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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異端的開啟
xx年四月五日。
窗外春光正好蟬鳴聲陣陣,我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坐起來,打開了手機。
我叫林夏,是一名偵探。雖然平時日里并沒有做過什么特別偉大的事,至少有個名號在。
這里是A省最好的度假村,在整個國內也是首屈一指。能來到這里,是在我協(xié)助偵破一起案件后,狠心咬了咬牙,花了大價錢來到這里放松放松。
不得不說,這里的環(huán)境確實不錯。我第一天來到這里,早上剛剛醒來還有些迷糊,手機刺眼的燈光讓我不由得閉了閉眼。
“快八點了……”我看了眼手機,手機上醒目地寫著:xx年四月五日,早上七點五十五。我放下手機,準備下床洗漱:“不管怎樣,先去吃早餐吧,晚點去美味的早餐可就沒了!”
洗漱完畢,我快步下樓來到餐廳,餐廳里已經有了碗碟碰撞的清脆聲,發(fā)現自己到的已經不算早了。
我輕輕嘆了口氣,這就不得不說起來,原本我剛剛來到這個度假村的時候,原本的旅客都已經退房離開了,度假村瞬間只剩我一個旅客。我還暗自竊喜,心想,果然貴有貴的好。誰知昨天晚上快要睡覺的時候,將近十個人又來到了這里。果然,好地方根本不缺人。
雖說有些不爽,但是也無傷大雅,心想人少還是有點害怕,人多了在一起聊聊天、平時日里一起玩,倒也不錯。
窗外,太陽已經高照,給整個餐廳覆上了一層金光。我瞇著眼睛打量著這群人,從他們的外表看起來,看不太出很明顯的職業(yè)。不過,卻似乎性格迥異。只是有些人的穿著并不像十分有錢的人。要知道這所度假村的價格可并不便宜。
我低頭想了想,很快不再在意。畢竟自己也沒有很富有嘛,說不定別人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揣測這些沒什么用。
我一邊想一邊挑選著自己愛吃的食物,發(fā)現今天有新上的面包,擺在十分顯眼的位置,便順手拿了幾個。
吃飯時,餐廳里靜悄悄的,偶爾有人起身時拉桌椅的聲音,除此以外沒什么人交談。看了他們也并不是熟人。這讓我心里好受了一些,畢竟如果他們認識,一個人還是有些孤獨的。
早餐后,大家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最后準備過一會的出游。
對了,我之所以會在一眾高價度假村中選擇這一家,也是因為他們每天都會免費提供去各類景區(qū)的機會。因為大家住宿時長不同,因此出游并不強制,不想去的大可以留在度假村。畢竟度假村內也有很多好玩的設施。
最為剛剛到這里的我,當然是要出去走走。于是便走到了度假村的大廳中,和別人一起等著出游的大巴和導游。
大廳里依舊靜謐無聲,這樣的環(huán)境似乎有些怪異,總覺得要——
突然,身后一聲悶響,我扭頭一看,不知該詫異還是該害怕。
一個年紀看上去三四十的男子雙眼圓瞪,僵硬的躺在地上。
大家很快都反應過來,人聲瞬間四起。人群中,一道有些顫抖的女聲響起:“這是……怎么了?”
周圍人們也皆是面面相覷,沒人敢靠近一步。
也許是職業(yè)本能,也許是有些驚異,我向前走了幾步,蹲下身子,手指探向他的鼻息。
見我沒有很快起身,又有人大聲叫喊起來:“看好了沒有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會是,死了吧……”
我站起身,剛準備回答,度假村的工作人員便趕了過來。我上前一步,剛打算說話,他的目光卻繞過我,直直地瞪著地上的人。
我見他半天沒動作,便讓開一步,好讓大家都看到地上的人:“是,他死了。”
我話音剛落,瞬間人聲鼎沸起來,有害怕的,奇怪的,要度假村解釋一下的:“這眾目睽睽之下的,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對啊,剛剛根本就沒人靠近他!”
“不會是早上吃的東西有問題吧……”
“早上吃的東西怎么有問題了?有問題你現在還會站在這?”
“我看就是身體不好,本來就有病,還死到這了……”
那個剛剛趕來的度假村工作人員清了清嗓,說:“大家先安靜!我是這里的總負責人員,這件事情我們會盡快搞清楚,給大家答復!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大家先正常跟隨導游出門游玩,不要影響了心情!”
人群中很快就有不滿的聲音響起:“李經理,你這話可不能這樣說吧,都發(fā)生這樣的事了,還能不影響心情?”
“對啊,怕不是傳出去影響生意吧!”
李經理面露焦急,說:“大家都站在這也不是個辦法,先正常出門,給我們一個處理的時間。”
人群帶著不滿的聲音,推推攘攘的離開了大廳,我心中也覺得有些奇怪,就像剛剛別人說的,并沒有人靠近過他,怎么會直接死在這里?
我正思考著要不要看看尸體,這樣做會不會太摻合事了,畢竟我可是來度假的,才來了一天就被迫上崗了,完全沒必要。
我回頭看了看,大廳中人幾乎散完了,唯有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站在那里看著我:“林夏。”
我微微驚訝,我確實不認識這人,而且并不敢說自己有什么知名度,他是怎么認識我的?
我看著他,說:“呃……請問你是怎么認識我的?”
“看來我沒認錯人,”他抬手指了指度假村吧臺上的旅客信息登記表,說:“旅客信息登記表上有每個人的信息,包括照片和名字。”
我點了點頭,想著他還挺奇怪的,正常人誰會去看這種東西。出于禮貌,我問:“你是?”
“沈澤。”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曉了,他指了指外面,說:“你怎么不出去?”
“我想看看尸體。”
想必他看了我的旅客信息,也知道我是一名偵探了。別管怎么說,他并沒有遲疑,只是問:“我也打算看看,要不要一起?”
我想著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人搭把手也好,便同意了。
事發(fā)的太突然了,我還能看見死者雙目圓瞪的臉。
“看似沒有太明顯的痛苦的表情,像是突發(fā)性死亡。
這里,口鼻沒有出血,可以排除臟器損傷。”我指著死者的鼻子說。
我看到沈澤頷了頷首,問:“你是做什么的?”
他說:“我現在并沒有固定的職業(yè),不過懂點外科。”
我又看了看死者的指尖,發(fā)現他的指尖蒼白,毫無血色:“奇怪,才剛死不久,指尖怎么會一點血色都沒有?”
“的確有些奇怪。”他略微思索:“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這種情況。”
衣服布料完整,沒有創(chuàng)口,可以排除外傷致死。
我們一起把尸體翻了個面,背部也毫無創(chuàng)傷。
死者的口袋微微凸起,我從里面掏出了一瓶藥片。
“帕羅西汀?”我看了看徐澤:“帕羅西汀會有致死風險?”
“抗抑郁類藥物一般沒有太大的死亡風險,只有極少數,幾乎萬分之一。”
“尸體沒有外傷,也可以排除臟器損傷。”
“那就只剩下中毒和猝死兩種情況。”
“如果是中毒,死前就算發(fā)不出聲,手部發(fā)力,也會使指尖呈紫紅色。”
我順著他的話想了想,說:“不過,要是心源性猝死,指尖發(fā)白就能說得通了。但也有可能是突發(fā)心臟病?”
沈澤不置可否,總之,目前看不出任何謀殺的痕跡,或許只是以特殊的方式間接使病癥引起了死亡。
從尸體上得不到更多的線索了,我站起身,走出了大廳,外面的人還在爭論不休。
我看了眼外面,隱隱約約聽到李經理在和外面的大巴司機和導游交談,大概是說我們都是剛剛到這里,還不熟悉環(huán)境,今天就先不外出了。很快,大巴車的汽車轟鳴聲響起,看來對方并未起疑。
“……現在到底怎么辦?”
聞聲,我思緒回到大廳中,將剛剛看到的尸體的狀況大致說了一下:“……總之,大概率是意外猝死,不過也不排除謀殺的可能。”
我感覺他們也沒在意我前面說了什么,不過,最后一句話,他們聽的清清楚楚。
“那還能怎么辦,先報警,確認是意外猝死,拉殯儀館啊。”
“你就這么確定是意外猝死?要是謀殺怎么辦?報警的后果你能承擔的起嗎?”
“報警能有什么后果,難不成你心里有鬼?真干過什么錯事?”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動腦子想想,要是謀殺,今天這個死,明天那個死,說不準哪一天我們都死了!”
沈澤說:“現在要是不放心報警,就先把尸體留著。”
“留著?怎么留著?還沒被殺死,先被臭死了!”
我想了想,說:“先放房間里,空調制冷開到最大,能撐多久撐多久。”
一個女聲慢慢響起:“……這……為什么不能直接把尸體扔掉?”
“你們不是還有報警的打算?尸體扔了,讓警察來看什么?”
人群逐漸不再發(fā)出聲音,有人去搬尸體了,大廳這邊暫時告一段落。
“當務之急,還是要搞清楚他到底是意外猝死還是謀殺……”我走出了大廳,打算在度假村里逛逛。遠離喧囂的人群,我的腦子漸漸冷靜下來,想著想著,我走到了度假村內部的小超市,進去逛了逛。
小超市里東西很齊全,從食品到生活用品都不差,我發(fā)現還有早上早餐時今天新上的面包,便順手買了幾個。
一天就在度假村度過了,除了早上,倒也沒什么特別的事。如果不出人命,這里絕對是個度假勝地。
晚上回到房間,我打開手機才發(fā)現,不知什么時候被拉了個群。
群主是李經理,他在群里大致說了說建群的目的:“鑒于現在并不清楚是意外猝死還是謀殺,所以拉了個群方便大家后續(xù)交流。另外,這件事的知情人都在群里了,我稍后發(fā)送一下旅客信息登記表,大家互相了解一下,可以各自存一份。”
我點開他發(fā)的文件,翻了幾頁,把他們的名字和人臉對上后記在心里,著重看了看死者的信息。
他叫方遠,是某某大學的老師。我打開搜索引擎,打算上網再搜一搜。
我在手機上輸入方遠的名字和大學名稱,手機屏幕上很快顯示出了該大學的論壇,我點開一篇關于他的文章,文章發(fā)表時間大概將近三年前,這是一篇獲獎信息:
“我校優(yōu)秀教師方遠,帶領學生程姚、吳晶晶、沈澤獲得本市優(yōu)秀教學研究獎……”
我大致看了看,沒什么特別的,也沒有配圖,但是文章上寫的指導教師,我很確定就是就是方遠,這和他的旅客信息吻合。
只是……
我有些驚訝,他和沈澤認識?是師生關系?可是今天確實沒有人表現出相互認識,雖然我沒有時刻關注他們的表現是不是裝的,但是……
我壓下心中微微的詫異,繼續(xù)往下翻閱,劃到了評論區(qū)。
“方老師的抑郁癥好些了嗎?現在看上去是沒有嚴重到影響生活的狀態(tài)吧,還是有些擔心……”
下面有人回復:“聽說方老師的愛人去世了,是不是因為這個才患上抑郁癥的?”
下面沒有更多回復和評論了,也許曾經有過,畢竟網上的東西都是轉瞬即逝,想刪就刪了。
我想起今天在方遠口袋里發(fā)現的帕羅西汀,看來方遠確實患有抑郁癥。但通過評論看來,抑郁癥還不是很嚴重,既然一直帶著藥瓶,那么他的抑郁癥,難道已經持續(xù)了三年嗎?
三年時間確實不短,我對抗抑郁類藥物的了解并不多,但如果這樣持續(xù)地吃藥,應該多少還是會產生一些抗藥性的。特別是如果病情持續(xù)加重,這樣還能抑制住病情嗎?
如果是這樣,確實是意外猝死的概率更大,但我仍然不愿意放棄謀殺的想法。畢竟帕羅西汀致死的概率實在太小了,直接導致心源性猝死……還是太離譜了。
我搖搖頭,今天腦子實在是超負荷了,完全沒能休息到一點兒。于是我決定今晚先休息,一切明天再說吧。
xx年四月六日
第二天早飯后,我決定今天去景區(qū)玩一玩,度假村里找不到更多信息了,出去放松一下腦子也行。
我和另外幾個人坐上了大巴,大巴很快便向景區(qū)駛去。在車上,我打算趁這個時間,問問沈澤關于他和方遠的事。
他好像看出我有話問他,便側了側頭:“怎么了?”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你是和方遠認識嗎?”
他微微一愣,說:“看來你也仔細看了。沒錯,我確實認識他,但我只認識他的名字。”
“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
“我之前在大學上學的時候,他是我畢業(yè)設計的導師。不過,他只是通過微信給我提了些建議而已。”
“這是說,他把指導教師的名號掛在你的設計上,沾了你的成績?”
“也不完全是,他也確實對我的設計有所指導,雖然不多。但指導教師總要有人的名字,所以是誰也就隨便了。”
“是這樣……難道你和他不熟?”
“不是不熟,是幾乎不認識。我甚至連他的臉和名字都對不上,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發(fā)的旅客信息,單看他的臉,我根本認不出來他,更沒想到我們竟然‘認識’。”
行吧。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相信了,畢竟也沒什么更好的解釋,也沒能說明他是說謊的證據,只是這事聽起來確實聽玄幻的。
大巴漸漸減速,在景區(qū)門口緩緩停下。我們一行人下了車,跟著導游進了景區(qū)。
“……這是景區(qū)很著名的飛濺泉,大家可以在這附近自由活動一下,拍拍照片,一個小時以后集合。”導游說完,大家都各自散開了。
我在附近拍了些照片,不得不說,風景確實是很優(yōu)美的。
我往遠處走了些,突然,身后傳來同行人的聲音:“誒,小姑娘,你跑哪去啊?!”
我一扭頭,發(fā)現大家往一個方向跑去了,我趕緊快步跟上去,追上了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女人,我想起昨天的旅客信息登記表,她叫唐瑋云。
我拍拍她,說:“唐女士,這是怎么了?”
她一臉焦急:“就是那個叫楊婧婧的小姑娘,突然就跑了!”
楊婧婧……我在心里想了想,她年齡好像挺小的,還是學生。我有些奇怪,就問她:“跑了?能跑到哪啊?”
“這誰知道,且不說她想跑去哪,是不是想去報警,這么陡的山路,連導游都沒跟著,她摔下去了,可別再賴到我們身上!”
聞言,我趕緊跑過去,沒跑幾步,就聽見了激烈的爭吵聲。
“……我跑了怎么了!為什么不能報警?不報警誰來解決這些事!誰能承諾方遠就是意外猝死,不會再有人死?!”
“小姑娘,你冷靜一下!你這么篤定是謀殺,你怎么不想想,要是去報警了,把兇手激怒了怎么辦!”
“我不是篤定,我是害怕!難道你們不怕死?”
唐瑋云上去把她拉回來,說:“行了行了,你不考慮后果、不考慮別人,也不能讓我們跟著你送死!”
“就是啊,快點回來吧!”
幾個人上前去把她拉了回來,最后她說:“行了行了別拽了,疼都疼死了!放開,我自己會走!”
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群人為什么對報警有這么大的反應?只是僅僅怕死,還是有別的原因?
回度假村的路上,楊婧婧沒再說別的。我打開手機,發(fā)現已經有人開始討論這件事了。說的話大致都是抱怨的。信息一直在往上刷屏,討論異常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