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坐公交車被老男人摸屁股，

情急之下打人就被群起而攻之，

旁觀者說我故意穿得暴露勾引別人，

對方咄咄逼人讓我賠錢，

家人讓我忍耐息事寧人，

層層重壓下，

我的做法是把人再打一頓，

最后卻名利雙收。

1.

夏季依舊炎熱，我同以往一樣上了公交車。車上早就沒了位置，我用手拉著鐵環隨著車一晃又一晃。

車到站后有人下車，卻也上來了一波人，身后撞上了一個胸膛，我感到不適，下意識挪了挪腳。

沒想到那人又來到了我的左后方，一股味道如影隨形。我眉頭一皺，實在退無可退，只能玩手機轉移注意力。

突然我的屁股似乎碰到了什么東西，我剛想換動作，屁股就被快速捏了兩下。

我毫不猶豫，左手一個肘擊就把人打得趔趄。

我回頭定睛一看，那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男人，臉又黑又皺，穿著倒是體面，可惜不干人事。

“小姑娘，你好端端的怎么打人呢！”那個男人捂著胸膛一臉不滿地開口。

“你猥褻我，我不打你打誰？”我厲聲疾色回復道。

男人很是生氣，“你可別亂說啊，這車上那么擁擠，說不定是別人碰到你了呢！”

我根本不為所動，“周圍的人手上都拿著東西，怎么捏我屁股，只有你兩手空空。而且你剛才明明是站在我后面的，我挪了位置你也挪到了我旁邊，你還敢說自己不是圖謀不軌！”

他還是氣定神閑“你說我猥褻你，有什么證據嗎？誰看見了？”

他向周圍的人征詢了一圈都沒有人能說出他動過手。

老男人得意的挑了挑眉，開始教育起我來“小姑娘，做人還是誠實點好。”

我淡淡嘲諷“哦，大爺你這么誠實，告訴我你怎么坐個公交下面還起反應唄！”

2.

大家隨著我的視線下移，他的褲襠支起了小帳篷，他下意識想擋卻已來不及。

被大家用揶揄的眼神看著，他惱羞成怒道“果然臉皮厚的人不知羞，難怪穿成這樣，也不知道想勾引誰！”

他試圖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很顯然他成功了。

話音落下，我被車上的人打量了個遍，還聽到有人竊竊私語。

“穿得這么露，難怪被猥褻呢。”

“看著就不是正經人，你可別和她學，不然我就打斷你的腿。”

“漂亮的女人心最黑，遇上這種難纏的女人，大爺真是倒霉。”

我低頭看著身上穿的小吊帶和百褶裙，青春靚麗，和出來賣和坐臺哪里沾邊了，穿個衣服就成了我不檢點了。

看著他們指指點點的眼神，我翻了一個白眼“照你們這么說，光膀子的男人豈不是傳播淫穢，要被抓進去啊。”

一個阿姨忍不住勸我“姑娘，男人和女人哪能一樣呢，你穿成這樣也難怪別人誤會，而且你這不是沒啥事嗎，何必耽誤大家的時間。”

我輕笑了一下“阿姨果然有格局，對待男人真寬容。我剛看見你老公給女主播刷了一個火箭，原來是家里有你這么賢惠大方的妻子，難怪他笑得這么沒心沒肺。”

“要是大家實在趕時間，提前下車后打個滴滴都比在這打嘴仗有用。”

阿姨被我懟了之后，狠狠瞪了站著的老公一眼，終于噤聲。

果然火不燒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那老男人輕蔑地看著我“真是牙尖嘴利，也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教育的，說不定這狐媚勁就是和她媽媽學的呢，啊……”

他的笑聲被我的一個巴掌打斷，我冷著臉道“心里臟看什么都臟，也不知道誰家的狗沒拴好，居然讓它出來亂吠！”

他吐出來一口血水，朝我露出了一個陰惻惻的笑容，隨即大聲嚷嚷著“你們都看到了吧，她不僅打我，還罵我是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惹不起，老了果然只有被人欺負的份啊！”

現在是早上9點半，坐在車上的一部分是三觀不健全容易被煽動的學生，還有帶娃的母親，更多的是出來買菜的老年人群體。

一些好事者已經默默舉起了手機，但沒有一個人為我說話，反而紛紛出來指責我。

3.

“真不知道現在的風氣怎么變成這樣了，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囂張跋扈。”

“她肯定是被說中了，不然怎么會氣急打人。”

“被說一句就打人，這種女人誰敢要哦。”

“大爺一把年紀了，怎么就不能讓讓他呢？”

“以后都不敢隨便坐公交了，要是遇到這種娃子，心臟病都得犯咯！”

……

那老男人得到聲援后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我捏緊了拳頭，努力克制自己暴怒的脾氣，冷哼一聲“我不僅打你、罵你，我還要告你，你敢猥褻我就敢把你送進去，人話不能全信，攝像卻是做不了假的！”

我手指著公交車上的攝像頭，拿出手機就要報警，他的面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淡定下來。

“報警就報警，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乘客也說見不慣我欺負老人，要給大爺作證。

警察很快就來了，問清楚事情的原委后還向司機討要了車上的攝像記錄。

司機大叔一臉為難，“這個攝像頭上周五就壞了，還沒來得及修呢。”

我心涼了一下，難怪老男人剛才那么淡定，原來在這等著我。

但他以為他能因此逃過一劫嗎？

警察又轉頭去問乘客有沒有人看見那個男人摸我，也是一無所獲。

老男人眼睛滴溜溜亂轉，控訴道“警官，這個小姑娘空口白牙就說我猥褻她，不僅撞了我的胸膛，還打了我一巴掌，這筆賬不能就這么算了呀。”

警察問道“那你想怎么樣？”

“讓她賠給我2萬塊錢，我就不計較了。”他一臉大度的模樣給我氣笑了，忍了忍，還是沒忍住。

趁大家不注意，上去就是一腳踢在他的要害上，既然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本能，那不要也罷。

4.

那個男人蜷縮成了一個蝦米，一邊喊痛，還不忘抹黑我“誒呦，警官你看，她當著你的面都敢打人，世上沒有王法了，我要告她，把她抓進去坐牢。”

為了不占用公共資源，最后警察把我們倆都帶回了局里。

警官建議我們和解私了，因為一個老一個幼都不好處分。

但我倆的態度都很堅決，我主張他猥褻了我，他主張我打了他，偏偏我拿不出證據，氣勢上總是被壓半頭。

我們僵持不下時，老男人的家人氣勢洶洶進來了，七八個人站得滿滿當當。

“爸，您沒事吧，擔心死我了！”某個打扮時髦的女人一邊拉著老男人的手，一邊抹著眼淚，抹了半天紙巾還是干的。

不知道父女倆嘀嘀咕咕了什么，她立馬收起傷心的表情，語氣不善地開口“到底是哪個女人把我爸給打了？”

眼睛搜羅了一圈才斜眼看向我“果然是狐媚子，連我爸這樣年紀的人也不放過。警官，我爸出門買菜平白無故遭了一頓打，誰知道有沒有漏下什么后遺癥，必須賠錢！”

大家都看向我，我不肯低頭“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女人剛要發作，警官適時的開口了，“她還是一個未成年，為難她也拿不出錢來，她的家長正在趕來的路上，請耐心等待一下。”

被警察安撫后他們才不甘心的坐了下來。

我玩手機時抽空抬頭看了他們一眼，

一群人在我的對面坐下，煙頭直接丟在地上，有個小孩和我對視后朝我做鬼臉，那女人還夸他做得好。

有個男人從始至終一直在擺弄手機，我心里的計劃漸漸成型。

沒過多久，一男一女推開了門。

“葉瀾清你個臭丫頭，凈會給我們惹事，出個門都能進警察局。”

奶奶一進門就開始數落我，我不發一言。

爸爸隨后進來，他身材魁梧，面相兇狠，看著很是滲人，對面那一幫人都忍不住站了起來。

5.

爸爸語氣沉沉的開口，“我女兒打誰了？”

我知道這種語氣是他不耐煩的表現。

對面的父女推搡了一下，那個老男人出來開口了，“兄弟是這樣的，你閨女在公交車上硬說我摸了她，最后氣急之下還打了我，你看這巴掌印還在呢，只要你們賠兩萬塊錢我就不追究她的責任了。”

那個老男人語氣很是客氣，完全沒有在我面前的趾高氣昂，連剛才在警察面前揚言要把我送進去都不敢說了。

“就這點小傷也值2萬？”爸爸瞇了一下眼睛，老男人哆嗦了一下。

“那您看給多少合適呢？”老男人忍不住降了一個聲調。

“1萬不能再多了。”

看著爸爸商討來商討去，還是要賠錢，說到底還是不相信我。

討價還價只是單純的不想賠那么多錢。

對待外人那么客氣，回家卻把氣撒在家人身上。長得五大三粗也只會窩里橫，不然我媽也不會因為受不了他的脾氣和他離婚。

我媽離婚第二年就再婚，以至于他總覺得是我媽變了心，在外面有人才要和他離婚。

偏偏我長得和媽媽有七分像，他連帶著看我都不順眼。

可離婚時卻又鐵了心把我的撫養權奪了過來，不過是怕沒有人給他養老，他肯為了我出頭才怪。

我大聲喝止道“不能賠錢，我沒錯！”

爸爸回過頭狠狠剜了我一眼，我毫不退縮的直視他的眼睛。

這次我不想再忍了。

奶奶沒好氣地擰了我的胳膊一把，“你有什么資格說話，要不是你穿的不三不四，至于被別人惦記嗎？果然和你媽一個德行，骨子里的風塵掩都掩蓋不住。”

女人抬出了長輩的架子“您家孩子是該好好教育一下，坐公交穿成這樣，誰知道是不是故意勾引人？還和長輩抬杠頂嘴，一點禮貌都沒有。”

我掙開了奶奶拉著我的手沖了過去，抓著她的頭發啪啪就是兩巴掌。

“我年輕貌美的，你嫉妒我就直說。我沒禮貌，你家是挺有禮貌的，老頭在公交車上猥褻未成年，女兒信口雌黃，咄咄逼人，孩子從沒拿正眼瞧過人，果然是一家人呢。”

警察趕緊把我們拉開了，警察小姐姐在我耳邊低語“不要沖動，警察局處處是監控，你這不是自己送把柄嗎！”

我回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對待無賴，講道理不一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