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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別樣人生
這個故事要是說起來時間有點久長。事情呢是發生在我高二的時候,也就是一九九三年,我是我們村鎮上為數不多的能考上市重點高中的一個人。我也是一個農村里走出來的孩子,作為我們農村的孩子來說,在家我們不僅僅只有學習,也有很多的家庭勞動。出了這些之外剩下才是我們自己的時間,我們農村的孩子都是天大地大,只要時間允許每個孩子都是怎么野怎么來,我當然也是這其中的一個,只是我在一個機緣巧合下被家人不經意間的一句話中讓我從此開了靈巧的,從此以后我就從一個淘氣的孩子轉變成了一個愛學習人人夸贊的好孩子了,我那時生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城市,無福市!
九二年我已不錯的成績考入了無福二中,一座省級的高中,從此以后我只要努力,就像我們高中的老師說的那樣,剩下的至少也是一本的大學在等著我們了!我呢也就像大多數努力的孩子一樣一邊努力一邊憧憬著,當我看到每次的月考成績一次次的突破自己,心里即激動又興奮!誰說農村的孩子不如人的,我們只要努力我們的夢想也可以高飛呀,我那時候的夢想是自己從此可以離開這個破爛不堪的農村了。等我上了大學以后,我就可以去向往的大城市生活了,我現在的腳步已經跨過了那道看不見的門檻!就這樣經過了激動的高一,跨過了努力的高二,也就是在高二即將步入高三的時候,我拿著全年級第二的綜合成績進入了時間不多的暑假了,為了給家里節省點開支,我選擇在暑假回家自己學習,這樣即能省下我的一個暑假的生活費,還可以幫助家里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更是可以為媽媽對我的思念解開一點憂愁!我出事也是在這個時候!
九三年六月二十八號,下午五點我們班結束了高二的最后一節課,班主任簡單的交代了幾句,然后又給了我們一百種的贊許后,我簡單的收拾好了書本回到宿舍,拿著早上打包好的衣服被子在同學們的簇擁下來到了公交車站臺,十二路是從我們無福市區開到我家縣城的公交,從早上六點要晚上十點,途徑三十二站。經四個半小時來到我們鎮上的十字路口,然后步行兩個小時走到我的村莊我的家!三間黃土砌的房子,茅草蓋頂。一旦碰到大風大雨的,不是滿院泥濘就是屋里也跟著下起了小雨的。破落的家庭,僅有幾畝薄田勉強著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開支,父母為了我的學習和身體發育,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又在閑暇時間里養了幾頭豬羊,養到一定時間變賣了作為我學習和生活的費用補貼。那時候我們家庭的生活雖然是很艱苦,但父母看到我帶回去的成績單時。我能看的出來,他們的眼睛里有光有希望。他們的笑容里有著蜜般的甜。看到他們洋溢著幸福的笑,我知道我才是他們的希望和未來,我要努力更加努力,不僅我要飛,我的翅膀上還要帶著他們的夢一起飛,直沖云霄的那種飛起!就在我回到家的第三天,這個故事開始了!
雖然是放假了但我一點也沒有敢懈怠自己,每天還是保持著在學校的作息時間,晚上幫家里忙完了,自己就回到自己的屋里,還是刷題到十一點左右才上床休息,早上五點又準時起床,家里沒有可以提供鍛煉的地方,我就跑到村子后面的田間地頭的土路上跑個半小時,接著看書背書,直到母親親切的喊我們吃早飯。在到家的第三天,我剛跑完步回來,父親就來到我的房間,推開門,其實我睡的地方就是一間放糧食的房間,門呢也就是幾片薄木板拼接的柵欄而已,父親淡淡的和我說,“你一會和我一起把家里留的那幾袋稻子拉到村東頭敬林的磨坊里給打了,這兩天的大米價格聽說還行,我們把它賣了,再過幾天你回校前把家里養的豬一賣你下一年的學費也就準備齊了,不要再寫了,你準備一下我去推車子!”我回過頭來應了一聲又問到,“你把家里的稻子都賣了,到田里的莊稼成熟還有幾個月呢,到時候家里吃什么呀?”父親微微一笑說,“沒事的,看年景今年應該沒有什么天災了,秋天應該是個好收成的,下個月你就回學校了,家里就剩下我和我媽兩個人吃不了多少糧食的,讓你搬你就搬吧,糧垛里面的那兩袋留下就行了!”說完他就出去拉車子了。我忙不迭的開始往外搬,六點多點我們拉著木制手拉車吱吱呀呀的望村鎮的集市去,一路上都是打招呼的鄉親們,大家說的最多的都是我,問的最多的又是我的學習和能不能考上個好大學,父親每次和別人說的時候,我能看的出來,他滿臉都洋溢自豪和驕傲,自信的回答著每一個人同樣的問題,“差不多的,聽他老師說了應該可以考個不錯的大學,他這次期末考試還考了個年級第二呢!”他的每一句話都是那樣慷慨激昂,鏗鏘有力的。我默默的推著車子頭也不敢抬的往前走。可能是因為窮原因吧,從心里我是很自卑的,總覺得我要比別的人要矮上半頭,即使我現在是別人眼中將來成龍成鳳的人,其他那些努力向好的孩子眼中無法高攀的人,我依然不敢驕傲的抬起頭來。自信瀟灑的說上一句完整的話來。
說是我幫著父親推著車子,還不如說我是在跟著車子,是車子帶著我去向集市走呢。不知道怎么的,我每每看到熟悉的人,我都有點臉紅耳赤的,我已經十六歲了,雖然有個好成績,有了希望,也有了可以起飛的夢想了,可就我家那個破爛樣,不知道還能為我為我的夢想支撐多久,我知道我的家庭就像一艘沒有底板的小舟,就等著哪一天的一場不大的風和浪輕拍一下,我們可能就此沉沒!我沉默著,汗顏著,思考著,又無助著來到了村鎮街道上的米行,父親把車子放到糧行的角落里,牙行的老師們就忙不迭的跑過來,打開裝米的袋子抓了一把在手中不停的翻看又拿出幾粒放在嘴里嚼吧嚼吧,然后幾個牙行同時夸道,“老王你家的米不錯呀。準備怎么賣呀?”父親憨憨的一笑,“怎么賣不是你們說了算嗎。我要八毛錢一斤你們也不能給我是吧?老聶!今天行情怎么樣,你得給個好價錢呀,這是給孩子準備的學費!”
老聶聽到父親這么說同時點頭道,“我知道你家孩子成績不錯,就看這一點我就是不掙錢我也給你最高的價收。”一邊轉過頭來打量了我一眼!這個老聶也是我小學一個同學的父親,他是靠著在街道上為農戶賣糧和外地來的糧食收購商他作為中間人,在中間磋商和提供一桿秤,也就是現在說的公平稱類似的,他既是中間人也是雙方的擔保人一樣,雙方交易達成后,他收取一定的費用,其實也就三毛五毛的,以此作為收入的來源生活著!他們這些人也都是街面上人,離街近,家族人口又多,在街道上也就形成了一個地方的霸權。凡事在街上出頭露面的大多數都是他們姓聶的人,這樣一來呢,我們這些別村的人多多少少都認識他們了!
老聶又滿面和氣的和父親說,“今天到現在收的最高價也就五毛一,你老王既然說了,看在孩子份上,你的大米我給你打包票五毛三。我讓老徐給你收了,你看行了吧!”然后對著我說了句,“記得好好學習,你爸也挺不容易的!”輕輕的嘆了口氣后又說了句,“我家聶小磊和你一個老師教的,能有你一半我都要燒高香了!”
父親聽了老聶給的價格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一袋八十斤,三代兩百四十斤,超出他預期的價格兩分錢一斤,那就是多賣四塊八毛錢呀!我知道在父親的眼里閃現的喜悅絕對不是這個四塊八毛錢,是他心里的夢,心里的希望,老農們太苦了,辛辛苦苦一年微薄的收入早已經讓我們沒辦法直起腰桿來舒暢的大口喘氣了,四塊八毛錢是三斤多肉的錢,是一個孩子一身新衣服的錢,也是一個老農回家后壓在箱底又多了幾張花花綠綠的笑容,更是明天一家不用多慮的底氣!
父親拿回我家的口袋笑容可掬的把駕車子收拾停當,喊了我一聲,“大孩啊,你在這里看著車子,我去街里,順便帶點菜回去,也省的你媽再來一趟了!”大孩既不是我的大名也不是我的乳名,不知道什么時候,在父親和母親的嘴里大孩就成了我的專屬名稱了,我也從來沒有問過他們為什么這樣喊我,更沒有去覺得這個稱呼過于俗氣而出現任何的不悅,我也在不知不覺中接受了,現在的我就全把這個名稱當做父母對我的愛稱了。我點點頭應了一聲后,獨自坐在車子上無聊的等待著父親!也就是我在等待父親回來的同時不經意間看到了幾個我初中的同學,聶瑩,徐燕還有聶瑩瑩!在初中時和我關系最好的三個女同學!說來聶瑩和聶瑩瑩還有個小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