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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后記

2017年初夏時節,已是國營三五二一工廠專務的白達,接到原初中五班班長邢紅艷從桂林打來的電話。通話中,邢紅艷對白達說,今年是我們中學畢業40周年。各班都在雙吉籌備紀念畢業40年的慶祝會。你什么時間去雙吉?白達說慶祝會時間若與三五二一廠集體休假的時間重疊可去雙吉,否則估計夠嗆。張林吉也給白達發來微信,詢問白達來雙吉的日期及所乘交通工具的班次號以便安排接站。白達還在猶豫,老伴鼓勵他去雙吉。老伴說離開雙吉30多年了,你也應該回去看看了。老伴還對白達說,我陪你去趟吉嶺雙吉,我還沒有去過東北呢。事情還真是巧了。慶祝活動的時間正好與三五二一廠集體休假時間重疊。白達用手機在網上訂了兩張南京飛往長春的機票,與老伴雙雙飛往長春龍嘉國際機場。因飛機晚點,白達與老伴到了長春龍嘉國際機場時已是深夜,同學尹紅磊開著自家車從雙吉趕到長春龍嘉機場接他們去雙吉。坐上同學的私家車后,一路閑話,不到二個小時就到了雙吉同學們已經安排好了的住處。時間已近凌晨,尹紅磊告辭回家了,白達和老伴簡單的洗漱一下也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白達和老伴出門準備吃早飯,發現住的地方是個三層樓的大澡堂子。大澡堂子的一樓供人們洗浴,二樓三樓改造成簡易的住宿間。大澡堂子就位于十路公交車雙吉終點站,但現在的這里比白達離開雙吉的時候熱鬧了很多,人喧物茂的。地攤上各色水果和小吃應有盡有。正吃著早餐,白達忽然看見了鄒華寶。興奮的白達馬上走過去與鄒華寶打招呼,鄒華寶看見白達后好像不是很興奮,簡單的詢問了白達何時到的雙吉后,說了聲“好的,好的”就忙著買早飯去了。這時原五班的劉林吉同學跑了過來通知白達,五班的同學上午到吉嶺市化工學校的會議室集中。

吉嶺市化工學校是原航空修理技工學校移交地方后改擴建的地方中專院校。白達進入校園時看見原教學樓、實習工廠均在,現在教學樓的南面新起座五層的綜合性大樓。白達要去的會議室就在綜合大樓的二樓。會議室已被雙吉的同學們布置妥當。同學們圍坐在圓形會議桌的椅子上輪流交流各自40年來的情況。輪到白達時,白達說自己1981年考入空軍第四職工大學并再次與班長邢紅艷同學。畢業后回國營三五二一工廠財務處工作。1999年任命為財務處處長。2019年任命為副廠長兼總會計師。2012年受第五工業部的委派到HUB省XY市國營三三一九工廠任總會計師。2015年底調回國營三五二一工廠任專務至今。白達怕同學們不知專務是干什么的。他特意解釋說,專務除每天必須按時上下班外,沒有具體的工作。實質上就是享受待遇等待退休。在交流會上白達得知,邢紅艷從航空修理第四職工大學畢業后回到桂林,在桂林國營三三一八廠財務處工作。歷任會計、處長和總會計師。1998年辭職應聘到GL市旅游學校,現任該校的紀委副書記。尹紅磊在航空修理技工學校即現在的吉嶺化工學校工作至今,前期隨著中蘇貿易的廣泛曾從事過中蘇貿易。現因年齡大了在學校的行政部門工作。張林吉當年入伍的部隊是工程兵,工作任務重、工作環境差,他憑借自己書寫和繪畫的能力在連隊當文書,復員進國營三三二一廠總務科,2008年經自己的努力調至DL市國營三三一三廠,現在三三一三廠從事綠化管理工作。王文林復員進石家莊國營三三一四廠工作。因工作積極主動,多次被評定為工廠先進個人。現在三三一四廠鍋爐房任工程師。譚繼業當年招工進城分配至國營三三二一廠試飛站,工作至今。張學斌沒有上山下鄉隨其父親的工作調動,進入GY市的航修廠。1990年又隨其父調回國營三三二一廠,現已內退。賀建軍復員到國營三三二一廠發動機修理車間工作,現已內退。尹萬慶是集體戶中第二批招工時進的國營三三二一廠,他與瞿麗霞結婚育有一個兒子。現因身體健康原因在家休息。集體戶里的其他知青也陸續招工進了城。因建設CC市至吉嶺市高速公路的需求,當年的集體戶房子已被拆除。白達詢問李昌生和李昌平哥倆的情況,同學們都說沒有聯系不知道。原九班的同學也與他沒有聯系。座談會結束,同學們陸續走出會議室時,尹紅磊悄悄地告訴白達,李鵬飛現在湖南做生意賺了些錢。但他玩女人,所以沒有同意他回雙吉參加同學畢業四十年的慶祝會。晚上,全年級同學在雙吉聚仙樓飯莊聚餐時,白達遇到了金義哲。金義哲告訴白達,沈智勇在BJ鋼鐵學校畢業后分配至安徽省馬鞍山鋼鐵集團公司,1999年一家人去了美國。薛秋影很早就去了遼寧撫順。沒有聯系也不知其情況。他自己技校畢業后分配至國營三三二一廠,如今在廠信息技術中心工作,現任該中心的主任。

第三天的上午,國營三三二一廠子弟中學1977年畢業的各班學生,集中到廠俱樂部舉行全年級的慶祝畢業40周年大會。乘著還未進入會場開會的空隙。白達在工廠職工生活區轉了轉。當年的雙吉百貨商店已廢棄了,其建筑物破舊的立在原址。飯店、郵局和照相館沒有了,不知是搬家了還是也廢棄了。子弟小學校還在原址,但學校東面的廣場卻破舊不堪到處堆放著雜物。在子弟小學廣場的東北面,白達看見有4棟5層樓的大落地窗式漂亮新住宅樓,估計是工廠近期建設的。20棟和21棟沒有變化還是白達離開雙吉時的樣子。職工俱樂部及其廣場沒有多大的變化,但主馬路旁的護道樹和俱樂部廣場周邊的樹又高大了,白達站在茂密的樹林陰影下,微微的晨風吹過面頰,頓時倍感清爽和愜意。這時,1977屆各班的同學們按照原班級開始排著整齊的隊伍進入職工俱樂部。

在慶祝大會開始前,各班之間自發的舉行了合唱比賽。你班級全體同學齊聲合唱一曲后,他班級同學接著集體合唱一曲。大家都努力營造當年上學時的氛圍和感覺。各班級之間還相互叫號。如三班同學唱過后齊聲高喊:五班唱一個!七班同學唱過后齊聲高喊:二班唱一個!等等。慶祝大會的主要內容為,當年授課的老師代表和同學代表先后發言,緬懷歷史暢述友情。當年的文藝骨干們自發的表演文藝節目。大會結束后,五班的同學們在尹紅磊等同學的安排下,乘大巴集體去了吉嶺市郊區松花湖旁的度假村。在度假村的旁晚,五班的同學們舉行了篝火晚會。大家手拉著手圍成個圓圈又說又跳。40年前的同窗,40多年后的重逢。說不完的同學情,跳不夠的高興勁。盡情的說吧,盡情的笑吧,盡情的跳吧!說呀、笑呀、跳呀,一直到了深夜,同學們才戀戀不舍的各自回房間休息。第四天,五班的同學們一起乘大巴去了吉嶺市北山公園游玩。到了下午慶祝活動就結束了。

回顧整個慶祝活動,氛圍熱情高漲,內容豐富多彩,活動緊湊有趣。但白達總感到不入心沒激情。完全沒有當年自己在雙吉時的那種真情實感。白達感覺,在許多交流活動中,同學們帶有較明顯的刻意及隱藏不住的敷衍。白達心里面想,這不應該是多年不見,再次相逢應有的表現呀。相逢的喜悅應該是發至內心的真實的情感呀。同學間的情誼應該是最無私的、一如既往的美好印記。但同學們現在的表現是成熟穩定并且開始衰老的正常反映嗎?也許是自己想多了?或許是多年的異地生活較大的改變了自己對人和事物的認知及感受?白達繼而又想,歲月確實在默默無聞的改變著一切。它改變著人們的習性和習慣,改變著人們之間的愛與恨,改變著人們對事物的認知和感受。正如一首歌曲的歌詞寫的那樣“年深外境尤吾境,日久他鄉即故鄉”。

版權:昆侖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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