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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開端

飛機穿過漆黑的夜幕,像一只孤獨的鳥在云海中翱翔。機身的導航燈一閃一閃,在無邊的黑暗中投下微弱的紅光,仿佛心跳一般緩慢而規(guī)律。

機艙內,燈光柔和而溫暖。乘客們或閉目養(yǎng)神,或低聲交談,一切顯得平靜而尋常。幾名空乘推著餐車經(jīng)過過道,向醒著的乘客分發(fā)飲料。整個航班,就像無數(shù)次常規(guī)飛行一樣,沉浸在一種讓人放松的節(jié)奏里。

副駕駛員王旭坐在駕駛艙內,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陽穴。他這兩天忙于航班調度,幾乎沒合眼,疲憊在他的眼底留下了一片青灰。他從制服的胸袋里摸出一張小小的照片,那是一張家庭合影——他站在中央,懷里抱著一個五歲的孩子,旁邊是他的妻子。

“真想快點到家?!蓖跣竦吐曕?,將照片重新塞回口袋。他正準備切換到自動駕駛模式,卻猛然聽見耳機里傳來一陣尖銳的“嗞嗞”聲。

王旭一怔,轉頭看向儀表盤,但一切顯示正常。廣播頻率的調整旋鈕微微震動著,他抬手去擰動,卻發(fā)現(xiàn)那刺耳的雜音像長了根一樣,深深扎進了耳膜。就在他皺眉時,窗外忽然出現(xiàn)了一片白霧。

霧氣涌動著,像是某種活物在云層中攀爬,悄無聲息地貼近機體。夜晚漆黑的天空被這詭異的霧氣吞沒,燈光透過霧氣顯得格外昏暗無力。

“這么高的地方,怎么會有霧?”王旭嘟噥著,打開無線電向塔臺詢問。但無論他怎么呼叫,對面都毫無回應,耳機里只有那尖銳的雜音。幾秒鐘后,他的耳朵里傳來一聲低低的嗡鳴,像是某種未知的機械震蕩,帶著莫名的壓迫感。

“機長……你聽見了嗎?”王旭抬頭,看向身旁的機長。

機長沒有回答。王旭心里猛地一緊,他發(fā)現(xiàn)機長的目光死死盯著舷窗外,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恐懼。王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霧氣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慢慢靠近——模糊的影子,看不清形狀,但紅光一閃而過,像是一雙眼睛在霧中游移。

“天哪……”王旭低聲喘息。他的手指僵硬地抬起,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關節(jié)正在微微發(fā)抖。那紅光消失了,但駕駛艙內的氣溫仿佛一下子降了好幾度,儀表盤上的指針也開始輕微震顫。

他正準備開口,機艙后方卻傳來一陣尖銳的叫喊聲,打破了整架飛機的寂靜。

兩小時后,飛機降落在機場??僧?shù)孛嬷笓]人員打開艙門時,迎接他們的不是乘客的歡笑,而是撲面而來的腥臭氣味。黃色的黏液順著艙門邊緣緩緩滑落,粘稠而滑膩,滴在地上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啪嗒”聲。

“立即封鎖現(xiàn)場!”值班經(jīng)理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額頭的冷汗大顆大顆地滴落。他強忍著胃部翻涌的惡心感,捂住鼻子退到安全線外。

很快,機場被緊急封鎖,航班停在停機坪上,無人敢靠近。林婉清到達時,現(xiàn)場的氣氛已經(jīng)被一種沉重的壓抑籠罩。夜風掠過跑道,卷起幾片垃圾袋的碎片,刮得人臉生疼。機場的燈光將航班的輪廓勾勒得像一頭巨大的野獸,而那些覆蓋在機身上的黃色液體,在光下反射出油膩的光澤,像某種正在腐爛的肉體。

“液化?”她站在警戒線外,低聲重復著這個詞語。

“是的,林組長,情況非常復雜。”助手小徐站在她身后,語氣里壓抑著驚恐,“機上的乘客……全都變成了這種黏液,只剩下駕駛員幸存?!?

林婉清轉頭看了他一眼,那目光讓小徐打了個寒顫。他很少見到林組長用這種眼神看人,冷靜得可怕,像是能穿透一切虛假的表象。

“駕駛員情況怎么樣?”她問道。

“還在急救,但狀態(tài)很差,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心理刺激?!毙⌒斓吐暣鸬?。

林婉清點點頭,目光再次落回航班上。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忽視那腥臭的氣味,朝著艙門的方向走去。

艙門半掩著,燈光從縫隙里透出來,像是某種帶著威脅的召喚。林婉清的手指輕輕滑過腰間的槍套,她并沒有拔槍,但那個動作是一種下意識的警惕。

“讓我看看里面?!彼龑φ驹陂T邊的地勤人員說道。對方猶豫了一下,似乎還想阻止,但在她銳利的目光下最終退到一旁。

她跨進艙門的那一刻,腥臭味陡然變濃,撲面而來的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潮濕感。機艙內空無一人,座椅上覆蓋著黃色的黏液,光滑的液體沿著扶手和安全帶緩緩滑下,滲入地毯中,隱約還夾雜著一些細小的骨片。

林婉清打開手電,光束劃破機艙的昏暗,掃過每一排座椅。她蹲下身,觀察地面上黏液的分布,發(fā)現(xiàn)它們呈現(xiàn)出一種奇怪的紋路,像是從某個中心點向四周擴散。

“怎么回事?”助手小徐跟了上來,低聲問道。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機艙里顯得格外突兀。

“你見過乘客化成液體還能留下這種圖案的嗎?”林婉清沒有回頭,語氣平靜,但帶著某種無法忽視的銳利。

機艙內的光線冰冷刺目,每一束光仿佛都帶著某種嘲弄,將地毯上交錯的黏液映射成詭異的網(wǎng)格狀。林婉清手中的手電光束緩緩移動,停在一片較大的液體團塊上。

那東西粘稠,表面反射著模糊的光斑,像是一團融化的脂肪,卻又夾雜著微不可見的氣泡在緩緩浮動??拷恍┻€能聞到更濃烈的腥味,帶著隱約的金屬質感。

她伸手從工具袋里拿出一只透明的取樣瓶,小心翼翼地蹲下,將瓶口對準液體的邊緣。瓶壁剛剛觸碰到液體,便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滋滋”響動。

液體仿佛活了過來,順著瓶口爬動,幾乎要溢出瓶子。林婉清猛地抽回手,緊緊擰上瓶蓋,抬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助手。小徐的臉色已經(jīng)慘白,額頭的汗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怎么了?”林婉清問。

小徐咽了咽口水,指了指遠處的座椅?!澳沁叀遣皇莿恿艘幌??”

林婉清皺起眉,站起身朝小徐所指的方向看去。她的手電光束直直打在座椅上,但椅背和扶手紋絲不動,仿佛是一片死寂的海。

“哪里動了?”她低聲問。

“我……可能是看錯了?!毙⌒斓穆曇魩е澏?,話音未落,他的視線卻猛地停在地毯上。

林婉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地毯邊緣有一條細小的黏液痕跡,正緩緩向駕駛艙方向延伸。

駕駛艙的門半掩著,透出微弱的光線,像是一個等待被揭開的謎團。林婉清盯著那扇門,眉頭微蹙,腳步放得很輕。地毯上的黏液痕跡延續(xù)到門邊,消失在縫隙之中。

“駕駛員還在里面?”她輕聲問。

“是的,但他狀態(tài)不太對勁……”小徐回答時,聲音幾乎壓成了一條線。

林婉清沒有猶豫,伸手輕輕推開了駕駛艙的門。門打開的一瞬間,空氣中那種腐臭的氣息更加濃烈了,像是直接撲面而來。她不得不稍稍后退一步,用手擋了擋鼻子。

駕駛艙內,駕駛員正癱坐在椅子上,頭向后仰著,眼神呆滯,嘴唇微微顫抖。他的臉色灰白,像是被抽空了所有血色,雙手緊緊抓著座椅扶手,指節(jié)發(fā)白。

“……我看見了……”駕駛員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他的目光沒有聚焦,似乎根本沒意識到有人進來。

“你看見了什么?”林婉清慢慢靠近,語氣放得很輕,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動物。

“它們……在霧里……盯著我們……”駕駛員喃喃道,眼神中浮現(xiàn)出一種近乎瘋狂的恐懼。“一雙……一雙眼睛……紅色的……就像……”

他的話戛然而止,身體猛地一顫,接著開始劇烈抽搐。林婉清快步上前,將他從椅子上扶起,但對方的體溫低得驚人,像一塊冰冷的石頭。

“叫醫(yī)護!”她對小徐喊道。

小徐已經(jīng)掏出了對講機,但還沒等他發(fā)出聲音,駕駛員的抽搐忽然停止了。他的頭無力地垂下,瞳孔縮成針尖大小,整個人像被抽空了所有生命力,軟軟地倒在林婉清的懷里。

“他死了?!币粋€低沉的聲音從駕駛艙門口傳來。

林婉清抬頭,看見一個身影倚在門框上。對方穿著一件皺巴巴的風衣,雙手插在兜里,臉上掛著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笑。他的頭發(fā)凌亂,眼鏡滑落到鼻梁下,給人一種隨時會掉下來的錯覺。

“白教授。”林婉清松開駕駛員的身體,站起身,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澳銇淼牡故强?。”

“廢話,液化這種事情可不是每天都有。”白天行走了進來,環(huán)顧駕駛艙內部,目光最終停在駕駛員的尸體上。他蹲下身,將一只便攜式檢測儀對準尸體,按下了啟動鍵。

“怎么樣?”林婉清問。

“有趣?!卑滋煨械穆曇敉系煤荛L,似乎是故意在吊人胃口。

林婉清皺眉?!罢f重點?!?

“他的身體內殘留著某種微弱的能量波動?!卑滋煨兄噶酥笝z測儀屏幕,“這東西,我之前在一處裂隙實驗里見過,非常類似?!?

“裂隙?”林婉清的目光微微一頓,但隨即恢復了冷靜?!澳愦_定?”

“當然不確定。”白天行聳了聳肩,“不過,我可以肯定這架飛機的經(jīng)歷絕對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常識范圍?!?

他說話時,檢測儀的屏幕忽然一閃,一個波形急劇拉高,像是探測到了某種異常信號。

白天行抬頭,目光穿過駕駛艙的窗戶,盯向遠處的云層。黑夜中,機場的燈光依舊明亮,但在燈光之外的某個角落,他隱約看見了霧氣的涌動。

“看來我們這里的訪客,還沒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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