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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沒落兄妹初進府
宣德元年,漢王朱高煦謀反,明宣宗朱瞻基親自上陣平壓叛亂。安定之后,出于血脈親情,明宣宗只是囚禁漢王,對那些慫恿并幫助謀反的文臣武將進行誅殺甚至是滅門。對于明宣宗的好意,漢王并不領情,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在一次對明宣宗大不敬之后,明宣宗忍無可忍,燒死漢王,掃除隱患。明宣宗在位期間,親賢遠佞,勵精圖治,社會難得的安定太平,可惜他英年早逝,宣德十年,明宣宗駕崩。同年,年僅八歲的朱祁鎮登基,年號正統,由內閣文臣楊士奇,楊榮,楊溥,蘇世方輔政,祖母張太后在幕后施加影響力。正統六年,為平定西南麓川動亂,正統皇帝詔命定西伯蔣貴為總兵,兵部尚書王驥提督軍務,武威大將軍謝駿領兵十五萬出征麓川,次年,明軍破麓川要塞沙木籠山,麓川首領思任法南逃孟養,途中被緬人所擒,明軍得勝而還,但謝駿卻在戰斗過程中中計而亡,葬于麓川,追封為平川王,謚號忠毅。
謝駿死后被封為平川王,他的后人本可以借此受恩蔭,但謝駿的夫人因病早亡,父母年邁已逝,又無妾室,膝下只有一雙兒女,年少未經世事,本家又無所依靠,好在有他們的姑母謝夫人第一時間派人將他們接至自己家撫養。謝夫人是謝駿的胞妹,是當朝蘇少保蘇世方的夫人,聽聞自己的哥哥戰死在麓川自是悲痛不已,想到自己的侄子侄女在謝家無依無靠,立馬和丈夫商量著將兄妹二人接至蘇府照料,蘇世方亦有此想法,于是在料理完謝駿的事之后,便派人將兄妹二人接到蘇府。
兄妹二人,哥哥叫庭玉,妹妹叫槿玉。一個昂藏七尺,有先父之英姿;一個天生尤物,有先母之風范。父死,別人表現的悲痛欲絕,但作為將門兒女,他們將悲痛隱藏在心里,哭泣,是父親最看不慣的行為。越是處境困難越應該堅強,壓不跨他們的只會讓他們更強大。何況父親是為國捐軀,他是明朝的英雄,這是令整個家族都為之驕傲的事跡。所以在外人看來,這對兄妹年紀雖小,卻能做到悲傷而不失分寸,家里的大小事都能處理的井井有條,不禁感慨,稱贊他們有先父之精神。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頭下的枕已被淚水浸透,夜里,早已被夢中父親遠去的身影驚醒了無數次。
得知姑母派人來接時,庭玉本不想去,他自己有很好的管家能力,憑著家產與恩蔭,自己帶著妹妹也能好過,但又考慮到妹妹尚且年幼,姑娘家的心思又細膩,他怕自己顧及不到,需得有女性長輩教養才好。況且姑父身居高職,未來能夠朝堂上提拔自己,有利于自己重振家門。于是將家里打理交代好,交給門房看管,自己帶著妹妹去了蘇府投靠姑媽一家。
當天蘇家一家人都在,聽到有人來報兄妹二人已到,各自放下手中的事。春姑姑直接將兄妹二人領至內院中堂,才聽見腳步聲,謝夫人就慌得把二人拉進來,細細的看著,噓寒問暖。庭玉領著槿玉向姑父姑母請安,又與兄弟姐妹們相認。謝夫人與蘇世方共育有五個子女,由長到次分別是蘇行,字后知,以及蘇儀,蘇衍,蘇伶,蘇翛。蘇伶因害了病不方便出來迎接,只得改日相見。蘇世方叮囑幾句,眾人又寒暄了一會兒后,謝夫人帶著他們去住處。
二人的住處在西跨院挨著蘇世方夫婦住的院子,剛到門口就有一個滿臉堆笑的婆子迎了來,謝夫人給兄妹二人介紹道:“這是李媽媽,是從謝家陪我嫁過來的,她一家人都在府上做活,她外人叫劉衛,是咱們家的賬房,你們有事不方便找大人的,盡管和他們說去。”聽到李媽媽原是從自家出去的,兄妹二人對她多了份親切與尊敬,向她問了聲好。李媽媽打量著二人,將他們上上下下夸贊了一番,聽的謝夫人心里十分得意。李媽媽說道:“夫人進里邊看看布置的是否妥當。”先是進了東廂房庭玉的住處,里面布置的清逸雅致,家具樣樣俱全,西廂房槿玉的屋子也同樣精致,多了些許胭脂水粉。謝夫人又親自查了一遍方才放心讓兄妹二人住著。
剛來的幾天里,二人住的著實不太習慣,不愿多出去走動,過了大半個月倒好多了,與家里的兄弟姐妹也能相處融洽,但槿玉很好奇一件事,她到府上也快有一個月了,家里的人也都見過了,卻唯獨不見蘇伶這位表姐,她自己一個人住在后院,槿玉卻從未見她出來過,問過家里人,都說蘇伶有日曬傷不方便出來,而且性格清冷古怪,不喜見人,也不和兄弟姐妹們玩鬧。槿玉曾提議去看看她,謝夫人道:“她自己不愿出來,也不想見人,你去了到會叫她不自在,她早就知道你和你哥哥來了,還讓我替她給你們問聲好,我腦子笨,竟然給忘了,反正都是一家人,早晚都得見面的。”槿玉有曾與蘇儀提過這事,蘇儀也總是幾句話帶過去了。槿玉在和庭玉聊天時說道:“這個伶姐姐怎么這么神秘,到今天我還沒見過她呢,哥哥你見過她嗎?”庭玉回想道:“我之前早起練功,從后院門那里見著一位姑娘侍弄花草,我看她的穿著和氣質不像是下人,一眼就覺得她是伶表妹,但我們沒碰過面。”槿玉思索道:“姑父姑媽好像并不太愿意談論她,儀姐姐和行哥哥也總是幾句話就帶過去了,翛妹妹說她小時候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就變得不愛說話出門了,中了邪似的。我要是不打聲招呼就去拜訪她,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庭玉笑道:“你別找這么多事了,各人有各人的個性,或許她自己有困著她的事,但怎么著都不會妨礙到你,我看各自不相干的生活著就挺好。”槿玉覺得他說的在理,也就不提這件事了,反正是住在這里了,早晚都會見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