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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三國逆鱗:九鼎輪回局

建安十三年的秋風(fēng)裹著江霧掠過新野城頭,將戍樓上的“劉“字大旗扯得獵獵作響。子時剛過,趙云按著腰間青釭劍走過宵禁的街道,鐵甲鱗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更夫沙啞的梆子聲從三條街外傳來,他忽然停住腳步——城隍廟飛檐下懸著的九子銅鈴紋絲不動。

“子龍將軍?“隨行的親衛(wèi)張嶷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話音未落,三支弩箭撕破夜幕,帶著凄厲哨音釘入青磚墻縫。趙云旋身扯下素白披風(fēng)凌空一卷,第四支箭擦著耳際掠過,箭鏃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靛藍色。

“西北角樓!“張嶷正要吹響警哨,卻被趙云按住手腕。暗巷深處傳來瓦片輕響,七八道黑影貍貓般躥過屋脊。趙云反手將披風(fēng)甩向左側(cè),布帛裂空聲果然引出一簇箭雨,他自己卻貼著墻根陰影疾沖,青釭劍出鞘的龍吟驚飛了檐下棲鴿。

城西亂葬崗的腐土被暴雨沖開半角,火把映出女尸脖頸處拇指大的刺青——半片逆鱗浸在尸斑里,竟泛著碎金般的光澤。趙云用刀尖挑開她緊攥的左手,半枚青銅虎符沾著凝固的黑血。張嶷倒吸冷氣:“這是襄陽水軍的調(diào)兵符!蔡瑁上個月才...“

“速報主公。“趙云突然揮劍斬斷火把,黑暗瞬間吞沒眾人。金鐵交鳴聲在墳塋間炸響,蒙面人從老槐樹影里撲出,彎刀劃出新月般的弧光。青釭劍貼著對方刀刃上撩,火星迸濺間挑飛了蒙面布巾,趙云看見那雙丹鳳眼里轉(zhuǎn)瞬即逝的驚惶。

女刺客借力翻上斷墻,忽然悶哼一聲。待趙云追至,只看到殘破瓦當(dāng)上幾滴發(fā)黑的血跡,還有半截淬毒的袖箭插在墻縫里。更蹊蹺的是,她臨逃前竟將個油紙包拋回院中。

寅時三刻,左將軍府后堂仍亮著燭火。諸葛亮展開油紙包里的絹帛,鵝毛扇停在半空:“荊州布防圖。“他指尖劃過墨線標注的江陵渡口,“這些戰(zhàn)船泊位,全是蔡瑁麾下的艨艟艦隊。“

劉備摩挲著案上虎符,青銅表面的饕餮紋缺了半只利爪:“蔡德珪上月剛向景升兄請得水軍都督印,這就急著給曹孟德獻投名狀了?“話音未落,門外親兵急報:城南藥鋪走水。

趙云踹開冒煙的板門時,收贓的跛腳郎中已氣絕多時。灶膛里未燃盡的符紙灑著金粉,老郎中懷中緊抱的漆盒卻完好無損。諸葛亮用銀刀撬開夾層,泛黃信箋上的汝南袁氏殘印下,暗語寫就的糧草數(shù)目讓眾人色變。

“金鱗豈是池中物?!爸T葛亮輕叩漆盒底部新刻的逆鱗紋,“曹孟德這是要借荊襄世家的手,給江東也紋上鱗甲啊?!八蝗挥糜鹕确鳒鐮T火,窗外傳來瓦片碎裂聲。待趙云沖入院中,只見巡夜更夫的尸體橫陳墻根,后心插著支藍汪汪的吹箭。

五更梆子響過,趙云獨坐軍械庫擦拭佩劍。女刺客遺落的彎刀橫在案上,吞口處陰刻的魚紋讓他瞳孔驟縮——十八年前常山真定的那場夜襲,黑衣人兵器上也有同樣的標記。忽然箭窗微響,半片竹簡穿簾而入,上面用血寫著:卯時三刻,白水渡。

晨霧未散,渡口老柳樹下果然候著艘烏篷船。趙云按劍躍上甲板時,船尾老艄公的銅煙鍋在舷板上磕出三長兩短。艙內(nèi)傳來瓷器碎裂聲,他挑簾瞬間,淬毒袖箭已抵住咽喉。

“將軍果然守信?!白蛉仗用摰呐炭托币绣\墊,蒼白臉色襯得眼尾朱砂痣愈發(fā)鮮艷。她左手按著滲血的右肩,掌心露出半枚與女尸虎符嚴絲合扣的青銅紋樣:“金鱗衛(wèi)第七鱗,白露?!?

趙云劍鋒未移半分:“昨夜刺殺也是苦肉計?“

“那支毒箭本是要取你性命?!鞍茁锻蝗怀堕_衣襟,鎖骨下方赫然有道紫黑抓痕,“他們發(fā)現(xiàn)我私查調(diào)兵符,連追三城的死士可比子龍將軍難纏多了。“她甩出卷帛書,密密麻麻的名單上圈著七個名字,最后一個“劉琮“二字讓趙云握劍的手猛然收緊。

江風(fēng)驟起,船身突然劇烈搖晃。白露將個玉玨拍進趙云掌心:“去找鹿門山龐...“話音戛然而止,她心口綻開朵血花。趙云揮劍劈開射入艙內(nèi)的連弩箭,卻見上游漂來數(shù)艘走舸,桅桿上“蔡“字大旗刺破晨霧。

當(dāng)諸葛亮看到玉玨上“水鏡“二字時,正在調(diào)配藥劑的右手微微一顫。藥杵碾碎的血痂里,赫然混著金鱗衛(wèi)毒箭特有的藍尾石粉末?!褒嫷鹿昵百浻枋吭某鰩煻Y?!八麑χ柟廪D(zhuǎn)動玉玨,內(nèi)側(cè)“鳳雛“篆文忽隱忽現(xiàn),“看來襄陽城里的魚,比我們釣到的還要大?!?

暮色吞沒新野城時,一匹快馬沖入南門。斥候滾落鞍前,懷中密信沾滿江水泥漿:江陵糧倉昨夜遭焚,守將王威暴斃,尸身左臂紋著整片逆鱗。

鹿門山的晨鐘驚起寒鴉,龐統(tǒng)攏了攏葛布長衫,手指撫過藏書閣門環(huán)上的銅螭。昨夜暴雨沖垮了西墻,此刻卻有新鮮腳印從殘垣直通《六韜》書架。他取下第三卷《虎韜》時,竹簡軸心里掉出半片龜甲,灼痕組成的卦象正與白露帶來的星圖殘片呼應(yīng)。

“這位先生倒是雅興?!扒謇渑曉诹荷享懫穑茁兜箲叶拢笆准馓糁鴤€青銅羅盤,“卯時三刻觀星,可瞧見紫微垣的異動了?“話音未落,龐統(tǒng)突然將手中茶湯潑向書架,墨汁遇水顯出血紅色小篆——“戌時三刻,魚梁洲“。

江風(fēng)卷著細雨撲進渡口,白露將竹笠往下壓了壓。烏篷船剛離岸,船尾老艄公的銅煙鍋就重重磕在舷板上——三長兩短。她握緊袖中匕首,看著兩岸蘆葦叢里悄然升起的九道攔江鐵索。

“姑娘要去魚梁洲,走水路可比陸路兇險十倍?!芭摵熛破饡r,白露的匕首已經(jīng)抵住來人咽喉。穿葛布長衫的文士卻笑著展開手中畫卷,焦墨繪制的樓船正與她懷中半幅殘卷嚴絲合縫。

船身突然劇震,白露踉蹌間瞥見水下黑影游過。龐統(tǒng)拽著她躍上艙頂,原先的位置釘滿帶倒鉤的漁叉。江面炸開數(shù)朵水花,黑衣人口銜葦管浮出,手中連環(huán)弩機括聲如蝗群過境。

“閉氣!“龐統(tǒng)攬住她腰身扎入江中。白露在昏暗中看見他袖中甩出個銅匣,九根鋼針呈北斗狀釘入追兵眉心。渡口方向傳來戰(zhàn)馬嘶鳴,繡著“蔡“字的大旗在晨霧中若隱若現(xiàn)。

藏書閣地窖里,龐統(tǒng)用銀刀剖開畫軸夾層。硝制過的羊皮上,墨家機關(guān)圖與曹軍陣型圖重疊成詭異的星象?!昂脗€霹靂車藏于斗柄?!鞍茁吨讣鈩澾^北斗七星的機簧標記,“蔡瑁的樓船近日都在加裝拍竿,原來是要配合曹軍的陸上攻勢。“

暮色降臨時,他們在地窖深處發(fā)現(xiàn)七具書吏尸體。最年輕的那個右手緊攥,指縫露出半片金箔。白露用銅簪挑開他衣襟,心口處的逆鱗刺青尚未褪色,鱗片卻比新野女尸多了一道血痕。

“金鱗衛(wèi)以鱗片數(shù)量定等階?!褒嫿y(tǒng)突然用火折子燎焦尸體耳后,浮現(xiàn)的暗碼讓他臉色驟變,“這不是許都的暗樁,是江東的...“話音未落,一支鳴鏑箭穿透窗紙釘在梁上。展開的絹條用朱砂寫著:子時三刻,觀星臺。

戌時的觀星臺爬滿青苔,龐統(tǒng)轉(zhuǎn)動日晷晷針,地磚下傳來齒輪咬合的悶響。暗格中的青銅匣刻著“非攻“二字,匣內(nèi)《呂氏匠經(jīng)》的殘頁卻夾著江東布防圖。白露突然按住他手腕:“七星燈少了一盞?!?

陰影里轉(zhuǎn)出個佝僂老者,手中提燈映出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龐士元可知,墨守城械為何敵不過金鱗衛(wèi)的毒火?“他掀開衣襟,胸膛紋著的完整逆鱗泛著暗金,“當(dāng)年江夏城頭,你們龐氏的連弩...“

龐統(tǒng)突然擲出硯臺,墨汁在石板上濺出奎宿星圖。老者袖中噴出毒煙的同時,白露的匕首已刺入他肋下三寸。垂死的老者突然狂笑:“劉景升的藥引子...可還夠用?“話音未落,襄陽城方向騰起沖天火光。

子夜時分,龐統(tǒng)在火場廢墟中撿起半枚焦黑的虎符。符身上“水鏡“二字與白露的玉玨嚴絲合縫,而殘片邊緣的咬痕,竟與諸葛亮日前展示的新野調(diào)兵符完全一致。

“好個局中局?!鞍茁秾⑷狙男浼丛趧⒈砀〉貓D上,“金鱗衛(wèi)在荊州織的網(wǎng),怕是連曹孟德自己都要被纏住了?!八鋈粍×铱人裕菩难E里浮著金粉——昨夜江中鋼針的毒開始發(fā)作了。

龐統(tǒng)從《呂氏匠經(jīng)》撕下半頁塞進她手中:“去新野找諸葛孔明,就說'墨守非攻,難防家賊'?!把粤T吹響骨笛,山道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追兵的火箭照亮夜空時,白露看見龐統(tǒng)立在觀星臺頂,手中《匠經(jīng)》殘頁正被火舌舔舐成灰。

五更天,新野軍帳內(nèi)的諸葛亮突然掐滅香篆。案上星盤的玉衡位裂開細紋,他蘸著藥汁在絹帛上疾書:“襄陽火起,速查江陵?!靶砒潉傦w出帳外,就被一支燕尾箭射落。趙云拾起染血的絹帛,箭羽上粘著的金鱗刺痛了他的眼。

晨霧散盡時,斥候帶來的密報讓劉備捏碎了茶盞:蔡瑁之弟蔡中昨夜暴斃,尸身左臂紋著五片逆鱗。而江陵傳來的噩耗更甚——守將王威的首級,此刻正懸在曹軍先鋒旗桿之上。

子時的漢水泛著磷光,趙云單騎沖過浮橋時,座下照夜玉獅子突然人立而起。對岸蘆葦蕩里飄來焦糊味,混著尸臭的夜風(fēng)卷起片帶血麻布——正是江陵守軍的號衣殘片。

“將軍小心!“親衛(wèi)周倉擲出流星錘打落冷箭的瞬間,趙云已縱馬躍入淺灘。青釭劍劈開三道絆馬索,劍鋒卻在水面三寸處驟停——月光映出河底密密麻麻的鐵蒺藜,尖刺上還掛著半截江東水軍的皮甲。

糧倉廢墟深處,焦黑的粟米堆突然炸開。十余名口銜短刃的死士破糧而出,手中鏈錘舞成銀網(wǎng)。趙云旋身踏著斷墻騰空,劍光如瀑傾瀉,卻在斬斷第三根鎖鏈時瞥見他們脖頸處的刺青:逆鱗邊緣多出三道波浪紋。

“東吳的人?“周倉揮斧劈開偷襲者,斧刃卡在對方鎖骨處的金鱗紋上。垂死的刺客突然咬碎毒囊,黑血噴在殘存的糧垛上,竟騰起幽藍火焰?;鸸庹樟涟肼窕覡a的青銅鼎,鼎身銘文讓趙云瞳孔驟縮——竟是柴桑孫氏的族徽。

五更時分,諸葛亮在江邊祭出七盞孔明燈。飄向襄陽方向的第三盞突然炸裂,燃燒的絹布上顯出血色篆文:“蛟龍入淵“。他轉(zhuǎn)身望向正在調(diào)試連弩的工匠:“將望山抬高三分,箭槽改刻回紋?!?

突然江風(fēng)大作,白露踉蹌著跌進草廬,手中《呂氏匠經(jīng)》殘頁正巧飄落弩機圖紙上。墨家設(shè)計的雙矢槽與諸葛亮改良的回紋榫卯完美契合,她肩頭滲出的黑血卻將圖紙染出古怪紋路。

“奎木狼位...“諸葛亮突然用朱砂筆勾出血跡邊緣,“姑娘中的是七星鴆,需用金鱗衛(wèi)解藥反配。“他掀開藥爐,沸騰的湯汁里浮著半片逆鱗刺青——正是新野女尸身上剝下的皮肉。

襄陽刺史府地牢深處,龐統(tǒng)的鐐銬叮當(dāng)作響。蔡瑁將烙鐵按在《匠經(jīng)》殘頁上,硝制的羊皮卻顯出江東布防圖:“好個鳳雛,竟把曹丞相的霹靂車圖紙賣給碧眼兒?“

“德珪將軍不妨細看赤壁標尺。“龐統(tǒng)啐出口中血沫,“這圖上標注的水深,夠不夠沉下蔡氏樓船?“蔡瑁暴怒揮鞭時,窗外突然射入支無翎箭,箭桿上綁著的正是劉表藥方殘頁,黃芪分量旁畫著三道波浪紋。

卯時三刻,趙云在江陵碼頭截住艘走舸。船艙暗格里搜出的密信蓋著魯肅私印,內(nèi)容卻是用金鱗暗語寫的火攻之計。更蹊蹺的是,押貨的啞巴船夫耳后竟有被烙毀的刺青痕跡——隱約能辨出“錦帆“二字。

“益德將軍當(dāng)心!“周倉的驚呼被爆炸聲淹沒。張飛剛撬開的貨箱噴出毒煙,箱底機關(guān)弩連發(fā)十二箭,將趕來驗貨的江陵屬官釘死在桅桿上。趙云揮劍斬斷帆索,落下的帆布顯出血繪的江東白虎旗。

諸葛亮接到飛鴿傳書時,正在調(diào)試新弩機的望山。銅制卡簧突然彈開,將淬毒的矢箭射向梁上陰影。刺客墜地時懷中的火折子引燃藥柜,升騰的紫煙里,眾人看見他心口紋著的逆鱗竟生著龍角。

“這不是金鱗衛(wèi)...“白露用匕首挑開刺客衣襟,“龍鱗刺青是許都皇城司的標記!“她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血珠在火盆里炸開金色火花。諸葛亮猛地展開江東密信,在火光映照下,信紙空白處顯出用明礬寫的八個字:真龍假鱗,江東借箭。

未時暴雨突至,趙云在江神廟發(fā)現(xiàn)二十具無頭尸。香案上供著的頭顱排成北斗狀,王威怒睜的雙目已被換成琉璃珠子。周倉掰開他緊攥的右手,掌心是用血畫的江夏布防圖,落款處卻按著孫權(quán)的獅頭金印。

“將軍請看這個!“親兵從神像背后搜出個青銅匣,機括紋樣竟與新野女尸所攜虎符完全一致。趙云用刀尖挑開匣蓋時,淬毒的銀針貼著他臉頰飛過,匣內(nèi)錦緞上工整寫著:左將軍親啟。

劉備展開血書時,窗外炸響驚雷。絹帛上字跡被雨水暈開,唯有“速離新野“四字清晰如刻。諸葛亮用羽扇輕拂紙面,暈染的墨跡竟顯出襄陽城防圖,而標注的突破口正是蔡瑁別院。

“好個一石三鳥之計。“羽扇停在護城河水位標記處,“曹仁的騎兵、蔡瑁的水師、孫權(quán)的伏兵...“他突然將地圖按在火盆上,焦痕逐漸勾勒出條隱秘小道:“當(dāng)陽長坂坡?!?

亥時陰風(fēng)穿過轅門,趙云在巡營時嗅到淡淡檀香。中軍帳突然亮起的火光里,白露正將匕首抵在劉備喉間,眼中金芒流轉(zhuǎn):“左將軍可知,新野城下埋著三百斤猛火油?“

劉備的喉結(jié)在匕首下微微滾動,帳外傳來弩機絞弦的咯吱聲。白露眼中金芒暴漲,袖口突然射出三道銀絲纏住諸葛亮羽扇:“諸葛先生不妨算算,是您的七星陣快,還是地火焚城快?“

“姑娘可知這檀香里摻了雄黃?“諸葛亮突然翻腕,羽扇骨節(jié)中噴出白霧。白露踉蹌后退時,袖中銀絲已被劉備用雙股劍絞住,劍柄鑲嵌的玉玨正與她懷中殘片共鳴生光。

地窖傳來的轟鳴震動全城,趙云劈開府庫銅鎖時,三百個陶甕正在滲出黑油。張飛掄起石磨砸向引火索,濺起的火星卻讓油面騰起藍焰。千鈞一發(fā)之際,白露擲出浸透藥汁的披風(fēng)覆住火源,自己卻被熱浪灼傷右臂——焦皮下赫然露出青鱗紋身。

“你不是金鱗衛(wèi)!“諸葛亮用銀針挑破她耳后偽裝,朱砂痣下藏著粒青黛色的守宮砂,“江東于吉的弟子,怎會紋著虬龍逆鱗?“

五更梆子響過,白露在藥煙繚繞中蘇醒。諸葛亮將淬毒的箭頭浸入她腕血,銅盆里浮出幅燃燒的星圖:“姑娘用本命精血下咒,是要為令師續(xù)命?“他突然指向紫微垣的裂痕:“于吉先生三年前被孫伯符所殺,這借星還魂的禁術(shù)...“

“左將軍可知地龍翻身之兆?“白露突然扯開衣襟,心口鱗片竟與玉玨紋路呼應(yīng),“建安五年下邳城破,陳公臺在白虎樓下埋過同樣的猛火油?!八瘸鰩Ы鸱鄣难?,“只不過這次要燒的不是城池,而是整個荊襄的氣運?!?

襄陽傳來急報時,龐統(tǒng)正在地牢用血繪制陣圖。蔡瑁的副將張允突然暴斃,尸身爬出七條生著人面的蜈蚣。更駭人的是,刺史府古井中浮出二十具纏滿水藻的童尸,每具心口都嵌著刻“水鏡“二字的玉片。

“是鎖龍樁。“龐統(tǒng)掰開童尸手掌,焦黑的掌紋拼成奎宿星圖,“有人要斷漢水龍脈?!八蝗挥苗備D砸向墻壁,暗格里滾出個青銅羅盤——指針正指向新野方向。

未時三刻的烈日下,新野城頭飄起細雨。諸葛亮登上南門譙樓,將改良連弩對準護城河。白露割破手掌將血涂在箭鏃,第一支箭破空時,河面炸起三丈高的水柱。藏在蘆葦叢中的引火船尚未靠近,便被連環(huán)爆炸掀翻。

“諸葛孔明!“對岸傳來蔡瑁的怒吼,樓船拍竿卻砸向自家走舸。龐統(tǒng)站在船頭拋出火把,曹軍先鋒旗瞬間被磷火吞沒?;靵y中,白露奪過弩機連發(fā)九箭,箭箭穿透金鱗衛(wèi)的逆鱗刺青。

趙云率白馬義從沖殺時,照夜玉獅子突然人立而起。地面裂開丈余寬的溝壑,黑油如泉涌出。張飛擲出丈八蛇矛釘死兩名掘渠死士,矛桿上纏著的布條赫然是江東錦帆賊的殘旗。

“子龍速退!“諸葛亮揮動令旗,城墻暗門射出百根套索。劉備攜百姓從地道撤離時,白露正用玉玨引動雷火。閃電劈中城樓鴟吻的剎那,三百斤猛火油被引向曹軍本陣,烈焰中傳來霹靂車的爆裂聲。

殘月升上長坂坡時,白露在古槐下擺出七盞油燈。諸葛亮將染血的星圖鋪在燈陣中央,天樞位的火苗突然轉(zhuǎn)為青色?!坝诩壬檬侄??!八麚]扇截斷一縷夜風(fēng),“借七星續(xù)命燈改新野命數(shù),就不怕遭天譴?“

白露突然割斷長發(fā)投入火中,青煙里浮現(xiàn)出于吉虛影:“孫策毀我肉身,劉表奪我龍脈,如今該讓碧眼兒嘗嘗氣運反噬了。“虛影指向東南,“諸葛小友要找的東風(fēng),就藏在云夢澤的鎖龍?zhí)??!?

劉備接過白露遞來的龜甲,裂紋組成“當(dāng)陽“二字。遠處傳來嬰孩啼哭,糜夫人抱著阿斗從亂軍中沖出,身后追兵鎧甲上紋著帶龍角的金鱗。趙云單騎沖陣時,青釭劍劈開的面甲下,赫然是劉表長子劉琦蒼白的臉。

“公子何至于此!“趙云挑飛他手中毒刃。劉琦卻狂笑著撕開衣襟,心口逆鱗已生龍角:“景升父奪我氣運時,可曾想過今日?“他突然咬碎舌尖,血霧中飛出千百只螢火蟲,照亮長坂橋頭埋著的鐵蒺藜陣。

諸葛亮在車駕上拋出最后三支令箭,箭尾系著的銅鈴在夜空蕩出漣漪。白露嘔血催動玉玨時,整片松林無風(fēng)自動,將曹軍引向相反方向。龐統(tǒng)站在崖頂揮動火把,對岸忽然升起與劉備車隊完全相同的燈火。

雞鳴時分,白露在渡口攔下趙云:“將軍可愿往云夢澤取東風(fēng)?“她掀開斗篷,背上完整的虬龍刺青正在滲血,“需用青釭劍斬斷三根鎖龍鏈,只是...“她望向劉備懷中的阿斗,“此子命格貴不可言,恐遭天妒?!?

江霧中忽然傳來艄公的咳嗽聲,龐統(tǒng)從烏篷船里拎出個青銅匣。匣蓋開啟的剎那,在場所有人的兵器都開始嗡鳴——里面竟是傳國玉璽的拓印,邊角處還沾著孫策的血跡。

寅時的云夢澤浮著青灰色瘴氣,白露割破指尖將血滴入羅盤。青銅指針突然直立旋轉(zhuǎn),指向迷霧中若隱若現(xiàn)的礁島。龐統(tǒng)解開烏篷船尾的青銅鏈,鏈環(huán)上的饕餮紋竟與傳國玉璽拓印完全吻合。

“此鏈乃秦始皇鎮(zhèn)蛟所用?!爸T葛亮輕叩船板下的暗格,十二具青銅水漏顯出水紋,“每過一里,需調(diào)整水漏方位對應(yīng)二十八宿?!八捯魟偮?,船頭突然撞上浮尸——正是三日前失蹤的江東探子,尸身纏滿刻著“錦帆“二字的鐵鏈。

鎖龍?zhí)度肟诘氖罎M藤壺,趙云以青釭劍劈開牡蠣殼,露出“楚懷王廿七年“的篆刻。白露將玉玨嵌入碑眼時,潭水突然沸騰如煮,九根蟠龍柱破水而出。每根龍柱鎖著具青銅棺,棺蓋上的星圖正與新野城下的火油甕分布相同。

“子龍將軍,坎位!“龐統(tǒng)突然擲出墨斗線。趙云踏著浮棺躍向第三根龍柱,青釭劍斬斷鎖鏈的剎那,潭底傳來龍吟般的轟鳴。青銅棺自動開啟,里面竟蜷縮著具生滿綠鱗的童尸,懷中抱著的玉匣刻有“臥龍“二字。

諸葛亮接過玉匣時,潭水突然分向兩側(cè)。魯肅的密使船從水墻中沖出,船頭站著個戴青銅面具的方士:“江東兒郎的血,可還合諸葛先生的胃口?“他掀開甲板,艙內(nèi)堆滿心口紋龍鱗的童尸,每具都穿著劉表親軍的皮甲。

白露的符紙在掌心自燃,火光照亮方士腕間的五銖錢手鏈——正是于吉生前法器。龐統(tǒng)突然拋出《呂氏匠經(jīng)》,殘頁遇水顯出的陣圖竟與龍柱布局吻合:“好個借尸還魂!孫仲謀連自家水軍都舍得煉成尸傀?“

混戰(zhàn)中,趙云劈開面具人的青銅護心鏡,露出的面容讓所有人駭然——竟是三年前被孫策處死的于吉首徒凌操。他心口的逆鱗已化成龍角,雙手結(jié)印引動潭水倒灌:“左將軍可知,這鎖龍?zhí)舵?zhèn)著的正是赤壁東風(fēng)!“

諸葛亮將玉匣中的龜甲擲向半空,驚雷劈中龍柱的瞬間,潭底升起座青銅觀星臺。白露咬破舌尖噴出血霧,十二具水漏同時炸裂,水流在星臺刻出建安十三年的冬至方位。龐統(tǒng)突然大笑:“原來東風(fēng)要借的不是火,是這困了四百年的蛟怨!“

凌操的尸傀船突然調(diào)轉(zhuǎn)船頭,船尾噴出磷火直撲魯肅密使。諸葛亮趁機轉(zhuǎn)動星臺渾象,潭水形成的漩渦中升起條青銅甬道。眾人潛入時,趙云瞥見石壁上的壁畫——楚人正用同樣的方法在云夢澤大破秦軍樓船。

甬道盡頭的水晶宮里,傳國玉璽的虛影懸浮在蛟龍骨架上。白露將玉玨按進龍骨第七節(jié),整座宮殿開始劇烈震動。諸葛亮望著穹頂星圖:“當(dāng)年楚人把赤壁地形刻在蛟骨上,這才是周瑜敢用火攻的底氣。“

子時暴雨傾盆,眾人帶著蛟龍骨返回烏篷船時,對岸亮起連綿火把。凌操站在改裝過的樓船上,船頭霹靂車裝著燃燒的尸傀:“諸葛村夫可識得此物?“他揮動令旗,冒著綠火的石彈劃破夜空——正是徐庶之母被囚許昌時設(shè)計的“鬼哭砲“。

龐統(tǒng)突然掀開船板,露出二十架改良連弩:“孔明還記得新野城頭的回紋箭槽?“弩箭離弦的剎那,白露擲出浸透蛟血的符咒。箭矢穿透尸傀時爆出青焰,將整艘樓船燒成流動的火墻。

驚變突生,阿斗在糜夫人懷中突然啼哭。玉璽虛影從襁褓中升起,竟引動傳國玉璽拓印共鳴。凌操狂笑著撕開衣襟,胸口的龍鱗刺青片片剝落:“孫仲謀要的真龍氣運,原來在...“

趙云的三棱箭貫穿他咽喉的瞬間,對岸山崖亮起“周“字大旗。真正的江東水軍出現(xiàn)在晨霧中,為首戰(zhàn)船站著個戴惡鬼面具的將領(lǐng),手中令旗繡著浴火鳳凰。

“荊州牧的手伸得太長了。“面具人掀開面甲,赫然是早該死在許昌的徐庶。他腳下跪著個渾身是血的文士——正是月前失蹤的東吳謀士闞澤。

諸葛亮羽扇停在半空:“元直兄別來無恙?這借尸還魂的戲碼,可對得起水鏡先生的教誨?“他忽然揮扇打翻燈油,火焰在甲板燒出“苦肉計“三個篆字。

徐庶冷笑揮劍,闞澤外袍碎裂,露出滿背的魏國金鱗刺青:“曹丞相的東風(fēng),可比臥龍的及時?“他忽然咬斷舌根,血霧中飛出群帶火的烏鴉,直撲劉備所在的艨艟艦。

龐統(tǒng)用《呂氏匠經(jīng)》擋住火鴉時,白露突然躍入江中。她背上的虬龍刺青遇水化形,竟托著阿斗浮出水面。諸葛亮將玉璽拓印按在嬰兒額頭,江水突然逆流形成漩渦,將徐庶的船隊卷向赤壁方向。

“冬至子時,東南風(fēng)起?!鞍茁稄尿札?zhí)撚爸凶叱?,發(fā)間別著的蓍草突然開花,“但這場東風(fēng),要燒的可不是曹營...“

建安十三年冬,烏林水寨的燈火在江霧中暈成血色。曹操撫摸著云母屏風(fēng)上的蛟龍紋,忽將酒樽砸向報信斥候:“你說那諸葛村夫在江心祭風(fēng)?“琉璃碎片扎進斥候脖頸的逆鱗刺青,流出的血竟帶著金粉。

對岸七星壇上,諸葛亮揮動桃木劍刺穿七盞青銅燈。白露割破手腕將血灑向祭旗,狂風(fēng)卷著磷火掠過江面,將蔡瑁水師的拍竿吹得東倒西歪。龐統(tǒng)立在艨艟艦頭,手中《呂氏匠經(jīng)》殘頁突然自燃,火光照亮水底密密麻麻的青銅鏈——正是云夢澤鎖龍?zhí)兜逆?zhèn)物。

“元直兄可知何謂作繭自縛?“諸葛亮突然轉(zhuǎn)向東南方。徐庶的尸傀船隊正順風(fēng)而來,船頭“鬼哭砲“卻調(diào)轉(zhuǎn)方向?qū)什苘姌谴?。白露吹響骨笛,阿斗額頭的玉璽印記驟然發(fā)亮,江中升起九道水柱纏住徐庶旗艦。

周瑜站在樓船望臺,手中令旗卻遲遲未落。魯肅急道:“都督,東南風(fēng)已起!“話音未落,黃蓋的火船突然調(diào)頭,老將軍須發(fā)皆張:“江東兒郎,隨我清君側(cè)!“火船竟直撲諸葛亮所在的七星壇。

趙云劈開兩支毒火箭,發(fā)現(xiàn)箭頭刻著“錦帆“印記。混亂中,龐統(tǒng)躍上黃蓋船頭:“公覆將軍看看這是何物!“他抖開的血書里,竟有孫策賜死于吉時蓋下的私印。老將突然嘔出黑血,心口浮現(xiàn)出帶龍角的逆鱗。

江心漩渦驟現(xiàn),徐庶的尸傀船突然解體。三百具纏滿鐵鏈的童尸浮出水面,每具都抱著刻“水鏡“二字的玉匣。諸葛亮揮劍斬斷主祭旗,狂風(fēng)瞬間轉(zhuǎn)向,將黃蓋火船吹向曹軍水寨。白露卻在此時墜江,背上的虬龍刺青化作實體纏住阿斗。

“子龍接住!“龐統(tǒng)拋來蛟龍骨制的短戈。趙云踏浪疾馳,青釭劍劈開尸傀鐵鏈時,瞥見鏈環(huán)內(nèi)壁的“景升“篆文——這些竟是劉表十年前鎮(zhèn)壓荊南宗賊的囚鏈。

曹操的旗艦突然傳來絲竹聲,郭嘉的遺作《短歌行》在火海中飄蕩。荀彧捧著玉璽拓印沖出船艙:“明公快看!“拓印上的蛟龍竟在火光中游動,龍目處鑲著的正是阿斗襁褓上的玉玨。

對岸崖頂,周瑜的焦尾琴弦盡斷。小喬驚呼聲中,他嘔出的血在輿圖上暈出“東風(fēng)誤“三字。魯肅突然指向江心:“都督快看!“諸葛亮所在的七星壇正在下沉,壇底伸出無數(shù)青銅手臂——正是鎖龍?zhí)兜椎某耸浮?

白露從水底托起阿斗時,十二具尸俑已圍住祭壇。她咬破舌尖噴出血咒,尸俑胸口的玉片突然炸裂。諸葛亮趁機擲出八卦陣圖,江面浮起的光紋竟與蛟龍骨完全契合:“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東風(fēng)!“

徐庶在亂軍中狂笑,撕開的人皮面具下竟是司馬懿的臉:“諸葛孔明,你可知這赤壁大火燒的是...“話音未落,張遼的狼牙箭貫穿其咽喉。對岸卻傳來震天歡呼——曹軍先鋒旗竟插上了周瑜樓船。

子夜時分,劉備在蘆葦蕩中展開染血的地圖。糜芳突然慘叫,他捧著的阿斗襁褓里鉆出條生著人面的蜈蚣。諸葛亮用羽扇挑起毒蟲:“好個偷天換日,仲達連剛滿月的嬰孩都不放過?!?

江面飄來艘無人的錦帆賊快船,艙內(nèi)青銅匣裝著半塊虎符。趙云挑開匣底夾層,里面竟是用人血寫的《出師表》殘篇,落款處蓋著二十年后的“漢丞相武鄉(xiāng)侯印“。

白露在昏迷中囈語:“鎖龍?zhí)?..還有半截龍骨...“龐統(tǒng)突然扯開衣襟,心口的逆鱗刺青正與蛟龍骨共鳴:“原來我才是最后那把鑰匙?!?

龐統(tǒng)撕開衣襟的剎那,赤壁江面浮起萬千青銅鱗片。他心口的逆鱗刺青化作血線注入蛟龍骨,整段骸骨突然昂首化龍,將司馬懿的陰兵船隊絞成碎片。諸葛亮揮動羽扇接住空中飄落的《出師表》,絹帛上的血字突然游動重組,竟顯出建興五年的星象圖。

“士元不可!“劉備的嘶吼被龍吟淹沒。龐統(tǒng)踏著龍骨躍至半空,手中《呂氏匠經(jīng)》殘頁燃燒成火鳳:“墨家兼愛非攻,今日卻要借這四百年的怨氣...“他忽然扯斷頸間玉墜,墜子里封存的竟是水鏡先生一縷白發(fā)。

江心升起九丈高的青銅鼎,鼎身楚篆記載著懷王二十七年的人牲祭典。白露將阿斗放在祭壇中央,嬰兒啼哭引動鼎內(nèi)血水沸騰。趙云劈開三具尸傀,發(fā)現(xiàn)他們鎧甲內(nèi)襯竟縫著許都官紙——正是赤壁戰(zhàn)前曹操承諾封賞荊襄世家的名單。

“原來如此!“諸葛亮用七星燈擺出奎宿陣,“司馬仲達要的不是江東六郡,而是這蛟龍骨里的長生秘術(shù)!“他忽然割破手掌將血涂在《出師表》上,未來星象與當(dāng)下戰(zhàn)局竟在火光中重疊。

龐統(tǒng)的肉身開始琉璃化,龍骨每寸游動都帶起他的血肉。司馬懿在亂軍中舉起玉璽拓印,阿斗額間的印記突然離體飛出,化作傳國玉璽虛影鎮(zhèn)壓蛟龍。“劉玄德!“司馬懿的狂笑混著骨裂聲,“你兒早被調(diào)包,這才是真龍...“

青釭劍貫穿他胸膛的瞬間,趙云看清劍尖挑著的襁褓殘片——竟繡著“夏侯“二字。對岸曹軍突然響起鳴金聲,張遼率虎豹騎反沖本陣,斬下的卻是自家糧官的逆鱗首級。

白露在祭壇上跳起楚巫祭舞,十二道血泉從鼎中噴涌。諸葛亮將未來星圖投入血泉,赤壁大火突然轉(zhuǎn)為靛藍,燒得曹軍鐵索連環(huán)船滲出青銅汁液。龐統(tǒng)最后的嘶吼震碎司馬懿面具:“楚人一炬,可焚八百年秦制!“

阿斗的哭聲忽然化作龍吟,云夢澤方向飛來九只玄鳥。糜夫人懷中嬰兒心口浮現(xiàn)完整龍鱗,而真正的玉璽虛影正從諸葛亮袖中升起。徐庶殘魂突然顯形:“孔明可知,這《出師表》本就是你親手所毀?“

子時暴雨傾盆,燃燒的江面浮起座青銅城樓。周瑜站在殘破的樓船上,看著東風(fēng)將火船吹向自家水寨。小喬扯開戰(zhàn)袍,心口逆鱗泛著金光:“夫君,該醒了...“她突然用發(fā)簪刺穿鱗片,血霧中浮現(xiàn)孫權(quán)陰沉的臉。

“好個苦肉計!“黃蓋的尸身突然坐起,手中令旗直指諸葛亮,“江東要的從來不是退曹...“他撕開人皮面具,赫然是假死多年的孫策。白露的骨笛落地:“師尊?“

龐統(tǒng)最后的血滴在龍骨上,整條蛟龍化作青銅巨弩。諸葛亮扣動弩機,箭矢竟是燃燒的《出師表》。司馬懿殘軀被釘在曹軍帥旗時,許都方向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銅雀臺地基下挖出了三百具生著逆鱗的童尸。

劉備在亂軍中撿到個青銅匣,匣內(nèi)竹簡記載著楚懷王與秦宣太后的秘約。最后一枚竹簡上,未來諸葛亮的筆跡寫著:“北伐非為漢室,實鎮(zhèn)五丈原下的...“

五丈原的秋風(fēng)卷著紙錢掠過七星燈,諸葛亮撫摸著出土的楚鼎殘片,鼎內(nèi)銘文突然游動如活蛇。姜維舉著火把的手猛然一顫:“丞相,這上面寫的是您北伐時的糧草數(shù)目!“

秦嶺深處,白露的蓍草羅盤在無字碑前瘋狂旋轉(zhuǎn)。趙云用青釭劍劈開藤蔓,劍身映出的卻不是自己面容——竟是二十年后的老將跪在五丈原軍營。阿斗突然啼哭,襁褓中掉出枚生銹的虎符,背面刻著“漢丞相武鄉(xiāng)侯“。

“將軍小心!“白露擲出骨笛打偏冷箭。暗處轉(zhuǎn)出個戴青銅儺面的方士,手中羽扇竟與諸葛亮的一模一樣:“子龍將軍別來無恙?這無字碑可是你親手立的?!八崎_儺面,腐爛的半張臉正是未來趙云的模樣。

司馬懿站在銅雀臺頂,腳下三百童尸組成的陣法正滲出黑水。曹丕的佩劍突然自鳴,劍穗上的玉玨與阿斗的襁褓產(chǎn)生共鳴。賈詡驚呼:“陛下快看!“童尸們心口的逆鱗刺青正化作活蛇,鉆進司馬懿的七竅。

諸葛亮突然咳血,七星燈中的本命火搖曳欲熄。他翻開《呂氏匠經(jīng)》最后一頁,空白處浮現(xiàn)出血字:“五丈原下埋著第二座鎖龍?zhí)?。“姜維劈開中軍帳地面時,涌出的竟是云夢澤的靛藍江水,水底沉著具青銅棺槨。

白露在無字碑上畫出楚巫符咒,碑面突然顯出血色星圖。未來的趙云殘魂嘶吼:“快走!碑下鎮(zhèn)著...“話音未落,地縫中伸出青銅手臂將阿斗拽入深淵。趙云縱身躍下時,青釭劍柄彈出的玉片正與楚鼎銘文吻合。

秦嶺地宮深處,九尊禹王鼎環(huán)繞著水晶棺。棺中女子面容與糜夫人一般無二,懷中抱著的卻是傳國玉璽真品。白露背上的虬龍刺青突然離體,化作鎖鏈纏住水晶棺:“原來玉璽從來不在孫曹劉手中...“

司馬懿的狂笑震落銅雀臺瓦當(dāng),他胸口鉆出的蛟龍咬住曹丕咽喉。童尸們組成的陣法升起血霧,在空中凝成“晉“字大旗。賈詡撕開官袍,露出滿背的完整逆鱗:“臣恭賀宣王,這八百年輪回終要破了!“

五丈原的地震中,諸葛亮打開青銅棺槨。里面竟是未來自己的尸身,手中羽扇系著截白發(fā)——正是龐統(tǒng)祭天時消散的那縷。姜維突然慘叫,他的左臂浮現(xiàn)出帶龍角的逆鱗:“丞相,我的身體...“

子夜時分,白露割開手腕將血涂滿禹王鼎。阿斗從水晶棺坐起,瞳孔已化作龍睛:“趙叔父,該還債了。“青釭劍突然脫手飛出,刺入未來趙云的殘魂心口。地宮穹頂顯出赤壁戰(zhàn)場的幻象,燃燒的東風(fēng)里竟混著五丈原的紙錢。

諸葛亮在七星陣中擲出染血的《出師表》,楚鼎突然噴出烈焰?;鹬懈‖F(xiàn)的卻不是北伐地圖,而是許昌皇宮的暗道圖。司馬懿的聲音從火中傳出:“諸葛村夫,你可知自己才是最大的...“

白露將阿斗推入禹王鼎的瞬間,秦嶺與五丈原同時升起光柱。趙云看著手中崩裂的青釭劍,劍身倒影里自己正跪在五丈原痛哭。無字碑轟然炸裂,碑中掉出的竹簡寫著:“亮死,漢亡;亮生,輪回續(xù)?!?

銅雀臺的玉像泛起血色紋路時,許昌皇城地底傳來九聲鐘鳴。曹丕的尸身端坐龍椅,手中詔書突然自燃,灰燼顯出“受禪臺“三字。賈詡割開手腕將血澆在九品中正碑上,碑文竟變成楚篆寫的“輪回契“。

五丈原的地縫中,諸葛亮將未來自己的尸骸放入楚鼎。鼎內(nèi)沸騰的藥汁突然凝固,化作三千枚帶逆鱗刺青的銅錢。姜維的左臂完全龍化,一槍挑飛撲來的上古戰(zhàn)俑時,發(fā)現(xiàn)它們鎧甲上刻著“大漢驃騎將軍霍“。

“原來如此!“諸葛亮將銅錢撒向星陣,“去病將軍當(dāng)年所破的,正是輪回外的匈奴...“話音未落,戰(zhàn)俑陣中升起衛(wèi)青的將旗,旗桿卻插著司馬懿的玉像頭顱。

秦嶺深處,阿斗的龍睛看穿禹王鼎。鼎內(nèi)九州圖化作活蛇鉆進他七竅,前世記憶如潮涌來——他竟是楚懷王轉(zhuǎn)世。白露的殘魂從水晶棺浮出:“殿下該醒了,這八百年的局...“突然被鼎中伸出的青銅鎖鏈拖回深淵。

趙云在無字碑廢墟中找到半卷《青囊書》,空白處竟用隱形藥水寫著華佗遺言:“曹公頭風(fēng)非病,乃鎖魂術(shù)反噬?!八_地宮石壁,里面冰封著數(shù)百具生著逆鱗的幼童尸身,最年輕的赫然是童年司馬懿。

司馬懿玉像突然睜開翡翠眼:“子龍將軍,可識得此物?“他掌心托著的正是趙云未來在成都自刎用的劍。青釭劍應(yīng)聲而斷,碎片中飛出張繡的殘魂:“常山趙子龍,你我從宛城就開始輪回了!“

諸葛亮突然嘔出青銅碎屑,半張臉開始傀儡化。他揮動羽扇引動北斗星光,五丈原沖出的戰(zhàn)俑突然調(diào)轉(zhuǎn)戈頭。姜維的龍臂插入地脈,扯出的竟是赤壁大戰(zhàn)時的東風(fēng)殘焰:“丞相,東風(fēng)從來都是地火!“

白露的尖叫從九鼎共鳴中傳來,阿斗渾身浮現(xiàn)九州社稷圖。他稚嫩的聲音響徹地宮:“項籍,你還要躲到何時?“項羽殘魂從青釭劍碎片中升起,烏騅馬蹄踏碎司馬懿玉像:“楚雖三戶,亡秦必漢,然漢亦楚也!“

銅雀臺突然崩塌,露出下方巨大的青銅渾天儀。賈詡的逆鱗刺青化作活蛇鉆進儀樞,二十四節(jié)氣環(huán)開始倒轉(zhuǎn)。諸葛亮擲出傀儡化的右臂,臂中機關(guān)彈射出赤壁戰(zhàn)時的毒火箭:“司馬仲達,且看真正的東風(fēng)!“

阿斗躍入九州鼎的瞬間,華夏龍脈具現(xiàn)為實體。白露用最后殘魂點燃楚巫祭火,火光中浮現(xiàn)秦始皇封禪場景——他手中的傳國玉璽,正是用禹王鼎熔鑄而成。項羽殘魂突然大笑:“原來楚人的仇,早就報在焚書坑儒時!“

子夜時分,諸葛亮將《出師表》投入鼎火。燃燒的絹帛裹住司馬懿的玉像,露出里面于吉的面容。趙云一槍刺穿時空裂隙,看到建安十三年的自己正在新野血戰(zhàn),而城頭觀戰(zhàn)的諸葛亮眼中閃著傀儡的青銅光澤。

“原來輪回開始得更早...“諸葛亮突然扯開衣襟,心口鑲嵌的正是云夢澤蛟龍逆鱗。他揮劍斬斷連接未來的星鏈,五丈原的星空突然熄滅。姜維的龍臂插入自己胸膛,扯出根刻滿符咒的青銅脊骨:“丞相,這才是真正的《八陣圖》!“

秦嶺傳來九鼎齊鳴,阿斗的身影逐漸透明。九州社稷圖從他體內(nèi)展開,覆蓋了整個三國疆域。白露最后的聲音在風(fēng)中飄散:“鎖住輪回的不是玉璽,是人心中的...“

建安二十五年春,洛陽廢墟上空懸浮著九尊禹王鼎。諸葛亮傀儡大軍與司馬懿玉像軍團在殘垣間列陣,兵戈碰撞聲驚醒了地底沉睡的楚俑。阿斗立于未央宮舊址,九州社稷圖在他腳下蔓延,每寸疆域都浮現(xiàn)出對應(yīng)的星象。

“陛下,該斷鏈了。“白露殘魂從鼎耳飄出。阿斗拔出趙云所贈的斷劍,劍身映出的卻是項羽自刎烏江的場景。他忽然將劍刺入心口,九州鼎齊聲轟鳴,噴出的不是血而是云夢澤的江水,水中游動著赤壁大戰(zhàn)時的冤魂。

諸葛亮扯斷傀儡絲線,露出胸腔內(nèi)的蛟龍逆鱗:“司馬仲達,可識得此物?“鱗片突然化作火鳳,將銅雀臺熔成的玉璽真品銜給阿斗。司馬懿玉像寸寸龜裂,露出于吉焦黑的尸身:“楚巫...終究敗給...“

趙云率三千楚俑沖破時空裂隙,青釭殘劍指向宛城戰(zhàn)場。少年時的自己正懷抱阿斗在長坂坡血戰(zhàn),而穹頂星圖中竟映著五丈原的秋雨。他忽然調(diào)轉(zhuǎn)馬頭沖向九州鼎,斷劍在鼎身刻下“止戈“二字。

白露殘魂燃成最后的烽燧,火光中浮現(xiàn)堯舜禪讓的場景。阿斗將玉璽真品投入鼎火,青銅熔液裹住九州社稷圖:“朕以楚懷王之名,還政于...“話音未落,他的身軀已化作九道龍氣融入鼎中。

諸葛亮傀儡之軀突然跪地,眼中青銅光澤褪去。真正的魂魄從五丈原地縫升起,手中羽扇系著龐統(tǒng)的白發(fā):“士元,該走了。“兩人魂魄化作青白二氣,修補了赤壁大戰(zhàn)撕裂的蒼穹。

司馬懿玉像徹底崩塌時,傳國玉璽從灰燼中升起。賈詡瘋狂撲向玉璽,卻被二十四節(jié)氣環(huán)絞成血霧。玉璽表面浮現(xiàn)小篆:“受命于天,既壽永昌“,落款卻是“楚懷王廿七年制“。

子夜時分,九州鼎沉入地脈。洛陽百姓清晨推窗,只見街市如常,仿佛昨夜浩劫皆是幻夢。唯有宮墻新添的楚云紋,與軍械庫中莫名出現(xiàn)的雙矢連弩,暗示著時空的裂痕。

三個月后,成都朝堂。蔣琬呈上北方密報:曹丕暴斃,司馬氏全族得了怪病,渾身長滿逆鱗而死。劉禪把玩著新制的孔明燈,燈面繪著秦嶺無字碑的圖案:“相父曾說,東風(fēng)可燒盡輪回...“

五丈原荒冢前,老邁的趙云掛劍而立。青釭殘劍突然鳴響,映出個沒有三國烽煙的世界——那里的人們在九州鼎出土的博物館前駐足,鼎身“止戈“二字清晰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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