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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矮蘿卜頭
在 Y市的街頭,陽光肆意揮灑,悶熱的空氣彌漫在每一個角落。學院的大門靜靜佇立,門口的煙酒鋪里,李嬸正忙碌著整理貨架。這時,一個左手抱著西瓜,右手拿著肉包子的青年晃晃悠悠地走來,他大口咬著包子,又猛啃一口西瓜,鮮紅的西瓜汁順著嘴角流下,滴落在胸口那件洗得有些發白的 T恤上。
“天印,你這走路沒個正形的樣子,快來幫嬸子搬點東西。”李嬸從店里探出頭來,笑著喊道。
陳天印忙抹了抹嘴,含糊不清地說道:“不了,李嬸,我這會兒有事,得去學院一趟。”其實,他心里清楚,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踏入學院了。一個月前,醫院的診斷書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肝癌,長期食用腐敗食物的惡果終于顯現。他本就出身于這個學院,如今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只想再來看看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反正自己快死了,倒不如隨心所欲。
踏入學院,陳天印立刻察覺到異樣。往日里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消失不見,整個院子空無一人,顯得格外寂靜。院子里的白樺樹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偶爾傳來幾聲烏鴉的啼叫,更添幾分陰森。他走向食堂,推開門,里面也是空蕩蕩的,桌椅整齊擺放,卻不見一個人影。“難道今天全體放假?”他喃喃自語,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
拐過一個彎,一座小小的土地廟出現在眼前,這讓陳天印十分詫異,他在這學院生活多年,從未見過這里有土地廟。更奇怪的是,廟旁還坐著一個算命老頭,正悠閑地擺著攤。陳天印好奇心頓起,走上前去。
“算命,算命,一卦十文,不準不收錢。”老頭看到陳天印,立刻熱情招攬生意。
“都什么年代了,還收十文。”陳天印小聲嘀咕著,但還是忍不住說道,“老頭,給我算算,我是什么命格?”
老頭伸出手,示意陳天印把手遞過來,隨后煞有介事地說道:“相書有云,天印者,為天威恩澤、無不受祿,付而多得、勞而多獲、維司受用、天道酬勤也。”
“那我豈不是有皇帝命?哈哈哈哈,想不到我陳天印都快死了,居然還有這樣的命格。”陳天印苦笑著,只當是老頭的胡言亂語。
老頭卻一臉嚴肅,說道:“非也非也,天印者蒙受上天的恩澤,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話音剛落,一陣煙霧升騰而起,待煙霧散去,老頭已然消失不見。廟前還殘留著一些剛燒過的紙錢,土地像前擺放著一枚小小的龍形印章,散發著神秘的光澤。
陳天印滿心疑惑,下意識地拿起龍形印章。剎那間,一道刺目的白色光芒閃過,直沖入他的腦海。陳天印只覺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陳天印緩緩醒來,手捂著腦袋,不住地搖晃,試圖讓自己清醒些。“這是在哪?土地廟呢?印章呢?我怎么會穿這種衣服?”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布置簡陋,卻透著古樸的氣息。
這時,一位富態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看到陳天印醒來,臉上露出笑容:“醒了?好點沒有,我也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你是誰啊!我這又是在哪?”陳天印警惕地問道。
“這,你不是天印么?還是我把你撿回來當店小二的,你不記得了?還是我上次把你打傻了?”中年人驚訝地說道。
“對呀,我是陳天印,可這里到底是哪里?你又是誰?”陳天印越發困惑。
“這里是橋隔鎮,一年前我把你撿來,你說你叫天印,我便讓你在我這客棧當店小二,我是這的掌柜孫二牛啊,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孫二牛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似乎對陳天印失憶的事情感到意外。
“不記得了。”陳天印無奈地說道。
“不記得也好,今天你休息,明天就過來給我干活。”孫二牛說完,便轉身離開。
陳天印這才明白自己重生了,通過融合之前店小二的記憶,他得知原來的店小二被店主失手打死。他走到水盆前,看著水中倒映出的面容,黝黑又消瘦,但五官還算端正。“既然老天讓我不死,我定要把沒走過的路走一遍,沒嘗試的事做一遍。”他握緊拳頭,心中燃起新的希望。
十二月的寒冬,橋隔鎮鎮東口的客棧燈火通明。客棧中央的桌子旁,圍著幾個彪形大漢,他們正劃拳行酒,喧鬧聲此起彼伏。客棧周圍,一群烏鴉盤旋著,發出低沉的叫聲。為首的正是黑金山的匪首黑牛,他聲音粗獷,每一聲喊叫都震得人耳鼓生疼,身旁的小嘍啰們則在一旁吶喊助威,“倒酒”“喝!喝!喝!”的聲音不絕于耳,整個客棧仿佛成了土匪的巢穴。
“小二,再拿一壇酒來!”黑牛大聲喊道。
就在這時,門外腳步聲悄然響起,一個衣身單薄的男子推門而入,冷冷地喊道:“全部清場,今天晚上我們凌天宗包場。”陳天印站在一旁,幾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對這個修仙世界有了一定了解,深知要改變命運,必須踏上修仙之路。
“所有不想死的統統快滾!”黑牛用力一拍桌子,桌子瞬間四分五裂,“哪個狗屁凌天宗,敢在老子的地盤撒野,敢在這清場?”
“凌天宗包場,閑人速速離開,不然刀劍不長眼。”來者毫不畏懼,語氣冰冷。
黑牛怒目圓睜,手提鋼刀,吼道:“小子,你是不是耳朵聾了?這是老子的地盤,知不知道我是誰?敢這么說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說罷,他揮起鋼刀,猛地砍去。只見一道寒光閃過,黑牛的動作戛然而止,脖子上出現一道細小的傷痕,緊接著,他的頭顱緩緩滾落,在地上翻滾了一圈,兩只眼睛還死死地瞪著,滿是不甘與憎恨。
不遠處,一大批凌天宗弟子在宗主凌天的帶領下,大步走向客棧。“武雄,都清干凈了?”凌天神色平靜地問道。
“稟告宗主,幾個毛賊已經清理干凈。”武雄雙手抱劍,恭敬地回答。隨后,凌天一聲令下,弟子們魚貫進入客棧。
此時,客棧里早已沒了其他人,黑牛的尸體也被小弟子們迅速清理干凈。“師傅,周圍已經布置好了。”一名弟子上前說道。
“好的,下去吧,務必要仔細巡查。”凌天點頭吩咐道。
凌天走進準備好的房間,盤坐在臥榻之上,臉色陰沉:“盛天宗!白星那個老賊,竟然偷襲我!”他運起內力,試圖調整體內紊亂的氣息。隨著修煉的進行,他的身體不斷起伏,突然,一口鮮血噴出,氣息才漸漸安穩下來。然而,就在他繼續修煉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陣陣黑影,“不……不……不……走開,走開!”凌天面色青黑,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緊接著,他又口吐鮮血,倒在一旁昏睡過去。
“公子需要一些酒食飯菜么?”陳天印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問道。
“不用,不用,走開走開,矮蘿卜頭,再不走開一劍砍了你!”一名弟子不耐煩地呵斥道。
陳天印面如土色,灰溜溜地走開了,心中暗自咒罵:“你大爺的矮蘿卜頭,你全家都是蘿卜頭。”但他心里也清楚,機會來了。重生這么久,他深知這些修仙者的不凡,要想改變命運,必須進入凌天宗。
三天之后,“武雄,準備好出發吧!”凌天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這時,陳天印快步上前,手抱著凌天的小腿,哀求道:“大人,我想拜入凌天宗,請大人成全。”
“你為何要拜入我凌天宗?”凌天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小人從小父母雙亡,無依無靠,聽說凌天宗是個修行的大門派,一心想成為像大人一樣神武的修仙者,只求大人能夠收留我,小的一定當牛做馬,萬死不辭。”陳天印聲淚俱下,言辭懇切。
“好吧好吧!再過些日子凌天宗確實要開宗選徒了,就帶上你上路吧!”凌天并非真心想收留陳天印,只是覺得一個大門派,多一個打雜的小弟也無妨。
凌天宗位于玄天大陸的最東邊,一半是波瀾壯闊的界海,一半是廣袤無垠的大陸。宗內有四五座山峰,其中最高的便是主峰凌天峰,凌天宗也因此得名。最東邊的是赤海峰,而中間較為平緩的平峰,則是大部分弟子修煉的地方。宗內主堂就設立在主峰凌天之上。
這一天,凌天宗舉行選拔弟子的儀式,一個布衣少年從殿外走來。殿內,長老們依次喊著入選弟子的名字:“李軒。”大長老抓著少年的手,輸入念力,片刻后,無奈地嘆道:“哎,下一個。”“王卿。”……終于輪到陳天印了。
大長老李見,單手抓住陳天印的左手,將念力緩緩輸入他的體內。陳天印只覺一股強大的壓力襲來,身體仿佛要被撐爆,他雙手握拳,額頭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
大長老李見見此,雙手緊緊抓住陳天印的手,加大念力輸出。隨著陳天印的一聲大喊,大長老雙手被震開,退后幾步,臉色微變:“此子,不可以通過。”隨后,他抬手示意二長老商議,“此子念力我們無法探知,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什么限制么?”
“此子,還是要等宗主凌天來定奪的。”二長老徐棧說道。
陳天印在一旁坐下,他并不知道剛才自己經歷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何去何從。
兩個月后,凌天終于出關,他的念力恢復如初。距離上次選拔弟子已有一個多月,這段時間,陳天印在各大長老的帶領下,已經熟悉了凌天宗內的各種事務。今天,是宗主出關的日子。
“把弟子都帶上來吧!”凌天一聲傳喚。陳天印在大長老的帶領下,依次上前站好位置。
大長老上前報道:“王新,念力一級。”……一直報到“陳天印,念力未查出等級”。
凌天走上前,來到陳天印面前,雙眼凝視著他,隨后單手抓住陳天印的左手。念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可陳天印的體內仿佛是一個無底洞,怎么也填不滿,同時,一股強大的念力在排斥著他的輸入。準確地說,陳天印體內此刻有三股念力,一股來自法印,一股是他自己的,還有一股是宗主凌天的。凌天額頭冷汗直冒,他的念力被法印封住,卻不知緣由。
“就先發去外門弟子當中吧!”凌天有些無奈,心想外門弟子多如牛毛,先把這小子扔在那,以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