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小的時候，以為天空總是一樣地依賴著藍色，草兒會永遠依附著青木的時節。花兒也不會輕易地凋零，每次抬頭總能看見鄰居的臉龐上面那盛開的微笑。母親如往常般的早起，鄰居文麗女士一如既往地牽起那個男人的手臂，我知道從小便家境貧寒的人們，每天清晨起床后，第一件事情應該做點什么。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我是一個會永遠相信努力前進會得到幸福生活的女孩。因為我總是在凌晨比同齡人先睜開疲憊的雙眼皮，所以他們會信任我的眼睛，認同我看見的事實。

“現在四點多了。”

“愣著，別愣著。”

思維如同往常的思考那般冷靜。正巧走在半路上，我聽見了爸爸一直在說的那個名字。他評價那個男孩過于輕佻的言辭，惹惱了身邊的親戚。我知道這件事情完全與我無關，就當做一個過路人的時候，趁機穿過些顯忙碌的人影蒙混地溜過去。我爸爸說不出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那個男孩。我清楚地記得，他和附近的鄰居一樣是我的好朋友，就像他的父母可以在媽媽的電話簿中留下重要的字句。我很崇拜一些過于喧鬧的人，可是根本沒有時間去欣賞和閱讀那些讓別人引以為傲的歌詞。

“像小虎隊里的那個男人。”

“你發什么瘋啊。”

膽怯的我不敢狡辯，我們怎么可能對一個陌生的人曾有過一兩次的了解。手里的拿著的那個東西被人發現，也不會得到肆意的評價。大家都一樣吧，也不會有誰羨慕另一個人的意外所獲。

“這么早就起來倒夜壺啦？”

我可以親耳感受到那個男孩對我們二人發出的呼喚。并且驚訝地望向同一個方向。

“你這小子知道些什么？”

他也感覺到一絲的退讓，朝我們走過來的反方向竄逃。

“小妍，他是不是你們說的懦弱男子？”

我完全不明白什么模樣的男子才是一種非常懦弱的形象，更加沒有做出準確的回答。對于我那位嚴格的父親，根本不能有半分的遲疑。猶豫著點點頭，大步流星地跟著父親跨過暴露在棕色泥土上面的老舊水管。不遠處很快傳來了小狗驚叫的吠聲，還有一陣子男孩子的哭聲，沒有人聽見的那時候，哭得就愈發響亮。原來他弄丟了二姑買來替代舊水管的工具，我只是替他心疼了一會兒，也匆忙地離開原地，忘記了這件會迅速被目擊者遺忘的壞事。

“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嗎？”

“不是的！”

這時候按照慣性猛然抬頭，第一眼看見的人會是父親。按我的記憶推論，不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此時我依然能記得，接我話的那個男人是隔壁村子的老實人。

“原來是你。”

“你怎么會認識我？”

佛祖說，人間的因果輪回不會令事實倒著來過。等父親把衣服全部洗好，又整理好之后。我從山上回到河邊，渾身是汗的模樣實在令人感覺很可愛。我看見了什么也不敢相信，那名接我話的男子在他人的眼中是實在可疑的人選。可是我怎么就單純地相信了那個人說過的話了呢？

“浪費時間，跟我回家。”

父親的一句不輕不重的警告，令人做出慣常的表現和反應，我本人依然有點留戀這可以隨意在河邊乘涼，隨后在山上的泥濘路撿拾新鮮土豆的快意瞬間。抓住時機朝各個方向觀察，都找不到那個陌生男人的背影。我聽說過，村里的警察哥哥告訴過我，那個男人是一位令人崇拜的刑警。原來因果輪回的發展過程是這樣，當時也認為自己想明白了。那個人是我吧。如果有一份令人承擔責任的智慧，我也一樣，肯定會距離真實的成功更近一步的。約大于過了三個月時間，我都沒有再看見與那天早晨相似的情形。我幾乎每天都會去河邊洗衣服，同時也經常性地路過去白河的那條必經之路。可是等我把土豆都賣完了，也沒有迎接和得到我日思夜想的那種感受。

“爸爸，我為什么想讓那天的事情繼續發展下去？”

“你有朋友啦！”

于是，父親懷抱著女兒交到新朋友的快樂心情，洋洋得意地走在前進的那方向。總在我走的每一步前面，那時的我尤其厭煩他對我這么做。

“你對媽媽，也這樣嘛？”

“怎么樣的嘛！”

心里想著自己怎么到現在還不敢吱聲，與其在這個看似普通的關鍵時候，像自行車掉下鏈子似的哭鬧，我還不如回到家好好冷靜過后，再跟我父親提個建議。又可以準備賣些大蔥了，這半個月以來的時間靠著賣土豆積攢的一些些好人緣，我和父親一定會掙大錢。時間極快地飛逝，我們走路回家時路過的小村子來到了盡頭，熟悉的炊煙圍繞好心情的那個瞬間，我的心仿佛想明白了那件事情。唯有面前的小村莊是我留戀的家。

“光靠賣大蔥，能掙多少錢吶？”

我怎么能清楚地計算穩定的收入，我的一家人暫時能夠依靠大蔥的生長掙來多少存款，那些錢除非上交給我的母親，父親才能對家里的孩子發號施令，讓我的兄弟姐妹獲取相對應的安全感，掙來的錢還可以發揮出原本應具備的龐大作用。

“大蔥能賣好價格。”

看她忽然間撲閃著大眼睛，出現在我們周圍，同時收回了好奇和不安分的疑問。直到后來我長大了才發覺，剛才那位鄰居家的女孩是偶然聽取了我的意見，則將荒唐的想法憑空收回。第二天我和父親照常從臨時搭建的鋪點往家里折返，卻在半途中偶遇了一位令我自己都感到外貌生疏的女孩。跟鋪點那邊經常遇到的路人也一樣，這位女孩子睜開大眼睛望向父親手中的菜籃子。

“請問這些蔥，需要多少錢才可以買到呢？”

我客氣地看向了姑娘的臉龐，事情發生時間前后大概是五秒鐘之內。

“爸爸，她想買顆蔥頭！”

這時我的父親才低頭轉過身來，盯著那名女孩篤信的眼色，仿佛他也從不信任一個陌生人的說辭。

“一毛錢一捆。”

“這樣嗎？”

趁那句話還未說完的時機，她把手里的錢遞給我。我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這次我下意識的反應并非是快點躲開。因為此時父親已經走近那名女孩子身邊，所以我無需躲開。是不是她給的錢太多了，我不斷詢問自己，想等待她開金口，說出下一句話。總之那句話的內容才是我此行的目的。

“賣菜，我也是賣菜的。”

“哦，你有多少錢？”

這一次回頭為了替我解圍，父親終于開口說話了。我不知應該評價誰的可愛，突然順勢而上占了上風。

“我有這么多。”

樸素也平實的一句對白，不僅能夠使我們擺脫緊迫的困境，而且那股正直的形象也進駐了我的內心。分明是受惠的那個女孩太過懵懂的神思，打擾了作為一名顧客的訪者，油然而生的崇敬之心。

“我崇拜你的父親。”

雖然我到了現在這一秒也沒懂得這段短語的深意。理解話題表面的意思，我懷疑了自己所表現出來的真誠，同樣地我學習了應該有過的坦誠。

“啊？”

“別猶豫了，我們的菜就賣給她。”

當時過度遲疑的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女孩拿著剛買好的青菜和白蘿卜回到了家門口。原來她的家住得非常近，我短暫地從回憶里抽身，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順利地行進接下來的那段行程。以至于父親問我會不會感激她，我都忘記了立馬做出回應。父親也感應到了我在這個晚上的不尋常，以至于幾天后，那個老實人的突然出現，打碎了躲在被窩里顧自發展的幻想。那時的我會認為，這位女孩子對我們保留不同尋常的好感，最后得到的答案也不過如此，母親提醒了對于意外收獲尤為遲鈍的我。

“我知道，你叫小妍。”

她的再次出現，不僅僅打破了沉默的幻想。我終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內容，大概是母親拜托我去詢問，我就自顧自地朝那戶人家走去。她就猜到了我的心思，還有一大堆來不及促成的艱難選擇。

“你不說話了，我叫袁遠嬋。噢，不。”

“我不是來還錢的……”

那種散發著腐朽金錢的味道會令我直觀地認為人家不喜歡。第一次產生這類想法之后，自我肯定的語氣更加一遍一遍地變得堅定。

“不是蟬，是貂蟬！”

那個人說話的時候顯得興奮的特征，我即在此事發生的全過程中對比一遍。我覺得她與老實人的表現全然沒有吻合的特征，他們只是好朋友關系而已。多想的情況下，這是我堅定的猜測。假如需要轉達給別的人聽，大概只會簡短地用一類形容詞去代替整個片段的內容。那是不同的因素。老實人走近我們，對著袁遠嬋的肩膀大力按揉。

“我也不認識她。那件事情，你同意了嗎？”

我應該遠離這類場合的，在別人不方便的一分鐘內徑自離開這塊地方。陌生的男人無需思考，袁遠嬋沒有躲閃，徑直朝我的目光追蹤而來。躲不開那么好奇的眼神，我想問她怎么看待我那天的決定，她竟兀自開口對我發出疑問。

“愿意做警察嗎？”

我本能性地躲閃這對肩膀，因為我不知道那些行為會對他們的關系造成什么嚴重的影響，所以我聽見了鄰居和我的母親在門前緩坡的一個準確方位大聲呼喊我的小名。

小妍——

袁遠嬋識趣地逃開，我清楚地發現一股失落感在濃重的壓力下逐步消散。她所擁有的信任感使那位嶄新的朋友難以招架，我的心事從身后的遺憾傳遞到他們的對話中。我只認為有些事情是順其自然地發生過。我竟然學會了打擾鄰居，讓他們替我分憂解慮。

這輩子，我想去的地方有很多！

“他們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題？”

面對著母親突如其來的詰問，使我無從尋找的那個答案又是什么呢。早上，二姑的兒子來過我的家門前，雙手捧著送進來兩只老鴨。他竟然會從我的眼皮子底下，討走父母的關心，方才經歷過的事實卻像是一幕幕的場景再現。這場對白早就讓大家伙習慣了，有些鄰居會止不住地欣賞起來。從桶里倒出大把飼料喂完兩只肥鴨，我有預感母親會出來找我談談心。

“我知道了。我不會吃鴨子，我要把它們送到別人家去。”

“送到別人家有什么用？”

我不是小孩子，凈說這些討好別人的話沒什么用。可往后看，二姑家的小兒子又來到了我家中，掌心捉著一只又糙又肥的母鵝。

“我能不能不殺它？”

我理所當然地想要企圖放下手里的木桶，生怕她們把天鵝放進木桶后作為招待賓客的菜肴。母親一直盯著我的眼神看著，足夠讓身后的人看得發毛。進來的人不是那位逢場作戲的表親兄弟，只是喚我乳名的那位老鄰居。假設我對沒有敵意的鄰居產生抵觸心理，不出所料，這樣的行為會非常不討人喜歡。那位長輩也就很難用善意的目光接受我的心態，說是逢場作戲有什么過分的意義，情況完全不屬實。那一天的傍晚過后，老實人鼓起勇氣來到我們家的門前。敲響木門的小手使我感覺陌生，在之后我父母與他的一陣攀談，天空中落下暴雨的時機。乘涼的鄰居們將家中的小凳子擺放整齊，就要開始說故事了。因我的個人原因，無法再跟袁遠嬋繼續交朋友。其實我們也認識不久，更沒留存一段深厚的友誼牽跘住對方的腳跟。只是鄰居看待我的眼神，有時候變得仔細而又茫然。他們根本無從得知，那次不打不相識的經歷，給我這位無名小卒帶來怎樣可觀的利益。不僅是他們的看法不同，甚至于我自己都無從得知關于隱私的想法如何產生及發展至最后一幕的那種程度。關于我的無數次思考帶來的答案，無非是有許多與我想法一致的同仁們，無法順利表達出的真情流露。與我同齡的孩子們無法看透這場往返于幾種社交程度的災難，以何種形式悄然地接近。那天到來之前，我沒去過香港的任何一個街區，我和其他人的遭遇總是雷同，都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孩子。我在當時完全透徹地檢查了老實人的證件，我發現他的真實姓名叫做劉措鋒。

“從今開始，你們是我的士兵。”

我心想這有什么難的，擺出嚴格又認真的氣勢好像會徹底蓋過袁遠嬋的肺腑之言。我也不是故意安排自己這么做，白費心思的感受曾令厭倦的情緒迫切地擺脫懊悔與不安，從浮世繪的嚴謹角度各方面欣賞一位孩童眼中的嚴肅態度。我們為什么要做一位素質嚴謹的士兵呢？

“這是有原因的。”

沉醉于各種聽覺和視覺的享樂當下，我慶幸自己還能夠清楚地分辨出袁遠嬋的嗤笑聲。她是這樣的善人，我堅持沒有多想一秒鐘，緊盯著劉先生因舞動而變化的雙唇，使用聽覺用力分辨話中的對錯。我堅信著自己會有這一項高超能力飛越群雄，赤足登陸萬分寧靜的氣派宮殿。我可以直接理會南極和北極的冷漠，她在面對極端情況下的挑戰和道德底線之間擁有超越常人的毅力和尺度把握。

“從今天開始，你們的新名字。我已經準備好了，一位叫艾米，另一位就叫小妍吧。”

劉先生允許我們倆坐下之前，整片空氣都是為了下一次的笑容凝固著的干冰。我原本的名字叫太妍，全名為古太妍。細想袁遠嬋也不太了解過去的那個朋友，又找到機會接觸以后和將來都形象豐滿的那位嶄新的朋友，只怪我的想象力實在太過匱乏，否則我就可以直接預想至今后將要發生的一切難題。那個難題到底是遁生于何種原因。原因便是我想得復雜，心思沉重的氛圍過度渲染了來香港時的那一段精神之旅。我聯想到了父母在我離開以后，因高度緊張勉強度過的那幾天時間里，會由什么樣的想法過度內心的擔憂和過慮。劉先生丟在辦公桌的那部電話，我順手一提，摁下撥號鍵。目的達成后，心中一驚，我沒掙到什么回家的費用。我暫時停留在宮殿門前鋪設的那塊地毯中間，等候來人的訪問。

哪有機會等待著后悔？

“我們應該盡快回家。”

“我哪有家？”

我的家還在那里。如果不是劉先生給她這次難得的機會，我也不會做出老生常談的反應。松懈精神擺擺手，讓她的猜測盡量接近我的本意，利用同一個形容詞，這次溝通得到的結果會更好。

“要學會相信別人。”

真實的證據就在我們扭頭看向她的一瞬間以內，我這才發現袁遠嬋的眼眶里掠過一絲清晰的淚痕。我想讓劉先生擁抱她，反之對方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令我回收想法，徹底信任了這位假裝來歷不明的刑警先生。來之前我熱過身，堅持看完了家鄉人能準確叫得出完整名稱的香港電影。盡管我想說的話與之相似，我們今夜還是得坐在陌生城市的床板上度過一整晚的等待。因為迎接我們的更大的挑戰，不是一個人的想象力可以容納的狹小空間。無法遲疑和浪漫的青春，連我都不敢遐想的那個夜晚，至今想起的時候還會令人感到難以呼吸。可那又怎樣呢，再怎么困難我們還是復制了人性最簡單的一面繼續拼湊安全感。

“我爸爸跟家里的親戚聯絡了，他們同意我留宿。”

“什么樣的人，你很清楚嗎？”

我不太清楚。幾乎將要脫口而出的想法，竟被一口寒氣硬生生咽回了喉嚨。她竟然也沒有做足功課，闖進門的那個男孩子，記憶中對我施予似曾相識的微笑。我特別想大笑著消磨時光，在老家我幾乎每天夜里都會干活到凌晨，連續在田里苦干兩個月又摻半。這種艱苦地無法訴說的情景，我不但常常會有與他們相似的經驗，連臉上的褶子和眼淚流下的弧線都不差半點瑕疵。那個新來的男孩好像是和我用同一個基因的模子印刻出來的雛形。身旁的老人也很難把握清晰，他會覺得我和竇法海是親兄弟。

“你怎么來了？”

我本就想問清這一個問題，本身的疑慮被突如其來的善意消磨殆盡。我是女孩，我跟同村的男孩子也不太熟悉。連迫于形勢的尷尬感覺，都不是故意設計和編造的歷史。看來讓我來這里，必定存在劉先生和同事們的深刻反響。

“你們是不是傻瓜？”

在當下的場景我學會鎮定處事，加之那張根本哭不出來的慘白臉龐。哪怕是身旁的那位女孩子已到達悲傷之極，我也無法選擇僵硬的態度面對現實的困境來刁難自身。現在的狀況一定是有人過度著后悔，再度傳遞至在場朋友們的心底。苦熬和干熬，我都可以接受到那種程度。我們的親密關系從地域的角度而言，與對方不止步于一面之緣。等到氣氛融洽而且凝固住的時候，冰冷的氛圍卻令我想要痛快地干嘔。轉念之間的幡然醒悟帶來舒坦的那口氣，順利理解袁遠嬋的那位舊識，百分百就會是我吧！

“為了讓氣氛不再尷尬，我可以帶你們去參觀我姑父的家。”

袁遠嬋終于不再大聲哭泣，她比我小一歲。平時的一幕幕情景讓我發現從她的眼神本質上分析，內心的真實面目清澈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