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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br>
進宮后,我爹日日傳書,攛掇我分奪小登寵愛踹掉皇后,為家族爭光。
是的,他管皇帝叫小登。
我反其道而行,回信。
“老登不努力,兒女正八品,若想翻身農奴把歌唱,你就把那小登拉下馬。”
然后,皇帝加入了群聊。
我爹撤回了一個女兒。
1.
“老登,爆點金幣。”
面前身著漆黑龍袍的俊美男子,伏腰坐于榻前,指節修長的手,一下下輕點著捧在左掌心的那沓子信件。
他面上掛著不明意味的冷笑,一本正經念出上頭的字。
繼而輕輕把信撣落。
散落一地的信,以及跪在他腳邊膽寒縮頭的我。
很好的印證,他究竟看了多少行非人哉的字眼。
“死丫頭,都成宮嬪了還管你爹要錢,能不能給咱老崔家爭口氣?爬上小登龍床,做個妖妃,一舉踹掉皇后,讓你爹從六品振威校尉榮升為國丈。”
“老登不努力,女兒正八品,若想翻身農奴把歌唱,你就把那小登拉下馬。”
話畢。
陳淵抬眸,黝黑深邃的雙眸帶著濃濃的審視。
鉆著幾個字眼反問我:“拉小登下馬?”
我爹和我。
臥龍鳳雛。
一個要對方踹掉皇后,一個要對方謀反上位。
原是玩笑互斗之語,卻被眼前這位年輕的皇帝截獲全部信件,當庭審判。
我嘴皮子顫抖,囁嚅著提醒陳淵。
“還有我爹說的踹掉皇后...”
話說回來,這小登又不是沒看過我和我爹的信件。
月余前,我送信兒的渠道被更替。
若非我品階低,入宮以來混混度日,從未見過圣上。
也不至于將他錯認成侍衛,親手把抄家滅族的罪證送了出去。
誰知道他非但沒當場發作。
竟還加入群聊。
我:“今日賞花宴許才人笑我父親官職低微,我告訴她別得意,我爹也在努力了。老登,你什么時候讓我當公主?”
陳淵:“這很難評,公主不行,倒是可以讓你們家多個公公。”
我爹:“逆女,莫要貪戀家族權勢,自力更生宮斗當皇后才是上策。”
陳淵:“得了一種不被當笑話會死的病。”
我和我爹,誰都沒在意信中多出的兩行字。
宮內宮外信息差,皆以為是對方所寫。
以至于后來,我爹發現了,我還沒發現。
我:“西華門遞信的侍衛模樣甚俊,還滿腹滌綸的,看的我內心真是五險一金。”
陳淵:“崔采女是有一些文學造紙在身上,不愧為見多識廠的博陵崔氏。”
正是這句話。
令我爹葫蘆灌頂,茅廁頓開。
我爹:“逆女,再俊也俊不過圣上!你竟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言,日后崔家沒你這個女兒!”
然后,那侍衛便被流調離京。
我爹再也沒稱呼陳淵為小登。
直到今日。
幾名宮人突然闖入我寸草不生的小破殿,說皇上要召見我。
再然后,就變成如今這模樣。
我哆哆嗦嗦問他。
“皇、皇上...那些不過是臣妾與家父說的玩笑話,您不是也參與了嗎?”
要殺頭,咱仨一個也別跑。
陳淵眸光一凜,從當中抽出一封信。
看了看我,瞇起眼讀道:“張郎,妾今日吃了一碗面,什么面?是我想和你見一面。”
話畢,陳淵將信甩到我膝前,滿眼陰郁。
“說說看,張郎是誰?你為什么想見他?”
“啊、啊?”我皺起一張臉,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蟑螂?”
腦花一晃。
我猛地想起張郎是誰。
那是崔家小廝,是陪我一道入宮的侍女的情郎!
結結巴巴和陳淵解釋后,他并未放緩臉色:
“看來崔采女對朕意見不小,否則為何你入宮半年,次次召你侍寢,你不是說臀下生瘡,便說頭頂流膿推諉,竟還冤朕從不瞧你?”
我趕緊解釋:“不不不,正如爹爹所說,皇上您模樣俊俏,威風凜凜,臣妾沒見過世面,擔心見了您便口出胡言,這才...”
他冷嗤一聲。
俯身湊近我,嘴角叼著戲謔又威脅的笑意。
“既然崔采女對朕評價如此高,那便將對朕的心意寫下,不多,萬字即可。”
“三日內若沒交予朕,朕砍了你的頭。”
陳淵說完,拂袖離去。
我雙腿一軟,徹底癱坐在地。
這跟寫檢討書有什么區別?還得寫一萬字夸獎他的話,他有毛病嗎!
我偏不寫,這世道窮舉子遍地跑,何不花銀兩找人代寫?
回到殿內后,我抓起紙便落下一行字。
“老登,再爆點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