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這禿驢身上有胭脂味。”

老和尚話剛說完，伏特加忽然沖著他叫了起來。

一旁的牛頭面具男趕緊用手按住伏特加的頭：“伏特加不得對法師無理。”

伏特加嗚咽著低聲“汪汪”道：“牛哥，禿驢有問題。”

“別狗叫了！”牛頭面具男拍了拍伏特加的臉，朝老和尚露出些許尷尬：“大師還請不要跟我的狗一般見識。”

老和尚微微一笑：“施主多慮了，老衲在入口等你們，期待你們的命牌會是什么樣。”

說罷，老和尚又深深看了一眼蘇羽，才慢悠悠地轉身離去。

蘇羽嘴角抽動，完全沒把老和尚的話當回事。

身上能帶胭脂味的和尚能是什么好東西，多半是個大忽悠。

還自己儀表堂堂呢。

咋的，是臉上的熊二面具很帥氣嗎。

況且他雖然不是什么壞人，但從小到大也沒做什么積攢功德的好事。

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功德圓滿一說。

否則他要是福報加身，還特么能因為接觸污染源，被顧依依逼著加入妄者議會成為臥底嗎。

要是那老和尚知道自己這次來，全是因為在打他們因果羅盤的主意，那樂子估計就大了。

功德圓滿分分鐘變成業障入體。

牛頭面具男見老和尚走遠，好奇地看向蘇羽：“你平時沒事都做在攢功德？”

“我可沒做過。”蘇羽擺了擺手，想了想說道：“你有沒有感覺很奇怪，和尚會跟道士合作，這命理城到底怎么回事。”

牛頭面具男聞言耐心解釋道：“在現實世界可能會很奇怪，但是命理城很正常。”

“有因果羅盤的存在，只要拜入命理教會都可借用羅盤得兩窺探天機，這對于任何信仰玄學的宗教人士來說都是致命誘惑。”

“那些所謂的宗教人士本來都是沒有什么能力的普通人，只能依靠因果羅盤的污染源之力來另辟蹊徑感受信仰的力量。”

“所以你能想到的所有宗教信仰人士都能在命理教會內找到。”

“不過雖然他們都是命理教會的人，內部也會有不同派系，明里暗里的競爭。”

蘇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抬頭看向遺忘之門：“我懂了，人多便會有烏合之眾，說不定那和尚就是個花架子。”

牛頭面具男順著蘇羽的目光看了過去，小聲道：“我們先看看那所謂的命牌是怎么回事，總感覺這幫神棍在謀算著什么。”

兩人交談之際，那老和尚已經回到了遺忘之門入口處。

“各位施主準備好了的話，可以上來測算命牌了。”

老和尚說話時，兩名身穿僧袍的小沙彌抬了張擺好筆墨紙硯的木桌從遺忘之門的另一端走了進來。

一名帶著黑色面具的男人徑直來到老和尚身前：“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開始吧。”

老和尚微微側開身子，讓出通往木桌的路：“很簡單，只需要寫下你的生辰八字，剩下的就交給老衲。”

黑色面具男人沒有說話，直接來到木桌前，拿起毛筆沾了沾墨水，眼神閃過些許猶豫。

先前老和尚稍稍展露的本事不僅讓他還有其余所有人都感覺心中有些發怵。

他不知道如果真的寫下生辰八字，會不會導致什么很壞的惡果。

可如果不寫，他便沒辦法進入命理城。

無奈之下，黑衣面具男也只能提筆開始書寫。

唰、唰、唰。

黑色面具男書寫的速度很快，幾乎只用了三十秒的時間，便落下最后一筆。

嗤！嗤！

就在他寫完的剎那，一陣火光從紙上噴涌而出。

在那火焰的燃燒下，那張紙竟如同金屬般緩緩融化，變為一塊寫著地字的黑色令牌。

“地字·業火令牌，閣下三日后可前往天命臺參加業火星使評選。”

黑色面具男拿起令牌，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問道：“業火星使是什么。”

中年道士耐心解釋道：“命理城內除了各大宗教外，設有三大機構，分別是觀星大教堂、業火審判庭、與苦修牢獄。”

“其中業火星使乃是業火審判庭的傳教代言人，被選上能得到足以讓你改變命格的好處。”

“觀星大教堂的代言人是觀星使，苦修牢獄的代言人則是苦修星使。”

“三天后，每個機構都會選出他們的現世傳教代言人，每個進入命理城的人都可憑借命牌自愿參加評選。”

黑色面具男點了點頭，收起令牌走向遺忘之門。

一旁的老和尚目送他進去后，才接著道：“下一位。”

有了黑色面具男帶頭，剩下的人也變得主動起來，紛紛開始上前書寫生辰八字，生成各自的令牌。

與業火令的赤色火焰不同，當生成觀星令時會出現帶著星光的火焰點燃紙張。

生成苦修令時，則會出現一團黑色的火焰點燃紙張。

火焰共有天地玄黃四個級別，級別越高生成命牌時的火焰會越旺盛。

其中絕大部分人都是玄字業火令牌，只有寥寥幾人拿到了地字·業火令、地字·觀星令與地字·苦修令。

眾人生成令牌的同時，也源源不斷有人從里世界趕來。

約莫兩炷香的時間后，才終于輪到蘇羽。

老和尚見到蘇羽上來，嘴角立馬笑出了花：“小友從剛才我就感覺和你有緣，你進入命理城后，可到靈山寺與我一敘。”

“我跟佛恐怕沒什么緣分。”

蘇羽瞥了他一眼，直接來到木桌前提起毛筆，龍飛鳳舞地將生辰八字寫下。

只不過......他擔心其中會有詐，所以寫了個假的生辰八字，特意將2月4日的生日寫為了2月2日。

當他有些心虛地落下最后一筆時，紙張忽然綻放出刺眼的金色光芒。

那金光之強，幾乎點亮了整個懸崖，甚至還延伸到遺忘之門的另一端。

待金光爆發到極致時，黑壓壓的天空忽然降下點點星光，飄然落下。

幾道悠遠厚重的鐘聲在命理城內久久回蕩。

命理城上空的因果羅盤悄然倒轉。

蘇羽身前那飄然落下的星光越來越多，最終匯聚成線條，又彼此纏繞。

待鐘聲消逝，那星光線條已然匯聚為一塊寫著“圣”字的令牌懸浮在蘇羽身前。

老和尚瞇著眼睛，笑呵呵地看著這一切，仿佛早有預料。

在他身旁不遠處的中年道士則是目露驚駭，腦海里浮現出被遺忘許久的記憶。

“功德星光墜于命理的溝壑，鐘聲回蕩在命理城上空。”

“因果線條裹挾星光化為星線，交織為屬于命理城的圣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