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可我又活著。為什么？

“元盛！！！”

誰？

那是誰？我嗎？

“醒了，醒了就好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這樣，總覺得忘記了什么，是什么呢。想不起來了。

自從我醒來以后，我好像就被困在了，這個地方，我試過從這里離開，可我一出門，馬上就會忘記要去做什么。回到房間又想起來。

我嘗試過很多次，結局都一樣，我問過媽媽，她說是我生病的后遺癥，她說爸爸和妹妹還沒回來，回來了就好了。

我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在我的腦海里總有一個聲音在叫著我，并不是元盛，而是“小六！”

我…

“元盛吃飯啦！”

“就來”

日記本合上了，上面的日期是1994.12.01

“媽，小妹他們什么時候回來，我想出去。”

“快了”她憤怒的摔下筷子，“怎么你很想出去嗎？那你出去好了，我不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

又來了，一說出去，媽就開始她嘮叨了…

“好了”他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關上房間的門，他蹲了下來，為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是第二天，日記本上的字消失了，日期1994.12.1，好像只有這一天……

“鳥兒你也孤單嗎？”他推開窗戶，“當我的寵物吧”只是今天的時間好像格外的長，他在日記本上寫下：今天有一只鳥飛進了我的房間里，我很喜歡他，我給他起名字小谷。

“吃飯”他推門進來。

可能是昨天和他對著干，沒吃飯，媽沒給我好臉色。

“出去，把門關上”他撫摸著手里的小鳥，背過去“我不吃”

“給你臉了是吧，元盛！”她揪著元盛的耳朵到飯桌上，“吃飯。”

他突然看到這些菜飄著煙，他轉頭看向鏡子，沒有影子…

“我去洗手”有條不紊的走向衛生間，鎖門。鎖門的那一刻，他忽的倒下，我沒有影子，他扶著洗手臺，忽的發抖，怎么會…

為了證明那些猜想他少吃了一點就回了屋子，鎖門，打開窗戶。

：既然走門能忘記什么，那么窗戶呢。

他順著窗戶向外面走，路燈下，他沒有影子…

遠處傳來了一聲鐘響，他循著聲音走去，不遠處看見一個全是羽毛的人…獸。

“人類，你終于出來了”

“你如何知道”你如何知道“你又是誰”

“我沒有名字，你們人類叫我神，你也可以這么叫我”扯皮，怎么會有神…

“我知道你在懷疑我，可你不是已經經歷過一次怪異事件了嗎？”

“你已經死了”

死了

死了

我死了，對啊，我想起來了，我死了，死在了家人的手上，死在了監獄里…

“我不要你來接我，你就是個笑話，你是媽媽…”

啪——

“你打我”他拿起手機砸在顧元盛的頭上“你憑什么打我，你就是個被強奸生下的，你就是個笑話”

元盛推他回到座位上，默默忍受著。她說的也沒錯。但是

“艾元盛，你有什么不知足的，我告訴過你，可以說我但不能那么說媽媽，你明白嗎？”他轉回去開車。

艾元盛越想越氣拿出美工刀削鉛筆發泄情緒，一個邪惡的計劃，出現在他的腦子里，又轉瞬即逝。

突然的剎車讓他猝不及防，“你干什么”她抬頭，“我的手都……”

“爸爸……”

“看什么看，沒見過你老子”他點燃一支煙，一巴掌拍在顧元盛頭上，“還想幢老子，是吧，小雜種”

車里混著煙味和血味，顧元盛回頭，只看見艾元盛拿著美術刀刺在那個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在驚恐中倒下了，顧元盛看著一動不動的艾元盛“把刀給我”

“哥……”

“把刀給我！！”

她顫顫悠悠的把刀遞出去“把手上的血擦干凈，回學校門口，然后自己走回去，記住我沒有來接過你。”

她飛速的擦干血，然后下車，回到學校門口公交站的長椅上。坦然自若的和他們的同學打招呼然后坐公交回家。

元盛把美術刀擦干凈，拿在自己手上，下車來到后座，把刀沾上血，又回到前面。開車去往警局。一路上他惶恐不安，好幾個紅燈讓他闖了過去。

來到警局門口，他又害怕，他不敢進去，路過的警察發現了異樣，“朋友，你沒事吧”他敲了敲窗戶。

元盛開門下車“我自首，我…我殺人了。”

——

“姓名”

顧元盛

“年齡”

“25”

“和死者什么關系”

他是我的父親，準確的說是繼父

“繼父？資料顯示…”

因為我，是我母親和另一個人的孩子

“你為什么要殺他”

因為小時候他覺得我不是他親生的，老是毆打辱罵他我，連帶著我媽媽，以至于他覺得妹妹也不是他的，去做了鑒定

可他還是對我們這樣。我想過帶著他們去我那里，可是他總是可以找到我們。

后來媽說，算了，讓我們等等妹妹上大學，就離開這里。

“這就是你殺他的理由？”

不是，因為今天我在去接我妹妹的時候，他攔了我的車。他要把我送給他的上級，那樣他就有晉升的機會。我拒絕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做了，我已經習慣了。可他說，如果我不去，就讓媽和小妹去。

我當時很氣憤，就停車去后座，和他理論，失手殺了他。

“兇器，是什么”

美術刀

“你為什么會有？”

我經常去學校接我妹，他喜歡在我車上削鉛筆，所以我車里備著，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

艾元盛回到家，去到洗手間，洗了把臉

“見你哥了沒”她從廚房出來，“他去接你了”

“沒…沒”

“行”他拿起手機“你先吃，我給你哥打個電話”

“媽…媽媽”艾元盛抱著她

“怎么了”她抬眼看著艾元盛

“沒事，我想看著電視”

“你看吧”那打出去電話，等著接通…，可打不通。

這時電視里播放著新聞：今日……為你報導

她看見新聞里顧元盛的身影，落下了淚，因為他知道他的性格，他不在意失去丈夫，可他要失去兒子了……他的兒子…

當天他帶著妹妹去看了他，顧元盛微笑“別擔心，你們解脫了，我也要解脫了”

“兒子，最起碼，你要活著”她的眼里含著淚水。

“媽，我的卡都在房間的柜子里，密碼你知道的，我已經放棄了，你和她，還要生活”

“回去吧”

“兒子，兒子，媽求你…媽求你了，活著吧……”

顧元盛頭也沒回，回去后，他暈倒來的醫務室，醫生說沒什么問題。

他用拳頭打碎了花瓶，利用碎片自殺了。

——

“你母親愿望強烈，想要你活著。可惜你發現自己死了。”他慢慢走向元盛

“你想做什么”元盛他迅速后退，可人的速度怎么可能與神相比。

“你該醒了”他打了一個響指。

你……

“小六！小六？”

“吉祥？”

“哇~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燒死了呢。感覺還好嗎？”他摸摸元盛的頭“降溫了，喝點粥”

“謝謝”

“吉祥，我又夢到神了”他抬眼盯著吉祥。

“完了，又要加班了，前天才完成一個任務啊！！！”吉祥頹廢的走了出去“粥記得喝”

小六喝完粥，看著遠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