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漬，都這點了。”坐在椅子上翹二郎的女人看了眼時間已經5點二十了，“去把飯做了。”

低頭拖地的女孩點了頭放下拖把去廚房做飯。

女人嫌腿麻了換了一條腿繼續玩著手機，時不時抬頭看廚房里的人。

“我告訴你啊，別給我偷懶，我兒子回來了還沒吃上飯我就打死你這個死東西。”

“真不知道當年干嘛把你生下來，還以為是個帶把的，結果是個賠錢貨。”

“要不是醫院不允許丟小孩我早丟你了，只要我兒子該多好，掃把星。”

女孩站在案板前，平靜地看著案板上的刀。

盡管女人滔滔不絕地罵著女孩掃把星，出生時就該一把掐死之類的。

女孩還是一臉平靜地炒菜、裝盤。

女孩把飯菜端到飯桌的時，她氣的臉都氣綠了。

女人啪的一聲耳光就扇過來。

“死東西，你當你媽是空氣是吧。還不理人，怎么你出去賣了有底氣了在家給我擺臉色是吧？”

“我告訴你死東西，你出去賣的錢也要給你哥，這個家都是你哥的。”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女孩神色慌張，聲音都在發抖。

”死東西敢不聽我說話!“女人拿了放在冰箱旁的竹鞭。

女孩嚇得縮了縮身體，用手抱住頭。

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女孩身上…

客廳中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女孩跪在地上哭著求饒

期盼著能不要打她了

她真的很痛…

她也想去死的啊…

女人好像沒聽到一樣，下手一下比一下狠

女孩跪倒在地上不斷的喊著“對不起”

卻看著一下一下落下的竹編打在自己身上躲不過去

女孩爬到那女人腳邊，雙手合掌哀求著。

盡管女孩苦苦哀求著，女人也沒有放過她。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話沒說完，胃里卻翻騰起來，喉嚨里發出一系列古怪的聲音，好像那里有沉睡幾百年的魔物蘇醒而嚎叫著。蜷縮的樣子像一只未化蝶的蛹。忽然，她彎起背惡心感一直不斷增加。

她捂著嘴，此時喉嚨里涌出一股酸水，在她弓背拋出“酸臭的”生化武器后的喘息時間，女人抬腳把她踢往那灘污穢。

“TM我兒子還吃不吃飯了，賤人，還敢吐。”女人狠狠踢了一腳女孩的小腹。

女人捂著鼻子抽了幾張紙擦了手就往房間走了。

女孩扶著桌腳站起來，堅難地張了張嘴，臉色蒼白，“對不起，我馬上清理干凈，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一瘸一拐地走到衛生間，拿著掃把清理污穢。

清理干凈后，回到房間，靠在墻邊，屈起雙腿。看著窗外，月亮爬上了樹梢，放出皎潔的光芒，給大地鍍上一層銀色。捂著眼睛，“這樣就不會怕了，睡吧，阿生。”

小魚小魚快快游，四面八方都是自由。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把手轉了。

開門穿著運動衣的男孩做了一個漂亮的扣籃，激動地吶喊，“江選手做了一個漂亮的扣籃!投中了!”

“小風真棒!”身后的男子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

女孩低著頭端菜去熱熱。

看到女孩的一瞬那，笑容僵住了，轉而變成厭惡，“你怎么還在？這是我家!你滾!”

“對不起對不起”女孩害怕地直道歉。

江南風轉過頭來看低頭換鞋的男人，“爸爸，你不是說已經趕她走了嗎？她怎么還在!你們都騙我是嗎？”

“你怎么還在這里？”江柏懷皺眉盯她一眼，轉頭喊自己的妻子，“老婆!快出來!”

聽到聲音開心的開門，見到自己寶貝兒子了，上前捏寶貝的臉，“哎呦我寶貝兒子回來啦，想死媽媽了，寶寶讓媽媽抱抱你。”

“媽，不要叫我寶寶了!”江南風嫌棄地推開媽媽，指著女孩，“還有媽，不是讓你把她趕走嗎？怎么還讓她站在這里!說的就是你!你這讓我一天好心情都沒有了！”

席云書彎腰撫摸兒子的發頂，“因為她可以做家務呀，這樣我也不用那么麻煩了。再說了，她現在學會做家務以后在找婆家也不會被人嫌棄什么都不做嘛。”

江南風狠狠瞪了一眼女孩，氣的坐在椅子上。

女孩低頭死死咬著嘴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柏懷緊接著開口，“那你今晚就走。”轉頭捏著江南風的臉，“兒子，那間雜貨間用來給你玩飛機模型怎么樣？”

“真的!”江南風兩眼放光，激動的手舞足蹈。

她以為只要自己聽話，就還是這個家里的一份子，可他們用語言行動在告訴她，她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她還是給自己個尊嚴，自己走吧。

“嗯。”女孩朝著三人說了一聲，“我沒有什么東西收拾，可以馬上走。這菜需要熱了在吃。”

女孩收拾東西，沒有抬頭，隨口說了一句，“阿生，不該活著的。”

席云書看她收拾東西，沖過來把包里的東西倒了出來，“你這個掃把星，走了都想拿我家東西。”

“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通通留下，你就帶這個走。”

“愣著干嘛，我能讓你帶幾樣東西都不錯了。快點收拾，我好帶兒子去吃飯。”

“為什么不在出生時就掐死我，那樣或許我還會感謝你。”女孩看著只有兩件棉衣能帶走，抬頭盯著她。

“你這話是怪我生你是吧，早知道你是賠錢貨就應該懷你的時候墮了你，何必看著你就煩。”

“我告訴你我們江家就只有一個孩子，那就是南風!”

如果我是個男孩就好了

是不是我就能得到他們愛了

能有屬于自己的房間、衣服、愛好，朋友、還有笑容

但沒有如果

從我出生是個女孩起就輸了

我以為我已經習慣了，可我忘了我也才6歲。

在她關門的那一刻，我還是會想要得到他們的愛。

下一秒，手背上傳來熱灼的感覺，低頭，原來我還是會痛。

我感覺累了，輕聲看著門外，“媽媽…爸爸…哥哥”

“拜拜。”