了。
當年,父親躺在黑棺,我也是這樣。
可是命運似乎不打算放過我。
我累了,也安靜了下來,只是無聲的看著。
看著這處小院,看著如桃花般敗落凋謝的母親,看著那被迷霧遮蓋的黑袍道人。
也看著那從小門急急跑來的表姐——林然兒。
“瑤瑤,姑姑沒事吧”,她跑向我,關切的問我。
我卻已經聽不見了。
“媽媽死了...”
我平靜的說出這句話,身體在這一刻似乎感覺不到痛了,可能就像那些下人說的,我是溫家的罪人,是我害得溫家家破人亡。
從小待在我家長大的表姐就這么呆呆的看著我,她說:瑤瑤,你怎么了。
我沒怎么,只是累了.......
那天,我又暈倒了,像第一次那樣,只是我不知道這次又會帶來什么樣的壞消息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還是醒來了,我沒有死。
天還是亮了,陽光還是會照進屋子里,照向那顆桃花樹,卻找不到這間小屋里的我。
那花在陽光下可真好看呀。
........
黑袍人自母親死后好像消失了,但從那以后,我還是只能住在這小院里。
家里沒人了,家里又來人了。
“喲,這就是我的小侄女呀,舅舅好久沒見你了!”
一個男人那刻意提高且帶著幾分夸張的聲音,在這略顯局促的空間里驟然響起。
只見那個男的,挺著虛胖的肚子,把他身上本就不算寬松的衣服撐得緊緊的,衣服上的扣子都仿佛在苦苦掙扎,隨時都有崩開的危險。他的手上、脖子上都帶著金鏈子,那金鏈子粗得晃眼,他穿著還不是很合身的衣服,似乎有點小,袖口緊緊地勒在手腕上,露出一小截毛茸茸的手臂,衣服的下擺也只能勉強蓋住肚子,活脫脫像個滑稽的小丑。
旁邊跟著一個女人,她邁著細碎的步子,水蛇腰一扭一扭的,那姿態就像一條在扭動著身軀尋找獵物的蛇。她穿著一身大紅色旗袍,上面是黑色的繁復花紋。旗袍緊緊地裹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身材曲線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領口開得極低,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隨著她的走動,那肌膚還微微顫動著。她的妝容十分艷麗,眉毛畫得又細又長,像兩把彎彎的匕首,嘴唇涂得鮮紅如血。
“這什么破地方呀,真是難聞。”
她突然掩著鼻子,那修長的手指上涂著鮮艷的指甲油,如同染血的指甲一般,嫌棄的聲音從她那涂著口紅的嘴里尖聲冒了出來
表姐跟著他們后面,她原本那張精致的臉蛋此刻卻扭曲成了我不認識的模樣。
“死丫頭在那兒呢。”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我,那手指就像一把尖銳的劍,直直地指向我,語氣卻是我從未見過的不耐煩和嫌棄,仿佛我是這世上最令人作嘔的東西。
我的腦子因為常年病痛似乎生銹了,就像一臺老舊的機器,運轉得異常艱難。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有些呆滯,只能看著他們這樣一步步朝我走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我的心上,讓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緊。
“喲,小侄女,還記得我嗎,我是舅舅呀。”
那個男的走近我,一臉笑意,那笑容就像一張虛假的面具,僵硬地貼在他的臉上。他咧著嘴巴笑到耳后根,臉上的肥肉都跟著抖動起來,仿佛有天大的好事落在他頭上了,似乎見到我他很開心。
可我卻從他那瞇成一條縫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和貪婪
“舅舅?”我試著回憶,記憶里好像是有這么一個胖男人。
我見過他兩次,每次都能被他憨實的樣子逗笑。
第一次,是我6歲的時候,他跪在母親的腳下,求著母親收下他身后的女孩。
那是我第一次和表姐見面,她穿著一條洗的發白的粉裙,腳下是一雙廉價的碎鉆紅鞋子。
那是冬天,她卻穿的那樣少。
我心疼的讓下人把自己的外套給了她。
“姐姐,這個給你穿吧”。
那天,我有了姐姐,家里多了一個表小姐。
第二次,我8歲,我見到這個男的,不對,是我的舅舅。
他也是跪著,他跪倒在父親的面前,痛哭流涕。
“姐夫,我錯了,這次真的錯了,你饒了我吧”。
他一直道歉,頭在青石板上都磕破了,直到暈倒,被下人抬了下去。
父親看著我說:“瑤瑤,以后,遇到你舅舅,不要再像你母親一樣心軟”。
父親說完轉身就走了,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發愣,
吳姨走過來牽著我的手笑著說。
“小姐,別想了,我帶你去找表小姐玩”。
“好呀好呀,我喜歡和姐姐玩”。
我將父親的話拋到腦后,又開心的玩去了。
這個家里,我從來都是公主,沒什么事情值得我耗費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