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知道他的住址，帶回了我住的民宿。

放到浴缸里，打開冷水，再從冰箱里掏出冰塊。

打算給他物理降溫。

閨蜜發短信說今晚不回來了，有艷遇，沒事不要給她打電話。

我輕笑，等了一會兒看著男人慢慢清醒過來。

「你好點了嗎，我看你有點不好，又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就帶你回來了。」

「沒，沒事兒，謝謝這位小姐。」

我看著他一直在揉腦袋，有點心虛。

「不知道，為什么我腦袋好像被重擊了一樣?！?

「?。渴菃幔乙膊惶宄??！?

男人名叫裴遠，給了我一張名片，說欠我一個人情，就離開了。

半夜，我接到了肖然的電話，接通之后，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程榆，樂樂生病了，你在哪兒，他吵著要媽媽。」

「媽媽，你在哪兒？我好疼啊，我好疼啊！」

5

我忘了之前在家里發生的事情，腦子里只剩下那個我記憶中，在我懷里哭著喊疼的柔弱孩子，

我買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去。

回去之前給閨蜜發了短信解釋一下，就直奔機場。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當我好不容易趕回家的時候迎接我的卻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我被打暈了關在地下室，再醒來的時候渾身被綁上繩子捆在凳子上，我的嘴被堵住了。

我看著眼前神色的不明的丈夫，身體顫抖的后退。

他的手里拿著一段粗麻繩向我走開，我不斷掙扎，過程中嘴里塞得布包被我弄掉。

「肖然，你要干什么？！」

「我，我不干什么，我只是要解決掉你，你知道嗎，你真的特讓我惡心，當初要不是被人下了藥，我怎么會和你上床！」

「都怪你，我娶不了瑩瑩，剛畢業就要被迫負擔一個家庭，你到好成天待家里什么都不干，你家里不是很有錢嗎，你爸媽怎么一次都沒來看過你??？！」

「我真是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了，我當年可是華大的優秀畢業生，就為了你我放棄了出國的大好前程，你說你要怎么補償我？」

「不是的，肖然，我當時說過，要是你不愿意的話，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我是不會強迫你的！」

「算了吧，你個倒貼貨，當面一套背后一套，你當著我的面裝什么？不是你讓你父母威脅我，不負責的話讓我身敗名裂的嗎？」

我害怕更無助，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好，汗液勾連著衣服貼在我的身上。

我想掙扎開，可是因為擔心樂樂，我的身體異常疲憊，一夜未睡，根本掙脫不開結實的麻繩，

倒是把皮膚勒成了道道血痕，給繩子染了個色。

「程榆，你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要不是你我早就發達了，你那么愛我，所以也是愿意為我犧牲的吧！只要弄死了你，我的寶貝就能再回來，是不是？」

我內心止不住的驚恐，身體控制不住的打顫。

汗液，淚液，鼻涕流的滿臉，頭發一綹一綹的貼著我的脖頸，額頭。

肖然想殺了我，只為了換那個冒牌貨回來。

原來誰都可以，只要不是我就行嗎？

我心如死灰，正在這時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了，是樂樂。

6

「爸爸，你怎么還沒弄好，好慢?。∈裁磿r候我才能見到新媽媽?。俊?

「放心，龍龍，只要弄死了她，新媽媽就會回來了！」

「真的嗎？那爸爸辛苦啦！加油加油！我喜歡給我買好吃的，不會管我的新媽媽。」

我看著門口處蹦蹦跳跳的小孩兒，眼中升起的希望逐漸破滅。

但還是不死心，那是我的孩子啊，我從出生就緊緊守護的孩子啊！

他從小身體不好，我領著天南海北去看中醫，西醫，他吃不了很多東西，經常鬧脾氣，我就努力提升廚藝，給他變著花樣做好吃的。

他喜歡出去玩，但是抵抗力弱，每次都要生病，我看著心疼，但是也只是讓他做好防護，千萬小心。

「樂樂，媽媽這里啊，幫幫媽媽好不好。」

樂樂湊到我身邊，童真的的眼里滿是冷酷無情。

「我不要，我不喜歡你，我要換個媽媽，新媽媽也會陪我玩，哄我睡覺，給我講故事?！?

「爸爸，你快點動手??！」

我可能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吧，我根本就無法獲得幸福，我就是一個一直都在欺騙自己的傻瓜，

今天不是個好日子，卻是我的生日，可是就像小時候一樣，我的家人從來記不住我的生日。

我默默閉上了眼睛，不去掙扎，可是難以控制的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止不住。

我的嘴里竟是苦澀。

男人用力的喘息聲，小孩兒拍手叫好聲。

我的呼吸漸漸微弱，眼前走馬燈一般重復著我短暫的一生。

就在我已經認命的時候，地下室的門被撞開了，刺眼的亮光晃的我睜不開眼。

我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緊接著被人抱起，寬闊厚實的胸膛是輕微的熟悉感。

我的意識逐漸昏沉。

耳邊傳來熟悉的尖刺聲音，是我婆婆，我聽不清她聲音，意識在浮海不斷起伏。

我好不容易睜開眼，就看到我那平時沒影兒的婆婆，一把淚一把汗的在我病床前哭喊。

7

我的手臂上還插著針，被婆婆死死的拉著，已經鼓針了，塑料管已經回了血，鈍鈍的疼，

我費勁的想要坐起來，說點什么，喉嚨像是被用砂紙磨過一樣，疼痛難忍。

「小榆，你可算醒了，你快去跟警察說，你和然然沒什么大事，就是夫妻之間打打鬧鬧，讓他們把然然放出來哈！」

聽到這話，我止不住想笑，打打鬧鬧想要殺了我作為目的嗎？

「我不會去的，肖然想要殺了我，我是不會為了一個殺人兇手作偽證的?！?

「什么殺人兇手，那是你丈夫啊，你是沒怎樣嗎？你難道就忍心樂樂以后沒有爸爸嗎？」

「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惡毒啊，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答應當初然然娶你過門！」

我不耐煩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但因為體弱反抗不了氣勢洶洶的她。

甚至她還領著樂樂一起在我床前哭，我的病房門口這里圍了一堆看好戲的人。

「我怎么這么命苦啊，攤上這樣一個倒霉媳婦，干啥啥不行，結婚這么多年一直靠我兒子養著，還養出孽來了，夫妻間正常打鬧，居然還報了警?！?

「這可讓我兒子后半生可怎么辦?。课铱嗝眯牡膬鹤影?？當初要不是她爬上我兒子的床，懷了孕，我兒子才不會要她！」

「大家都來評評理?。『菪牡膵屢尯⒆訌男]了爹??！」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媽媽爸爸還給我好不好，我要爸爸！」

我看著祖孫倆在我眼前演戲，心里卻一點兒波瀾都生不出了，只有平淡。

怎么樣都好，只要讓我離開這里就好。

我只是想要一個屬于我的家，有爸爸，有媽媽的家。

這難道就是奢望，接下來我卻在看到了裴遠身后的女人時，再一次止不住淚水四流。

8

「媽，我想離婚?！?

回答我的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擁抱。

她不熟練的拍著我的后背，什么都沒說，有仿佛給了我無窮的力量。

讓我枯竭的種子又萌發出新的生機。

婆婆和樂樂被裴遠趕走了。

我這才知道，閨蜜擔心我給我打電話我不接，想要來找我，碰見了裴遠，他們剛好是朋友。

就正好搭乘他的私人飛機回來了，通過聊天得知。

裴遠原來就是我媽離異之后，重組家庭男方的兒子，也就是我異父異母的哥哥。

因為擔心，跟著閨蜜一起來找我，才能再關鍵時刻把我救下來。

我咧著嘴，看著閨蜜手舞足蹈的重現當時的情景，配合的鼓掌。

「你也是，你的婚姻過成那樣，你怎么從來不跟我說？要不是這次，我看你被肖然弄死了，我都不知道！」

病床旁邊的臺子上放著搖曳的向日葵，昂首挺拔。

9

我出院的時候閨蜜和裴遠來接我，肖然他們一家在醫院門口堵我。

「程榆，你別鬧了，跟我回家！」

我躲開了他的手，和他保持距離，

「肖然，我要說的話，律師應該都給我轉達了，我什么都不想要了，你放過我吧！」

我疏遠的態度激怒了他，他不由分說就要來拽我。

「跟我回家，這次的事是我做的不對，但是你就沒有責任嗎？」

「肖然，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什么都給你了，房子，車子我都不要，樂樂的撫養權我也給你，我會定期給你打撫養費的?！?

從遠處刮來一陣清涼的風，把原本碧綠的樹葉吹落在地，它等不到秋天了，我和肖然也是，

「程榆，你還在發什么瘋，你還要我怎樣，非要我給你道歉嗎？」

「媽媽，你不要樂樂了嗎？樂樂想你！」

吃瓜的路人津津有味的看著，我卻沒了和他們爭辯個什么的心思。

我看著樂樂，我以前想象不出來人會被小小的孕激素控制，而愛上孩子，畢竟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大有人在。

一個人要多愛另一個人才會冒著失去生命的危險，生下他的孩子？

「裴遠哥，帶我走吧，我想休息。」

「小榆，我護著你，這對狗父子我早看他們不順眼了，要不是之前……我早就大巴掌扇過去了！」

閨蜜扶我進車，裴遠哥保護我不再讓肖然父子靠近我。

肖然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樣，指著裴遠哥。

「原來是勾搭了更好的就想甩開我，我告訴你我不同意，只要我不簽字，你就永遠別想離開我?！?

「程榆，你毀了我的一輩子，還想舒舒服服的離婚，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10

閨蜜為了讓我放松心情，請了年假，陪我去XZ看布達拉宮。

當我因為大腦缺氧，站在那片朝圣者的土地上時。

天高云闊，雄鷹在我們頭頂翱翔，當我騎著馬在草原上奔跑的時候，多巴胺大量的沖向我的我腦子里。

我瘋了一樣的去體驗各種刺激項目，蹦極，攀巖，徒步旅行，爬山。

我把我以前不想做的事都盡情做了個遍。

那一刻當我全身心投入到大自然中的時候，我第一感受到開心快樂原來這么簡單。

我只要伸伸手，就可以觸到，帶給我幸福的也可以是我自己。

當我回到市里，那個我臨時租住的小房子里，我什么都不用干，沒人催我。

我可以自己支配自己的時間，我可以躺在地板上吃飯，我也可以巧克力配炸雞……

僅僅是因為我愿意。

就在我開門取外賣的時候，門口站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肖然。

11

他穿著黃色的外賣服，手里拿著我剛點的外面。

就在我想要關門的時候，被他攔了下來。

「小榆，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給你道歉好不好，樂樂生病了，媽也病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公司把我開除了，只能來送外賣，對不起，我不知道原先你的難處，原諒我吧，跟我回家好嗎？」

我看著好像大變樣的肖然，曾經的他自詡「知識分子」，君子遠庖廚，現如今「黃袍加身」倒是渾身都是油煙味。

我聽著他的話，心里只覺得好笑，我的好婆婆又裝病了。

我大出血難產坐月子，她生病不來，樂樂生病住院，她依舊不來，但是每次家里有好東西吃，來的倒是很頻繁。

我不愿意說什么。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要是再糾纏我，我就在平臺上給你寫差評！」

「程榆，我們這么多年難道就沒有一點感情嗎？我都這么求你了，你不是愛我嗎，為什么不愿意原諒我！」

少年時的懵懂心動的白月光，早就變成了一攤爛泥，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認罷了。

「肖然，你們家的事和我沒關系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12

消停了一段時間后，肖然沒有再來找我。

我報了攝影愛好班，計劃和朋友們去非洲采生。

去超市買了一大堆必備用品，回家的時候，被一個孩子抱住了大腿。

是樂樂。

他抬著頭看著我，可憐兮兮的語氣，衣服臟臟的還破了幾個洞。

「媽媽不要我了嗎？我想媽媽了，媽媽回去好不好?！?

我蹲下來看著他，我養大的孩子，我怎么能看不出來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呢？

「樂樂，是誰讓你來的？」

他搖頭，目光閃爍。

「沒有誰，是我自己想媽媽了，偷偷跑出來的，媽媽姥姥很有錢是嗎？」

「媽媽，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會聽話的！」

「樂樂，我和爸爸已經離婚了，你和爸爸在一起不好嗎？」

「爸爸，脾氣越來越不好，家里越來越亂，爸爸也不收拾，沒人哄我睡覺，吃飯，奶奶只會讓我自己一個人待著，不要煩她?！?

我摸著他的頭，雖然但是，在樂樂冷眼看著我，被肖然親手勒死的那天后，我就再也沒辦法愛他了。

「樂樂，等爸爸給你找新媽媽，或者等他認清現實就會好起來的，媽媽也沒有辦法。」

我把自己的腿抽出來，領著東西回家。

樂樂卻突然在我身后嗚嗚大哭，小區周圍頓時圍了一圈好事的大爺大媽。

「媽媽，不要丟下我！」

大爺大媽對我指指點點，我看著不遠處躲在車后偷偷摸摸的前婆婆。

所以他們是想要逼迫我嗎？

堵我心軟，抹不開面子？

那就抱歉了，我這個人有一個優點，就是從來不吃回頭草。

我毫不猶豫轉身就走，打算今天找個酒店去住。

沒想到還沒走出小區，就被惡狠狠的抓住了手腕。

指甲長長的使勁扎進我的肉里，染紅了她精致的法式指甲。

我也不客氣，拿出包里隨身攜帶的電擊棒，開了中檔電了過去。

手松開了，可她卻不依不饒，直接坐在地上，摟著樂樂，撒潑打滾。

我冷眼看著，報了警察，既然好好溝通不了，那就交給警察來審理吧。

13

交給警察后，我就再沒接觸他們了。

之前我總是想著為了別人而活，可是現在我卻只想為了自己而活。

賽車漂移，滑翔跳傘，海中深潛……

我拍了很多照片，參加了攝影大賽，幸運的獲得了二等獎。

我開心極了。

也遇到了很多真心對我的朋友。

閨蜜打電話里，說是要結婚了，新郎是裴遠哥，邀請我去當伴娘，我欣然接受。

我從心底為他們開心，祝賀。

陪著她一起挑婚紗，沒想到又遇見了肖然。

他也是來挑婚紗的，只不過對象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富婆。

他可能誤會了什么，沖上前來，抓我的手。

「程榆，你好樣的，我們才離婚多久你就找好了下家，你還真是賤??！怎么這次還是你倒貼的人家嗎?！?

「也不知道哪個野男人瞎了眼能看的上你?！?

我不想耽誤閨蜜的好事，想跟肖然去外面說。

「怎么？還藏著掖著干什么，正好讓我見見，看看是什么的撿了我不要的爛貨，當寶貝！」

我今天第一次后悔，因為帶了個小包沒地方帶上電擊棒。

也終于在心里把肖然抹了個干干凈凈，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也不配浪費我的時間。

「肖然，你腦袋里沒東西就多裝點了水，省得被小腸占了位置。別自己身上臟，就看不得別人干凈！」

我看向他身邊的富婆。

「姐，你說你衣品好長得美，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怎么就選中了他，我跟你說，他，不行！」

富婆姐姐一副過來人的經驗對著肖然上下打量，得出了個結論。

「小姑娘，姐信你?！?

富婆又看向肖然，一臉嫌棄。

「本來圖你有點姿色，文縐縐的調調我喜歡，沒想到中看不中用啊！這張卡里有五萬塊錢，就當是分手費了?！?

富婆嘖嘖兩聲，踩著恨天高，開著瑪薩拉蒂，只給肖然留下了一道無情的汽車尾氣，和滿臉的灰塵。

肖然轉過頭，怒不可遏的看著。

「程榆，你壞了我的好事，我要你好看！」

說著還想跟我施展一些拳腳，就被我揮舞著衣服架子的閨蜜，給嚇跑了。

我們兩個人在婚紗店里捧腹大笑，陽光透過透明的窗戶啊，照在我們兩個的臉上。

14

婚禮的鐘聲準時響起，我看著閨蜜和裴遠哥互換戒指，幸福相擁的一刻。

才終于明白，為什么我原先總是不幸福了。

因為我太想要世俗意義上的幸福里，卻忽略大多數人的生活并不幸福，也并不適用于我。

我需要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手捧花高高的拋向空中，乳黃的燈光晃在眾人的臉上。

笑容如同太陽花一樣長在各人的臉上。

偏偏那朵手捧花不偏不倚落到我的手里。

我腳下不穩險些摔倒，卻不料被一股冷香茉莉擁入懷中。

低沉暗啞的聲音想在我的頭頂。

「你還好嗎？」

我有點無措，反應過來就趕忙離了些距離。

臉上熱熱的。

「我沒事兒。」

他身上的定制西裝，閃著暗紋，聽閨蜜說他是裴遠哥的大學同學林景，關系不錯。

笑容爽朗，身形英俊，也不知他是故意還是無意，扯的話題都是我能搭上的。

慢慢的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氣氛也越來越融洽。

「小榆，那個我家的貓會翻跟斗，你要不要去看？」

「啊？」

我知道他的心意，只是我沒想到他的搭訕這么老套。

不過，緊接著我就知道他是認真的，他家的貓真的會翻跟斗。

視頻里昂首挺胸，毛茸茸的橘貓，騰空而起翻了好幾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15

我們加了好友，話題也都是從他先開始，保持著距離的友好交談，讓我的漸漸把他當做朋友來對待。

從南極回來之后，我舉辦了個人的攝影展，邀請了許多朋友參觀。

林景也來了，他把五天的出差行程壓縮到兩天，就為了來看我。

肖然又出現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當我給林景分享我在南極拍到的奇特苔蘚植物的時候。

肖然沖了過來，還想過來拉我，可是卻被高他一頭的林景給止住了。

我有點頭疼，不知道他為什么好像陰魂不散一樣。

「肖然，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們已經離婚了，能不能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

「憑什么你給我點錢就給我打發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林景看不過，扭著他的胳膊，肖然子哇亂叫的求饒。

「我告訴你，程榆是我的女朋友，你要是再來煩她，我可不是她那樣好脾氣的，我手底下沒有分寸，你要是想討打你就來！」

肖然跪在地上。

「小榆，你難道忘了我們多年的感情嗎？你也是喜歡過我的不是嗎？為什么今天如此冷漠，就因為你的新男人？」

我實在怒不可遏，我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竟讓我瞎眼了這么些年。

白月光還是早死的好。

「肖然，我以前從來沒后悔喜歡過你，但是現在……」

「多說無益，以后你要再來糾纏我，我可不講半分情分，當年你害的事，我沒有計較。」

「但是你要再來，我看牢飯你也是吃得的?！?

保安隨即進來趕走了他。

林景倒是有點不好意思。

「我剛才那么說，只是為了嚇嚇他……」

「沒，我知道你的意思，不會多想的，你放心好了?！?

我繼續給他介紹我在南極遇到的新奇東西，不知道為什么，待在林景身邊的時候，我總是想多說一點。

「小榆，我剛才不是說笑，我是認真的，我聽裴遠說過你上一段婚姻，但是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你愿不愿意給我一個機會？」

我看著眼前平時巧舌如簧的男人，這個時候倒是像是被絞了舌頭一樣。

干巴巴的吐了兩句，耳朵脖子漲的通紅。

眼睛一眼不眨的看著我，即緊張又害羞。

我心里倒是變得不那么猶豫。

一種許久沒出現的酸澀感從我心中的縫隙里鉆出，刺刺癢癢的。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只是遵從內心的一發沖動。

握住林景寬大的手掌，他的掌心微微出汗，有些發粘。

我倒我的更緊了一些，兩雙同樣火熱的心通過手掌，在此刻連接到一起。

16（番外）

這些年我去了天南海北，各國各地有名的無名的地方如數家珍。

我重新變得自信開朗。

我重新生了自己一次。

有錢又有錢的方式，沒錢又沒錢的話法。

我在沒見過肖然他們一家，可能是怕了我，也是自行慚穢了。

樂樂我只遠遠的看過，不壞也不好就夠了，我對這個孩子已經做了一切了。

我也該為了自己負責。

那次之后我和林景確定了關系。

但是我還是不放心，上一段失敗的婚姻，已經讓我對愛情喪失了信心。

他也不強求，我們只是平淡的交往著。

在去年我們領了結婚證，我創辦了一個婦女基金。

專門為了被困在丈夫家庭的牢籠里中想要脫困，以及被原生家庭所托累的女孩兒們所創立的。

雖然我現在能幫助她們的很少，但是相信在不遠的將來，會有更多人同我一起幫助「她們」「我們」。

林景放棄了大好的工作，和我一起創立基金會，招募投資人，并把每一份都送到需要幫助的人的手里。

我希望這點不多的錢的可以成為她們得以脫困的一點點勇氣。

可以獲得自由，勇敢說「不」的勇氣。

我和林景沒有孩子，許許多多我們資助過的女孩們就是我們的孩子。

有的人活著，可已經死去，有的人死去，可她依然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